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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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今天爺爺就告訴你一個真理,有時候,勇氣不能當飯吃,也不能令你所向無敵,懂嗎。”
劉三看著走向他的王珩,抱著臂猥瑣地笑了笑,決定今天就將這個小子給收拾了,看這白白胖胖的樣子,一定有許多人喜歡。
王珩暗中握緊拳頭,積攢全部力量,回以譏諷,音中含有小孩子特有的稚嫩,“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真理,反派多死於話多。”
話落雙腳突然加速,王珩拿出前世百米賽跑的速度衝向劉三,集中他全部力量的一拳,就那麽準確無誤地打在劉三的……胯/部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嗷——!”
劉三捂住雙/腿/間的某個部位,一蹦三跳,疼得渾身打顫,慘叫出聲。片刻後,他除了最開始的一聲慘叫外,話都已經不會說了,隻餘哼哼唧唧地哀嚎。
周圍圍觀的男人見此,頓時感覺腿/間一涼,雙腿發抖,這個孩子簡直太凶殘了有木有!
本來他們因為自己的小心思不願摻和進眼前的事,看個熱鬧罷了。但,他們也做不出眼看一個漢子欺負稚童,而袖手旁觀的事來。剛剛老婦人說的對啊,隻要向他們求救,他們還能袖手旁觀不成?所以說孩子呀,你真的不用這樣凶殘噠。
隻是他們還沒動手呢,這個看似可愛的孩子就將漢子劉三撂倒,還是用這種凶殘的方式,簡直讓他們以後看見可愛的孩子就有了心裏陰影呐。
頓時,大家看向王珩的眼神就變了。以後誰再特麽的和他們說稚童可愛弱小,就一巴掌呼過去,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可愛的凶殘。
在劉三的哀嚎中,王珩淡定的收回拳頭,邁著小步伐,向老婦人走去,一點兒都不知道周圍人複雜的心思。身為男人,他當然知道哪裏的傷害對男人來說是最脆弱的,也是最致命的。該出手時就出手,瞄準目標,一擊即中,才是打開勝利的正確方式。
至於凶殘?劉三以後會不會不舉?這些關他什麽事。他就算再聖母,再爛好心,也不會對拐騙他家人的拐子生出什麽同情心,他恨不得所有的拐子都滅絕才好。
走到老婦人跟前,接過王玥,王珩特禮貌地道了謝,“謝謝您婆婆,給您添麻煩了。”
老婦人連連擺手,“不麻煩,不麻煩。娃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完,還拿眼偷偷地瞧了瞧王珩白皙稚嫩的小手,心中驚歎,夭壽咯!現在的娃子咋這麽能呢?瞧這白胖的小手,一拳就把那混賬玩意兒的玩意兒給揍了,簡直,簡直是……太刺激啦!
她老家人已經好多幾年沒見過這樣有性格的男娃子嘍。
老婦人一邊神遊太虛,對王珩越發讚賞,一邊露出不讚同的神色,道,“娃子,你還小麽,做什麽自己動手,這裏有這麽多大人,還能讓你一個娃子吃虧不成。”
王珩笑笑不語,不吃虧,不代表會幫忙,會幫他把王玥救下,這樣的忙就是幫了又有何用?
老婦人見王珩不說話,以為他明白了,心中更加滿意。想要進一步給他講講其中的危險性,懷中的王玥卻在這時發出一聲呻/吟,睜開了雙眼。
“嗯,珩哥兒,你怎麽在這?我們不是要去縣城嗎。”
王玥剛醒,腦中還迷糊著,看見王珩,就想起惦記了一天的縣城之旅。
“二姐,你糊塗啦!我們這就在縣城呢,你忘了嗎,我們被人流衝散了。你怎麽被人拐了,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你被賣了都不知道。”
王珩一邊解釋,一邊著急地看向王玥,就怕拐子用了什麽手段,傷了她,影響智力啥的。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王玥一拍腦門,想起之前的事,慌張地說,“珩哥兒,我遇見壞人啦,我們快跑!”
王玥拉說著便要起來拉王珩逃跑,被王珩眼疾手快地按住,“跑什麽喲,壞人已經被我打倒啦,你看,是不是那個人。”王珩指著依舊在哼哼唧唧的劉三,對王玥說。
王玥瞅了一眼,確定道,“對,就是他!”
再三確定自己安全後,王玥便把她的經曆說了出來。原來那股人流不僅衝散了王珩,也把她和王玫衝散了。本來姐妹兩人在一起看小糖人,誰知等王玥從小糖人中回過神時,身邊一個熟人都沒有了。
起初,王玥很慌亂。但想到花氏說的,如果分散了,就去錦繡繡莊匯合,她就鎮定下來,找人打聽繡莊在哪。
就這樣,王玥和王珩一樣,被人盯上了,盯上她的就是劉三。劉三打著帶路的幌子,把王玥帶到一處無人的暗巷,等王玥反應過來想要逃跑時,卻被劉三一把捂住口鼻,昏了過去。
王珩聽完,一陣後怕,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她說道,“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相信陌生人,不要相信陌生人,偏不聽。還被一個不認識的人騙到暗巷,今天要不是被我恰巧碰到,你就被人賣了,知道不?
