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9.8)103章 18-狂撩霸道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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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白和許均堯皆登時一驚, 但楊集茗臉上錯愕的神色卻絲毫不亞於他們。
“我設計誣陷睿恩竊取伊芮餐飲的機密?”楊集茗不可思議地望著許承平, 繼而一步步走到許承平跟前,直直地逼視他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你說,我設計誣陷睿恩竊取伊芮餐飲的機密?”
話一落下,她還不待許承平反應,臉上的錯愕就瞬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了然和心灰意冷。
“因為他的母親是湯驪茹, 是我的情敵,是我丈夫的夢中情人,所以我有加害他的動機是麽?”
“集茗,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隻是問問……”許承平忽然不敢直視楊集茗的眼睛, 下意識地避開她那道尖銳的目光,接著就感覺肩膀一痛。
“你這個王八蛋!負心漢!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那種歹毒的人?!”
楊集茗怒不可遏地哭罵道,拳頭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捶打在許承平的肩膀上。
“我對許睿恩還不夠好嗎?!我從來沒有刁難過他,看見他都是和顏悅色,他傷心難過了還會私下吩咐傭人給他送好吃的, 或者是直接讓你去安慰他, 我娘家人對他不好我還會幫他說話, 都這樣了你還不滿意?!難不成你要我像寵愛均堯那樣寵愛他?!”
“不不不, 你對小睿已經很好了,我沒有……”許承平慌了,趕緊抓住妻子的手安撫著。
可惜楊集茗已經怒極攻心,完全聽不進去許承平在說什麽。
“你要我怎麽寵愛他?!均堯是我的兒子, 他是我情敵的兒子,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見他那張神似湯驪茹的臉我有多難受?!”
楊集茗說完,就驀地捂住胸口喘著粗氣,旋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集茗!”
“媽!”
許承平和許均堯慌得連忙抱起楊集茗,而楊集茗在若幹秒後就睜開了眼睛。許承平和許均堯考慮到安全問題,還是在尼姑庵靜和師太的帶領下,將她抱到房間內躺在床上。
柯白正準備呼叫急救中心,結果楊集茗攔下了他:“我剛剛隻是太生氣了,沒什麽大礙,明天我自己會去醫院檢查,今晚我先和你爸把話說清楚了!”
柯白見楊集茗堅持,隻能打消這個念頭。
“許承平,我和你同床共枕了二十幾年,你難道還不了解我的品性?我爸我媽都罵我,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個像我這麽蠢這麽心軟的人,你為什麽還懷疑我會做那種事?”楊集茗紅著眼睛瞪著許承平,聲淚俱下地控訴道。
許承平的腦子一團混亂,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不是我懷疑你,是……許均堯!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許均堯一時間也是理不出頭緒,同柯白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均堯?你的意思是,懷疑我的人是均堯?”
“對!臭小子還和我說你承認了!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麽回事?我許承平是出現了幻覺還是在做夢?”許承平簡直要崩潰,恨不能一頭撞牆昏過去,說不定醒來後就會發現自己確實是在做夢。
“均堯,你為什麽要詆毀媽媽?”楊集茗更加難以置信地看向許均堯。
許均堯這時已經從最初的震驚鎮定了下來,一雙黑眸沉沉地注視著他母親,問道:“媽,你還記得這個月7日下午你在做什麽嗎?”
“這個月7日下午?”楊集茗愣了愣,似乎陷入了回憶。“那時候,我不是和你還有睿恩在禪房講佛經嗎?本來7日早上我打電話叫你來尼姑庵,想介紹你認識演員寧文歐,中午就讓你和睿恩回去,但下午你們倆又一前一後折了回來,所以我就向你們倆講解佛經啊!不然還能是什麽?”
許均堯和柯白禁不住凝視彼此,不確定他們的母親是記憶錯亂了,還是故意說謊。
“難不成那天下午我不是和你們講佛經,而是告訴你們,我誣陷了睿恩竊取伊芮餐飲的機密?!”楊集茗怒目圓睜,質問許均堯。“氣死我氣死我了……”
她說著就操起床頭的杯子朝許均堯狠狠砸了過去。
“許均堯,你是不是看睿恩被警、察盯上所以想找人當替罪羊?找上你媽我這個有陷害睿恩動機的人?你還有沒有良心了許均堯?我是你親媽啊!你這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嗎?!虧我之前聽文歐說你和睿恩在一起還表示支持!”
