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顧晟言，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打算。

    不過既然叫我上車，那我也沒什麽好矜持的。

    直接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坐上去之後，顧晟言看了我一眼，然後直接驅動車子，離開了。

    看著車子開往別的地方，我看著顧晟言，忽然間很想問他。

    “顧晟言，你有沒有想過劉芸，她是你老婆。”

    其實這個話我想問很久了，隻是一直沒有問出口。

    如今終於有機會了，我看著他，想要知道他什麽反應。

    事實上顧晟言並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是連一點點的麵部表情變化都沒有。

    繼續在那裏開他的車。

    似乎將我說的話，完全當成了空氣一樣。

    “顧晟言，你就是個混蛋！”

    見顧晟言不理會，我恨恨的罵了一句。

    在我罵混蛋的時候，他忽然間轉過頭來了。

    卻也隻說了一句話。

    “我混蛋，你也拿我沒辦法。需要我現在對你混蛋一下？嗯？”

    不知道怎麽的，那句嗯讓我心裏一跳。

    看著顧晟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猛地搖了搖頭。

    顧晟言隻是笑了一下，繼續開他的車。

    我轉頭，看向車外。

    兩個人沉默著，一直到了目的地。

    等到車子停在目的地的時候，我還是沒能搞懂顧晟言到底想做什麽。

    直到他下車，然後將我整個人拉出車外。

    徑直向前麵走去。

    一路被拉著，直到進去了，坐在那裏服務員拿上菜單的時候，我才明白一件事情。

    顧晟言是帶我吃飯的。

    不過顧晟言從坐下以後，就沒說話了，也沒，看我。

    除了看了一眼菜單，跟服務員說了幾句。

    緊接著就是長久的沉默。

    “顧晟言，你拉我過來，就是為了吃飯？”

    我問他，想要知道他拉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端起桌上的紅酒抿了一口。

    “今天，是我生日。”

    這句話讓我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生日？

    我忽然間想起來，今天，好像真的是顧晟言的生日。

    隻是說為什麽沒有人給他過生日？

    明明，應該是劉芸和顧家人給他過生日一樣，就像之前那樣子。

    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可是今天明顯是沒有人。

    “你忘了，沈曼。”

    顧晟言忽然間這麽說，提到我的名字，甚至聽上去還有些不高興。

    我的確是忘了。

    隻是，這有什麽關係嗎？

    他已經結婚了，有老婆，有孩子。

    而我，又不是他的誰，什麽都不是。

    現在在這裏質問我？

    這又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我忘了這件事情對於他顧晟言，很重要？

    我並不這樣覺得。

    隻是猜不透顧晟言想要做什麽。

    “你已經結婚了，顧晟言。”

    我提醒他，同時也是提醒自己。

    他結婚了，我不能再有奢望。

    即便是今天這樣問我，我還是不能有什麽奢望。

    但是我能感覺到，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的溫度猛然間降了下來。

    顧晟言看我的眼神，都是泛冷的。

    他在不高興。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高興，是我不該提醒他結婚了這個事實？

    “你還是閉嘴別說話的好。”

    他冷冷的說了這麽一句，冷眼看著我。

    不說話就不說話，我適時閉上嘴。

    看著對麵的顧晟言，沒有說一句話。

    顧晟言也不說話，隻是在那裏，等著菜上齊了，才看了我一眼。

    叫我吃飯。

    不過吃著吃著，我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忽然就安靜下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沒有人陪著他。

    明明照常理來說，他的生日，是會很熱鬧的。

    可是看這個樣子，他並不開心。

    我忽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今天，是顧晟言母親的忌日。

    自己的生日在母親的忌日這一天，想來，也是不會願意過這個生日的吧。

    那段刻意被我遺忘的記憶，在這個時候又湧現出來。

    忽然間沒了吃飯的欲望，就放下筷子，坐在那裏看著顧晟言的動作。

    “怎麽不吃？看著我就那麽沒食欲？”

    見我不動筷，就停下來看著我。

    問了一句。

    我沒接話，隻是看著。

    “生日快樂，顧晟言。”

