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遠方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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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君蹲下身去,顫抖著撿起繃架,眼淚潸然而下: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她心痛的將繃架攬在胸口。小說

    為什麽你還有臉問為什麽整個周家下都知道為什麽周太太狠狠的說:你讓我們周家聲名掃地,成為他人口的笑料,你讓周家下不得安寧,崩分離兮,你有什麽資格繡他的名字

    若君也無法辯解,無力的倒坐在地,隻是哭泣。

    孟舒誌突然衝來,用力推了周太太一把,說:周太太,你為什麽那麽凶姐姐不過是繡花而已,她沒日沒夜的繡,這些繡品都是她的心血,你怎麽可以拿隨隨便便的剪了

    滾開,這裏還輪不到你來數落我要不是我周家收留你,你和你妹妹早死在大街了吃我的,住我的,還來數落我周太太正在氣頭,抬手是一巴掌打在舒誌的臉,舒誌騰騰騰的退了三步,一頭撞在了床架,額頭頓時股起了個包,若君忙從地爬起來,扶住他,心疼的抱住他,查看他的傷勢。

    洵美也跑了來,哭了起來,一時間場麵亂了,周太太高聲說:你們兄妹既然覺得我周家刻薄,那別再呆在這裏,明天一早給我走人

    走走舒誌直起脖子,昂起頭來,拉著洵美往屋外走去。

    不舒誌不要若君急著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一邊跪下求周太太:娘,求你不要趕他們走,他們還是孩子你趕他們出去,他們要怎麽生存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敢了,不敢了。她磕頭。

    舒誌用力拉她起來,嘴裏大聲說:別求她,我們走是了。說著用力甩脫了若君拉住她的手。

    洵美在一旁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哇哇大哭,她已經把若君當做了親人,是媽媽的替代者,她根本離不開若君,雖然舒誌拉著她往外走,她卻死死的抱住若君不鬆手。

    舒誌一生氣,不再管洵美,直往屋外衝,翠柳趕忙攔住他,也忍不住哭道:太太,太太,他們是二少爺領回家的啊,萬一哪天二少爺回來了,不見了他們,問起來,太太您要怎麽解釋呢您消消氣,留下他們吧。說著也跪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拉著不停掙紮著舒誌。

    周太太一聽這話,頭腦冷靜了下來,深吸了口氣,按捺了一下胸口的怒火,隻是臉依然是柳眉倒豎,盛氣淩人的說:起來冰冷的語氣。

    梅若君扶著床架站了起來,又是一陣暈眩,一陣惡心,隻想作嘔,忍不住拿出手帕掩住嘴,幹嘔起來。

    周太太突然倒吸了口氣,睜大了眼睛震驚的盯著她,反反複複的下打量她,緊張的問:你你這樣多久了

    若君虛弱的靠著床架,她覺得自己要暈倒了,周太太趕忙前扶她坐在床,她態度的這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看不懂了。

    若君迷惑的看著她說:三,四天了。

    這個月的月信來了麽

    若君臉一紅,低著頭搖了搖,周太太突然間臉綻放出久違了的笑容,激動的轉頭對翠柳說:快,快,快去請大夫,快啊大夫來了後,快請老爺回來。

    瑞安一瘸一拐的走來,疑惑的問:娘,怎麽了您看去好像很高興。

    哎呀,你這傻孩子,你要當爹啦周太太咯咯笑起來。

    什麽瑞安興奮激動的喊起來,若君也是一愣。

    若君,真的嗎真的嗎哦,你待我太好了。瑞安激動的語速都加快了許多,扔掉了拐杖,緊緊的擁抱住她,親吻她。

    若君滿臉通紅,拉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嬌羞道:還沒確認呢,你別太高興了。

    不會錯,娘是過來人。待會大夫一把脈清楚了。周太太說著雙手合十,朝天空拜了拜,嘀嘀咕咕的念道: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大夫來了,周老爺來了,周家重要的人都聚在了採菊園裏,各個都緊張的等待著大夫的診斷。終於大夫微笑著站了起來像周家二老拱了拱手,道:恭喜,恭喜,少奶奶的確已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周家二老臉頓時開出了花朵般,眼睛都笑彎了,周老爺笑道:好好好,總算是盼到了。

    瑞安坐在床沿,緊緊拉住若君的手,激動的凝視著她。

    大夫繼續說道:不過,各位可不能掉以輕心,少奶奶體質虛弱,有貧血的跡象,胎象不穩,所以需要好好調理,靜養保胎,不能受任何的刺激。我建議,頭三個月最好臥床,而且最好不要同房。

    好好好,大夫您可要好好替我們保住這胎啊這可是我們周家第一個孫子周太太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送走了大夫,全家人更是喜慶,下人們紛紛前來祝賀。一下子,梅若君從一個受盡周家白眼的妖孽變成了炙手可熱的大寶貝。

