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娛樂圈歌手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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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腦子裏依稀有了一個可以解釋的答案。

    “母親為救孩子,搬起四噸重卡車”;“xx地震,男子為救親人徒手搬巨石”……

    這些新聞雖不知真假,但不可否認的是,人的身體在危急時刻真的可以超越極限,迸發出驚人的力量。

    那麽,這是不是就也能證明,況揚對他也是有感覺的?

    譚家卓想明白以後,心情甚好地推開了房間的門,就看見了正在打電話的況揚。

    他看況揚掛了電話,便扯過了椅子,坐在床旁邊,看著少年的眼睛,道:“揚揚,以後不要這麽做,好不好?”

    坐在床上的少年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表情頗為無奈。

    譚家卓:“答應我。”

    況揚:“你怎麽跟許哥一樣了?”

    譚家卓:“……”

    譚家卓:“答應我。這次隻是個道具劍,下次就算是個實打實的真劍,也不那麽做。”

    況揚:“……”

    譚家卓繼續補充:“我可以躲過去,我的命很大的。”

    初皚:“……”

    你命大,你命大得很,比你的命根子還要大。

    他突然就回想到了況祁為了自己自殺時候的場景。從前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保護自己,自己好像也沒護住過他什麽。以前是沒必要,不過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他可以護住他,並且,他本來就是來找到他,護住他的。

    初皚看著譚家卓的眼睛,這家夥的眼睛深邃又明亮,一眼看過去,能跟以前一樣的安心。

    他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對方好像鬆了口氣。

    他嘴角一咧,衝著譚家卓伸出了胳膊,道:“不過,得要個抱抱才行。”

    譚家卓一笑,欺身抱住了他。

    初皚把下巴擱在譚家卓的肩膀上,微微扭頭,在他耳邊輕聲道:“我也可以保護好自己,不會輕易受傷。”

    譚家卓感覺自己的心髒可能漏跳了一拍。

    “我也可以保護好自己”,意思是別為我擔心,“不會輕易受傷”,意思是我真的可以保護你。

    他直起身來看著況揚的眼睛,半晌,終於改口,輕聲回他:“好,那我們以後,就來互相保護。”

    在劇組的時間過得很快,拍攝趕進度,他倆白天都在拍戲,隻有晚上才會回到房間裏來,說上幾句話就休息了。

    初皚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譚家卓對自己感情的變化。他在一步一步地愛上自己,或者是說,他早就愛上自己了,隻是在逐步地認識到這個問題。

    他也不著急,來日方長,陪伴就是最好的守護。

    初皚同時還在準備著他的第二首單曲。他幾乎是把單曲當成了自己的心路曆程,第一首的整體氛圍很憂傷,因為他那時還沒有找到譚家卓。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每天都跟譚家卓在一起,導致他的第二首歌十分歡快。

    他害怕這兩首歌之間的氛圍差距太大,會讓人在對比之後產生違和感,遂死命地思考著他現在還有什麽不如意的地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來,倒是把譚家卓弄得無比擔心,問他怎麽了。

    初皚:“……沒什麽事,我就是沒靈感。”

    譚家卓:“……”

    譚家卓打開自己的盒飯,照例把裏麵的雞腿夾給他,問:“先吃飯吧?餓著肚子哪裏有力氣出靈感?”

    初皚盯著自己的盒飯,半晌終於抬眼,道:“有了……”

    他並不是因為看見雞腿有的靈感,而是因為他想到了郭信。

    要說他這幾天來唯一一個特別想好好收拾一頓的人,就是這個郭信了。

    當初譚家卓提出要和他住一間房子的時候,他就有這個顧慮,他怕劇組裏有人因此而眼紅,氣不過,往他倆中間耍什麽手腕兒。而事實證明絕大多數人還都挺有眼力見兒的,裝聾作啞地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唯獨這個郭信,十分地不長眼。

    他的不長眼還不是說要拆散他和譚家卓,反而獨獨是針對自己。初皚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這人是真智商不夠,還是因為背靠著自己的金主而有恃無恐。

    男主和小師弟的對手戲都是在b組拍攝的,郭信就趁著譚家卓在a組拍戲的時候給自己使絆子,諸如故意ng多次不過啊,讓自己跑老遠去把全小組的盒飯取回來啊之類的。

    取就取唄,他也不在乎。反正這些“手段”,對自己和譚家卓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而恰恰相反的是,郭信還可能幫上自己大忙。

    所以初皚這幾天下來一直都任由郭信給自己找茬,表現地十分軟柿子,對譚家卓更是一字兒都沒提過。

    質變總是由量變引起的,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郭信在小作了幾天之後,今天白天的時候終於作大發了。

    初皚喜聞樂見,他和譚家卓之間的感情可能就此會多一劑猛藥,而他也終於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把郭信收拾一頓了。

