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心門的鑰匙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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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安坐在間,一邊是若君,一邊是瑞康,若君的另一邊是思美,思美的一旁坐著孟舒誌。小說孟舒誌安靜沉默的坐在角落裏,悶頭吃飯,或是給思美夾菜喂飯,經曆了與若君離婚,對他的打擊是相當巨大的,他依然消沉低落,但是卻也慢慢成長,開始學如何做一個好父親,他把對若君的愛,逐漸轉化為對思美的父愛。

    瑞康也安靜的坐在那,麵帶著微笑,看著小一輩們嘻嘻哈哈,說說笑笑,仿佛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念安悄悄的把瑞康的手和若君的手疊在了一起,是的,他想撮合他的父母,想讓他們重修舊好。

    可是這兩人碰到了彼此的手,又都像觸電似的撤了回去。念安不懂父母之間的那堵無形的牆,那座無形的冰山。若君和瑞康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下彼此,他有些吃驚,但是眼睛那一如既往的款款深情,猶如天生的高壓電般的讓她全身一陣過電,心頭一陣酥麻。

    若君尷尬的站起來,躲進廚房透氣,她警告自己不能再碰觸感情,不能再掉進感情的漩渦,但是她的心跳的很快很快,久別重逢,她是多麽的高興,激動。

    又是三年的分別,他們都已經是四十開外的人了,他身的那種沉穩從容,讓他越來越魅力四射,一個眼神能讓她慌亂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般。

    可是從進門到現在,他見到她之後,臉並沒有太多喜悅和激動,他很禮貌,很優雅,不急不緩,平靜的好似他倆隻是普通的熟人一般。他已經放下了,她想,有些失望沮喪的拿著木勺攪拌著鍋子裏的銀耳羹。

    她很煩躁,因為自己封閉多年的心門,在他的一個眼神下已經潰如沙土,她不喜歡自己這樣,她發過誓,不再為任何人動心。

    哪怕孟舒誌天天圍繞在自己的身邊,哪怕那些外國帥小夥天天拿著玫瑰花求愛,她都不為所動,可是自己怎麽會因為他的一個眼神如此的潰不成軍,真是沒出息。

    銀耳羹在鍋子裏沸滾著,冒出一個個的泡泡,像她那平靜很多年的心湖一樣,此時正在被湖水下的火山蒸騰。

    要幫忙嗎

    她被打斷了思緒,驚惶的回頭一看,是孟舒誌走了進來。

    她淡淡一笑,搖頭說:不用,你出去陪思美吧,這裏都快好了。

    很多年沒見你這麽意動神搖,神思恍惚了。他走到她身邊,幫她準備大托盤。

    我隻是有點累,發了會呆而已。她關了火,拿出漂亮的碗盤,放在托盤裏。

    他難得回來一趟,你兩分分合合那麽多次,難得見一次,不想和他聊聊嗎他說。

    我說過,我不會再碰觸愛情,我已經老了,累了。

    若君他認真的看她說:人生苦短,過一天少一天,你和他都不年輕了,如果再分開,你不怕是一輩子了嗎

    若君沉默不語,走到窗邊,將頭倚靠在牆。

    孟舒誌前說:我知道,你不會再接受我,你我之間已經結束,我有思美已經足夠了,至少因為思美,我還能經常看到你,和你聚聚。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想了好幾遍。

    他歎了口氣說道:其實你始終都是愛他的。無論你是和瑞安大哥在一起,和丁大哥在一起,還是和我在一起,你從來也不曾忘記過他,你的靈魂一直都是屬於他的。我是個闖入者,我強行的讓你愛了我,可是又被我自己弄砸了。

    我一直在和他較量,說真的,我輸了,我承認,我各方麵都不他,我輸的心服口服。

    若君,我始終愛你,我此生會為你守候,但是我更希望你幸福。他在外麵坐著,你們有著共同的兒子,為什麽不去和他把話說開呢

    若君很感動的看著他,無奈的搖頭,歎了口氣:人生哪裏會事事如意過去的過去了。何必強求我想他也已經放下了。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很滿足現在這樣的生活。我不想改變任何事情。