許均堯聞言不由怔住,先是意外他母親已經知曉他和柯白的關係,隨後更加詫異他母親竟會那樣揣度他——
他要讓她當柯白的替罪羊……
“我楊集茗二十幾年來忍辱負重,結果丈夫不把我當回事,兒子還這麽對我!”楊集茗眼淚流得更洶了,拿起床頭的手機就撥打娘家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就哭得聲嘶力竭……
楊家人不到二十分鍾就抵達尼姑庵,司機林叔在主人家全都下車後,忍不住掏出香煙點上,猛吸了一口壓驚。
方才他一路上不僅闖紅燈而且還超速行駛,楊老爺子和楊老太太急得途中不停催他開快一點,甚至命令他無視交通規則。而他興許是十幾年來對楊老爺子和楊老太太言聽計從慣了,竟真的那麽做了。
現在想想,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司機的身份,之前的行為根本是不尊重生命,他自己的,楊家人的,以及路人的。
開車是斷不能心存僥幸,隻要運氣稍稍差一點兒,就可能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禍。
林叔迅速抽完一根香煙,下定決心以後就算會被炒魷魚,也絕對不會聽從主人家的意思罔顧交通規則……
尼姑庵外麵司機林叔在自我懺悔,尼姑庵裏麵楊老爺子和楊老太太由於心疼女兒老淚縱橫。
“均堯你這是糊塗了啊!你怎麽能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來?怎麽可以為了那個養子汙蔑你媽媽?怎麽可以和那個養子在一起!你把你媽你都氣暈了呀你!”
楊老太太痛心疾首地哭道,繼而轉身惡狠狠地瞪著柯白,犀利的目光似是巴不得將柯白大卸八塊。
“許睿恩,你說你是不是給我的寶貝外孫灌了**湯,攛掇他那麽做的?是不是你勾、引我外孫,想著將來獨吞許家的財產?”
顯然,楊老太太對女兒楊集茗的話深信不疑,甚至也覺得許均堯為了給柯白找替罪羊汙蔑自己的母親。
“媽這還用問?肯定是啊!”楊老太太的兒媳,也就是楊羽晨的媽媽立刻附和了楊老太太一句。“人心隔肚皮,這個養子看著對我們敬重有加,鬼知道心裏打著什麽如意算盤呢!”
“外婆,舅媽,睿恩不是那種人,我們沒有汙蔑我媽,也是我引、誘蠱、惑睿恩的。”許均堯下意識地就走到柯白身前護住他。
楊老太太見狀火氣躥得更洶了,指著柯白破口大罵:“你這個狐狸精的兒子果然也是個狐狸精,你媽勾引我女婿,你就勾引我外孫!”
“媽!”許承平立刻打斷楊老太太,顯然楊老太太辱罵柯白的話令他很是惱怒。
“你還有臉叫我媽?!”楊老太太老眼一瞪,瞧見坐在床頭不住抹眼淚的女兒,就顫顫巍巍地走到許承平跟前,一邊拿拐杖打許承平,一邊罵他。“你對得起發妻集茗嗎你?也就是我這個女兒傻,才會繼續跟著你!”
“就是!到哪兒去找第二個像集茗這麽大度的女人,收養情敵的兒子,還對他那麽好的……許承平你真的太不懂得珍惜了!”楊羽晨的媽媽繼續“婆唱媳隨”。
大部分的女人總是要比男人心直口快甚至潑辣一些,楊老爺子和楊羽晨的父親怒氣不比各自的妻子少,不過他們暫時隻表現在陰沉的臉上,而楊老太太和楊羽晨的母親則就會用更直接的方式宣泄出來。
不得不說,這對婆媳平時的關係不算非常好,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是從未有過的團結一致……
許均堯的眉毛皺得幾乎能擰出水來,想牽起柯白的手吧,又擔心這個親密的舉止會導致外婆他們對柯白說出更加不堪入耳的話;想攔住他外婆吧,又擔心他外婆覺得他和他爸串通一氣,鬧得更加不可開交。
所幸他外婆力氣小,打在他爸身上該是不怎麽痛。
望著這雞飛狗跳的一幕,許均堯都不知道他之前沒有切斷母親和娘家人的聯係是對還是錯……
也不知過了多久,輩分最大的楊老爺子終於發話,提醒妻子和兒媳現在是在尼姑庵不是在家裏,得注意顏麵。
楊老太太和楊羽晨的媽媽聞言,隻能暫時停止對柯白和許承平的批、鬥。
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楊老爺子銳利的視線在柯白和許均堯身上來回逡巡,曆經了無數大風大浪的他,思緒也是有些淩亂。
他倒沒有像妻子、兒子和兒媳那樣,對女兒的說法盡數相信。
外孫許均堯他了解,生性淡漠歸淡漠,卻絕不是狼子野心之輩,不可能會做出汙蔑母親這種事來。況且這小子比他這個外公和許承平這個父親還要厲害,誰有本事蠱惑得了他?就算他真的愛上了一個人,也斷不會被愛情蒙蔽了理智。
可他的女兒也不可能做出害人之事。她有多善良他當爹的再清楚不過,別說柯白了,哪怕是柯白的母親湯驪茹,她也斷不會起了害她的念頭。
所以說他護短也行,不講理也罷,他是絕不會懷疑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堅信這其中定是柯白搞的鬼。也許柯白威脅了他外孫?亦或者別的什麽他暫時沒想到的手段……
“集茗,這陣子你先和爸媽回去住。”良久,楊老爺子率先打破沉默。
“好。”楊集茗點點頭,拿了張新紙巾擦拭臉上的淚痕。
“還有你!”楊老爺子淩厲地掃了一眼許均堯。“外公今天把話摞這兒了,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和湯驪茹的兒子在一起!”
