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娛樂圈歌手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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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初皚和譚家卓在劇組的最後一場戲開拍。
這場戲說的就是山門血劫。師父帶著青陽山莊裏的大部分人去參加了武林大會,隻留下了少數的弟子看家。反派就利用這次“內院空虛”的機會,將魔物放進了山門,最終導致了留在山門內的全部弟子的慘死,包括小師弟。大師兄帶著一撥人趕回來救場,卻也未能幸免於難,最終抱著小師弟的屍體,與魔物同歸於盡。
師父等人也被反派設下了陷阱,殺死在了趕回青陽山莊的路上。反倒是男主,因為生性頑劣,背著師父翹了武林大會,留得一條性命。
初皚身上吊著威亞,手上和戲服上都被化妝師滴了“血”,臉上也化了幾道清晰的血痕。他往懷裏揣了一個血袋,又在嘴裏含了一顆帶“血”的膠囊,然後跟著鏡頭,麵露驚慌,步履蹣跚,眼睛緊緊盯著與他隻有幾步之遙的巨大的“魔物”。
由於後期會加入特效,目前的這個“魔物”就隻是一個黑色的大鬥篷,道具師用一根長長的杆子撐著,力求做到“遮天蔽日”的效果,跟著攝影儀器到處跑。
小師弟傷到了魔物的一些皮肉,卻沒有傷到它的筋骨。魔物被他給激怒了,咆哮著變得更加可怕。小師弟身上的傷很重,卻強行壓下了眼中的驚慌失措,換上了幾許堅韌的神色。
他相信著,他的大師兄馬上就會回來了。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用帶血的手再次舉起了劍,又捏了個訣,附在劍上,大吼一聲,朝著魔物奔去。
小師弟用盡最後一點力氣,一躍而起,雙手著拿劍,奮力地閃躲,好像根本感受不到他身上那些傷口的疼痛。靠著他剛剛捏出的那個訣,他手中的劍得以順利地刺進魔物的胸口。
魔物吃痛地吼了起來,一把將小師弟甩在了地上。初皚看準時機咬破了嘴裏的膠囊,紅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卡!”副導演喊了一聲,隨後衝著他抬了抬手。初皚心領神會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譚家卓走過來,彎腰幫他撣了撣戲服上的土,然後直起身,看著他嘴角的“血”,皺了下眉毛,伸手給他擦了。
初皚:“……”
他拿起一瓶礦泉水漱了漱口,之後明知故問:“擦了幹嘛?一會兒還得再咬一次。”
譚家卓看了他一眼,眼神動了動,之後轉向了導演那邊,顯然是並不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
然而隻過了一瞬,他就又轉了回來,輕聲道:“我看著你嘴角的‘血’,不舒服。”
初皚眨了眨眼:“哦。”
他本來還想再逗他兩句,然而副導演衝著他們這邊比了個“ok”,然後拿著大喇叭喊:“況揚這條過了,下一條,譚老師!”
兩個場記同時打板後,一個鏡頭拍了一點群演們和魔物奮戰的場景,另一個鏡頭裏則是大師兄和小師弟的對手戲。
大師兄從地上抱起了不斷吐血的小師弟,眼中透著慌亂、內疚和無措,逐漸地蒙上了一層水霧。他徒勞地想要捂住師弟身上流血的地方,卻發現他師弟受的傷全是內傷,外傷隻是傷及了皮肉。
小師弟也看著他,咧開嘴笑了笑,隨後伸出手來,顫抖地摸上了大師兄的臉,眼中滿是依戀與不舍。
小師弟動了動嘴唇,輕聲說道:“你終於來啦,師兄……”
他好像還想再說些什麽,目光卻看著大師兄的身後一驚。緊接著,這個少年像是突然擁有了與他現在的狀態毫不相符的力量,猛地躍起,擋在了前麵。
魔物的尖爪刺進了小師弟的胸口。
道具師看準時機刺破了初皚懷裏的血袋。
“小雙——”師兄目眥欲裂,揮劍砍下了魔物偷襲的爪子。然而一切都晚了,救不回來了,他懷裏的小師弟動了動嘴唇,似乎是還想再說些什麽,最終卻什麽都沒說出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師兄的眼淚奪眶而出,跪在地上,仰天大喊了一聲小師弟的名字。
與師兄一起趕來增援的同門師兄弟,也已經傷亡地七七八八了。
大師兄看著天空眨了眨眼,之後眼裏除了絕望,就隻剩下複仇的火焰。他站起身來,一手抱著師弟,一手拿著劍,旁若無人地朝著魔物走去。
“卡!”副導演再次喊了一聲。之後的情景就全都可以用後期來做了。
譚家卓停住了往前走的腳步。
他以後再也不會讓況揚接這種戲了,他的演技這麽好,再來一次這種場麵,自己的心得被揪出心髒病來。
譚家卓把手裏的劍也扔掉了,用兩隻手抱住了況揚。
懷裏的少年睜開了眼睛,並無辜地衝著他眨了眨。
譚家卓:“……”
他默默地把他放到了地上。
張導還在那裏倒帶子看回放,初皚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看譚家卓正在看著自己,便吧唧了吧唧嘴,道:“這個‘血’的味道竟然有點酸。”
譚家卓:“??”