    舒誌還要勸,突然店門口響起敲門聲,若君一陣怪,因為她分明是掛了今日不營業的牌子的啊。

    急急走出了玄關,打開店門,一個金發碧眼,帥氣紳士的外國男人捧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走了進來。

    他看去四十歲下,摘下了禮帽,優雅溫柔的和若君交談著,將紅玫瑰送到了若君手裏,又禮貌的和屋子裏的人微微鞠了一躬。

    屋子裏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杯筷,看著他倆。

    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傻子都看的出,這個男人是在追求若君。

    若君垂著頭,聽著那男人輕言細語的表白。

    屋子裏,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著劇情往下的發展。

    念安歎了一聲說道:他叫查理,是個會計師,人很nice,已經追了娘有半年多了。

    念安說的時候眼睛瞥了一眼父親周瑞康。

    宋遠洋挑著眉毛,拿起筷子輕輕敲打著酒杯,發出叮叮叮叮的聲響,斜睨了瑞康一眼,幹咳了幾聲,沉著嗓子,拖著尾音說道:我們國男人什麽時候那麽慫了,連自己的女人都要拱手送給老外嗎我們在坐的好像有一位抗戰英雄呢。

    程嘉琪看著周瑞康搖頭道:喂,你打算裝深沉到什麽時候我告訴你啊,算若君今天拒絕了他,那明天,後天,大後天呢你看著若君被老外追走啊又站起來推了他一把說道:哎,以前在學校,什麽事都是你帶頭往前衝的呢,現在怎麽變的那麽優柔寡斷的我告訴你,再不出手可遲了。

    梁誌宏則是另一副口氣說道:唉,算了,你們也別逼瑞康了,我想瑞康是已經放下了,是吧,瑞康,既然放下別管她了,她愛嫁誰嫁誰,隻要她喜歡,嫁老外嫁老外唄。既然你已經不喜歡了,那肯定是無所謂的,對吧。來來來,吃菜吃菜,我們還不如討論下,過陣子要買什麽結婚禮物較好呢。

    周瑞康手拿著水杯,他坐在正對玄關的座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梅若君和那個查理,他的臉沒有什麽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他的沉默讓所有人都很失望,很無奈。或許,他真的如梁誌宏說的那樣,已經心如止水,所有人都隻能搖頭歎息。

    孟舒誌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了看這情形,暗歎了一聲,走到周瑞康身邊,拍了下他的肩頭說道:你不去嗎那我可去了。如果這次我得手,我可再也不會放手了,你可別後悔。

    周瑞康斜著抬頭看了她一眼,將水杯重重的敲在桌子,猛的站了起來,瞪了他一眼說道:臭小子,是不是還想讓我揍你一拳

    孟舒誌看看他,笑了出來,一切盡在不言,闔了下眼睛,笑道:快去吧,去為你們的故事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對啊爹爹,難道你還想讓我喊老外叫爸啊念安推了瑞康一把。

    一聽這話,周瑞康真的是要氣死了,嘴裏罵道:這該死的梅若君猛的拉開椅子,邁開大步,氣勢洶洶的走了出去,到了玄關,一把拉起梅若君的手,對著查理,厲聲說道:sheisywife她是我妻子

    若君和查理都愣在了那,還未等若君反應過來,瑞康已經一把將她攬入懷,一手固定住她的後腦,火熱的雙唇已經精準的吻住她的,他重重的,狠狠的吻了她。

    頓時屋子裏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眾人一片叫好聲,連孟舒誌都不禁為他們鼓起掌來。

