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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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沈清歡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抿唇想要說話,可是話到了嘴邊,竟不知該說什麽,眸光盯著她俊美的麵容發呆。

    原本屋子就小,此刻被他這麽近距離的壓製著,沈清歡隻覺得呼吸困難,隨時都有窒息過去的可能。

    他堂堂八尺男兒,竟然被一個大男人壓在床上,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更恥辱的是……

    縈繞在他鼻息間那若有若無的香氣,竟讓他有些眷戀!

    午後的陽光微暖,淡淡的灑在沈清歡的麵上,照出他額頭沁出的汗水微微發亮,沈清歡是真的有些怕了,身為男人,怎麽會不懂她話語中的含義?

    曆來,軍營中都會設有營ji,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秦洛是大將軍,更是享有特權,營中的所有女子都是供他享.用的,可他多年來,一次都不曾碰過女人,要麽,是他身子有問題,要麽……就是他好男.風。

    所以,他現在是想做什麽?

    強……強.迫他嗎?

    兩個貼的極近的人,彼此的呼吸交錯。

    沈清歡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他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卻發現吸入的都是她身上那強勢到讓人無法抗拒的清香,心不受控製的狂跳了起來。

    “現在知道怕了?”秦洛雖是看著他,心中卻想著別的事情。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對著他的脈搏重新摸了上去,手指輕移間,確定了自己不曾弄錯後,放開了他的手腕。

    微涼的手指伸出,準確無誤的勾起了他的下頜,強迫著他對上自己的眼眸。

    秦洛的聲音更低沉了幾分,“怎麽樣,想不想跟了本將軍?”

    自然——是不想的!

    沈清歡麵上漲的通紅,渾身發抖,不過卻不是秦洛所想的恐懼害怕,而是……對她起了不該有的反應!

    秦洛可是個男人!

    而他,竟然分外可恥地……

    這種可恥的事情,他決定讓它爛在肚子裏!

    沈清歡雙腿彎曲,身子往下縮了縮,生怕被秦洛察覺出來,背部盡可能地往下壓著,感覺不夠,又向下壓了幾分,身子都快貼到床板上了。

    他仰著頭,眼眸中浮現出一層迷蒙的水霧,麵上滿是驚慌失措的神色,“你……你別亂來,我……我還沒碰過女人呢,我不好男風!你……你千萬別亂來……”

    對他這可憐淒慘的模樣見怪不怪。

    秦洛目光定定地看著他,眼神深沉難測。

    四目相對,她看到他眼底深處的驚慌之意,以及……讓她有些意外的閃躲和無措。

    秦洛微怔之下,眼神有片刻的恍惚,仿佛透過他,看到了沉澱在記憶深處的過往,不過須臾,她麵上就恢複了淡然的神色,薄唇掀動,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那笑容輕鬆,讓她原本剛毅俊朗的麵容柔和了幾分,很是炫目。

    恍惚間,沈清歡心中突升一個感覺,秦洛好像……還挺好看的。

    這個念頭一起,他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

    身子縮得更厲害了。

    見他終於乖巧了,秦洛微微抬起身子,放開了他,“放心,沒到京城之前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再綁著你了,你也可以逃,前提是……”

    她說到這,聲音一頓。

    沈清歡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一般,也跟著呼吸一頓。

    “……除非,你能逃得出去!”

    話落,一直禁錮著他的身子一動,秦洛起了身,重新站到了床邊。

    沈清歡一得到自由,跟兔子似的整個人向後一躲,將枕頭往身前一擋,神色緊張地盯著她看,那防備的模樣讓秦洛又是一笑,原來,他也有害怕的時候,這倒是難得。

    秦洛的眸光落在他遮擋的枕頭上,閃過一絲譏誚。

    她若是真想殺他,莫說是枕頭了,便是堅盾在前,也擋不住!

    “我不動你,是因為你的罪名尚未成立,在沒有確鑿證據證實你是叛賊之前,我會保你性命無憂,所以你給我老實一點,可明白?”

    沈清歡咬著唇,瞪著她,不說話了。

    一直到她離開屋子,沈清歡緊繃的神經才微微放鬆了下來。

    他一改將才的無辜委屈樣,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冷芒。

    早在秦洛摸上他的脈搏時,他就有所感覺,佯裝毫無所覺,便是想讓她放鬆警惕,畢竟一個深受內傷,沒有武功的人,很容易讓人放下防備。

    沈清歡拿開枕頭,垂眸看了看,唇角抽了抽。

    眼中閃過錯愕,難以置信,無奈……種種情緒,甚至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莫非這麽多年來,他從未碰過女人,以至於饑.渴到……男女不挑了?

    若是讓秦洛瞧見了,今日怕是後.庭不保。

    光是想到某個不良的畫麵,沈清歡就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不行,他必須盡快逃出去,再這樣下去,命保住了,清白可就沒了。

    他豈能被一個男人玷.汙!

