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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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衙役一心想要殺了王珩滅口,下手自然不會留情,提著長刀就上,刀刀致命。

    王珩,他,他在狼狽地躲避著。再大的雄心壯誌,在簡單粗暴的武力攻擊下都顯得不堪一擊。

    之前兩次,王珩之所以能看似輕鬆的解決兩個拐子,一則是敵人輕敵,二則是出其不意,在敵人還沒反應過來前,仗著不同於他人的怪力,一擊即中。

    而現在,張衙役本就存著殺意,在劉三的提醒下,也不會因王珩年紀小而看輕他什麽,甚至因為之前兩人的失敗,更多了一絲慎重。並且,他多混跡於市井,對於打架什麽的,算得上輕車熟路,如此一來,王珩原本的優勢便完全發揮不出來。

    懸懸地躲開幾次攻擊後,王珩額頭滴下幾滴汗水,混著花氏濺的血跡一同流下。他明白他到現在還沒被張衙役砍中,完全是他運氣使然。再這樣下去,他被砍中是遲早的事。

    旁邊,花氏和王玥隨著張衙役的每次刀落而提心吊膽,伴隨著周圍人的尖叫。可是沒有一人敢上前,將王珩從張衙役的瘋狂攻擊中解救下來。

    在他們看來,張衙役已經瘋了,要不就是腦子有病,不然怎麽能做出光天化日之下殺人的舉動?從病人瘋子手下救人,一般人都沒這個膽。

    王玫自從見了丟失的弟妹,還沒等高興找到人,就見她娘被砍中。一氣之下,就要找凶手報仇,從腰中抽出隨身攜帶的長鞭便抽向張衙役,但卻被他身後的大漢攔下,隨後兩人便鬥在一起。

    之後,她見王珩幾次在張衙役手下險象迭生,心中暗急,手中長鞭出手更快了幾分。瞧準一次機會,王玫找到大漢右側出現的漏洞,趁機出手,將大漢一鞭抽倒在地,轉身鞭子就朝張衙役抽去。

    張衙役眼看王珩已經沒力氣再逃,正準備以勝利者的姿態一刀將他解決,一了百了。卻冷不防地被王玫一鞭抽中,長刀砍偏,與地麵發出碰撞的火花。

    捂住受傷的部位,張衙役怒視王玫,“臭丫頭,你找死!”

    “哼!我看你才在找死。”一言不合便開打,王玫覺得她和傷了她娘的人沒什麽好說的。

    嗖!嗖!嗖!

    隻聽三聲鞭響過後,張衙役已被抽得行動不能自理,單膝跪地,靠著長刀支撐才勉強保持不倒。其右腿、左臂、胸前,均出現明顯鞭痕,血跡斑斑。

    相對於明顯練過的大漢,張衙役這種花架子對於王玫來說更好對付,幾鞭下去,什麽話都能打得他不能再開口。

    王珩看著彪悍的王玫,因驚訝而張開的嘴就沒合龍過,一臉驚呆的樣子。他,他一直以為阿姐身上的鞭子是裝飾來著,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戰鬥力全開的阿姐,簡直……太帥啦!

    隨著王玫這裏戰鬥結束,另一邊李衙役也被老婦人製服住。她看著王玫,雙眼一亮,讚道,“玫丫頭的鞭子使得是越來越溜了,再待兩年,峰兒可沒什麽可教你的了。”

    王玫這時也注意到老婦人,驚訝地道,“阿婆,你怎麽也在這裏?!”

    王珩跑過來,拉著王玫的手,道,“阿姐,先別管其它了,我們要馬上送娘去醫館,再晚些,娘可要危險了。”

    “你,你們不能走。”張衙役見幾人要走,顧不得身上的傷,氣急敗壞地開口,“該死的,老子叫你們別走聽見沒有。

    聽此,王玫手中的鞭子唰——地一下抽在地麵上,發出響亮的聲音,嚇得張衙役立刻閉嘴。

    王玫現在都在覺得此人是不是傻,都這時候了,還敢阻攔他們,口上逞強,他憑什麽,就憑他那進了水的腦子?!

    “我說過,該死的人是你,別再讓我聽見你嘴中說什麽死不死的,否則,哼!”

    “你、你……”張衙役被王玫說的滿臉通紅,卻礙於其武力不敢反駁,最後烙下不可能實現的狠話,“你們就等著進大牢吧!”

    “我看馬上要坐牢的人是你吧。”王珩看著出動而來的捕快衙役,又掃了幾眼張、李二人,肯定的說道。

    一陣騷動過後,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不錯,在本官看來,需要進大牢的卻實是你們才對。

    本官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管轄之下居然有你等胡作非為,為非作歹之人,仗著身份,魚肉百姓,欺上瞞下,簡直罪該萬死!”