    嘿,果然是周瑞康,真夠帥的嘉琪激動的又是搖頭又是讚美。

    梁誌宏在一旁笑道:要不你也找個老外,然後我去搶你,好不嘉琪笑著戳了下他的頭,親了他一下。

    宋遠洋哈哈樂道:真給國人長臉,果然是抗戰英雄。

    連海倫也感動的在一邊拍手到:it'sroantic太浪漫了

    瑞康鬆開她,看著她一臉的驚惶失色,低聲咒罵道:你這個該死的,跟我來,我要和你算賬。

    說著,周瑞康將若君手的紅玫瑰丟還給了查理,一把拉開店門,把她拉到停車場,開了車門,把她塞進車子,直往梅苑駛去。

    一路她都是暈乎乎的,他吻了自己是真的嗎他真的吻了自己嗎是不是自己在做夢可是自己的唇依然有著被他的嘴唇碾壓的感覺。

    她瑟瑟的轉頭看他,他似乎很生氣,也很緊張,臉紅紅的,她不敢開口說話,怕他會罵自己。

    兩人一路一句話都沒說,回到梅苑,她被他狠狠拉下車,一路拉著她到二樓,來到自己的套房,又把她像小兔子般,抓進臥室,鎖了門,將她重重的拋到那張又軟又舒適的大床。

    她想逃,可是他一把把她的拉回到床,用自己的大手,將她的雙手反手扣在背後,將她圈在懷裏。

    他憤怒的吼她:你這該死的,嫁了那麽多男人,還不夠嗎還想嫁老外你有完沒完你嫁那麽多人是不嫁給我

    我沒她想解釋,可是剛一張嘴,他立刻用吻封住她的雙唇,不讓她說話:你再敢說話,我吻你。

    她睜著疑惑震驚的眼睛看著他。

    四目相對,她在他眼看到一如往昔的熔岩,他愛她,難道他依然愛她嗎她不敢相信。自己背叛了他們的誓言,她一直無顏麵對他。所以那麽多年她都隻是通過念安問著他的情況,從來也不敢直接找他。

    為什麽為什麽那麽多年你從來不給我寫信為什麽從來不找我他氣呼呼的質問她,兩條濃眉糾葛在眉間。

    我不敢。我沒臉找你。

    所以你不要我,想跟老外在一起

    若君搖頭,睜著眼睛:我沒想過

    他又低下頭吻她。他把她壓到身下,邊吻邊咒罵她:我折磨了我那麽多年,我真是恨死你了。知不知道,我恨死你了。為什麽離婚了不來找我為什麽你這個笨蛋,隻要你來法國,隻要你來,我會原諒你了,我一直在那裏等著你啊。

    他會原諒自己嗎他一直在等待自己嗎為什麽她從來也不知道,從來也沒想過這種可能性,她一直以為他此生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的雙手被扣在背後,身子又被他壓著,手臂又痛又麻,她哀求道:瑞康,你鬆開我好麽

    為什麽我鬆開你,你又會逃跑,我不鬆。你痛你知不知道我這裏有多痛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髒。

    我不跑,再也不跑了,你不鬆開我,我怎麽擁抱你她說。

    他看了她良久,終於鬆開了她。

    她轉了轉發麻的手臂,輕輕捧著他那張英俊的臉龐,說道:你真的不嫌棄我不討厭我不恨我嗎

    嫌棄,討厭,恨他憤怒的說,頓了一下:你這個該死的。他舉起手來,重重在她臀拍了一下。

    他的眼有那麽多的痛,那麽多的恨,那麽多的愛,那麽多的期盼,她的心門一下被他打開了,因為他一直都有一把打開她心門的鑰匙。

    她愣愣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他正在和自己講話,正在擁抱自己,他正在親吻自己,正在拍打自己,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他看著她傻愣愣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嗔道:你不會哄哄我啊,我怎麽會愛你那麽笨的女人

    她眨了幾下眼睛,摸著他的臉,他的頸項,肩膀,輕輕的將他推倒在床,傻傻的問:我能不能吻你一下,你會不會罵我

    他快被她氣死了說:不能。我要你先說,你愛不愛我說3650遍因為我想了你整整十年,你這該死的。

    她攀住他的脖子,呡了下嘴唇,狡黠的一笑說道:能不能分期付款每天說一遍,說十年,行不行。

    不行還學會討價還價了十年不夠,醫生說我至少還能活三十年

    不等他說完,她已經輕柔的用嘴唇覆住了他的唇,不可置信的搖頭道:天,你真的在我麵前我真的可以吻到你,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一直以為你不愛我了,不要我了,我知道我不配愛你的。你恨我,討厭我,嫌棄我都是應該的。