“對!均堯你這臭小子也去外婆家住,免得被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哄得連親媽都不認了!”楊老太太氣急敗壞地說著,拉起許均堯的手就走。“你這個臭小子可別再傷外婆的心了,外婆都要被你氣得心髒病複發了!”
許均堯沒辦法,隻能攙扶著他外婆,趁著其他人都沒注意的時候,看了一眼柯白。
柯白回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啊啊宿主!楊家人對你的好感度全都降到了零啊!”這時柯白的腦海中響起了1769張皇失措的聲音。“雖然他們對你本就沒什麽好感,但之前起碼好感度也有幾個到十個的,要不是我們係統顯示不了負數,我估計他們現在對你的好感度都是負值了啊!”
柯白聞言,默默歎了口氣。
“集茗……”許承平望著走在兄長身旁的楊集茗,戀戀不舍地喚道。
然而楊集茗並沒有回應他。
柯白望著楊集茗,直覺哪裏出了問題,卻絞盡腦汁都想不出確切的原因。他剛想走到許承平身邊扶住許承平搖搖欲墜的身子,就震驚地看見楊集茗的嘴角陡然揚起一抹笑。
這抹笑陰冷且飽含深意,就像是達到了某種目的,說得不好聽點,像是……奸計得逞……
柯白的心不由沉下去幾分……
時間向後推移若幹日。
在這幾天時間裏,柯白和許均堯沒見過一次麵,也沒有聯係過一回。
實驗室。
傍晚五點十五分,柯白清洗完燒杯和試管,羅承天還在檢測提取液的吸光度,一邊記錄數據一邊隨口問道:“怎麽都沒看見均堯來接你下班了?”
“他這陣子有事。”柯白笑著回道,明白羅承天還不知曉他們遇到了麻煩,而且看羅承天的態度,大概這幾天也沒有和他老攻聯係過。
麥芽糖加氫產物的研究已經進入到最後階段,由於研究結果十分樂觀,沉浸在喜悅中的羅承天就沒有想太多,隻自顧自地說道:“我非常有把握這個加氫產物和木糖醇一樣,可以代替蔗糖充當甜味劑,並且具有木糖醇所沒有的一些特性……”
柯白瞧見羅承天滿懷期待的模樣,想了想,提議道:“要不我吃完晚飯後再來實驗室幫你一個小時,七點再走?”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他還是聯係不上他老攻,那就索性找點事做。況且這項研究早點完成,對許氏也有利,之前許氏因為被劉懷琨的舅舅朱嘉勳泄露了定價,雖說獲得了相應的賠償,但也還是殘留著一些負麵影響,所以盡早研究出第二種功能性甜味劑,也能盡早消除這些影響。
“別啊!”誰料羅承天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柯白的好意。“你可是許均堯的老婆,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麽在乎一個人,我答應過他每天五點半放你走就不會食言。雖說這是你主動提的要求吧,也難保均堯不會對我不滿。這家夥心黑著呢,我還真不敢得罪他。”
還有一點,我總覺得你這幾天狀態貌似不是太好……
最後一句話,羅承天終是憋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柯白見羅承天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也就不再堅持,和羅承天打了聲招呼後,就驅車回家。
如今許家除了工作人員,就隻有許承平一人。柯白清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許承平不是個好丈夫,但許承平對他是真心實意的關愛,更有養育之恩,他自是不希望許承平太難過,因此總會盡量回家陪他。
每天柯白都會陪許承平散步,陪他聊天。
“也不知你媽媽怎麽樣了?這幾天她都沒和我聯係,我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接。”許承平走在鵝卵石小道上,不住唉聲歎氣。
“爸你別擔心,媽在娘家不會受苦的。”柯白自是安慰了他一番。
“你說你媽媽那時候真的有承認陷害你?”
