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12)72章??5-狂撩黑化忠犬小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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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十五娘不是小題大做之人,能讓她心急火燎到直接在別院外大呼小叫的事情應當很嚴峻, 所以柯白隻能吩咐隨即走進大廳的何修駿將喻念帶下去包紮傷口, 自己則跟著十五娘往事發地點流韻軒趕去。
一路上十五娘連大氣都不敢出, 隻覺得柯白周身的氣壓低得有些可怕。
柯白的臉色黑得如同被人潑了一層墨, 腦海中全是小喻念頭破血流的模樣,心想著一會兒絕不能輕饒了惹事的人……
就在兩人離流韻軒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時, 柯白就聽見劍刃劇烈摩擦碰撞的聲音, 空氣中甚至還充斥著一抹血腥味。
果然事態挺嚴峻。
“七妹, 你當真是死也要與我作對?!”五娘舉劍狠狠瞪著七娘, 銀色的劍刃上沾染著一絲鮮紅的血跡。
“嗬!什麽作對不作對?五姐,我這隻是為了咱們雲月宮的人的安全考慮, 何來作對一說?”七娘不鹹不淡地回道,聲音天生軟糯清甜, 口吻卻十分刻薄與尖銳。
五娘瞧見七娘全然沒有退讓的意思,掃了一眼她被鮮血浸濕的袖子,清楚她的武功不抵自己,便咬牙冷笑道:“那既然如此, 就別怪五姐我不客氣了!”
說著就足尖點地,一劍朝七娘刺了過去。
七娘見五娘中計, 嘴角驀地揚起一抹嘲諷的笑。隻見她對準五娘的胸口抬起沒有受傷的那隻右手,登時, 袖子中就飛出了好幾枚細小的毒針。
沒錯,她的武功是不敵五娘,可沒有人知道, 她最擅長的並非什麽刺繡女工,而是運用暗器。
反應過來的五娘登時花容失色,奈何為時已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幾枚毒針直直朝自己飛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抹紅色的身影陡然躥到兩人中間,並且袖子輕輕一揮,就讓毒針盡數紮進了幾米外的木樁上。
雲月宮中,唯有一人能穿紅色的衣裳,五娘和七娘在剛看見這抹紅色身影時就立刻跪了下來,雙雙身體抖若篩糠。
“拜見宮主!”
“拜見宮主!”
不得不說,水火不容的兩人在這個時候倒是相當的心有靈犀與不謀而合。
片刻功夫之後。
柯白坐在首位,十五娘坐在一旁,五娘和七娘則跪伏在地,方才恨不能置對方於死地的狠戾氣勢已蕩然無存,隻剩下了惶恐和無措。
上一任宮主祈桀川已經是讓大家望而生畏的人物,眉眼間時刻透露出一種凶殘獰惡的氣息,而現任宮主明明氣質偏向於清冷優雅,卻反而更令她們感到畏懼。
“說說,是怎麽一回事,五娘你先說。”柯白淡淡道。
“啟稟宮主,事情是這樣的……”五娘支支吾吾地開始解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完全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無辜的角色,所有的責任和錯誤都推到七娘身上,氣得七娘額上青筋暴起,卻礙於柯白不怒自威的氣勢而不敢插嘴半句。
“七娘,你有什麽要補充的?”在五娘說明完情況之後,柯白就轉頭看向七娘。
七娘於是比五娘還要聲淚俱下,又由於聲音軟軟糯糯的,倒是讓不少不知情的人下意識站到了她那邊。
風水輪流轉,這下輪到五娘的額頭暴起一根根的青筋。
柯白麵無表情地聽完兩人的辯解,篩除掉她們某些誇張的言論,倒是很快搞明白了緣由。
原來五娘昨日夜裏私自帶了一名外人到雲月宮,說是她的遠房表親,安排在自己的別院流韻軒當差。孰料七娘也不知是從哪裏得來的風聲,今日早晨就風風火火地闖入流韻軒,聲稱五娘明目張膽違背宮規,勢要將五娘帶到林總管處領罰。
於是兩人便打了起來,又因為她們是前任宮主的侍妾,侍衛們不敢隨意近身阻撓,這不動靜傳到了隔壁是十五娘的住處怡蕪院,所以十五娘才直接去找柯白,生怕真的鬧出人命來。
由於教派特殊,在江湖上樹敵不少,雲月宮確實有一條宮規規定,任何人都不得隨意帶外人進入雲月宮,所有人入宮之前,都必須先接受稽查人員的搜身和底細調查。
