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蝴蝶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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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輕將廚房門關,走到她身後,摟住她的腰,說:我知道你又要跑。 vw

    她拉開他的手,煩惱的說:我不跑怎麽辦陳太太的話,你沒聽到嗎

    那我的話你聽到了嗎

    你又胡攪蠻纏了。

    我不是在胡攪蠻纏,是在追求你。

    她一愣,勉強的說:你不是有女朋友為了嗎你們不是一起看電影了嗎

    嗬嗬,你信嗎

    為什麽不信,你的條件本來很容易讓女人心動的。她話一出口,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下意識的掩住自己的唇。

    他卻已經聽出了一些特殊的意思,把她轉了過來,讓她麵對自己,嘴角帶著笑意,輕聲說:那我讓你心動了嗎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

    她將手抽了出來,低頭不語,他不再逼她,隻是覺得她羞澀的樣子很是可愛。

    他從口袋裏又掏出兩張電影票,堅定的看著她,嘴角是一個魅惑的笑容:剛才那兩張電影票是我去買票的時候,地撿的。這才是真的電影票,今天晚九點。

    電影票她抬頭愣愣的看她,她從來也沒看過電影,每次看到街的海報,她都很好,但是卻從來也沒有機會走進電影院。

    她緊張的,卻又充滿好的看著他手的電影票,不置可否的嚅囁著:我

    他看著她猶疑的樣子,笑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說道:我是請你看電影,又不是要吃了你。今晚早點打烊,換件漂亮的衣服。

    可是可是陳太太她會說閑話的她猶豫著。

    你也真怪,怎麽老是聽別人說,不聽我說呢他蹙起濃眉來,急道:那你到底去不去

    她低下頭,思前想後的,終於還是搖了搖頭:我沒資格去。

    什麽他叫起來:為什麽你沒資格因為你結過婚,守過寡還是因為你離過婚看場電影你還能想那麽多,我不管,你去也得去,不去我綁著你去。他有些生氣了,聲量也越來越高。

    若君很怕陳太太會來,焦躁的看著廚房的門,按住他的嘴,哀求道:好好好,你別嚷,我去,我去行了吧。

    他又笑了,一把把她緊緊摟在懷裏,深深吻她的唇,纏綿的,濕潤的,他溫柔的看她,深情的看她,柔聲道:若君,勇敢點。隻有勇敢的人才能獲得幸福。

    在他的煽動下,她迷迷糊糊,恍恍惚惚的似乎覺得有了力量。

    仲夏之夜,和風將白天的暑氣漸漸吹散了,街道還有些乘涼的人,打著蒲扇,聊著家長裏短。

    梅若君一身素藍的簡約旗袍,把她修長纖細的身材襯托的很好,雖然她已經三十二歲,還生過孩子,但是身材一直沒有走樣,或許是命運之神覺得該給命運多舛的她一些補償,所以對她的容貌外形特別的眷顧,除了發型有些老氣,她依然顯的青春靚麗,飄逸脫俗。

    她緩步走著,低著頭,忽而抬頭歎一聲,忽而又搖搖頭,忽而張嘴想要說什麽,忽而又難過的直蹙眉頭。

    舒誌走在她身旁,時不時的拿眼角偷瞄她,嘴角藏不住的笑,梅若君尚未從電影情節走出來,神情癡癡傻傻的,他覺得她的這種傻氣,好可愛,好迷人。

    咳她又為電影裏的女主人公的遭遇而歎氣。

    好了啦,看個電影把你愁成這樣,那以後我不帶你看了。

    她一愣,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搖搖頭說:我很喜歡,下次再帶我看好嗎

    她露出難得的笑容,舒誌很高興,牽住她的手說:好,我們以後有空看看電影,散散步,逛逛公園,爬爬山。好不好明天下午讓陳太太看一下店,我們去北海公園劃船。

    她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看他,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微微一笑,低下頭,歎了口氣。

    怎麽了

    我是覺得你說的這些事都離我好遙遠

    那是因為你一直把自己關在一個殼子裏。若君,試試和我在一起,試試。他嚐試勸說她。

    我沒有信心也沒有勇氣。你不怕變成第二個丁曉輝嗎

    我不會變成丁大哥,我不怕。

    可是我怕,我對自己沒有信心。

    若君,你想的太多了。我隻是想讓你幸福快樂,你值得。哪怕你最終不選擇我,我也安然接受。

    若君伸手輕撫了下他的臉頰,無奈的說:你好傻。

    你更傻。

    她低下頭微微的一笑,他走前將她攬入懷裏,路燈下,她沒有掙紮

    第二天下午,舒誌自作主張的將店裏的事托付給了陳太太,不由分說的拉起若君,抱著念安跑到了北海公園。

    海天同色,兩片蔚藍下輝映著,白塔聳立在山巔,山鬱鬱蔥蔥,蒼翠榮榮,楊柳垂絲,在湖邊隨風輕輕飄蕩,碧荷連天,和風徐來,飄來陣陣荷香。

    梅若君被眼前的美景振奮了,她的臉自然而然的微微漾起了微笑,輕快的沿著岸邊小跑起來。

    真美,太美了。她繞著一棵棵的柳樹轉圈,像個孩子般。

    念安從沒見過母親那麽高興,歡笑著來牽她的手,若君拉著兒子的手在柳蔭下,草地奔跑著,母子倆的笑聲在夏日的和風裏飄散開來,彌漫在青山綠水之間,舒誌在不遠處跟著他們,臉帶著欣慰的笑容。