這種嘴裏麵的“血”一般都用食用色素加上蜂蜜和水來調,或者把蜂蜜換成枇杷膏,劇組每天都是現調,怎麽會有酸味?
譚家卓也嚐了嚐自己嘴裏的,道:“酸嗎?沒感覺啊。”
初皚:“可能隻是你的不酸吧。”
譚家卓看著他,突然間心念一動,下一秒就俯下了身子,湊近,親了一下他的嘴角。
初皚:“……!”
他萬萬沒想到譚家卓會直接親他。
他本來想著譚家卓會伸出手指來,抹一下他的嘴角,然後放在自己嘴裏嚐嚐。於是自己就又有機會調侃他兩句。然而現在……這混蛋雖然沒親嘴,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還跟以前一樣不要臉。
譚家卓的嘴角露著一絲得逞的笑容。他又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笑著對初皚說:“哪裏酸了?分明是甜的。”
本來舉著大喇叭,想告訴他們這一條也過了的副導演:“……”
副導演放下喇叭,裝做什麽都沒看見。
他倆就這樣殺青了。
下午的時候,許哥專程跑過來幫初皚收拾東西,一看見他就糊了一把他的腦袋,問:“你的歌呢?”
下一秒,他就感覺到旁邊有一道灼熱的目光。
許哥回頭,看見譚家卓正拎著書包,佯裝要收拾東西的樣子。許哥訕訕地收回了想要再糊一把況揚腦袋的手。
過了一瞬,他的手再次伸了出去,直伸到了況揚的跟前:“問你呢,你的歌呢?”
譚家卓:“……”
初皚翻箱倒櫃地找出了他那天晚上用鉛筆寫好的成稿,放在了許哥的手上。
他嘿嘿笑了兩聲,道:“早就寫好了,不過這兩天一直忙,沒找出空來騰個幹淨的。”
許哥:“……”
十分反常地,他這回並沒有雷聲大雨點小地再嚷嚷幾句,而是點點頭,仔細地把歌折好,放進了自己的包裏。
初皚:“……”
厚,譚家卓厲害哦。
回去的路上,許哥也一直有點悶。初皚直覺今天的許哥和往常有些不一樣,但是要真說怎麽個不一樣法,他又說不出來。
他看了坐在旁邊的許哥一眼,發現他的目光直視著前方,連動都不帶動一下的,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初皚也不打擾他,轉念開始想譚家卓。
就這家夥今天上午的舉動,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確定,譚家卓是明白他已經愛上自己了。
然而他既不表白,也沒有更深一步的表示,就隻是親了一下,還沒親嘴。
初皚下午收拾東西的時候一直想要試探,卻礙於許哥也在,不好多說些什麽。
他好不容易尋了個由頭,把這家夥給拎了出去。他發現郭信和女主正要拍一場喝水的對手戲,於是就順便往郭信的杯子裏撒了一把芥末。
然後他就和譚家卓走了。半分鍾後,身後傳來了郭信撕心裂肺找水的聲音。他偷眼看譚家卓的表情,這家夥勾著嘴角心情甚好,頂多是看破了自己的那點伎倆,感歎這貨原來並不是個軟柿子啊。至於其他的,他愣是啥都沒看出來。
他簡直要懷疑自己識人能力出現問題了。
“揚揚,”許久不說話的許哥突然開口:“你和譚家卓到底是什麽關係?”
初皚:“……”
他看了許哥一眼,發現他隱藏在黑框眼鏡後麵的眼睛十分深沉,像是飽經風霜後看淡世事、又想為孩子爭取點什麽的老者。
他實話實說:“我們現在隻是朋友。”
許哥:“……我平時對你怎麽樣?”
初皚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點著頭繼續實話實說:“挺好。”
許哥思索了一會兒,道:“我是你的經紀人,但我自詡從來沒有幹涉過你的私生活。你喜歡誰,不喜歡誰,隻要不對你的星途產生不好的影響,我都不管。但是我走的路比你多,有些你拿不準的事情,可以直接問我。不用把我當成同事,當成朋友就好。”
初皚明白許哥的意思,是說如果他和譚家卓之間有什麽,一定要告訴自己。
然而他倆之間並沒有許哥認為的什麽。
初皚:“我倆在劇組待了一個月,什麽都沒發生。不過他應該是喜歡我的。”
許哥眼裏閃過了一絲詫異,緊接著長呼了一口氣,道:“……我要被調走了,以後就不是我帶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今今天又更晚了……我高估了我的手速,果奔太痛苦了,我要存稿……給你萌道歉,補兩個~另外感謝衾衾同學昨天的小劇場=3=
不負責任的小劇場——
譚家卓:“親媽,況揚到底喜不喜歡我?”
喝水:“你問他去啊。”
譚家卓:“……”
喝水:“你喜歡就去追唄。”
譚家卓:“我這不正在追嗎?”
初皚:“你們在聊什麽?”
喝水:“沒啥,他想管我要劇透。”
初皚:“我也想要。”
喝水:“……”
喝水:“不給。”
不負責任的獨白——
大家好,我是譚家卓。客氣的話就不多說了,我現在腦子裏就一件事,我感覺況揚是狐狸變的。原因有二,一,我每天不是想著他,就是想著怎麽追到他;二,他實在太可愛了,比狐狸還可愛一百倍呢。哎這麽可愛的人我就不跟你們多說了,揚揚找我聊天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