不過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祈桀川還在世那會兒,有一名侍妾倒是在隨祈桀川回宮的同時,直接帶了自己的一位親戚入宮服侍,在此之前並未經由稽查處核實,而針對這件事,祈桀川當時估摸對那名侍妾還未過新鮮勁兒,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命令隨從大致調查了下對方後就不了了之。
大概就是因為有這個先例,讓五娘有膽子如法炮製吧。
“宮主,奴家那位表親是個老實人,奴家敢用人頭擔保,他絕沒有危害我教的異心。奴家本想著,今日用完早膳後就同稽查處匯報此事,誰曾想七娘得理不饒人,非要將我帶到林總管那兒接受懲治……誰不知道,她和林總管感情深厚呢?”“感情深厚”四個字,五娘故意咬得很重。“後麵宮主您也看到,七娘還想用毒針暗算我。”
“宮主,奴家這胳膊上的傷可是五娘一劍劃破的啊!奴家會暗算她,隻是為了保命。”七娘自是不甘落後,緊跟著也控訴了五娘一句,神色楚楚可憐,倒是就五娘對她和林總管之間關係的暗諷隻字不提。
對此柯白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但考慮到之前五堂堂主林敬霜說過雲月宮中有內賊,便先將七娘和林總管這件事擱到一邊,讓五娘將她的那位表親帶上來。
五娘的話他根本就不相信,之前那名侍妾是由於來自西域,在陌生的中原渴望親人陪伴,才會急著讓自己的親戚入宮服侍自己,畢竟若是要通過雲月宮的稽查處,她的親戚至少要半個月之後才能入宮。
但五娘不同,她本就是中原人,又在雲月宮生活了好幾年,她完全可以先經過稽查處的核實,再將那名親戚帶入宮中,何至於要違背雲月宮的宮規?
柯白早預感五娘的那位表親有問題,結果在看見來人時,還是驚訝地挑了挑麽眉毛。
這位表親確實有問題,但出乎他的意料,對方並不是衝著雲月宮來的。
“草民程文霖叩見宮主。”程文霖頭垂得低低的,衣著樸素,看起來的確挺老實。
柯白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程文霖搭在膝蓋上、正無意識揉搓的食指和大拇指,沒有回應,就讓他那麽一直跪在地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五分鍾後,程文霖終於有些跪不住了,忍不住抬起一隻手婆娑自己的耳畔。
柯白了然,明白這人就是另一名宿主黃宇帆無疑。
“來人,將五娘和這人押到地牢,等候發落。”柯白忽地開口。
話一落下,五娘和黃宇帆臉色皆“唰——”的一下白了。
“宮主,奴家的表親真的沒有害我教的異心啊!”五娘聲嘶力竭道。
“是啊宮主!草民發誓若有謀害雲月宮就天打雷劈,下十八層地獄!”黃宇帆也心急火燎地附和了一句。
柯白不由在心中冷笑,冷冷地掃了黃宇帆一眼後,陰鷙的目光就落在五娘身上。“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往後誰再無視宮規,隨意帶人入宮,一經發現,宮法伺候!”
說完也不理會五娘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就轉身走出了流韻軒。
別說現在江湖上的名門正派對雲月宮步步緊逼,正想方設法鏟除雲月宮,就算在平時,柯白也不容許這種徇私枉法的現象發生,所以這回必須要殺雞儆猴。
至於黃宇帆,柯白明白他興許已經猜到自己是競爭對手,畢竟按照原世界的軌跡,雲月宮並沒有插手明魔教擄走喻世靜孩子一事。
柯白太清楚黃宇帆卑鄙惡劣的品性,估摸著發現了他真實身份的黃宇帆,又在想著如何謀害他,那他自是要先發製人。況且若是放黃宇帆走,萬一黃宇帆將雲月宮的位置泄露出去,雲月宮上上下下兩千多條人命可能就危在旦夕……
黃宇帆和五娘被押在雲月宮的地牢裏,柯白倒沒有對他們用刑,隻是命人調查黃宇帆所寄居的那具身體——程文霖的身份,結果表明,程文霖和五娘根本沒有任何親戚關係,他是綁架了五娘在宮外的八旬爹娘,甚至還砍下兩位老人的手指,威脅五娘將自己帶進雲月宮。
柯白頓覺自己將黃宇帆關在雲月宮的地牢一點兒都不過分。
在調查清楚黃宇帆的身份後,柯白又命何修駿調查七娘和五娘之間的恩怨,才知道七娘曾經害得祈桀川的另一名小妾掉入湖中差點淹死,不過因為當時在場的侍女都證明七娘是無意之舉,所以祈桀川並未嚴厲追究。
