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禪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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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不難,我再給你們安排個住處行了,無論如何這的環境要好多了。 w w w  v  w   宋遠洋說。

    不,真的不用,宋先生,我在這很平靜,你不明白,我已經經曆了太多的風波,很累,不想再回去是非之地了。

    那我留在這瑞康立馬說。

    這怎麽行呢你留在這,嘉琪怎麽辦定邦怎麽辦爹怎麽辦

    那我走了,你怎麽辦,念安怎麽辦我怎麽辦瑞康急問。

    若君搖搖頭說:隻要你偶爾來看看孩子好。

    瑞康急起來,拽住她的手臂,輕輕搖她:為什麽你總是那麽大方,總要把我推給別人我告訴你,我不回去,除非你把我扔出去

    宋遠洋看到瑞康急的額頭的青筋爆出來,忙打圓場道:瑞康,別激動,若君,你別刺激他,他一生氣會頭痛。

    一聽這話,若君趕緊閉了嘴,沉默下來。

    宋遠洋看了看他二人說:若君,瑞康已經和嘉琪攤牌,他倆已經分居了。

    什麽若君睜大眼,怔怔的看著宋遠洋:是為了我這怎麽行不可以,不可以的。

    罪惡感一下子油然而生,若君站了起來,宋遠洋按了按手,示意讓她坐下。

    是的,我已經和嘉琪攤牌了,她早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她扔了你給我的梅花酥,燒了你繡給我的手帕,若君,我知道你會說她做的對,她做什麽你都會維護她,可是若君,請你想想我,可憐可憐我和我們的孩子好麽

    我不愛她,這不是今天才發生的變化,但凡我對她有一絲情意,我當初不會堅持要退婚了,她是好女人,我喜歡她,欣賞她,尊重她,但是我不愛她,你明不明白你把我推回去,也隻是讓我們三人繼續在痛苦的深淵裏沉淪啊

    他突然抱住頭,覺得腦袋裏的神經狂跳,一陣陣的劇痛,痛的他臉色發白,全身顫抖,咬著牙。

    梅若君嚇到了,趕緊疊疊安慰他:好好好,我不推,我不推,天啊,我是多麽希望和你朝朝暮暮,天長地久。她緊緊抱住他的頭,親吻他,她沒想到他的頭痛發作起來是如此的劇烈,那麽可怕,心疼的眼淚撲簌而下。

    宋遠洋趕緊扶著瑞康到床躺下,從身拿出一盒藥片,說道:這是止痛藥,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給他吃,吃多了他會對藥物產生依賴,如抽鴉片一樣。

    若君已經嚇的沒了主意,隻是捧著瑞康蒼白的臉,雙手不停的發抖,緊張的抱著瑞康,想幫他緩解頭痛:對不起,瑞康,對不起,我答應你,我們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哪怕要我做小,我也不介意,隻要能和你在一起,隻要能讓我照顧你。

    果然瑞康在她的懷抱裏,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宋遠洋也放下了心,說道: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若君,你是他的靈丹妙藥,我看這裏沒我什麽事了。我過兩天再來看看。

    宋遠洋笑笑,起身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說:若君,我有一句話,或許不當講,但是還是要說,人生苦短,既然你倆兩情相悅,好好珍惜每分每秒。顧慮太多換來的隻是遺憾。說完歎了口氣轉身離去了。

    屋子裏隻剩下瑞康,若君,小念安在搖籃裏扶著欄杆,看著床的父親,嘴裏bababa的喊著。

    她吻他的額頭,鼻尖,嘴唇,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按下她的頭,將她的唇和自己的緊緊的貼在一起。

    他把她攬到懷裏,滾到小木板床的裏側,自己壓在她身,兩人越吻越激情,越吻越燥熱,瑞康的頭痛卻慢慢緩解了。

    他解開她的衣扣,她被他挑。逗的呼吸急促起來,輕輕的按住他的手,嬌羞的在他耳邊說:大白天的,孩子看著呢,再說待會宋先生折回來怎麽辦

    他克製了一下心的火,吻了下她的耳珠笑道:好,那我盡快把他打發走。

    若君摸著他的臉,無可奈何的搖頭:你真是,腦袋不疼了麽

    不疼了。看來你是我最好的止痛藥,以後我不吃藥了,頭疼我吃你。他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臉頰。