    是的,所以我要懲罰你。罰你後半輩子天天說你愛我,天天伺候我,天天做飯給我吃,天天陪我散步。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八歲,孩子氣又冒出來了。

    她好像又看到了當年那個扒在牆頭偷窺自己的英俊男孩,她笑了,她哭了,她緊緊擁抱他,親吻他,在他懷裏又哭又笑。

    過了一會,她擦幹了眼淚,拉他起來坐好,好正式好正式的對他說:我愛你,瑞康。一直都愛的。

    他皺著眉輕撫她的臉:我一直都知道的。當我看到你為我寫的菜譜和起居記錄,我知道。這不是普通朋友能夠做的事,你能這麽關心我,是因為你心裏有一股強烈無的感情,你無法說出口,所以你通過記錄我的起居,為我做飯來抒發表達。

    可是你自己卻不知道。你笨死了,我被你氣死了,我對你發火,是希望逼你說出來,而你卻是那麽遲鈍。我能做什麽我隻能看著你和孟舒誌在一起,看著你稀裏糊塗的沉醉在你自以為幸福的婚姻裏。

    她又被他說哭了,他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她緩緩抬起濕漉漉的睫毛,用一雙晶瑩剔透,淚水盈盈的的眼睛看著她,她不再矜持,不再遲疑,不再猶豫,緩緩的,她向前傾了身,看著他那棱角分明,豐厚適,漂亮的嘴唇,再一次吻了下去。

    他享受著她的主動,享受著她那兩片嬌柔小巧的嘴唇向自己傾吐愛意,她張開雙臂,環繞住他的頸項,越吻越激情,越吻越熱烈。

    終於他反被動為主動,抱著她在那張寬大的床翻滾著。

    她被他的親吻和撫摸撩撥的全身燥熱,你身體好了嗎她在他耳邊囈語般的問。

    早好了,醫生給我做了全麵檢查,說我一切正常。他摘下她的耳環,親吻她的耳珠,將熱氣吹入她的耳朵裏:現在,我要你再替我檢查一遍

    她羞澀的笑了。

    於是,他們的夢又開始了

    幾天後,瑞康和若君的婚禮在紅玫瑰花壇邊舉行,又將自助婚宴設在了梅林裏,七月的梅林,綠葉油油,枝頭結著累累果實,青色的梅子,圓潤可愛的迎接著陽光的照耀。

    梅,不單能在寒冬傲雪綻放,也能在夏日果香芬芳

    周瑞康穿著筆挺的山裝,依然是那樣的挺拔俊朗,風度翩翩,梅若君穿著定製的白底紅梅滾邊旗袍,頭發插了一朵鮮紅的絹花,這是瑞康堅持的,像他第一次去迎娶她的時候一樣。

    她像纏繞在大樹的青藤,嬌羞甜蜜的與他十指緊扣,她的無名指,是他很多年前為她定做好的梅花形粉鑽結婚戒指,而她也用自己賺的錢為他買了漂亮的鑲鑽結婚戒指,並在麵刻了兩人名字的英字母:k&j。

    他們的婚禮簡單而溫馨,都是老朋友,隻有孟舒誌沒有來,大家也都明白。

    他深情的看著他的新娘,輕撫著她的臉龐: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終於做到你爹爹的臨終托付了。

    她抬頭眯著眼看他:不知道當初爹爹怎麽會預料到我倆最終會在一起的

    我也知道啊,你這笨蛋不知道。他笑著調笑她。

    她調皮的朝他皺了皺鼻子,輕捏了下他的臉笑道:你是馬後炮。

    他嗬嗬笑著。

    她拉著他走到梅樹下,突發想的說道:瑞康,我們有這麽多的梅子,我可以做成梅子醬,會很好吃的。也可以放在店裏賣,一定會很受歡迎。

    好他眼角滿是笑意的著看她,說道:你要做什麽我都支持,我已經把餐館旁邊的店麵都買下來了,你呀,先跟我去度蜜月,等我們回來,我想餐館也都裝修好了。你忙吧。我呢,每天去那吃飯,順便趕走你那些追求者。若君嫵媚的笑著,依偎進他的懷裏。