    在他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我開口了。

    他的動作很明顯的頓了一下，臉色一瞬間的不自然。

    停頓了很久，最終，還是笑了笑。

    “謝謝你，沈曼。”

    這個時候，我忽然間覺得，什麽愛恨情仇，什麽罪孽深重。

    在這一刻，都不存在了。

    隻剩下我和顧晟言兩個人，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樣。

    坐在這裏，兩兩相對無言。

    其實，這樣有什麽不好呢？

    沒什麽不好的，兩個人還能坐在這裏，沒有任何的爭吵和矛盾，沒有針鋒相對。

    僅僅隻是坐著。

    兩個人做了一會兒，相對默默無言吃了點東西之後，顧晟言的電話響了。

    顧晟言拿出來看了一眼，眉頭卻皺了起來。

    但是還是接起來了。

    聽到那個聲音，我就知道是劉芸。

    坐在那裏，聽著顧晟言神色冷淡的聽著那邊說話，時不時的應一句。

    頓覺沒趣，整個人低下頭來。

    看著麵前精致的菜色，忽然間失去了品嚐的興趣。

    自己坐在這裏，好像有點不合適了。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等顧晟言掛掉電話，我直接起身，對顧晟言說了這麽一句。

    說完，我就要往外走。

    “坐下。”

    身後顧晟言隻是說了這麽兩個字，語氣裏卻是滿滿的冷意。

    我的動作頓住，站在那裏，卻沒有打算回頭。

    畢竟，這個時候我已經不想要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

    “我叫你坐下，聽見沒有？”

    他的語氣已經相當不耐煩了，坐在那裏，等著我坐下。

    “顧晟言，我該回去了，我爸還在家裏等我。”

    不想兩個人太難看，我找了個理由。

    “你爸？你把他接過來了？”

    顧晟言聽到我說，不知道怎麽的，重點一下子就轉到了我爸這裏。

    愣了一下，但我還是點頭。

    顧晟言沒說話了，沉默了一會兒。

    “他，還好嗎？”

    忽然間，顧晟言來了一句。

    我轉頭，就看到顧晟言坐在那裏，隻是目光是看向我這邊的。

    鬼使神差般的，我就重新走到了座位上，坐了下去。

    “挺好的啊。”

    說完，我笑了笑。

    顧晟言抿唇。

    “顧晟言，你這麽一直揪著我不放，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有老婆，有孩子，人生已經圓滿了。就算是恨我，五年牢底我也坐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是真的想問想怎麽樣，我已經坐過牢了。

    那五年的生活我怎麽過來的，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憑著意誌力，我還是活過來了。

    他顧晟言到底還想我怎麽樣，今天一次性說清，這樣，以後就免得我老是疑惑。

    免得自己會自作多情，會想多。

    讓我死了心，也好。

    聞言，顧晟言將手中的酒杯放到桌子上。

    而後，目光直直的看著我。

    “沈曼，在你眼裏，就是一直這樣認為的？”

    難道不是？

    在顧晟言反問我這句話的時候，我不由得在心裏反問了一句。

    如果不是我想的這樣子，那他顧晟言這樣的態度算是什麽？

    若即若離，忽冷忽熱。

    是不是覺得我沈曼就是很賤，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是這樣是怎麽樣的？”

    我瞪著顧晟言。

    “嗬。”

    見我瞪他，顧晟言猛然間低笑了一聲。

    很快就站起身來，朝我這邊走來。

    “看來你還是沒有長記性。”

    一邊說著，一邊向我這邊逼近。

    看著越來越近的顧晟言，我頓覺不妙，起身想要離開。

    卻被眼疾手快的顧晟言一把拉住，旋即，整個人被他一下子拉入懷裏。

    “放開我！”

    被顧晟言這麽一弄，我整個人一下子驚慌的不行，使勁想要推開顧晟言。

    卻是徒勞。

    顧晟言紋絲不動，甚至是將我整個人摟的更緊。

    “你還想跑，上次就不該放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