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巴蜀歸途 第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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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還要回來麽?”越霓聽得一怔,她原本以為燒當讓那些部落之民退了回去,燒當卻是一笑道:“你們既然不能出穀慶賀,我便讓他們將慶賀的物事搬進峽穀來,在此同諸位慶賀一番,他們怎敢不來?”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那些羌人漢子急忙回去,看來是準備慶賀之物了!
婁敬卻是有些遲疑道:“看來這穀毒蟲也死傷的差不多了!咱們須得想個法子將那鼎藏了起來,免得毒蟲仍是向著此處而來,就是常蛇留在此處的這些物事,咱們也該收拾收拾的好,免得被不知情羌人拿了出,反倒害人!隻是若依著燒當兄弟所言,還有另一條路回去原,這鼎又當如何處置?”
“還是藏去西海的好!”朱家沉思片刻,向著眾人道:“依我所見,此鼎既然水火難傷,咱們也難以毀去,也隻有西海所在藏的下此物,咱們就此回去原便是,至於藏在西海何處,我看此事須落在刑前輩身上!”張良聞言不免心裏有幾分奇怪,朱家生性,極少有這般大事卻要托給別人之理,今日怎地要將這毒鼎所在,讓刑猛去處置,眼神稍稍一轉,心裏忽的明白過來,朱家隻怕是對唐天戒心不除,生怕唐天對這鼎有覬覦之心,因此寧願眾人另尋道路回歸原,卻將這鼎付與刑猛,刑猛雖是兵主宗之人,可始終不讚成這等以毒練功之法,此鼎恐怕未必就會藏在西海之處,那時節唐天便是有心去尋,隻刑猛這一關,便就過不去!
“既然朱宗主如此信得過老邢!我便擔此重任!”刑猛實則也知朱家是甚意思,雖是如此,也對朱家如此信任自己頗為感慨,張良便笑了一聲道:“刑前輩還是先療傷的好,畢竟無論走那條路,都不是容易之事!”婁敬卻是站起身子道:“你們隻管去想走那一條路,我可要翻翻這常蛇到底留下些甚麽東西,他雖是使毒之人,不過這些幹肉,卻是美味之極!越霓,來同為師的一同找找看!”
張良見唐天神色如常,似乎並未覺察到朱家話意思,再看葛築呼吸沉重,知道他傷勢最重,再拖下去便難以支撐,當下也不理會,徑直過來先替他推宮過血,療治內傷,他而今有金蠶之力化在內息之,已非從前可比,內力一透葛築經脈,立時便知他傷在何處,不過頓飯功夫,葛築原本已無血色的臉上顯出幾分紅潤來,自是傷勢已被張良製住,當下張良便依次而為,每隔一個時辰,便換一人療傷,越霓卻是同著婁敬,在常蛇那幾間茅屋一陣亂翻,連趙青曾堃也一同動,幾乎將常蛇那幾間茅屋翻了個底朝天!燒當卻是站在那火堆之外,拿了一根長長的樹枝,但有毒蟲前來,便急忙挑在火裏,隻是現下穀毒蟲來的極少,更無甚麽異樣毒蟲,令他也放心不少!
“這是甚麽物事?”婁敬幾人將常蛇所在翻了個遍,卻是在常蛇所居的那一所茅屋之翻出一個箱子來,雖是不大,卻是銅鐵所鑄,看得出極為結實,鎖的嚴嚴實實,趙青長劍一揮,便將那上麵鎖頭斬落,一腳踢開,卻見那箱子不過是幾卷毛皮,上麵密密麻麻寫著許多字跡,越霓拿起看了兩行,神色登時一變道:“這便是那煉毒的心法!”朱家離得幾人本就不遠,聞言神色登時身形一動,一把搶過那物事道:“這等毒物,不能留在世間為害,還是一把火燒了的好!”
“朱大哥且慢!”張良剛剛同刑猛療傷已畢,正在凝神養氣,站起身來瞧了唐天一眼,伸接過那幾卷毛皮來,細細讀了一遍,見前麵幾卷大都是如何逼毒入體,如何運勁引毒練功之法,後麵半卷,卻是各種異樣毒藥如何配製,如何解毒,何種毒物又與何種毒物相克,反成無效之物,何種毒物遇見何種毒物,毒質卻有異變,每一種毒物下,都有幾行小字,卻是記載何等份量,應對何種病症,並非毒人之道,當下將那幾卷皮毛拿在沉吟良久,朱家等人都不知他是何意思,隻看他臉上神色變幻不斷,就連燒當愣了半晌,神色也有些遲疑起來!
“唐宗主!”眾人鴉雀無聲,直直等了半晌,張良這才望著唐天道:“我信得過你為人!看來這天下毒物,既能害人,也能救人,就算是你要將這毒理用在你門武學之上,也未嚐不可!可毒之為物,始終乃是禍害,這半篇用毒之道,我今日做主,就此給你,將來唐宗主若是以此為害江湖,那時休怪張良翻臉無情!”當下上運勁,輕輕一抖,幾卷皮毛頓時便成無數碎片,紛紛而落,隻剩下那半片,輕輕擲給唐天!
“張兄弟,你這是……”朱家見此不免有些驚訝,想要阻止已然不及,張良一臉平靜道:“唐宗主說的不錯,天下使毒之人,並非常蛇而已,用毒害人的,也並非常蛇而已,唐宗主若果真能以毒救人,未必不能成天下大家,就算咱們今日將這些毀了,難道能毀了唐宗主心之誌麽?這份煉毒心法,其餘大都是害人之術,現下已然毀了,剩下這些,想必唐宗主必能善為自己所用!畢竟天下墨家規戒森嚴,唐宗主知道這其分寸所在!”
“多謝了!”唐天接過那半篇皮毛,卻是看也不看,伸裝在懷裏,向著麵帶遲疑的眾人道:“唐某知道諸位心有些信不過在下,這也是人之常情,從今以後,唐某自當遠離原,至於門下弟子,若非嫡親之人,絕不傳我此生心得!如此一來,唐天後人若有憑著異毒禍害江湖之事,想必諸位也知道該怎麽做了?”他這話聽得眾人也都心裏一沉,他如此意思,便是說將來他那後人若是有人入了歧途,天下墨家諸門,甚或張良等輩盡可下除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