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追憶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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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現在是喜歡你,可是將來呢你知道他是個善變花心的男人,總有厭倦你的那一天,或者你有得罪他的那一天,你有沒有想過後果他心急如焚的想要說服她:我和徐如海打成了協議,隻要我和曼琳結婚,他幫你出國,離開這裏,離開徐恩海的掌控。 vw
嗬,你可真天真,徐恩海兄弟從來都是穿連襠褲的,徐如海更是出名的老狐狸,我告訴你,算你和徐曼琳結十次婚,他也不會幫我離開徐恩海。梅若梨冷笑著在衣架挑選著晚禮服。
這個我想過,但是目前我們都在他們的控製範圍內,除了搏一下別無他法,你跟著徐恩海太危險了。我不能眼看著你身陷險境。
好了,你別說了。若梨走近他,凝視著他的眼睛,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頰,輕而堅定的說:你不能和曼琳結婚。
不,若梨,無論如何,我寧可試試相信徐如海。我不願意你出事。他握住她的手,激動的說。
她的眼眉間像極了梅若君,她們都有一雙明亮漂亮會說話的眼睛,長長翹的睫毛更是惹人心醉,她的神色很是動容,眼睛裏閃了一些淚光,有那麽一瞬,她覺得很幸福,但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象,她抽回手,回頭拿起一件晚禮服,穿了起來,淡淡說:你又把我當做另一個人了。
的確,他看到她有些恍惚,他皺起眉來,說:對不起,但是我們現在是在討論你的安危。
你不能娶徐曼琳她突然轉身厲聲說:你愛的是她,不是我也不是徐曼琳,為什麽你要去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如果是為了要救我,那我告訴你,不需要,我不會離開國,如你,你也不會離開國,因為這裏有你的牽掛,你的一切。所以你娶徐曼琳時極為愚蠢的事。
他痛苦的靠在牆,默然不語。良久,歎了口氣,他低頭道:她已經是我名副其實的大嫂了,我還能怎麽樣她選擇了離開,選擇了做周家大少奶奶。
梅若梨冷笑了一聲,搖頭道:那又怎樣你那麽愛她,居然如此的不了解她,她或許會同情你大哥,但是她不會背叛對你得愛情,如果她離開你,一定是有隱情苦衷的。你有沒有問過查過若梨壓低聲音,極快的說:我不會讓你娶徐曼琳的,如果你真娶了她,那是你一生的悲哀,而我姐姐也會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嗬嗬,怎麽會她和我大哥情投意合,和諧的很。
你簡直是豬腦袋她氣憤的說:你根本不了解她,她從小是這樣,表麵風平浪靜,永遠都是溫婉祥和,但是她內心和你一樣,熱情激烈,小時候每次我媽偏心,她都不會有任何反應,總是忍受著,但是她心理其實很難過很傷心的。後來她被嫁給你大哥,她明知道你哥有殘疾,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在家裏抱怨過一句,她總是選擇認命,但是她內心卻是痛苦的。
周瑞康,如果你和徐曼琳結婚,她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但是她不會顯露出來,她會偷偷的背著人哭。
他緊緊的呡了下嘴唇,搖頭說:你不明白,我已經用盡全力,事已至此,或許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梅若梨提高了些聲量,聲調尖銳起來:我認識的周瑞康可是不信天命,反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與抗爭的男子漢。怎麽信起天意來了
若梨,別再說這些了。我現在隻希望你能平安。
我不用你管。她倔強的扭過頭去,穿起晚禮服,背對著他,隨口說:拉鏈。
瑞康撥開她背後的卷發,輕輕的幫她拉起拉鏈,在她身後輕聲道:
別任性,伴君如伴虎,你在徐恩海身邊太危險。我和曼琳結婚是為了你。
我不用你為了我。她轉過身來緊緊盯著他,那一刹那,他兩是如此的靠近,她的鼻尖幾乎碰到他的。
她抬起睫毛看著他,堅定而冰冷的說:既然你選擇了我姐姐,你要一輩子愛她,忠於她。
瑞康不明白她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她吐氣如蘭,鮮紅的雙唇溫潤欲滴,她的眼籠一層水霧,他皺著眉頭,輕輕捧著她的臉,她為了他吃了太多的苦,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他認真的看著她,柔聲輕語的喚她:若梨,若梨,對不起,對不起。他的聲音是那麽的磁性,微微的顫抖著,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她的心底最深,最柔軟的地方。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小小的化妝間裏彌漫著一種悲戚,哀怨的曖昧氣息,兩人在一種理智和誘惑之間來回拉鋸,回想起前塵往事,瑞康心對她有種深深的愧疚,他輕輕的念道:月夜遊梅園,樹下人影嬌,與君雪樂,相看永不老。
瑞康她顫抖著雙唇,他用手指擦拭掉她臉的淚痕,說:聽話,離開國,去過嶄新的生活。