    張、李二人聽到那道威嚴的聲音時便心下發顫,待看清熟悉的淺綠色官袍時,更是麵色蒼白,渾身發抖,手中一哆嗦,長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心道:全完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青桐縣新任父母官——縣尊大人。

    ————我是時間分割線————

    三個月後,王家村,王家。

    王珩將最後一個包袱打好結,確認沒有其他遺漏的東西後,轉身,無奈地對著身後的兩個小尾巴道,“我說狗蛋、狗剩,你們跟夠了沒,從一覺起來到現在都一早上時間了,有啥事不能直說,磨磨唧唧的,都快趕上小花了。”

    “那個,珩哥兒,你們真要走啊?”狗蛋看了眼王珩,又看看一個個的包袱,最後猶猶豫豫地說了,“你能不走嗎,在村子裏多好呀,大夥兒可以一起玩兒,還有伴兒,你就是我們的頭兒。我可聽說啦,縣城裏的人可不好相處了,他們還排斥外來的孩子,尤其是我們這些從村子裏出來的,你能不走嗎。”

    還不等王珩回答呢,一旁的狗剩就抬起了頭,淚眼汪汪地看著王珩,把他嚇了一跳,“你,你這是咋了?怎麽還哭了,跟個小姑娘似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隻是搬去縣城住而已。等你們有時間了,可以來縣城找我玩兒啊。”

    狗剩吸吸鼻子,紅著眼睛,眨著淚水,聲音中還帶著哭腔,一臉期待地問,“那你到時候能給我烤魚嗎?你走了,都沒人烤魚啦!”越想,越是傷心,他似乎看到了以後再也吃不到好吃的魚的未來,簡直暗無天日。

    王珩:……

    感情你這樣舍不得我,是舍不得我烤的魚啊?那還真的謝謝你了,吃貨!

    額,狗蛋看著王珩一臉不對勁兒的樣子,直覺地知道他說錯了話,立馬改口道,“當然,我最舍不得的還是珩哥兒你啦,你要走了,都沒人烤魚了,嗚嗚嗚……”

    王珩:……他還是不如一條魚!

    不管願不願意,時間到了,王珩還是和前來送別的小夥伴們依依不舍的道了別。其中哭的最慘的就要屬狗蛋,據說,他回去後,哭得嗓子都啞了。可見他對烤魚多麽的執著,簡直是真愛呐。

    一個月前,花氏終於將縣城宅院的地契拿到了手。宅子是一處二進的小院,正好住他們母子四人。最妙的是宅子的位置,離官學隻有半刻鍾的時間,以後就算王珩上學堂了,想要回家也非常的方便。

    花氏就是相中了這處宅院的這點好處,才在得知消息後,不顧正處在養傷期間就拖娘家兄弟把相關手續辦下來,搶先把宅子定下。畢竟,地段好的宅院,又比鄰官學的,自古以來就是各家所爭搶的對象,這一次要不提前知道了消息,也輪不到花氏來買。

    而說到消息的來源,就要說一說王玫的拳腳師傅徐逸峰徐鏢頭。

    端午那天,幫助王珩頗多的老婦人正是徐鏢頭的母親,徐老太太。當天由於花氏傷勢頗重,待幾人將花氏送到醫館就醫後,才縷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等王珩知道徐老太太的身份後,不禁感歎事情的巧合。當年正是年的幼王玫救了受傷昏迷不醒的徐鏢頭,兩人才結下師徒之緣,如今徐鏢頭的母親又幫了他們,這令他不得不感歎緣分的奇妙。

    有了這層關係,兩家人走動的越發近了。待知道花氏有意搬到縣城居住,而且要購置一套宅子時,徐老太太就常去牙行走動,格外留意哪些人要近期出賣宅子。

    在古代買宅院可是件大事,尤其是對於要長期居住的宅院,要求頗高。對他們來說,買宅子不單單地隻是買一個住所而已。其中要考慮的因素還頗多。

    首先,宅子的選址要好。花氏搬到縣城居住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方便王珩入學讀書,如果所買宅院的選址不好,離得遠了,豈不失去了意義?

    其次,要了解宅子周圍居住的鄰居品行如何。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如果有那刁鑽難處的,或潑皮無賴聚集的,那麽哪怕宅子再好,也可不買。花氏一行,老幼婦孺占了兩樣,就是王玫有些武力,也不能當真正的漢子用,對於這樣的鄰居,當然是能避免則避免。

    最後,就是宅子所處的環境了。古有孟母三遷,花氏覺得她就算做不到孟母的程度,也要給幼子選個好的學習環境,總不能在這方麵扯幼子的後腿。

    如此一來,細數縣城內牙行出售的宅院,還真沒有符合花氏要求的。為了不耽誤王珩入官學讀書,花氏都打算先租賃個宅子居住,之後再慢慢等。畢竟好的宅院,又要符合心意的,真沒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

    但令花氏沒想到的是,徐老太太居然帶來了好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明天,啊不,現在淩晨兩點應該說今天就是高考日了,在這裏祝所有高考的同學金榜題名,前程似錦。

    小劇場:

    王珩:狗蛋來,問你個問題,我和一條烤魚你選誰?

    狗蛋(星星眼):必須是選你……烤得魚啦!珩哥兒你又不能吃╯^╰

    王珩:我居然還不如一條魚,累覺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