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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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山城,遠看如一頭巨獸盤踞在群山之間,籠罩全城的天地靈通陣在夕陽下散發淡金光輝,一些具有雲宮山特色的高樓建築在其內隱露崢嶸,隻看一眼便可想象這座城池的繁華。
事實上,雲山城作為一座縣城的確不凡,論曆史它是從一村一鎮發展而來,單是建城至今便已有千年,論繁華在東陽府境內九城更是排在第一,除府城外無出其右。
喬家隊伍行至雲山城城門前時,天已經逐漸黑了下來。
官道上此時行人依然眾多,城門前也有近百人在排隊進城,雲山城是沒有夜禁的,所以也是正常現象。
不過這種景象與城池氣勢還是深深震撼了許多第一次進城的喬家子弟,隊伍在一陣驚歎與興奮臨近城門。
除了繁華外,雲山城其實還很漂亮,城牆包括城地麵皆由雲宮山特產的雲石建造,這種雲石在白天會自動散發淡淡雲霧之氣,到了夜晚便宛如白玉,與月光輝映,相當好看。
臨近了,更覺得整座城池仿佛會發光一般,像是一顆夜明珠鑲嵌在群山之間。
喬欣與喬柔也是第一次進城,被這種瑰麗景觀所吸引,兩人跪坐在關遠行車的窗前,兩張絕色臉蛋上明眸泛彩,拉開的窗簾遲遲不肯放下,最後還是薑離怕兩人容貌引出意外,才在兩女的不情願拉下窗簾。
很快,喬家隊伍進入排隊,許多行人看到如此龐大的隊伍紛紛議論,猜測是哪個家族搬遷進城。
喬白峰等人約束了晚輩們的興奮討論,默默行進。
城門前無人值守,這也是慣例,畢竟天命世界隻有唯一一個帝國,理論上並沒有敵人,就連那些盜匪公會的職業者也可自如進入,唯一需要鑒定的就是身份玉牌,這是每個人都可以辦理的東西,經過城門時天地靈通陣也隻是記錄,而後傳給通聞司的靈通樓,這是帝國掌握天下訊息的段。
隊伍進城之後,有人來接,是喬白峰的大兒子喬秀明。
薑世戎離開,喬白山被封印後,薑府就留下他與妻兒維持薑家的一點產業。
其實說是產業也幾乎沒有,最大的作用就是打掃偌大薑府,使之不至於荒廢。
這些年喬秀明過得很艱難,從臉上就可以看出,四十多歲的人像五六十歲一樣滄桑,與喬白峰站在一起更像兄弟而不是父子。
看到兒子的蒼老模樣,喬白峰有些感慨與心痛的拍了拍喬秀明的肩膀,說了句辛苦了。
僅這一句話,就差點讓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淚眼朦朧,哽咽著搖頭,說沒事。
薑離也下車了,對喬秀明鞠了一躬。
他可以想象喬秀明在仇敵遍地的雲山城過得有多難受,雖說他是為了喬家的野心而付出,但薑府也是要承點情的。
“少主使不得,秀明擔不起。”喬秀明見薑離對他鞠躬,連忙擺避開,語氣很恭敬。
與白霧鎮喬家不同,包括喬白山在內,這些曾在雲山城薑府做事的喬家人對薑世戎都是發自內心的敬畏,對薑離也依然保持下屬之態。
薑離點點頭,沒有堅持,道:“有什麽話回家再說,走吧。”
喬秀明聞言,臉色忽然有些糾結,看了眼喬家龐大的隊伍,猶豫半晌,忽然噗通一聲單膝跪地,道:“有件事還要向少主請罪。”
“嗯?”薑離欲要上車的身子轉回來,看向喬秀明。
“屬下沒有料到這次家裏會舉家喬遷,所以,薑府可能……可能住不下……”喬秀明臉色通紅,有些羞愧道。
“怎麽可能住不下?薑府可是堂堂等勳族府邸……”沒等薑離說話,喬白峰詫異道。
薑離眉頭輕皺,與一身黑袍的喬白山互望一眼,他們知道薑府不止是等勳族府邸,當年可是按照二等勳族府邸建造的,別說眼下這上百人,就是千人也能住下。
“究竟怎麽回事?你起來說。”薑離問道。
“屬下無能。”喬秀明堅持不起身,為難道:“不瞞少主,如今薑府大半地方被嚴明凱占據,給他位姬妾的家屬住,現在能住的地方隻有屬下與妻兒的兩處院落。”說完他羞愧地低下頭,似不敢麵對薑離。
“把薑府當做養姬妾的別院?”薑離眸光一冷,問道:“這嚴明凱與嚴明堂什麽關係?”
