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種田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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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皚:“哦。”

    他眨了眨眼, 存心想要逗逗蕭隨風:“他……喜歡你?”

    蕭隨風緊著忙著地搖頭:“不不不,他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小兄弟的。”

    初皚:“……”

    初皚眯著眼睛看了看他, 點頭:“嗯, 那挺好的。”

    蕭隨風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之後便看著他, 感覺心情就跟今天的天氣一樣,晴空萬裏,還依稀能聽見小鳥的叫聲。

    蕭隨風頓了頓, 又回味了一遍剛才初皚說的話, 還是不放心,梗著脖子跟他確認:“你……覺得怪異嗎?”

    “怪異嗎?”初皚歪頭瞥了他一眼, 頓了頓, 終於彎了彎嘴角,道:“龍陽之好自古有之,他們兩個既是真心相待,又有何怪異之處呢?”

    言下之意是,隻要真心相待, 就與旁人無任何分別。

    初皚挑眉道:“蕭大哥覺得怪異嗎?”

    蕭隨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搖頭:“沒有, ”蕭隨風認真道:“我真心為他倆高興。”

    初皚:“……”

    他頓了頓,笑笑, 繼續往前走,便聽到旁邊的這家夥跟在自己身後附和著:“你說的沒錯,龍陽之好自古有之,現在也不少。對了, 之前的遼君不就喜好男風嘛,這個你知道嗎?”

    初皚:“……?”

    他剛想開口,卻感覺太陽穴上有一根神經倏地疼了一下。

    蕭隨風繼續在一旁跟他科普著知識:“據說,有一年周君管他借糧食,來年明明已經還上糧了,他卻依舊要美人三千,還點名這三千美人中有一半得是男寵,簡直是荒淫無度,不思進取……”

    他後麵還說了什麽話,初皚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太陽穴上的那根神經越來越痛,如同一陣風一樣直衝天靈蓋,牽動地他整個腦殼都痛了起來。

    他皺著眉毛停下了腳步,慢慢地蹲在了地上。

    旁邊的蕭隨風嚇了一跳,立刻住了嘴,伸出手來就攬住了他,又用另一隻手幫他按摩著太陽穴。

    蕭隨風的手勁不輕不重,十分舒服,初皚閉著眼睛靜靜地待了一會兒,便感覺頭痛減輕了不少。

    然而他這邊沒事了,蕭隨風那邊卻緊張地不得了。

    蕭隨風伸手幫他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皺眉輕聲問道:“感覺怎麽樣了?”

    初皚頓了頓,抬起了頭,自己也伸手抹了一把汗,扯著嘴角道:“沒事了。”

    剛才那陣頭疼當真跟一陣風似的,來的快,去的也快,現在已經什麽感覺都沒有了,反而身體輕盈,十分舒適。

    初皚站起身來,看著依舊緊張兮兮的蕭隨風,眨了眨眼:“真沒事了。”

    蕭隨風:“……”

    蕭隨風幫他緊了緊身上的鬥篷,又伸手給他把鬥篷後麵的兜帽帶上了,道:“定是剛才著涼了。”

    初皚:“……”

    初皚甩了甩腦袋,到底還是沒忍心把兜帽甩下去,笑了一下,逗他:“蕭大哥,現在姑娘家都沒有我穿得多了。”

    蕭隨風:“……”

    蕭隨風眨了眨眼,找理由說他不一樣,他之前在湖裏待久了。

    蕭隨風又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湊過來跟他打起了商量:“要不,我請個大夫來給你瞧瞧吧?”

    初皚:“……”

    他的身體現在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昨天晚上他被蕭混蛋按著喝了三大碗雞湯,之後倒頭便睡,夜裏出了一身的汗。今天早晨又睡到了差不多日曬三竿,醒來之後隻有睡多了的乏力感,並沒有濕氣入體的寒涼感。

    他還特意從蕭隨風家裏翻出了一小塊銅鏡子,對著照了照,唇紅齒白的,沒半點虛弱的神態。

    初皚當時就笑了。這具身體能恢複地這麽快,大概也是仰仗了有一個狐妖的靈魂。

    然而剛才的頭痛卻是完全沒有征兆的。

    他皺了皺眉毛,直覺可能與這具身體的原主有關,遂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剛才蕭隨風所說的話,之後作死地開了口:“蕭大哥,遼國國君要三千美人?他養得起嗎?”

    話一說完,頭就再次痛了起來,然而感覺卻和剛才的不太一樣。

    剛才是從太陽穴開始,一直痛到了後腦;現在卻是直接從後腦開始的一陣鈍痛,如同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他強忍著,看著一旁的蕭隨風揮了揮手:“嗨,三千隻是個比喻,這都六七年過去了,人傳人的,早就不對了。”

    蕭隨風接著道:“我之前聽咱們村回來給老娘守孝的地方官說,當年隻送過去了一男一女,遼君看過後大悅,甚至還跟周國重修舊好了。現在遼君死了,也不知道他們回來——”