    若君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了,但是她又是如此喜歡他的孩子氣,如此心疼他。

    果然,不一會兒,宋遠洋便派人送了來很多食物和日用品,雖然對宋遠洋的熱心很感激,但是瑞康和若君始終也猜不透他的動機。

    月朦朧,星閃爍,浮雲淡籠,夜風輕送,秋蟲呢喃,花香醉夢酣,小木屋裏春香彌漫,愛意嫋繞,他的濃情裹著她的柔意,她的癡情纏繞著他的堅定。

    若君,我不能給你名分,但是你在我心裏是我的妻子,唯一的,永遠的。他濃重深沉的在她耳邊表白。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的手臂在月色下如白玉般光潔細嫩輕輕的攀著他結實的肩頭。

    那你還亂嫁人不他突然問起怪問題來。

    若君一愣,被他弄的哭笑不得,眨著眼睛,撅了撅鼻子說:你娶幾次,我嫁幾次。

    好啊,你越來越了不得了了。不教訓你是不行了。他將手放在嘴嗬了口氣,在她腰間抓了一把,若君怕癢,咯咯笑了起來甜蜜的笑聲猶如珍珠掉進玉盤裏般清脆悅耳

    周瑞康和梅若君又過起了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快活日子,隻要他們在一起,他們覺得世界是美好的。

    若君的柔順細致,讓瑞康很舒心,頭痛的症狀逐漸的減少,隻是視力依然沒有恢複,但是瑞康已經很滿足與若君母子團聚的日子,如果失明是代價,是懲罰,那他願意承受。

    若君重新給他繡了幾塊手帕,有梅花的,大雁的,翠竹的,又用各種字體繡了他的康字,瑞康高興的細細的摸著每一塊手帕,小心翼翼的折好。

    好了好了,別繡了,小心傷著眼睛。他心疼的說,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裏。

    給你繡東西,我高興的很。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你太累了,我現在是個廢人,幫不到你什麽,你每天忙裏忙外的,我心疼。

    我沒事,我會注意的。她甜蜜的依偎著他。

    瑞康輕蹙了下眉頭,歉然說:對不起,我的工資都是嘉琪代領的,我身無分。

    她摟住他的脖子說:應該的,我們太對不起嘉琪了,不要說工資了,算是她要我伺候她,替她端茶遞水的,我也願意的。

    不不不,我不會讓你如此委屈的。這事我來處理,你別擔心,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補償嘉琪。但是我也不能讓你和孩子受苦。

    她摟緊他一些,眯著眼說:一點都不苦,隻要你在我們身邊,隻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簡直是老天的恩賜,我高興都來不及呢。你知道麽,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可以在一起,我們會有孩子,我們會組成給一個家。他低頭吻她。

    過了幾天,宋遠洋興致勃勃的跑到了小木屋,一進屋咧著嘴笑說:嘿,找到了,找到了。

    若君給他到了杯水,宋遠洋咕嘟咕嘟的一飲而盡,大聲說:瑞康,你的眼睛有治了。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你們知不知道,這縉雲山有一座古廟,這廟裏的定雲禪師,精通醫理,針灸,推拿

    宋遠洋頓了下,興奮說:哎,我還在這廢話做什麽,走走走咱們現在去。

    梅若君心一動,她知道這個古廟,也知道丁曉輝經常會去那裏向定雲方丈求教醫術,後來丁曉輝在廟裏住過一段日子,是啊,自己怎麽那麽笨,或許曉輝此時又回了廟裏寄居。

    三人帶著孩子,在蒼山翠林緩行,山薄霧輕繞,石階潮濕,兩旁的鮮綠的樹葉也覆著一層濕氣,空氣濕潤而新鮮,四周寧靜安然。

    走了一段,抬頭一看,一道三門古色石坊在輕霧之顯了出來,左右兩門前各有一隻石獅子,造型生動,神態活靈活現,一看是年代久遠的古跡,石坊的牆麵或因經年風雨漂染,已成土黃色,坊頂和柱子尚長滿了青苔,迦葉道場四個字渾厚有力的書在坊央。