她搖搖頭,一踮腳,閉眼睛,不顧一切的吻在他的唇,這一次他不再驚訝,不再錯愕,不再冷漠,他滿懷著愛憐,愧疚,懺悔的回吻了她。
忘情的擁吻了一會,若梨突然推開他,一邊流淚一邊笑,你看,我勝過她了,不是嗎嗬嗬,你們偉大的愛情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哈哈,你能愛她,也能愛我,不是嗎你們偉大的愛情隻不過是一個偉大的謊言,自欺欺人的謊言。她的笑是那麽的張揚,而她的淚卻是那麽的酸澀,她的笑的越誇張,眉頭蹙的越緊。
瑞康歎了口氣,低頭不語,自己的情感世界已經混亂的無法分析了,他完全不明白自己要怎麽去麵對自己一團亂麻的感情。他愛若梨嗎他搖頭,他有些困惑,或許他隻是可憐她,想要彌補一些自己過往的過失。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小芸,你好了沒有,下一首該你場了。是歌女季清的聲音,她轉了轉門把,想推門進來,好在門是反鎖的。
我在換衣服,馬來。若梨回道。
她吸了下鼻子,在桌子拿了張紙,擦幹了眼淚,又快速的整了整妝容,回頭看了一眼周瑞康,冷冷的說:你不能和徐曼琳結婚,你要對我姐姐從一而終我不準你傷她的心。說罷仰高了下巴,轉開門把,離開的化妝室。
從一而終瑞康心苦笑,難道自己應該終身不娶他傷了梅若君的心那誰又傷了他的心長歎了一口氣,他走出化妝間。
看到一旁,那個叫季清的歌女正歪在牆抽著煙,整個腦袋都被煙霧籠罩著,她回過頭來,斜眯著眼對他一笑,並不說話,轉頭繼續吞雲吐霧。瑞康也沒在意,快速的回到舞場。
徐曼琳已經找了他很久,臉色很不好,見到他,劈頭問:你跑哪去了
隨便逛了逛。
逛我的朋友都想要見你呢。
我不想見他們。
你這是存心要掃我的興嗎她怒氣衝衝的質問他。
我累了,先回去,你盡情的玩吧。周瑞康不想和她在大庭廣眾下吵架,抬腿往門口走去。
徐曼琳又氣又急,想要追去,但是她一肚子的火沒處發,覺得既委屈又沒麵子,她的傲氣還是止住了她的腳步,一轉身,坐在沙發裏,倒了一杯白蘭地往嘴裏灌,她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著自己,真想醉死算了。
別喝了宋遠洋奪過她的酒杯,在她的身邊坐下。
你管我她又把酒杯奪過去,兩人來來回回的把那可憐的酒杯拉來拉去。
曼琳他大聲的喊她。她的情緒突然崩潰了,攬著宋遠洋的肩膀,大哭起來。
他拍著她的後背皺眉說:你一定要嫁他嗎
是的。她哭的稀裏嘩啦,嘴裏卻堅定的回答。
為什麽他對你並不好,算是瞎子都看的出他不愛你。
我愛他啊
如果他一直這樣對你,你將來的日子要怎麽過
我不管,我一定要他做我的丈夫。
宋遠洋搖搖頭:你還是那麽任性。你怎麽可以拿自己的婚姻來任性你怎麽可以去嫁一個根本不愛你的的男人
再過兩天,他是我的丈夫了,我會很認真的對待自己的婚姻的。
曼琳,別自欺欺人,他跟你不配,跟我走,我們去法國,我買個莊園送給你,種滿薰衣草。他握著她的手:我們兩家的結合才是珠聯璧合,門當戶對。
她猛的抽出自己的手,瞪了宋遠洋一眼:我過兩天要結婚了,你在胡說什麽
我是真心的
你讓我別嫁一個不愛我的男人,難道你可以娶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嗎她打斷他的話,拿起手提袋,站了起來。我不要做你們政治遊戲的籌碼,我愛他,我要嫁給他,做他的妻子。
說罷,她帶著微醉的腳步,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兩天,似乎一切都平靜了下來,這種平靜讓周瑞康覺得而有些不同尋常,梅若梨突然離開了徐公館,消失了,徐曼琳變得很安靜的準備著結婚的東西,不再出去胡混,也不再粘著他,她的臉掛著期待幸福的笑容,默默的在那整理她的那件由法國設計師設計的絕美婚紗。
瑞康一麵擔心著若梨,一麵又愧對著曼琳,他總隱隱的覺得四周的平靜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他坐在沙發裏,看著徐曼琳拿著婚紗在奢華的穿衣鏡前來回旋轉,腦子卻想起梅若君在那個狹小簡陋的小閣樓裏高興的旋轉,她倆的臉同樣的洋溢著幸福和希望的光芒,可是梅若君那纖弱的身影卻占據了他整顆心和整個大腦。
她的眸子裏充滿裏的幸福,隻是八平米的簡陋小閣樓,足以讓她高興成那樣,是的,若梨是對的,她絕不可能是自願回去周家大院,也不會是自願去當那個周家大少奶奶,這裏麵一定有蹊蹺。
哦,他的思緒又開始和她的幻影纏繞,她的笑,她的淚,她繡花時專注的模樣,她做飯時麻利的動作,她寫詩時輕咬著筆杆的樣子,他越想越激動,越想越痛苦,卻又非常享受這種痛苦的回憶。他現在的生活裏有的是奢華,富貴,追捧,什麽都有,唯獨沒有快樂。而這些令他痛苦的回憶,是他唯一能夠得到些慰藉的快樂。這是一顆多麽矛盾的心,而他的生命恰恰是由這個矛盾的心的跳動而維持著。
他的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北平城裏那些過往像電影一樣重現,他看到她頭的那塊喜帕從空飛落在他的臉,他倆四目相對,從那一刻起,她深深烙在了他的心,一個深刻,痛苦,磨滅不去的烙印。
他懷念北平的一切,他的親人,友人,愛人,徐子言到底在哪程嘉偉和程嘉琪是不是在學校課舒誌和洵美長高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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