    秦洛走出房間後,站在太陽下出了一會兒神,不複麵對沈清歡時的輕鬆,她此刻麵上的神情很是凝重。

    其實早在抓到他的時候,她便有所懷疑,沈清歡的武功不在她之下,他若是當真要逃,沒人能夠找到他,可他卻偏偏撞了上來。

    她原先以為,自己抓住沈清歡是他刻意所為,目的便是讓她在這關頭護住他,等到了京城,讓她為他平反。

    她想通之後也就將計就計,遂了他的心願。

    可後來,她就覺出不對勁來,沈清歡是真的想要逃走。

    她將才故意靠近他,摸了他的脈搏。

    沈清歡脈象極亂,體內有寒毒,分明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他額頭一直冒著虛汗,就連她的兩成力氣都敵不過,便是身體虛弱無力最好的體現。

    到底是誰有這個能耐將他傷成這樣?

    他又為何會成為通敵叛國的罪人?

    要分析一個人因何事叛變,無非四個外因:權利,金錢,榮譽,家族。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沈清歡的身份來曆,家族和榮譽這兩樣可以忽略,至於金錢和權利,正如他所說,他在大秦過的好好的,位極人臣,呼風喚雨,完全沒有叛變的理由。

    秦洛隱隱覺出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好似無形中有一張大網將他們罩住,而她,連那幕後之人是誰都不知曉!

    那個人能將沈清歡重傷成這樣,他的下一個目標,會不會就成了她?

    再一下一個目標,會不會就是大秦的江山?

    …………………我是“兩攻相遇,小清歡成了受”的分界線…………………

    秦洛重新回到屋子內時,沈清歡已經靠在外麵的軟榻之上睡著了,她緩緩的踱步過去,盯著他白皙地有些病態的麵容看了半餉,伸出手,撫摸上他的後背,內力運起,仔細檢查起他的內傷來。

    經脈有四處被封,血塊鬱結,經絡不通,這是被人用外力所致。

    至於寒毒積壓,卻是長期服用毒.藥導致,毒氣侵體,起碼服用了兩個月以上的慢性毒.藥。

    兩個月?

    從他下山,入朝為官也不過半年,所以這毒,是朝廷中人給他下的?

    秦洛眼中劃過一絲了然,他所中之毒,需采天山上的雪蓮,七彩蘭花以及綠蟾.酥為藥物,以人血為藥引,方能解開。

    怪不得,他會溜到大楚的軍營中。

    大楚邊境的奇峰山上就有綠蟾.蜍,所以,他是想去尋藥為自己醫治?

    秦洛放開手,來到床邊,想到這裏被沈清歡躺過了,眉頭一蹙,心裏有些不舒服。

    她將被褥床單都重新換了一套,又去清洗了一下身子,這才安心入睡。

    自她沉穩均勻的呼吸傳來,軟榻之上的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不複白天的軟弱惶恐。

    此刻,那雙墨眸深幽似海,看向床上那人,目中多了一抹難懂的暗淵之色。

    一夜好夢。

    次日,沈清歡伸著僵硬的身體,緩緩睜開了雙眼,在軟榻上將就著的一夜,還真不是正常人能受的了的,沈清歡隻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在疼。

    他自認為已經醒的很早,卻不想秦洛要更早,推開門的時候秦洛正在院子裏舞劍。

    沈清歡好看的眉頭一蹙,昨天受了那麽重的傷,也不知道休息,真是個喪心病狂的人。

    隻是,她的武功招式……

    沈清歡斜靠在門邊,仔細觀察了起來,秦洛手執利劍,在竹林下飛舞,一係列的招式,叩,擒,踢,轉,招式剛猛很辣,招招致命。

    都是些殺人的功夫,這並沒有什麽。

    可奇就奇在她的起勢和收勢,右手從側後方而起,手腕翻轉,最後又緩緩落回後背——這分明是天山派的武功路數。

    “你的功夫是誰教的?”沈清歡看了半餉,開口問道。

    秦洛身子一頓,挽起一個漂亮的劍花,左手一翻朝著身後的竹林臨空一招,霎時,“唰唰”聲響起,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暗中牽引著,無數竹葉落下,在半空中飛快的旋轉,匯聚成一個翠綠色的竹葉圈。

    漫天的竹葉翩飛,碧綠悠然。

    沈清歡瞳孔緊縮,這是鎮國侯秦汶的獨技——折枝為劍,飛葉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注:文中出現的跟藥理有關的一切東西都是檸檬杜撰的,請勿考究!

    小劇場:

    秦洛:怎麽樣,想不想跟本將軍一.夜.歡.好?

    沈清歡:別說話,吻我!

    秦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