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娛樂圈模特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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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他們到達了英國劍橋。

    初皚以進修學者的身份在劍橋大學裏報了到,開始了為期三年的學習。與此同時, 鍾謹之也順利地在劍橋內謀得了數學係教授的職位。

    三年後, 初皚畢業, 留任劍橋。

    同年,章鈺寧也和她的英國男友結了婚。

    章先生在婚禮上流下了兩行熱淚,外國女婿不懂這些, 還以為是自己惹了嶽父不高興, 手忙腳亂地用蹩腳的中文安慰,說自己會對鈺寧一輩子好, 否則就讓她的“哥哥”和“弟弟”揍自己。

    初皚:“……”

    鍾謹之:“……”

    總之, 他倆在這一世裏過地很安穩,帶過桃李無數,名滿天下。

    多年後,初皚坐在病床前,輕輕地撫著鍾謹之的手。鍾謹之的眼神動了動, 盡管費勁,卻依舊堅定地把自己的手翻了個過, 握住了他的。

    初皚也回握住著他的手,之後又慢慢地伸出了另一隻手, 撫上了他的頭發。

    床上滿頭華發的老人安詳地閉上了眼睛。初皚慢慢俯身,給了他一個無比眷戀又溫柔的吻……

    初皚拖著疲憊的身體,再次回到了空間裏。

    剛一進去,他就慢慢地扶著“牆”, 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挪到了床的旁邊,趟上去休息了好大一會兒。

    許久之後,他才動了動手指,把所有的靈魂都拿出來,放在一起開始拚。

    況祁的靈魂他已經找到差不多一半了,頭和兩條手臂都在,左胸處卻有一塊巨大的空缺,一直蔓延到了小腹。初皚默默地站了起來,輕輕環住他,又湊過去吻上了他的嘴唇。

    這種感覺很奇妙,柔軟又溫和,他在慢慢的摩挲之中還覺得有一點酥麻。

    初皚緩緩地眨了眨眼睛,眼神溫柔至極。他感覺自己心髒的位置暖暖的,一如當初況祁舍身救下他的時候。

    他心裏一痛,驀地把手臂收緊了。

    況祁的靈魂並非實體,他收緊了手臂,也不過是穿透了這幾片靈魂。初皚愣了愣,害怕他疼,又輕輕地放開了他。

    然而他沒有發現,就在他手臂收緊的那一刻,況祁靈魂上發出的光亮晃動了一下,就如同被自己心愛之人緊緊擁抱時心中的顫抖。

    初皚輕輕掰著他的肩膀,笑了笑,沒發覺自己的語氣中都帶上了撒嬌:“我撐不住了。”

    他看了“況祁”一眼,眨了眨眼睛,又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也要以靈體的形式去找你啦。”

    “到時候,我用別人的身體,你可不許認不出我來……”

    他頓了頓,又親了親他,最終還是不敢疏忽,又把他的靈魂放回了收納袋裏。

    做完這一切後,他感覺自己的這具身體也到了大限,遂閉上眼睛,用自己的最後一點力氣,化出了本體。

    白毛狐狸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站起來的話正好可以到一個人大腿的位置。這是他對況祁產生情愫時候身體的大小。

    他慢慢地走過去,緊挨著收納袋臥下,又把大尾巴蓋在了袋子上,仿佛在向宇宙中所有的世界宣布,這裏麵裝著的,是他的蓋世英雄。

    ……

    初皚感覺自己的靈魂飄飄蕩蕩地進入了一個房間裏。

    他緩了一會兒,感覺剛才的那種眩暈感減輕了不少,遂定睛看了看周圍。

    這是一間病房。房間裏隻有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床頭櫃上放了一台監測心率的儀器,正連接著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

    初皚湊過去仔細地看了一眼。

    這個人的皮膚很白,五官清秀中又帶著點立體感,睫毛濃密纖長,鼻梁高挺,下頜完美,嘴唇的弧線也十分漂亮。如果睜開了眼睛,這絕對會是一張令無數人癡迷瘋狂的臉。

    然而現在,他的額頭上卻貼著一塊紗布,眼角處也有些擦傷,眉毛因為疼痛而無意識地微微皺著,臉上毫無血色,甚至連唇色都是蒼白的。

    初皚皺了皺眉毛,看了一眼這人被棉被蓋住的兩條腿。他的一條腿很粗,似乎是骨頭斷了,打了石膏又包了夾板。

    他又把目光轉到了旁邊那台監測心率的儀器上。

    這人心髒跳動的頻率十分緩慢,大概隻有正常人的一半左右,還時常伴隨著早搏和間歇。

    初皚:“……”