    瑞安更是寸步不離的圍繞在若君身邊,直到若君睡熟,他才依依不舍的去書齋休息。

    梅若君睡了一會,心依然惦記著沒有繡完的手帕,於是坐了起來,熬夜將那塊繡著康字的手帕趕了出來,完工時天已經快亮了,若君拆了繃架,將這塊繡著梅花的手帕輕輕的折疊成漂亮四方形,手指不由的輕撫著麵的康字,長長的歎了口氣,靠在床背,一手摸著自己的肚子,臉帶著一個安詳的笑容。自己的身體竟然正在孕育著另一個生命,這實在是太神了,她已經愛他了,這個還很小很小的生命。

    自己終究和瑞康是沒有緣分的,可是她的心卻那麽思念他,愛著他,呼喚著他。

    遠方的愛人,莫道無緣,情之所鍾,唯你一人,

    遠方的愛人,莫道哀怨,情之所係,唯你心知,

    遠方的愛人,莫道悔恨,情之所痛,唯你獨白,

    遠方的愛人,莫道離愁,情之所苦,唯你永恒。

    她在心默默的念著。

    葬禮,在奢華的徐公館裏舉行,氣氛凝重而肅穆,靈堂裏聚滿了人,這些人大多都是參加過婚禮的,他們的出現並不是有多少的悲痛,而是給徐恩海麵子。

    徐恩海帶著墨鏡坐在沙發裏,嘴角向下拉著,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在看誰。

    周瑞康坐在另一邊的沙發裏,雙眼布滿紅絲,呆呆的看著徐曼琳的遺像,無意識的摸著無名指的結婚戒指,程家兄妹陪在他身旁,嘉偉按了下他的肩膀說:瑞康,節哀順變吧。

    嘉琪蹲下來,難過的看著他,輕聲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瑞康捏了下眼角,抬頭說:我得把若梨的骨灰帶回北平去。

    嘉琪皺著眉點點頭:你打算怎麽和若君說

    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不知道。我不想回家。一想到紛亂的周家,他覺得無的苦澀。

    這樣吧,哥,你先陪瑞康回北平,住我們家,把若梨的後事料理了,我等雅芬生產出月了趕回北平與你們匯合,然後我去周家跑一趟,把事情原委說明白。

    恩,這樣好,不過你一個人在海照顧雅芬,行不行

    有什麽不行的,生孩子這事你們男人也幫不什麽忙的,我已經熟悉了路,看好了醫院,有什麽事,我送雅芬去醫院。嘉琪說。:再說,爹娘估計也擔心了,你先回去,也好讓他們安心。

    嘉偉點頭:好,我們明天一起看過雅芬,然後動身吧。

    三人正在說話,突然一個黑衣人走了來:周先生,徐老板請你去書房一敘。

    嘉偉一把拉住瑞康說:別去。

    瑞康站起來,淺淺一笑:沒事,他如果要殺我,怎麽都能殺的。沒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自動手。我去聽聽他有何高見。

    瑞康跟著黑衣人來到書房裏,徐恩海正燃著一根雪茄煙,深坐在沙發裏,看到瑞康走進來,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坐。

    兩個男人對坐著,徐恩海冰冷的眼神像手術刀一般解剖著周瑞康的思想,過了一分鍾,徐恩海才緩緩張開嘴說:你知道如海留下了多少財產嗎

    瑞康一愣,他至今還沒想過徐如海的財產問題,搖頭道:不知道。和我有關麽

    嗬嗬,曼琳是我哥哥的獨生女,你是曼琳的合法丈夫,她名下的財產,你是有權繼承的。也是說我哥哥的一大部分財產都會落到你的手裏。

    我沒想過

    別告訴我,你和曼琳結婚,從來沒有想過徐家的富有。徐恩海在煙灰缸裏,彈了一下雪茄煙的煙灰。

    瑞康冷笑一聲,搖頭,他知道徐恩海不會相信自己話,他懶的解釋,他現在的情緒很壞很低落。

    你想說什麽說吧。他淡淡的說。

    徐恩海並不說話,隻是從身邊的桌子,拿起一份檔案件丟了過去:看看吧。

    瑞康心一沉,一次徐如海丟給他的件是梅若梨的調查資料,這次這次又會是什麽他咽了下喉頭,強忍著胸的不安,打開了件。

    件的照片,件的名字,件的內容,頓時讓瑞康血液凝固,臉色煞白,徐子言徐子言他的手不停的顫抖著,他的胸不停的翻滾著波濤,他的鼻子裏滿是酸澀,他的眼眶不由自主的發熱,照片的徐子言是那樣的年輕朝氣,眼睛充滿了智慧的銳光。

    件從他顫抖的雙手滑落到地麵,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抬頭問:你想要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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