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地抓著手機，激動的手都有些顫抖。

    這個點能這麽問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沈晴，我趕忙往手上嗬了口氣，編輯短信問她人在哪裏？

    沈晴回了個在教室，一下子衝淡了我所有的陰鬱，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示意他們幾個先回去，說表態的事稍後再議，當務之急是解決周末的約會。

    看到了嗎，這就是典型的有異性沒兄弟。”壯壯說著還比劃個介紹的手勢。

    你大爺的，別指望那兩頓肯德基了。”

    文哥，我鬧玩呢。”

    逗你的。”

    我衝壯壯笑了笑，叼支煙直奔教學樓，在冬季，這個點很少有老師出來挨凍，隻要把煙擋嚴實點，別人還當你吐出來的氣，一般沒人懷疑。

    當然，這是撿著夜晚的便宜，白天要是這麽幹，隨便一個老煙民都辨得出來。

    六班靜悄悄的，隻剩下三兩個女生在學習，沈晴捧著個水杯端坐著，儼然是一副學霸模樣，見我進門就開始收拾書桌。

    我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來，問：“咋，專程等我那？”

    剛好今天作業多，寫完了順便問一嘴。”沈晴麵不改色地說道，從她臉上完全看不到任何心虛之嫌，她湊著鼻子嗅了嗅，“你身上煙味這麽重？”

    別這副表情，男人不抽煙，枉在世上走一遭。”

    都是歪理！”沈晴在鼻子前扇了扇，“趕快走吧，再坐會兒都被你嗆暈了。”

    有這麽誇張嗎？”我在衣服上嗅了嗅，覺得還和平時一樣，並不覺著哪裏嗆。

    出了教學樓，我拎著暖水瓶，她張開雙臂深呼吸一口：“好新鮮的空氣。”

    別被霧霾嗆暈。”我跟著回嗆一句。

    你放心，不會的。”沈晴笑聲特別得意，她說新鮮就是故意嗆人。

    這家夥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非得再繞操場走一圈，不過倒也好，正愁沒機會單獨待一待呢。她玩起來挺活潑的，自顧自地在前麵走，偶爾會跳一跳。

    你周末走空嗎？”我在後麵試探著問她。

    幹嘛？”沈晴直接一個向後轉身，雙腿交叉著停頓下來。

    你先站穩點再說。”

    這個我練了上千遍，很穩的。”沈晴說著又轉回去，接著又猛地轉回來，證明了自己所說的穩。

    那你有空嗎？”

    周末嗎？”沈晴眯著眼睛問道。

    嗯。”我飛快地點點頭。

    沈晴低頭思索片刻，最後說：“那得到周末才知道！”

    你就沒個大概安排嗎？”

    沈晴雙腿還原，快步走過來盯著我的眼睛：“你想約我？”

    想。”

    明天吧，早課下了給你答複。”沈晴說著用手套蹭了蹭我肩膀，“你剛剛在外麵？”

    沒有。”

    那這灰哪來的？”

    沈晴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肩膀上蹭的磚灰，我反應也很快，趕忙道：“一不小心就被你看穿了。”

    這話讓你說的，我又不是老眼昏花。”

    我自己來吧。”我趕忙拿開她的手，再蹭一會兒白手套得髒了。

    你別沾手了，手套洗一雙就行了。”沈晴比我還執拗，直接把我的手打開。

    到了女生公寓，看著站在門外的大媽，我很識相地沒過去，衝沈晴擺了擺手：“期待你明早的答複。”

    暖水瓶給我。”沈晴見我又要溜，情不自禁地樂了樂。

    晚安。”我把暖水瓶遞到她手上，丟下一句話轉身跑了。

    一路哼著曲兒回寢，哥幾個穿得特別整齊，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我疑惑撓了撓頭：“你們要出去？”

    不是。”壯壯猥瑣地笑了笑。

    看到他的笑容我腿哆嗦著退了退：“那是幹嘛？”

    約到了嗎？”晨晨的笑容也很異常。

    她說明早給答複。”我如實說道，對於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走起。”

    高兵大喝一聲，四人分別抓住了我的雙手雙腳，一路抬出公寓樓，看著他們往舊操場走，我一個勁地掙紮：“各位大哥，饒小的一命。”

    這個舊操場是廢棄的，落在上麵的積雪沒人鏟，他們這是要拿雪埋我。

    我們提前慶祝你約會成功。”

    她還沒應呢。”

    到了小操場，我感覺自己的重心先是降低，接著就直接落地。來不急歇口氣，大大小小的雪球就迎麵而來。

    壯壯捧了個大雪球扔到我小腹上麵，雪球落下來隻開了邊，我順手抄起來按他麵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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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場晚來的雪仗，本應該剛下就玩的，但因為種種原因晚了些，但我們還是趕在雪融化前，彌補了這場遺憾。

    開始是四個人圍攻我，接著是壯壯、晨晨，最後挨個圍攻一遍，打到服氣為止。

    阿嚏～”

    一個小時後寢室裏噴嚏連連，隻有黑子妥妥地泡腳，半個噴嚏都沒打。

    黑子，你到底是不是人？”壯壯吸了吸鼻子打趣道。

    你才不是人。”

    好想要一個黑子那樣的體質。”晨晨對著窗外祈禱一番，最後給大家分發了感冒藥。

    我吃了藥就躺下休息，怕耽擱了明早的買粥大業。

    第二天的早課，我整個人充斥著一種期待，時不時瞅一眼手機，因為不確定她是當麵說還是短信回複。

    下了早課，沈晴在門外勾了勾手指，當然她的動作很小，不仔細根本瞅不出來。

    有空嗎？”

    你要是能拚好這個，我們就約會。”沈晴從口袋裏取出快塑料板，翻轉過來是打亂的一幅圖。

    這是幾乘幾的？”我錯愕地盯著那塊板。

    七乘七。”

    ……”我接過來打量著，“有沒有原圖？”

    沒有原圖。”沈晴微微搖頭，然後衝我比了比拳頭，“加油哦！”

    她說完就轉身回去，我去衛生間抽了支煙打氣，然後就開始研究拚圖。

    剛開始想的很簡單，但真到拚起來，才發現根本找不到任何頭緒。

    壯壯點子多，我就叫他做過來，兩個人研究了整整一上午，終於拚好了一個角落。

    終於有眉目了。”

    哥，想要拚下麵的，還得轉開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