可誰知後來五娘站了出來,提供了好幾條證據證明七娘是故意要害死那名小妾,導致七娘不僅被祈桀川罰跪祠堂不說,而且還從此失了寵。
於是兩人的梁子就此結下,七娘懷恨在心,天天盼著能抓住五娘的把柄,甚至在五娘的流韻軒安插自己的眼線,這不就發現五娘昨日私自帶外人入宮。
那麽七娘和宮中林總管是否“感情深厚”呢?遺憾的是由於那天五娘故意提起,導致二人有了防備,何修駿暫時沒查出什麽。
“屬下在調查五娘親戚時無意中發現,十五娘的貼身侍女當時之所以會不慎害十五娘摔跤早產,其實是五娘托她的一位親屬輾轉收買了那名侍女。”何修駿對柯白說道。
十五娘就是尤苑婷,小喻念的乳娘。
柯白聞言一怔,立刻沉聲吩咐道:“繼續查,若那名侍女確實是見錢眼開之人,宮法處置。”
“是!”何修駿應了一聲後便畢恭畢敬地退了下去。
柯白皺眉歎了口氣,萬分同情十五娘和她那夭折的孩子。
原主父親的這群侍妾,估計除了十五娘,其他的都不是省油的燈,而她們之所以會有不共戴天之仇,歸根究底就是為了爭寵。
看來這雲月宮的後宮,並不比皇宮的後宮好到哪裏去……
就當柯白心情十分沉重之際,小喻念就走進了後院。
“宮主。”小家夥脊背挺得直直的,一雙黑眸並未同從前一樣直視柯白的眼睛,看起來似乎有些扭捏,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想之前的事情。
柯白打量了小家夥的額頭一番,發現傷口愈合得還不錯,便放下了心。
因為心疼,他這段時日並沒有讓小家夥練武,不過聽十五娘說,小家夥還是每日會自覺在怡蕪院的花園裏紮馬步。
想起小家夥之前偷、窺自己洗澡一事,柯白不禁若有所思。他唇角微勾,忽然慢條斯理地脫掉紅色長袍,不疾不徐道:“聽說你每日都會紮三個時辰的馬步,既然這樣,我今日就先教你幾招簡單的劍法。”
喻念登時瞪大了雙眸,卻壓根不是因為柯白要教自己劍法,而是注意力全在柯白脫衣服的動作上。
柯白在他來之前顯然已經練了許久的劍,此時那張異常俊美的臉和裸、露的脖子上皆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將長袍掛在一旁的樹樁上後,柯白便假裝不經意地看了喻念一眼,就見小家夥雙眸既懵懂茫然又炙熱無比地盯著自己,還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他見狀情不自禁有種在勾、引“幼童”的罪惡感,但想到那是他老攻,就繼續脫掉裏衫,完全露出了上半身。
這一回,喻念看到的不是柯白的背影,而是胸前八塊漂亮緊致的腹肌,以及綻放在如凝脂般瑩白的胸前的那兩粒殷紅的茱、萸,隻見茱、萸上恰巧掛著汗珠,在晨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格外妖、冶魅惑的光芒……
喻念隻覺得大腦似乎發出“轟——”的一聲巨響,血氣直往腦袋上湧,心髒也跳得格外劇烈,甚至全身還在隱隱顫抖,但因為不明白自己在激動什麽,所以那張稚嫩的臉上又流露出了一抹呆滯。
柯白瞧見他這幅小模樣,實在忍不住在心中偷笑,麵上卻不顯山不露水,一本正經地舞起了劍。
他舞得不快,以免喻念記不住,接下來的時間,喻念就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一張臉莫名一片潮紅,而且連眨眼睛似乎都舍不得。
良久,幾招較為簡單的劍法柯白盡數演示完畢。收起劍,他望著還在咽口水的喻念溫聲道:“都記住了嗎?”
“您在我之前有沒有收過別的徒弟?”奇怪的是喻念並沒有回答柯白,而是轉而問道:“您有時也會在他們麵前赤、裸上半身嗎?現在後院有沒有侍衛守在暗處?”
柯白旋即愣住,就見小家夥雙唇緊抿,黑眸灼灼地盯著自己,小臉蛋似乎還略顯氣鼓鼓的,神情頗為嚴肅。
柯白陡然有種看到了前幾世醋海翻湧、占有欲強到喪心病狂的成年時期的戀人的錯覺……
“我隻有你一個徒弟,包括何護法在內的所有侍衛隻能守在後院外麵,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敢張望裏麵一眼。”柯白回道。
雲月宮的宮主也是有**的,沒有人願意自己的一舉一動皆暴露在他人的眼皮底下,即使是保護自己安全的人。
喻念聞言立刻咧開嘴笑了,露出了兩顆新換的半截門牙。他接過柯白的手中的劍,小胳膊小腿就虎虎生威地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