第62章 包養黑道大哥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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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鶴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懷中的身子有些僵硬。見戚果半天不說話, 他有些擔心地握住他肩膀, 低頭去看他的臉, 卻一時愣住了。
“你在……生氣?”他有些疑惑地問出口, 卻想不出戚果為什麽會露出這種氣鼓鼓的神情。
“我當然氣了!”戚果忍了半天,聽到這個笨蛋哥哥的問話, 終於還是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不滿發泄出來。“我真不知道那個程澤哪裏來的臉要你給你父親報仇,明明他根本沒有養育過哥哥不是嗎?除了把哥哥生下來,他哪裏有對哥哥盡過任何一分責任?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哥哥的父親!”
他越想越氣,眉頭糾成一團,嘴巴也緊緊地抿著。
“雖然這麽說很不禮貌, 可是……可是我就是很生氣嘛!”他自己也知道這麽說陶鶴的親生父親不好,可是比起那個未曾謀麵的父親, 他才是陶鶴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非要論親疏遠近,他可以很有自信地說陶鶴心中的第一位絕對是自己。“本來就是那個人擅自拋棄了哥哥,結果現在又擅自跑來找哥哥替他報仇。明明他根本沒有為哥哥做過什麽,卻要求哥哥無條件地為他付出, 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戚果氣衝衝地說了一大堆, 這回卻輪到陶鶴沉默了。戚果沒注意到他深沉注視著自己的眼神, 隻管埋頭到他胸口, 像是撒嬌地小聲喚他,吸引他的注意力:“哥哥……”
他這一聲又輕又軟,像片輕羽落到陶鶴心尖尖上, 搔得他又難耐又止不住的癢。陶鶴忍不住抱緊了他,隻笑道:“我在。”
“我說了那麽多,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戚果有些不滿地戳戳他。他發自肺腑地替陶鶴說了那麽多話,可是對方的反應卻如此平淡,令他頗有些鬱悶。
“因為哥哥太高興了。”陶鶴摸了摸胸前那顆腦袋,隻覺得嘴角揚起的弧度怎麽都平不下來。
“是這樣嗎?”戚果有些懷疑地從他懷裏掙開,看到麵帶笑意的陶鶴,這才信了他說的話。“那哥哥你是怎麽想的?你難道也覺得替父報仇是非你不可的責任嗎?”
相處多年,他卻從沒認為陶鶴是這樣循規蹈矩、以德報怨的人。從他上課睡覺、逃課打架就能看出來,陶鶴對規則之類的東西並不在意,甚至是不屑一顧,隻會去做他認為值得做的事情。
他也不信陶鶴會對未曾謀麵的生父有那麽深厚的感情——他相信換做任何一個被拋棄的人也都是如此。憑什麽要為一個拋棄自己的人做那麽多?
他們倆一起長大,心意相通,正如同隻有陶鶴知道他一舉一動所代表的含義一般,除了自己,還有會更了解陶鶴呢?
戚果猜得不錯,陶鶴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親生父親一點感情也沒有,甚至在剛開始懂事的階段他還有些怨恨將他拋棄的父母。若不是被戚家收養,有了戚果的陪伴,把他的性格打磨成了今天這樣,或許性子孤僻偏執的他還會將那份怨恨一直延續下去。
至於替父報仇?更像是個笑話。
“在這個世界上,非我不可的責任隻有一個。”陶鶴勾起嘴角,溫柔的目光隻傾注在一個人身上。
戚果有些懵懂地回望他。
“就是你。”陶鶴湊近他,輕輕地在他額頭上印下了個吻。
血緣於他,更像是“你我有著相同血型”這種平淡普通的關係,並不能構成值得他付出一切的理由。他願意作為責任背負在身上的,從頭到尾也就隻有這麽一個人。
他隻為了這個人而活著。
金錢權力對他而言不過是用來取悅這個人的工具。在程澤看來他既努力又拚命,是一顆值得打磨的原石,但他自己直到,無論他表現得再怎麽努力想要爬到頂端,最終的目的都不過隻是為了獲得站在這個人身前的資格,獲得保護他一輩子平安喜樂的能力。
那個額吻再輕柔不過,卻承載了他沉甸甸的願望。
戚果原本還有些感動,結果被他親了個措手不及,一時羞紅了臉:“哥哥你又親我!”他用手捂著被親的額頭,又想遮住發熱的臉頰,手忙腳亂的樣子在陶鶴眼中再可愛不過,又忍不住低頭親了幾口他的臉。
“不要親我!”戚果完全沒料到這個人如此厚臉皮,被他連親好幾口,耳朵都快紅得熟透了,最後隻好強行用手捂住陶鶴的嘴,瞪了他一眼。
誰知道陶鶴握著他的手又親了親他的掌心,根本是防不勝防。
兩個人初中之後好久都沒有像這樣親來親去的了,戚果被他突然化身親吻狂魔的哥哥弄得滿臉通紅,最後不得不義正言辭地表明再繼續親他他就要生氣了,陶鶴這才依依不舍地停了下來。
看他滿臉遺憾的神情,戚果又忍不住心裏一顫。他不反感和陶鶴親近,隻是隱隱覺得這樣好像不太對勁。雖然他們本來就經常膩在一起,但是好像這樣做似乎又太親密了,就好像……就好像已經超出了兄弟的範圍。
戚果想到這裏,晃眼一看陶鶴似乎又要偷襲他,立即反應迅速地用雙手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
“哥哥!”他皺著眉抗議道。
“……再親一下。”陶鶴看著他防自己像防狼似的,心裏有些酸酸的,又覺得有些好笑,隻不依不饒地磨著他。“就一下。”
他神情中帶著哀求,戚果差點就答應了,但一想到這人的厚臉皮,如果答應了他保不齊又要被多親好多下,便堅定地拒絕了他。“不,可,以!”