“回少主,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嚴明凱在嚴家排名老四,是通脈八重境的高。”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喬白峰臉色肅然問道,他沒想到一來就遇到這麽麻煩的事。
喬秀明站起身來,羞愧道:“兩年前的事了,我一直沒告訴家裏。”
實際上他知道告訴家裏也沒用,一個通脈八重境的高,足以讓喬家束無策,就算底蘊盡出奪回薑府,但對方背後也有偌大嚴家,真打起來彈指間便可覆滅喬家。
“無妨,回家便是,今天我回來,該清掃一下薑府了。”薑離沒有再多說,麵色平靜地轉身上車。
喬秀明為難地看向喬白峰,卻見父親點了點頭,揮讓隊伍開拔。
夜晚的雲山城依然散發著活力,街道上行人不斷,路邊兩側店鋪燈火通明,一派繁華景象。
薑家勳族府邸位於城南,是普通職業者居住區,也是這裏唯一一家勳族府邸。
當年薑世戎不想在城東勳族區與那些勳族為伍,便將府邸建在這裏,遠遠看去便可看到薑府那龐大建築,在簡陋居民區獨樹一幟。
隊伍行至薑府大門前。
幾乎獨占一條街道的薑府正門氣勢恢宏,兩扇朱紅大門寬有五丈,高八丈,宛如一座小城門一般,門前兩頭墨獅更是威武凜凜,雙目在夜色泛起紅光,一眼就能看出乃是出自天府的高級關獸。
大門緊閉,門前空蕩蕩,無人等候。
薑離問了才知道喬秀明早先是讓兩個兒子在側門等候,這讓薑離無奈,喬秀明這些年在雲山城真是小心謹慎慣了,自家正門都不敢走。
很快,喬秀明通知了兩個兒子後,從正門開門。
隻是開門之前,裏麵似乎傳來爭吵聲,大門在關操縱下徐徐打開後,狼狽而出的喬秀明臉上多了一個殷紅巴掌印,而兩個兒子喬君豪與喬君義身上更是有腳印。
“怎麽回事?”喬白峰臉色鐵青的看著兒子臉上的巴掌印,怒聲問道。
喬秀明四十多歲的人了,居然被人打耳光,這是奇恥大辱。
喬秀明囁嚅一聲,搖搖頭沒有說話,滄桑的臉上透著羞紅。
但他兩個兒子卻忍不住,今天見到家裏人到來,膽氣壯了不少,長得五大粗的喬君豪恨恨道:“是那嚴明凱的小妾林笛,她不讓我們開正門。”
“那賤人還打了父親,趁我們強行開門時踹了我們幾腳。”身體略瘦,臉色蒼白的喬君義咬牙切齒道。
“簡直目無人!”喬白峰氣的發抖,大步向前邁去,“我倒要看看,今天誰能阻我們進門。”
“是我,怎麽了?”