被賣了,會是啥結果?啊?!為奴為婢那都算好,狠心些的,把你賣到大山裏,或哪個犄角旮旯,或者那些醃臢地,看你還能再見到我們不!到時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看你咋辦。”
王玥被王珩說得,絲毫沒有一點兒姐姐的樣,頭低地低低的,一聲也不敢反駁。直到王珩說了半天,感覺差不多了,才小聲地道,“珩哥兒,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王珩瞪她一眼,“你還敢有下次?!”
王玥立刻閉口不言,一副乖乖地樣子。
“好啦,好啦!男娃子就別再說女娃娃啦,老婆子看她也知道錯了,以後定會長記性的。”
老婦人出來打說和,一開始她看男娃子丁點大兒,操著小奶音,訓斥的話一套一套地,感覺很喜感,也很好笑。但隨著他說得越來越多,老婦人知道,男娃子其實是擔心的,這心呐,慌著呢。
王珩反應過來,有點不好意,也不再說了,拉著王玥的手,再次對老婦人道謝。
老婦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哎~這就對了,你們現在要緊的事呐,就是把那拐子送去官府,讓官老爺懲治他,還有就是找到你家大人,你們這一走丟,家裏人該多擔心呀!”
王珩應是,看著劉三卻犯了愁。他,他該如何把這個大個兒送官府啊。
這時,圍觀的人群動了。有自告奮勇的,上來就表示能夠幫忙,還有人不知道從那裏找來了繩子,把躺在地上的劉三捆個嚴實,防止他逃跑。
人們突然熱情起來,王珩稍微不適後,就接受了他們的好意,畢竟他現在確實需要幫助。
王玥雖然醒了,但渾身酸軟,走不了路,他一個人既要看著劉三,又要顧著王玥,實在分/身乏術。
最後,王珩還請人幫忙去趟錦繡繡莊,告訴花氏他們在這,別讓花氏再著急。
本來,王珩以為事情應該就此告一段落了,他隻要靜靜地等待官府的到來,說明事情原委,就沒他什麽事了。
但,凡事都怕例外。拐子既然敢在縣城拐賣兒童,他們本身就有所依仗。王珩運氣很不好,他等來的衙役,正是被拐子們所依仗買通的。
“人呢,人在哪?”
兩名身穿藏青色衙役服飾的男子,橫跨大刀,撥開人群,人未到,特大的嗓門聲倒是先傳來。
兩名衙役剛一露頭,被綁在地的劉三也不哼哼了,扯著嗓子大喊,“張爺!李爺!快救救兄弟我,他們這些人要謀財害命!你們再來的晚些,兄弟的命都要搭在這了啊。”
說著,他便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奧,對了,他本身也沒什麽形象可言。
張、李二人聞言,心中暗罵一聲惹禍的孫子,麵上卻不得不對劉三的求救出手相助。他們暗中早有往來,拐子們對衙門裏這些難纏的小鬼打點都是足足的,每逢這等熱鬧節日,提前一日就將孝敬奉上,為的就是當天暢通無阻。
衙役們對劉三等人的拐賣也心中有數,對他們一向采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甚至有時候會給予一定的幫助,他們早已形成一條利益鏈,密不可分。
衙役明麵上屬於官府,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官府身份,地位低於吏員,是服務於官府的人群。大齊衙役劃分,分為三班,即皂、捕、壯三班衙役,每班設一班頭。
衙役月奉隻有一兩,每天平均下來隻有三十三文錢。三十三文錢,對於成年男子男子來說用來養家實在太少了,這點兒錢夠自己吃飽就不賴。所以當衙役者,其收入完全不依賴那點奉銀,而是各種“灰”、“黑”兩色收入。
可以說,衙役手中的權利非常大,案件調查、抓捕、日常巡視、拘提、催差、征糧、解押等事務都是其分內之事,中間收個錢,都是“正常費用”。一個縣內,每一個正式衙役,手下都配有兩個“白丁”。可以說一縣之內,衙役數量是最多的,多可達千人,少則百人。
青桐縣不算什麽大縣,可也水、陸交通,衙役數量也達有五六百人。
人一多,可撈的油水就要相應地減少了,尤其是對於一些底層的白丁們來說,他們連正式衙役都不算,大頭都讓上頭撈著了,要想發財,就得另辟蹊徑。
張、李二人就是那批另辟蹊徑一夥人之中的兩個。他們和一群人販子互利互助,消息共享,專門拐騙一些兒童、少女、婦人,利用職權大開方便之門,專做那無本買賣,所得利益五五分成,可謂是一本萬利。
作者有話要說: 根據查的資料,在明清時代,一個七品官的年俸祿大約是45兩,每月合計3.75兩。彼時,一兩銀子可購買二石大米,一石為120斤,即120*2=240斤。
明朝時1斤相當於現今的1.5733斤,也就是說,當時一兩銀子,可以購買現今大米240*1.5733=377.592斤,以現今大米按3元每斤計算,折合人民幣377.579*3=1132元
也就說,明朝時,一個七品官員的每月俸祿折合現在大約是1132*3.75=4247元。一名衙役,相當於現在事業單位勞務派遣人員,每月工資1132元。
本文為好計算,按一兩=1000文計,即1文錢購買價值相當於現今的1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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