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自己買吧，你一個早課都睡覺的人，就別折騰了。”

    “誰早課睡覺了？小看誰，我現在的作息非常規律，都是上午睡覺。”

    前麵說得斂容屏氣，連沈晴聽了都肅然起敬，結果沒到下一秒就笑噴了。

    “這嘚瑟勁。”沈晴鄙夷地撇撇嘴。

    我向前一步，強行把南瓜粥塞到她口袋裏：“粥我是買定了，你要是喝不了兩個，衛生間，垃圾桶，隨便找地兒扔，但有一點，絕對不興退。”說完一個華麗的轉身回了教室，上課鈴聲幫我圓了最後的逼格。

    沈晴在門口望了一眼，最後揣著粥回去了。

    從那以後，我就養成了早起買粥晚上送她的習慣，再加上晚自習的健身，一周下來，我終於領悟到老生長談那句“高中很忙”的真諦，這麽一算的確很忙。

    自從那天在六班幹完，王賀那邊突然沒了動靜，也不見帶人來找，不清楚他在打什麽算盤。

    周四那天，惦記著放假哥幾個根本沒心思健身，全部跟我一道回來，翻牆的時候就感覺哪裏不對勁，等騎上去後看到一張臉，一張比我還驚愕的臉，是王賀，冤家路窄的我們剛好騎在同一處牆上，隻不過我是往裏翻，他是往外翻。

    “真特麽邪性”

    有句話叫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王賀還沒說完，我那大鞋底子就衝他麵門去了，他顯然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被我這一腳蹬個正著，直接就從牆上翻下去了，聽到“咚”的一聲，別提心裏多痛快。

    當時還有個家夥正往上趴，我往前挪了挪，迎著其麵門又是一腳，不過也就兩腳威風，第三腳還沒踢就被人扯下去。

    壯壯他們見情況不對，先後翻牆跳進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高兵，其他人都是落地開打，他是從牆上就起跳了，身體劃過一道弧線，重重踏上一人的肩膀，然後那人就飛了，真飛了，飛出兩米多又滑出一段才止住。

    王賀一共帶了五個人，高兵這一腳就廢掉一個。

    “靠，我咋沒想到？不行，我也得飛一腳。”壯壯從震驚中回過神，還真要再翻回去重來。

    “瑪德你有那彈跳嗎？別跳下來沒蹬著人再把自己廢了。”晨晨一把掐住壯壯，那橫距至少有兩米五以上，成功了是英雄，腳一滑就成了新聞。

    壯壯一聽這話立馬縮回來，現在人都有了防備，他再來這招無異於找死。

    沒有人數優勢，王賀帶的人根本衝不過黑子，不消片刻氣勢就被壓下去，放倒那幾個跟班，黑子要過來幫我。

    我趕忙打個手勢示意他不用幫，黑子就停下來在原地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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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賀是校體隊的不假，體格也不差，可來二中前我在陳家村也沒少幹活，肌肉塊子可能比不過，但要是論力氣，我從來都沒怵過他。

    關鍵是他踹過沈晴，我心裏一直置著口氣，早就想有個單打獨鬥的機會，把憋在心裏那口惡氣吐出去。

    經過上回扯胯的教訓，王賀再也不敢輕易地踢腿，頂多就是衝起來玩個膝撞，剩下就是通過上肢力量對轟，這貨特別狡猾，拳拳都想打我的腮幫後側，因為那個部位比較脆弱，重擊上去人容易發蒙，會短暫地失去反應能力。

    我抬起左臂護在下顎前，同樣瞅空打他的腮後，本來隻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他竟然伺機用膝蓋頂我的胯，如果不是最後掙偏了位置，我真的可能著了道。

    王賀頂過來那一刻，我聽到了急促的呼吸聲，他心裏在發慌，可能是看自己帶的人被打倒，整個人無心戀戰，想在跑之前最後陰一把吧。

    我攥足力氣一拳擂到其肋骨上，王賀吃痛地向後退去，我跟上去猛蹬一腳，順勢欺身而上，占據主攻位置，死死地盯著他：“記得六班那個女生嗎？”

    “哪個？”王賀不安分地向後蠕。

    “操。”我掐住他的頭發，不讓其往後蠕，“你要是單衝我們幾個來，爺敬你是條漢子，但特麽衝一個女人，我得讓你知道知道疼。”說著我雙手一起用力，抓著他的頭往地上撞。

    “小心。”就在這時，黑子突然驚呼一聲。

    我正有些不解，就見一塊長磚直奔腦門而來，是王賀從身下掏出來偷襲我的，看到時有點晚，就本能地伸手推了一把。

    王賀手臂受阻，長磚沒打中我的頭，卻砸在了肩膀上麵，我掐吧著搶過來，照著其腦門子就是一磚。

    “文哥！”

    看到我還要揮磚，王賀捂著腦袋喊出來，聲音多少有些不甘。

    我丟掉長磚站起來，想起沈晴頭上那個包，又狠狠踹了他幾腳才作罷。

    “你他媽的敢玩磚？”黑子暴戾地衝過來，忍不住要收拾王賀。剛剛要不是他提醒，現在腦袋破的一定是我。

    “算了吧。”晨晨和壯壯一起攔下黑子，剛剛那一磚已經是警告了，人沒必要把事做太絕。

    我衝高兵伸了伸大拇指，然後一拍腦門：“糟了。”再摸出手機一看，晚自習下了有二十分鍾，這麽晚，沈晴估計都回去了。

    “操。”氣不順的我又踢了王賀幾腳，本來還想利用今晚單獨相處的機會，約沈晴周末出去玩，現在被他給整泡湯。

    踢完就鬱悶地離開，哥幾個跟在後麵嘀咕，我回過頭來：“你們聊啥呢？”

    “我覺得，有些話是時候挑明了。”高兵正色地說道。

    “什麽話。”

    “就是表態咱們拒收保護費。”

    “你剛咋不說呢？”我再回望一眼，王賀那幫犢子早跑沒影了。

    “我們都在等你說。”晨晨和壯壯同時附和。

    “靠，誰說不一樣？”

    “不一樣，我們幾個罵人還行，這些真說不了，還得是你來。”

    “為啥？”

    “我們都說不明白。”

    “別扯犢子。”

    “真沒扯犢子，你說的絕對比我們有震懾力。”

    “你大爺。”

    正鬧著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我抓出來看一眼，是個陌生號發的短信：你今天不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