    梅子醬這生意不錯。宋遠洋牽著海倫走過來:說真的,瑞康,我最近在想做做實業呢。要不我們投些錢,弄個醬料廠試試。

    你要累死我太太啊瑞康笑道,轉頭看著若君,有點擔心的說道:你會不會太能幹了,以後又把我給丟一邊了

    梅若君嬌俏的說道:我怎麽舍得我們分分合合那麽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我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她的眼睛晶亮,深情的看著他,踮起腳來在他的唇輕啄了一下。

    宋遠洋搖頭道:又來了,肉麻死了。難道你們有人親,我沒有嗎說著拉起海倫,一把圈住妻子的腰,來了個彎腰吻。

    大夥哈哈大笑。

    若君說道:等我把梅子醬做好了,我把配方給遠洋,遠洋你拿去開廠吧,還有我的玫瑰醬菜的配方,我也給你。

    嘿不枉費我替你們操了那麽多年的心不過,我不做亂占便宜的事,若君你的配方可以申請專利,然後再給我。我們合作,三七分賬,怎麽樣

    若君笑道:好好好,你照顧了瑞康那麽多年,我感激都來不及。你怎麽說,我怎麽做,白送給你也沒什麽的。

    喂喂喂,你們可真沒良心哈,這麽好的生意也不預我們一份。我們可也是為了這對苦命鴛鴦做出過巨大貢獻的呢。程嘉琪和梁誌宏牽著手也來到梅樹下:我們要入股。誰也不準說不。還有東南亞的代理,我們可以做,總你們要方便熟悉的多。嘉琪說道。

    若君抬起頭來微笑著看著瑞康,兩人相視而笑,他們並不在乎這些,趁著其他人聊的起勁,瑞康牽著她的手離開人群,在梅林裏漫步了一會,沿著花徑,緩緩的走到一個斜坡,兩人依偎著彼此,眺望著遠方

    故事到這已經講完了,所有人都進入了自己的人生軌跡,戰火早已遠去,真情卻將留香人間

    後記

    若君並沒有再次接受那副晶瑩剔透的月玲瓏,後來直接傳給了念安的妻子。周老爺要給念安的翡翠佛牌,若君和瑞康商量之後,給了定國。

    若君將梅子醬,玫瑰醬菜的配方給了宋遠洋,但是自己不參與工廠的運作,她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自己的小餐館裏忙碌著,瑞康索性在餐館裏弄了個辦公室,在裏麵幫若君編撰營養菜譜的書,寫作,編輯,出版原本事瑞康的強項,所以瑞康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兩人一起班,一起工作,一起下班,幾乎24小時在一塊,兩人的心裏都知道,他們錯失了太多太多的時光,一定要加倍的彌補回來。這本根據若君在瑞康生病期間研究總結出來的營養菜譜一經出版,銷量很不錯,於是兩人又一起編撰出版了第二冊和第三冊。

    孟舒誌果然沒有再娶,也沒有認回許夢如母子,他一直默默守候在若君身邊。思美生日,入學,畢業,賽等機會,他也能與若君一家三口短暫團聚,享受下天倫之樂。

    他下班後還是會帶著思美去餐館幫忙,一來是想讓思美和若君多在一起,一來是想看看若君,看到若君和瑞康兩人甜蜜幸福的樣子,他依然會時常的後悔自責,但是更多的是羨慕和祝福,他心裏明白,梅若君終究是屬於周瑞康的。

    思美長大後很爭氣,跟著若君學習烹飪,多次獲獎,接手了若君的餐飲事業。

    念安大學畢業後便跟著宋遠洋學習各種投資理財和公司管理等知識,逐步接手了瑞康的生意,或許是受父母情感波折的影響,感情他很是謹慎,雖然女朋友不斷,卻長期做著鑽石王老五,直到年近四十才覓到真愛,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定國意外的發展出了繪畫方麵的天賦,用畫作表達心聲,成了他與外界交流的一個方式,這點總讓瑞康和若君想到瑞安。有趣的是,定國的感情路反而他那俊美耀眼的哥哥要順利的多。二十出頭遇到了一位情投意合的姑娘,結婚生子,很是圓滿。