他意識到自己還在陶鶴懷裏坐著,狠了狠心,竟然爬起身來,坐到離陶鶴稍遠一些的地方,嚴肅道:“哥哥,我突然意識到我們倆一直都太親密了,這樣是不對的。”
“哪裏不對?為什麽不能親密?”陶鶴理直氣壯道:“果果不喜歡哥哥嗎?”
“喜歡是喜歡……可是……”他這麽一問,戚果反倒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抗拒些什麽了,一時訥訥無言,隻看著陶鶴挪過來又把他攬進了懷裏,輕聲哄著。
“不要想太多。如果你不喜歡哥哥這樣做,哥哥就不做了。果果討厭哥哥親你嗎?”
太過分了,這個人怎麽能這樣問?要他怎麽回答才好?戚果趴在他懷裏,隻覺得臉頰好不容易退下來的溫度又噌噌噌地躥了上去。他別別扭扭,又耐不住陶鶴一直不厭其煩地問他,最後隻輕哼一聲:“不……不討厭啦。”就是太羞人了,讓他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那,再親一下?”陶鶴立即得寸進尺地問道。
親親親,就知道欺負弟弟!
“就隻有一下。”
戚果不情不願地抬起一邊臉,陶鶴順勢在他臉頰上輕吻一口,隨即露出個心滿意足的微笑來,讓他看著就覺得很生氣。
每回說起正事,最後總會歪到這種事情上來,明明最開始的話題總是很嚴肅的。他們原本在說什麽來著?思緒一旦回到正題上,戚果忽然發現剛剛自己差點又被陶鶴帶跑了。
“所以哥哥並沒把程澤說的替父報仇放在心上……那你到底為什麽聽他的話要加入烈幫?”
“加入烈幫?”陶鶴奇怪地重複了一遍,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深沉。
糟了,他忘了這輩子的哥哥還沒跟他提過這件事情!之前吵架的時候嘴快說了一次就算了,怎麽現在又不長記性!
一看陶鶴明顯有些懷疑的神情,戚果的心忽然就提了起來。他強裝鎮定,訕笑了一聲轉移話題:“哥哥現在這種情況,簡直就和加入了黑道似的,因為烈幫是你父親的幫派,所以我就這麽一猜嘛……”
上天保佑,這個理由一定要蒙混過關。
然而他的眼神四處亂瞟,一看就是有些心虛的樣子,讓陶鶴越發懷疑起來。聽了戚果那句慌亂的辯解,陶鶴隻是不緊不慢地反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是加入烈幫?我記得我隻和果果說過在幫澤叔的忙,卻沒有提過任何一句加入幫派的事情。”
陶鶴並沒有放過他話中顯而易見的漏洞,而是有些危險地眯起眼睛。
若今天他沒有提到這件事,他都忘了昨夜兩人吵架時戚果那句讓他愣了神的話。
“而且之前果果也提到‘讓我去混我的黑道’這樣的話,可是那時候你還不知道烈幫的事,又怎麽會這麽說呢?”他口齒清晰一字一句地問道,甚至還逼近了戚果,捧住了他的臉,讓他隻能與自己對視。
“我……”戚果還從來沒見過他這般步步緊逼咄咄逼人的樣子,心中十分慌亂,什麽借口也想不出來了,隻能頭腦空白地看著他。
陶鶴的眼睛黑沉沉的,似乎照不進任何一絲亮光,緊緊地盯著他,一股無形的壓力朝他壓來,讓他緊張得心髒直跳。
“我……”他嘴唇動了動。
“嗯?”陶鶴輕聲應了一句。
一直緊追不舍地逼問自己的陶鶴完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或許也是因為他太過於心虛和緊張,完全不敢麵對陶鶴的緣故。這畢竟關係到他最大的秘密。
要說出來嗎?可是說了陶鶴會相信他嗎?會相信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嗎?
可是不說的話,他又實在無法找出搪塞陶鶴的借口。陶鶴已經將他原本瞞著自己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自己,他是不是也應該敞開心扉,將這個深埋心中的秘密告訴他?
“我……”戚果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推開陶鶴的手,握住他的肩膀,像是下定了決定,隻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道:“哥哥,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全都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陶鶴:弟弟太可愛了怎麽辦?
戚果:哥哥太黏人了怎麽辦?
作者:結婚就好!(機智地推了推黑框眼鏡)
這一篇的小鳥就是個肢體接觸狂魔整天就想對果果又親又抱的,忍不住就寫了很多這種情節。
大家也都猜到了這是雙重生,下一章就掉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