    薄霧,古坊,石獅子,青苔,和隱約飄來的誦經聲,讓這千年古寺充滿了神秘和神聖的氣息,三人爬了百台階,來到寺門外,太陽已緩緩升起,一片祥光瑞靄籠在寺廟的屋頂。

    宋遠洋向寺內的和尚說明來意,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和尚還複出來恭敬的施禮道:定雲師叔正在房內靜修,隻讓我問請三位姓名,以看天緣。

    宋遠洋將三人的姓名寫在紙,交給那和尚,和尚又回了禪房。過了一會,又走了出來,前施禮說:師叔請周施主禪房敘話。又拿出兩張紙片分別給了宋遠洋和梅若君道:師叔說,二位也是有緣之人,故贈二位兩句真言,望二位多加參詳,各自珍重。

    說完那和尚便攙扶著周瑞康離開了。宋遠洋好的打開了紙箋,麵寫了兩句詩:眼明心亮氣豪爽,亂世英雄渡重洋。他日打狗需小心,功成身退別故鄉。

    宋遠洋反複念了幾遍,他原本是知識淵博,頭腦聰慧之人,心下已然大致明了。

    梅若君也打開了自己手的紙箋,麵也是兩句詩:梅開梅落自有數,前塵緣定自有因,花落飄零乃天意,十年生死兩茫茫。

    梅若君也默默念了幾遍,搖搖頭,歎了口氣。

    怎麽了你參透了詩裏的珠璣了宋遠洋問。

    梅若君苦笑一下:我想大師的意思是我和瑞康終要分離的

    何以見得

    沒什麽或許是我誤解大師的詩意,隻不過,這次瑞康回到小木屋,我心裏一直隱隱有種感覺,我兩還會再次分離。

    哎,不會的,瑞康對你癡心一片,你兩經曆了那麽多,我不相信老天爺會對你們那麽殘忍。我信事在人為。再說如果你兩真的無緣,怎麽會有那麽可愛的孩子別多想,珍惜你倆的每一天。宋遠洋說著逗了逗若君背呼呼大睡的小念安。

    梅若君感激的對他笑了笑:你說的對,如果真的不知道何日要分離,還不如珍惜當下。我要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若君無奈的抬頭看了看殿內的佛像,想起了周家大院後麵的破廟,怔怔的發呆。

    我去外麵吸口煙。待會來。宋遠洋轉身離開了。

    若君看著佛像,緩緩前虔誠的跪了下來叩拜,希望佛祖保佑瑞康的重獲光明,許過願,隨喜了一些錢在功德箱內,正要轉身,佛像身後的後花園,遠遠的顯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站在陽光下,離的很遠,看不到他的臉,一身和尚袍子,光光的頭,好似正在朝這邊看來,梅若君抬頭望向他時,他已然摔著膀子,轉身大踏步的向內殿走去。

    她心有些疑惑,那人是丁曉輝麽她想追前去,但是心一陣恐懼,不,不可能,她不願意相信曉輝會遁入空門,甩甩頭,不會,一定是認錯人了,一定是自己的內心悔愧太深,才會有這種想法。細細想來,那人丁曉輝瘦,個頭也矮了些,啊,果然是自己看錯了,她安慰著自己。

    怎麽了,若君宋遠洋過足煙癮折了回來。

    哦,沒什麽。若君搖搖頭笑笑。

    兩人在寺廟裏轉悠了個把小時,小和尚才扶了周瑞康出來。

    三人緩步回到了小木屋,宋遠洋因為還有事便急急告辭了。

    進到木屋,若君開始忙著做午飯,瑞康抱著小念安在床玩耍。

    對了定雲禪師是什麽樣的人他給你怎麽治的疼麽若君問

    瑞康笑說:我覺得啊,定雲禪師是得道高僧,他給我腦袋紮了幾針,我的眼睛看清了許多,不過我當時覺得我的腦袋應該跟刺蝟差不多。還好你不在不然你一定會笑話我。

    若君噗嗤笑了,瑞康抱著念安在床哈哈笑:念安,爹的頭像刺蝟一樣,如果你看到啊,一定會笑爹的。說著用手指在念安小肚子輕輕的撓他癢癢,小念安咯咯咯的笑。

    聽到他們父子兩的笑聲,若君心裏烏雲盡消,隻是想起定雲禪師給她的那兩句詩,她心還是有些害怕,她怕眼前這天倫之樂會如詩所說花落飄零乃天意,十年生死兩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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