    或許這是凡人必有一缺的道理吧,有得有失,有失有得。

    宋遠洋早是財大氣粗的成功商人,梁誌宏也已經功成名,程嘉琪一邊幫著丈夫打理各項資產,一邊

    照顧著家裏,容光煥發,幸福美滿,是身材有些發福了。

    定邦是在校大學生,和瑞康保持著書信來往,瑞康將在香港的周家宅子送給了定邦。定邦性格較安靜內向,梁誌宏親手栽培他學習建築設計方麵的知識,雖然不是很出色,但是卻很認真,後來一直在梁誌宏的公司裏工作。

    梁誌宏的兩個孩子和嘉琪,經過一些磨合和溝通後,也很融洽的在一起,後來也分別成家。

    程嘉偉和徐子言在60到70年代那一場瘋狂的運動,受到了不小的波及,不過總算熬了過來,改革開放後,徐子言平反,得到了黨央的褒獎和照顧,安度晚年。

    程嘉偉改革開放後舉家移居香港與妹妹嘉琪團聚。後又與瑞康夫婦再次團聚,自然是喜不自勝。

    周福和翠柳平靜的共度了一生,八十年代,周福先行去世,若君和瑞康回國後,經常會去看看翠柳,逢年過節,大家都會聚在一起說說過去的事。

    許夢如母子遭遇較為坎坷,許夢如在那場運動,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被批鬥,改造,雖然她內心無怨無悔,但是日子並不好過。後由組織安排,不得已嫁給一個大自己十多歲的瘸腿工人,婚後兩人完全沒有交集,無法溝通交流,不到五十歲便憂悶去世,臨死前她寫信希望孟舒誌原諒自己,認下孩子。但是舒誌始終沒有回複她。這一場孽緣也這樣落幕了。

    許多年後的一天,天氣晴朗,北京頤和園,一對銀發老人正手牽著手漫步在林蔭小路,他們的穿著打扮頗為洋氣,雖然了年紀,但是老爺爺依然身材挺拔,一頭銀發讓他看去氣度不凡,老奶奶肌膚白皙,臉雖然有了皺紋,但是一雙眸子依然清亮,兩人輕聲細語的交談著,時不時會輕快的笑起來,那個老奶奶偶爾還會輕輕的拍打一下身邊的老爺爺。

    一陣春風吹過,隻聽得那老爺爺問道:書梅那孩子真的在美國遇見了定邦的兒子了

    老奶奶笑道:是啊,念安說,倆孩子打算畢業後結婚,你說這是不是緣分誰也想不到念安的女兒會和定邦的兒子走到了一塊。

    老爺爺笑道:是啊,姻緣冥冥之自有定數。如當年你的喜帕被風吹落到我的臉我知道,你我之間會有一段不平常的緣分老奶奶深情的看了一眼老爺爺,臉露出淡淡的笑容,往老爺爺的肩頭靠了一下。

    念安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孩子都要結婚了,他怎麽還不結婚,真是急人。倒是定國這孩子讓人省心。老奶奶有些擔心的說。

    咳,管他呢,等他找到屬於他的那朵梅花啊,準你著急。老爺爺說。

    老爺爺偷偷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感歎道:還是回家的感覺好呢。你看如今的國欣欣向榮,生機勃勃,或許我們可以再為祖國做些什麽,你說呢

    當然好啊。我聽你的。

    對了,明天我還要去找徐子言那家夥再下個三盤棋,哎,為什麽他每次都贏我啊不行,不贏他,我不吃飯了。

    老奶奶笑道:你不吃飯能贏啦子言的棋藝本來你好嘛。

    哎,你怎麽老幫他說話,是不是看他了老爺爺孩子氣的斜睨了老奶奶一眼,撅起嘴來。

    老奶奶輕輕捶了他一下:你又來了,我啊看你了,一大把年紀還吃這種醋,山西老陳醋還酸。

    兩人相視一看,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笑聲隨著微風飄散開去,兩位老人手牽著手緩緩的遠去,消失在林蔭路,他們臉的幸福,從容,安詳,是那樣的令人羨慕。

    全書終

    2017年7月30日夜完結於意大利托斯卡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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