一聲清脆嗓音響起,隨即薑府內魚躍竄出十幾人來。
為首的是一名身穿紅色抹胸裙,身材纖細的貌美少女,她一雙鳳目塗著丹紅,持一支綠玉笛子,在夜色下冷冷盯著喬白峰等人。
“你就是那林笛?”喬白峰停下腳步,怒目而視。
“你們就是鄉巴佬喬家是吧?進門可以,但要從側門進,然後滾回喬秀明那兩個院子,其他地方不是你們能踏足的。”林笛沒有回答喬白峰,而是居高臨下的吩咐,仿佛一隻高傲的孔雀。
她說完轉身就走,同時對身邊人道:“關門,正門不是給誰都開的。”
“你敢!”見一些隨從要關門,喬白峰當即厲喝,通脈重境的修為爆發,吼地那些人不敢亂動。
這時,車內傳來薑離平靜話語:“囉嗦什麽,全部拿下。”
話音一落,喬白石喬白穀等人對視一眼,忍耐已久的怒氣直接爆發,全部出動,如一群虎豹般撲向那些人,眨眼間便全部打趴下。
喬白石更一臉凶戾地一把抓住林笛的脖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掐斷那如玉脖頸。
“鄉巴佬!你們敢動我!”林笛被掐地俏臉通紅,驚聲尖叫道。
一身白衣的薑離緩緩下車,身後喬欣喬柔兩個白裙少女如月下仙子般跟隨,他冷冷看了眼林笛,轉頭對喬秀明道:“剛才她怎麽打你的,就怎麽還回來。”
“這……”喬秀明臉色為難,不敢動。
那林笛本來還對薑離身邊喬欣喬柔兩人遠勝自己的美貌呆了一呆,聽到薑離的話,立即又尖叫道:“你們敢,我夫君在裏麵!”
“你打不打?”薑離看也不看她,皺眉對喬秀明說道。
見喬秀明不吭聲,薑離看向喬君豪兩兄弟,語氣冷然,“你們去,連你們父親的一並還回來。”
兩兄弟自小在薑府長大,對薑離還是有些印象的,喬君豪聞言陰森一笑,“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
喬君義則是一言不發,雷厲風行,陰沉著臉,上去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林笛臉上。
啪!
耳光清脆響亮。
“喬君義!你這給我舔鞋的雜種居然敢打我!”林笛瘋狂尖叫,如同潑婦般掙紮。
喬君義聞言蒼白臉色瞬間漲紅,似想到不堪往事,狠狠又是一巴掌扇在林笛臉上,這一巴掌用了真力,當即讓她吐血。
隻是剛吐完血,林笛又立即慘叫起來,因為喬君豪一腳踹在了她的腹部,讓她頓時彎腰如蝦,且抹胸長裙被拉下來,露出大半豐滿胸脯。
喬君豪更是大握住一隻玉兔狠狠揉捏,一臉陰狠地在林笛耳邊低語。
“這……君豪哥怎麽回事?”喬欣看到這一幕,羞紅了臉。
薑離也有些無奈,他了解一些內情,解釋道:“君豪跟林笛年幼時曾有婚約,後來薑府沒落,這林笛應該是跟了嚴明凱,這些年在薑府作威作福,在喬君豪眼前晃蕩,可想對喬君豪的折磨。”
這兩兄弟對林笛的恨意太大了,一個曾被強迫屈辱舔鞋,一個眼睜睜看著與自己有婚約的女人天天與別人纏綿狂歡,甚至因嚴明凱的變態要求下專門在自己麵前做出不齒之事,揚言自己的女人連一根毛都碰不到,這種恨意,簡直如滔滔江水般綿綿不絕。
不到片刻,林笛的臉已經腫成豬頭,身上長裙更多處被喬君豪撕裂,春光大泄,若不是顧忌影響,已經陷入瘋狂的喬君豪甚至想把她脫光了吊起來,讓所有人淩辱這個不要臉的婊*子。
“少主,嚴明凱還在裏麵。”見兩個兒子毆打林笛,喬秀明也解氣不少,但還是小心提醒薑離道。
薑離微微一笑,道:“就怕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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