    上午的時候,有一幕戲是小師弟不堪酷暑的炎熱,男主遂帶著他去河裏消暑。

    可戲裏麵是夏天,現實中是冬天啊。近郊的溫度本來就比城裏低上幾度,河裏雖然還沒結冰,但站進去也是冰冷刺骨。

    按照劇本,小師弟首先衝進河裏去,並招呼男主趕緊下來,男主在河邊脫衣服脫鞋,小師弟就衝著他撩水。

    單單這一個場景,郭信ng了不下十次,然而等到他自己下河拍戲的時候,竟然一條就過了。最後連導演都看不過去了,指桑罵槐地嚷嚷了一通。

    譚家卓從a組趕過來的時候是黑著臉的,身後還跟著表情苦不堪言的副導演。副導演看見李導就要訴苦,說譚老師作妖耍大牌了,被李導一個眼色看過去,又堪堪把話吞進了肚子裏。

    譚家卓當時看著自己臉色發白,二話不說,用他的大號羽絨服把他裹成了一個粽子。摟著就回了房間,然後又把他塞進浴室裏好好洗了個熱水澡。

    等初皚洗完出來,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形勢已經變成了“譚家卓把李導都給吼了一頓,還說他要換個男主,以保證組裏不會再有這類事情發生。”

    初皚:“……”

    他背過身去,咧了下嘴角。

    其實這點凍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叫凍。他可是萬年的狐狸,說有金剛護體都不為過。然而他並不介意在譚家卓麵前裝一下柔弱。剛才他還順勢打了兩個噴嚏,吸了吸鼻子,看見譚家卓心疼的模樣後,又下意識地說了聲自己沒事,結果這家夥好像更心疼了。

    初皚:“……”

    男主最終還是沒換成,畢竟他的背後有個金主。譚家卓氣得夠嗆,在私底下勒令整個劇組弱化了男主的存在感,尤其是在後期製作方麵。這部古偶劇的名字,也從《青陽俠》改成了《青陽傳說》,後期的劇本也做了相應的調整,相當程度上把男主的突出給抹掉了……

    當天晚上,初皚刷完牙從洗手間裏出來,發現剛還在房間裏的譚家卓沒影了。他便趴在床上,叼著根鉛筆開始寫歌。

    他保留了開頭歡快的旋律,把中間的幾段劃掉了,改成了一種有些憤怒、不滿的走向,中間還夾雜著想要複仇的情緒。他把歌詞也改了一下,一邊改動,一邊輕輕地哼唱著。

    不多時,譚家卓回來了,說他出去找了一趟監製談事情。

    初皚叼著鉛筆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譚家卓:“別老咬鉛筆,漆上有鉛。”

    初皚:“不咬我寫不出來。”

    譚家卓:“……”

    下一秒,譚家卓點開了淘寶,開始搜索“無漆鉛筆”。

    初皚又往紙上寫了兩筆,副歌的部分全部由複仇的快感組成,聽上去危險又歡愉。

    這樣就好了,中間有個過渡,也不會讓人產生太大的落差。他以後的歌曲就也可以全是歡快型的了。

    他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突然聽到門外過道裏,好像是郭信的助理在跟場務說話:“剛才我家信信房間裏的熱水器壞了,洗澡洗到一半,水突然就冰冰涼,信信差點感冒。”

    初皚:“……”

    他看了一眼譚家卓,後者正麵不改色地刷淘寶。

    又過了幾分鍾,譚家卓聽到場務打電話叫了維修工來,說是要過去看看。

    十五分鍾之後,過道裏再次響起了場務的聲音:“修不了,全都老化了,得換新的。讓他今天湊合湊合先用別屋的洗吧,要不就去公共浴室裏洗。”

    譚家卓聽著助理和場務吵了幾句,幾分鍾後,過道裏恢複了安靜。

    他心情甚好地下單了一桶無漆鉛筆,之後看向仍舊躺在床上的況揚,卻發現這小家夥竟然一手拿著鉛筆,一手拿著白紙,就這樣給睡著了。

    譚家卓把手機放在一邊,起身湊過去,注視著況揚的睡顏。

    他閉著眼睛睡覺的樣子乖巧地像一隻小貓,惹得人直想把他抱進懷裏。

    而這些天來,譚家卓也確實每天早晨都能發現自己是抱著他睡的。一開始他還十分擔心,後來發現況揚對此並不排斥,便開開心心地繼續抱。

    少年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了一片細密的陰影,好像是夢到了什麽,動了兩下。譚家卓看著他,想到他這幾天在郭信那裏受的委屈,心突然揪了起來。他伸出手想要碰他的臉,卻又害怕吵醒他,在中途頓了一下,最終落到了頭發上。

    頭發也很軟,他本來就是一個柔柔軟軟的少年啊。他們相處了這麽多天,他隻有一次見他露出過棱角,就是他踢道具劍的那次,那次也像是一隻露著爪子和尖牙的貓。

    譚家卓覺得自己的心都變軟了,他有一種想要這樣跟他過一輩子的衝動。然而最多再過三天,他倆的戲份就會殺青,到時候他倆也不會住在一起了,晚上也不會有人鑽進自己的懷裏睡覺了……

    他突然覺得心裏一陣難受。

    他又看了他一會兒,隨後溫柔地把他抱了起來,放到了枕頭上,又給他蓋好被子。

    他現在很確定,自己從看見他的第一眼起,就愛上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實在是憋不出來不負責任的小劇場了-_-|||,改論文改地心力交瘁,小劇場我們明天再約好不好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