    過了一會念安快步跑過來,擦著臉的汗珠,眼睛卻晶亮,哈哈大笑著,拉住舒誌的手,高聲喊:舅舅,舅舅,你來追我啊。

    嗯,好。他也加入了他們母子的追逐。

    他們在岸邊追逐,在北海泛舟,在橋漫步,若君興致很高,每到一處都會做兩句詩。

    碧水玉台映翠荷,白塔蒼柏倚藍天,踏浪逐影留笑語,執手相伴永相牽。

    她眺望著遠處的白塔和美麗寬廣的湖光山色,嘴裏輕輕的念道。

    他站在她身邊,靜靜的看著她,聽著她念著優美的詩句。

    她回頭微笑著看他:謝謝你,舒誌。我玩的很開心。

    他淡淡笑著搖搖頭,輕輕牽起她的手,念道:執手相伴永相牽。

    她猶豫的看著他,眼神閃爍著,要縮回手來,他卻緊緊握住了,他的眼神是堅定的,深情的,勇敢的,她被他的視線緊緊鎖住,心不停的悸動著,一旁玩著風車的念安靜靜的看著他倆好一會兒,他雖然年紀小,但是看到母親和舅舅手牽著手,彼此對望著,朦朦朧朧的也覺的他倆之間有些變化了。

    念安站在了長椅,攬著母親和舒誌的脖子,親了一口若君一下,又親了舒誌一下。緊緊的將他倆抱在一起。

    娘,舅舅,我們三個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舒誌笑著說:當然好,看你娘怎麽說。

    他緊緊的又溫柔的看著她,她緩緩避開他的熾熱的目光,轉頭看著念安的臉,那熟悉的五官,那熟悉的眼睛,她的心依然在隱隱作痛,她不敢接受舒誌的原因,不單是因為年齡的差距,姐弟的名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心底深處那一絲情愫依然縈繞在瑞康身,雖然她知道這是多麽的愚蠢,但是她無法放下曾經的那個地獄之盟。

    她知道,隻有當自己徹底放下瑞康,放下那個地獄之盟,她才能接受舒誌,才能與他執手相牽,但是要怎麽放下,什麽時候才能放下,她不知道。或許隻有讓時間來解答了。

    接下來的兩三個月裏,舒誌經常帶著她在北京城內外遊玩,有時候帶著念安,有時候他們兩個單獨出去。

    他帶她去郊外的曠野奔跑,帶她去公園放風箏,騎著自行車載著她在大街小巷裏穿梭,帶著她在落葉紛飛的樹林裏漫步。

    若君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勉強妥協,到接受,到享受,她不知不覺的,慢慢的敞開心扉,雖然她依然沒有把舒誌當做男朋友,但是她卻越來越喜歡和他一起的歡樂時光。雖然經曆了三段驚天動地,刻骨銘心的戀情,但是她從來也沒有想現在這般,自由自在的談戀愛。

    和瑞安是媒妁之言,和瑞康是地獄煎熬,和曉輝是居家過日子,而現在和舒誌在一起,她破天荒的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約會,什麽叫浪漫,什麽叫談戀愛。

    或許她還沒有接受他,認可他,但是他為她營造的浪漫,溫馨,甜蜜,充滿驚喜的戀愛氛圍團團的包圍著她,讓她第一次體驗到戀愛的滋味。每每和舒誌在一起,她有種回到十七八歲的少女的情懷。

    他用自己打工賺來的錢給她買了一條長裙,強迫著她穿,然後拉著她在鋪滿了落葉的樹林裏輕跑,他喜歡打扮她,看著她猶如仙子般在樹林旋轉,他開懷的笑,走去,紳士的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後,笑道:小姐,能請您跳支舞嗎說著朝她調皮的一眨眼。

    跳舞她呆睜著眼看他,有些難為情的說:我不會啊。

    我會啊他不等她猶豫,已經一把拉起她的手,行了一個吻手禮,將她拉入懷,教她如何把手放在自己的肩,如何握住自己的手,嘴裏喊著節拍:1,2,3,1,2,3

    若君頗有天分,在踩了舒誌幾腳之後,倒也開始跳的有模有樣了,跟著他口的節拍,兩人在樹林裏翩翩起舞,旋轉,空紅色的,黃色的樹葉緩緩飄落,落在他們的頭,肩

    來,我們跳快些,123,123,123舒誌越轉越快,讓剛學會的若君亂了腳步,根本不成章法。

    哎呀,不行,不行啦,你慢點,慢點嘛。她根本已經是在勉強應付。

    哈哈,哈哈他一把把她高高抱起,在樹林裏旋轉著。

    陽光從樹杈和樹葉間穿透,若君抬著頭看著明媚的陽光,在樹林閃耀,不由的也笑了。

    他倆像兩隻蝴蝶般在樹林裏自由自在的飛舞,追逐,嬉戲著,笑聲在樹林彌散開來,原本安靜的小樹林變得充滿了歡樂和生趣。

    那個溫柔,安靜,膽怯的梅若君似乎變了一個人,在舒誌的帶動下,她內心另一個歡樂,輕快,調皮的梅若君冒了出來。她從地捧起一把落葉撒到舒誌身,舒誌追逐著她,她躲避著他,但是還是被他抓住了。他又深情的吻了她,這次她緊張的,小心翼翼的輕輕的將手放在了他的腰

    一切都變的美好起來,如果一切都能繼續美好下去,或許幸福會變得順理成章,可是這一切因為一個食客的到來而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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