    他正說地起勁,眼睛無意識地往初皚這邊瞟了一眼,卻發現他再次臉色發白,頭冒冷汗。

    他登時住了嘴,條件反射似的伸手攬住了他,扶著他慢慢地坐在了路邊的石頭上。

    初皚頓了頓,感受著在自己頭上按摩的手,最終還是沒忍住,蹭了蹭這家夥的肩膀,皺著眉毛呻-吟了一聲。

    蕭隨風手裏的動作一滯,隨後把他整個人都攬進了懷裏,仔細地幫他擦著汗,動作溫柔地如同清風拂麵。

    初皚靠著他的肩膀休息了好大一會兒,才感覺自己緩過來了。

    然而緩過來了卻並沒有立刻起來。這家夥的肩膀堅實又寬厚,靠著十分舒服,他就死皮賴臉地又靠了半晌。直到這貨皺著眉毛要背起自己往醫館跑了,他才睜開了眼睛,看著蕭隨風咧了下嘴角。

    蕭隨風:“……”

    蕭隨風頓了頓,默默地鬆了一口氣:“公子,你頭痛,可為f……為兄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初皚:“……”

    他眯著眼睛看了這家夥一瞬,之後抬了抬眼皮,從石頭上站了起來,咧著嘴角道:“蕭兄,你再不去地裏,莊稼可要被曬死啦。”

    蕭隨風:“……”

    蕭隨風也站起了身,再次確認了一下他臉色無異,才一手提著空水桶,一手牽著他的手腕,往田裏走去。

    蕭隨風在的這個村子,以前家家戶戶都以打獵為生,尤其擅捕天上的飛禽。秋冬時節裏,成群結對的大雁飛過時總會被打落一兩隻,村子因此而得名“落雁村”。

    後來,有遊曆四方者從外麵學成歸來,在周圍的山上開辟了梯田,一些獵戶才逐漸轉成了半農戶,靠著種地和打獵兩種方式過活。

    然而再怎麽說也是“半道出家”,村民的業務能力並不熟練,挖梯田就隻是在原本是斜坡的山上把土挖了挖又填了填,做成了階梯狀,以方便大家在“平地”上種菜。

    至於澆水,則是在梯田旁邊戳了幾口大水缸,平時儲存雨水,農戶們閑來無事,也會從山下挑水上來,把水缸灌滿。

    初皚跟著蕭隨風上去,僅僅看了一眼,便看出了問題。

    這梯田不僅引水不好,排水也不好。田地旁邊沒有設置任何溝渠來引水,再加上梯田本身的角度也不對,平時水稍微澆多一點可能就會塌方,更別說下雨了。

    初皚頓了頓,問蕭隨風:“上麵的田裏澆水的時候,是不是經常會把下麵的田給衝垮了?”

    蕭隨風愣了一下,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初皚:“……”

    蕭隨風頓了頓:“村子裏的人經常為了此事打架,前幾年隻有下雨的時候才衝,最近兩年田埂越來越差,有時候上麵澆個水,就能殃及到底下的莊稼。”

    初皚:“……”

    他看了蕭隨風一眼,道:“我會弄。”

    蕭隨風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湊過來問他:“你想起來了?”

    初皚:“……”

    初皚:“……沒有。”

    他拉著蕭隨風在整片開辟出來的梯田上走了一圈,路過適合挖溝渠的地方就停下來跟他講,說這邊可以挖一條截水溝,用以阻攔從上麵留下來的水,那邊再從田裏挖一個通向外麵的排水溝,多餘的水分就可以順著溝道流出來。溝道表麵都鋪上石子以固土,排水溝的末端再接一個水缸,水還可以再次利用,省得浪費。

    蕭隨風聽得一愣一愣的,最終看了他半晌,點頭說晚上回去了要把這個法子告訴大家。

    初皚:“……”

    他倆又提著水桶往地裏澆了水,才一起肩並肩地往回走。

    小舟早就在家裏麵做好了晚飯,他倆回去後歇了口氣兒就開吃了。

    蕭隨風把中午剩下來的一隻雞腿也塞進了他的碗裏,一頓飯吃得津津有味。飯飽之後,蕭隨風看自己弟弟去收拾碗筷了,才終於湊到了他麵前,頓了頓,問道:“皚皚,你仔細想想,令尊是不是一方父母官啊?”

    初皚:“……”

    蕭隨風的想法並不是毫無道理。他對於農地裏的東西講地頭頭是道,一般來說,隻有家裏也同樣種田的人才會如此。然而他的言談舉止又顯然不是農民出身,而同時滿足“懂耕種又不是農民”這兩點的,大概也隻有一方父母官了。

    初皚:“……”

    他頓了頓,搖頭:“我不知道……”

    初皚又看了蕭隨風一眼,開口道:“我不想再想它了。”

    原主的身份疑點重重。今天一提起遼國他就會條件反射地頭疼,他懷疑原主的身份八成和遼國有關係。

    遼國已經亡了,這種時候扯上關係,就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7.14捉蟲,修文~連小劇場都修了=。=

    不負責任的小劇場

    喝水:你說,你當時是不是想直接說“為夫”?

    蕭隨風:……

    喝水:你說啊,說說啊

    蕭隨風(不要臉):是啊。

    初皚:是什麽?你們在說什麽?

    喝水:哦,讓他直接跟你說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