“真的。當時我和均堯都在場。”
“這就奇怪了……”許承平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柯白應道。
父子倆漫步在江濱公園內,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江邊。晚風挾裹著濕意朝兩人迎麵撲來,許承平望著岸邊的一株冬青樹,忽然感歎了一句:“你母親最喜歡這冬青花了。”
柯白一愣,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許承平說的不是楊集茗,而是他的生母湯驪茹。
在原主幼時的記憶中,他母親湯驪茹特別喜歡剪幾支冬青花插在花瓶裏養。
“在你母親嫁給你那個負心的父親之前,我天天送她冬青花……她去世的時候小睿你還沒有很大,不知道十幾年過去,你還記不記得清楚她的模樣?她真的非常美,比這冬青花還美……”許承平深深地凝視著冬青樹上紫紅色的花朵,目光充滿無限眷戀,似是在通過這姹紫嫣紅懷念湯驪茹生前的絕美風韻。
柯白頓時百感交集,沒料到許承平在和楊集茗發生這麽嚴重的矛盾時,還能分出心思緬懷逝去的湯驪茹。
他想,這麽多年來楊集茗該有多心如刀割啊……
後來許承平就說累了,兩人就坐車回去。柯白將許承平送到房間門口,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宿主,楊老太太實在太可怕了啊!”柯白剛洗漱完,就聽見係統1769心急如焚的聲音。“她竟然雇了人白天看著目標,甚至自己也坐在目標身旁守著他,盯著他發郵件發信息接電話打電話,這麽多天過去了還是差不多寸步不離。如果她不方便,或者目標談的事情涉及許氏機密,就讓目標的秘書孔峻皓幫她看著目標呢!”
“如果這件事你幹得好,我和羽晨他爺爺會考慮接受你,如果讓我發現均堯和那個養子聯係哪怕隻是一次,我都會和家人一起逼著羽晨帶你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這是楊老太太警告孔峻皓的原話。
於是孔峻皓再敬畏許均堯,為了媳婦兒楊羽晨也隻能背叛boss大人,謹慎周密到絲毫不亞於戰爭時期的間諜。
許均堯咬牙切齒,但礙於他外婆身體不好,沒法發作,每天都隻能偷偷在紙上寫柯白的名字“許睿恩”。
想想就很可憐。
“目標若是上洗手間或者到了晚上忙完公司的事回到楊家,他的所有聯絡工具就會被楊家人沒收走,房門也被從外麵鎖上,楊老太太還特地吩咐了傭人,在門外和窗戶下麵看著目標,以免他夜間偷溜出去。”
1769說完就連連歎氣。
真的監控得太天、衣、無、縫了……
“宿主我們實在倒黴啊!楊家人根本不相信楊集茗會做那種事,看了目標給的證據也不相信,覺得全都是你搞的鬼,簡直把你想成了宇宙超級無敵大惡人了呢!”
“那楊集茗怎麽樣?”柯白問道。
這幾天他叮囑係統1769盡量觀察楊集茗的動態,一有異常就立即通知他。
楊集茗太不對勁兒了,他想。
“楊集茗若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裏,就望著窗外不知想些什麽,若是和家人在一起,通常都是在抹眼淚,說許承平、目標還有你的不是。”說到這兒1769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宿主,我怎麽總覺得楊集茗是故意的呢?讓楊家人越來越厭惡你……”
柯白也這麽覺得。
究竟是楊集茗變了?還是之前她都在裝好人,將他們所有人都給騙了?
掏出手機,柯白照例發現一通未接來電都沒有,一條短信也都沒有收到。
他這幾天嚐試了好幾次聯係他老攻,可惜都沒有收到回應。這種連他老攻的聲音都聽不見的日子,實在太難熬了!
如今的情況真的有些棘手,他穿越了這麽多個世界,想不到被家人棒打鴛鴦的不是在思想保守、反對同性戀的世界,而是這個同性戀婚姻都已經合法的世界……
唉,許均堯,你媳婦兒都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