    他傷得很嚴重了。

    初皚眨了眨眼睛,大概知道了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人可能是出了車禍,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總之是受了很重的傷,快要死了。而他本來應該占據這具身體的,卻因為自己過來地早了,而無法進入這具依舊有靈魂存在的**,得在旁邊“排隊”候著。

    初皚:“……”

    他有些於心不忍地飄到了這人的腳邊,看了一眼床尾的患者信息卡:

    姓名:鬱爭

    年齡:24歲

    職業:模特

    聯係人:魚尚傳媒王小姐(與患者為同事)。後麵跟著一長串手機號。

    初皚:“……”

    他又看了一眼鬱爭的臉。

    24歲,一個模特職業生涯的大好年華。他又長得那麽漂亮,身材看上去也不錯,可現在卻快要死了。

    初皚惋惜了半秒,突然察覺到有什麽不對。

    這間病房裏隻有一台心率監測儀,其他什麽設備都沒有。鬱爭的手上甚至都沒有紮著輸液管,房頂床頭也沒有任何的輸液器械,就那樣靜靜地躺著,幾乎是在等死。

    初皚皺了皺眉毛,再次環視了一圈這間屋子。

    病房雖然是個單間,卻極其寒酸,連氧氣瓶都沒有。牆上的白漆脫落了不少,暖壺更是放在角落裏,上麵積了一層灰。

    初皚:“……”

    這個叫鬱爭的人不是有經濟公司嗎?公司不給他治病?

    初皚:“……”

    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在瞎操心。

    鬱爭死了他才能占據他的身體,鬱爭活著他就隻能是一個魂,連身體都沒有,怎麽找況祁?

    初皚:“……”

    他飄到鬱爭的床頭,靜靜地看了這個長相精致的人一會兒,心裏麵默默地說了一聲對不住。

    鬱爭依舊毫無反應,更沒有要醒的意思。床頭的心率監測器盡職盡責地工作著,鬱爭的心跳仿佛比剛才又慢了一點。

    初皚默默地飄到了屋子的一側,準備等鬱爭走了自己就“接盤”,剛想百無聊賴地貼著房頂待一會兒,病房的門卻被人輕輕地扭開了。

    初皚低頭看了看,卻在看清了來人之後差點掉下來。

    是況祁。

    這一世的況祁帶著一副黑框眼睛,頭發上抹了發膠,梳地十分有藝術感。他穿著一件偏休閑的大衣,腳上是一雙板鞋,進來後就又關上了房門,之後連腳步都放輕了,走到了鬱爭的床旁邊。

    初皚愣了半秒,在房頂上待不住了,轉身飄了下來,看況祁注視著躺在床上的鬱爭,眼中神色莫辨。

    初皚:“……”

    他又仔細地看了看他,仍舊沒有從他的眼睛裏發現出什麽。

    況祁在病床邊站了還沒兩分鍾,就又轉身走了,走之前又回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歎了一口氣。

    初皚:“……”

    他冷靜地分析了半秒,感覺況祁絕對不是喜歡鬱爭的。否則他不可能是這種反應,至少也會拿錢給他治傷治病。

    初皚自顧自地鬆了口氣。

    他緊跟著況祁的步伐,想跟他一起出去,卻在馬上要接觸到房門的那一刻,又猛地被一股力量拽了回去。

    初皚:“……”

    他不死心地又試了一遍,依舊被狠狠地拽了回去。

    初皚:“……”

    他認命地坐在床旁邊,拄著臉看著躺在床上的鬱爭,看了一會兒後,又想起了什麽,起身飛到了窗戶邊上,觀察著街上行人的穿著打扮。

    兩分鍾後,他大概對這個世界裏人們的穿搭有了底。

    剛剛況祁的穿衣風格並不算時尚,卻搭配地十分漂亮,再加上被他弄得很有藝術感的頭發,顯然是深諳套路,與大眾不同;而從鬱爭的患者信息卡來看,他的社會關係貌似大多數都是魚尚傳媒的人。

    所以,況祁很有可能也是魚尚的,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藝人還是員工。

    初皚默默地眨了眨眼,再次坐回床邊,盯著床頭上的心率監測器看。

    鬱爭的生命在之後的一整夜裏慢慢流逝,終於在天色破曉的時候走到了盡頭。心率監測器發出了滴滴滴的報警聲,幾秒鍾之後,那一條之前還時不時有波動的線,終於再也不動了。

    初皚在床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目光微動,對著逝者虔誠地鞠了個躬,半天才又抬了起來。

    鬱爭臉上表情很安詳,不知道會不會有遺願。如果有的話,他會幫他實現的。

    初皚再次說了一聲對不住,便鑽進了他的身體裏。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對不起大家,今天又更得稍微晚了點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