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子相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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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敬姿目光掃到車內的場景,微微蹙眉。

    自己的父親坐在那裏,西裝筆挺,一個女人埋頭在他腿上,看不見臉,隻能看見半截潔白的脖頸,還有一隻玉琢成的腳。

    看著那個女人,他有些不滿,媽媽才剛死。

    “回來了。”曲徵明問,“有事?”

    曲敬姿臉色更沉,同為男人,他當然能聽出父親嗓音裏的某種含義。

    “沒事,看到你的車,過來打聲招呼。”

    “唔……”嗓音喑啞,道:“你先回去,我稍後。”

    稍後?為什麽稍後?

    曲敬姿抿緊唇,兩人是父子,他和曲徵明有同樣的習慣,思考的時候喜歡用手指敲東西。

    他敲著車頂,發出篤篤聲響,目光沉沉,提醒道:“爸,不要忘了我媽媽。”

    曲徵明的手在女人濃密的長發中穿梭,若隱若現。

    他“嗯”了一聲,安慰自己兒子:“放心,不會讓她取代你媽媽的位置的。”

    得到父親的承諾,曲敬姿準備走,又掃了一眼女人的肩膀,又白又細,白得晃眼。

    他想起了夭夭,那天在林子裏,他摸到的肌膚,柔軟滑膩,可惜天太黑沒看到,如果能看見的話,一定也是這麽迷人。

    “爸,”他又站定,彎腰,扶著車窗,“拜托你件事。”

    “什麽?”

    “幫我查一個女孩。”

    “誰?”

    “夭夭,陳夭夭,和我一個學校的,大三,媽媽的學生,葬禮的時候還來過。”他看見那隻雪白的腳微微發抖,不知為何。

    曲徵明更加用力的按住夭夭的頭,不動聲色問:“查她什麽?”

    這個問題似乎把他問住了,他皺著眉想了半天,回答:“什麽都查。”

    曲徵明:“查好了我告訴你。”

    曲敬姿轉身欲走,結果又回頭,問:“爸,怎麽把女孩哄上床?”

    曲徵明笑了一下:“哄誰呢?”

    “夭夭,我想要她。”

    “那你隻需要兩樣:錢和權。”

    曲敬姿想了一會兒:“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享受。”

    說完,插著兜走了。

    曲徵明升上車窗,抬起夭夭的臉,她臉上已是一片水漬,他褲子上也是一大片深色。

    “哭什麽?”曲徵明啞聲問。

    夭夭微帶哽咽:“你簡直無恥。”

    被罵,他沒生氣,竟然還笑了。

    夭夭怒道:“你笑什麽?”

    曲徵明眸光沉沉,回答:“你哭什麽,我就笑什麽。”

    說完,不等夭夭反應過來,開門,彎腰,一把把她抱起。

    夭夭唯一那隻拖鞋也掉了,她驚呼:“我的鞋……”

    曲徵明喉結滑動:“不要了。”

    說完,對旁邊道:“吩咐下去,夭夭小姐的身份任何人不許透露。”

    停車的地方距離宅子並不近,足足有小兩百米,曲徵明一口氣不帶喘的抱著她進了屋。沒想到,到屋裏又碰上了曲敬姿。

    夭夭連忙把頭重新埋入他懷裏。

    曲敬姿正在看電視,聽到聲音,回頭,目光落到曲徵明腿間那一大塊水漬上,忍不住刺他老爸一句:“爸,你年紀不小了,能不能悠著點。”

    曲徵明對曲敬姿確實縱容,竟然也不生氣,笑了一下,拍拍夭夭的屁股,道:“這個我說了不算,得問她。”

    曲敬姿看了懷裏的女孩一眼,還是剛才那個肯定沒錯,不過這次有長發遮擋,看不到那片雪白的肩膀,不過一雙玉足卻大剌剌的暴露在他眼前,絲毫不帶遮掩。

    曲敬姿看著那個女人被父親抱著上樓。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一清二楚。

    他不停的按遙控器換台,沒有一個合心意的。

    為什麽夭夭不願意和他親密?

    她說太快了,但是他們都認識這麽多天了。

    現在還說要分手。

    曲敬姿隨便找了一個科教頻道,心不在焉的看了起來。

    曲徵明把夭夭抱到臥室,把她扔到床上,笑問:“想不想去敬姿的房間看看?”

    夭夭本就蒼白的臉更加難看,她往後挪兩下,蜷起雙腿,搖頭。

    雪白的腳擱在墨綠色的床單上,襯得更白,更細。

    曲徵明看著,眼裏燃起了火。

    他一把把夭夭抱起來:“我帶你去看敬姿的畫室。”

    “不,我不去!”

    夭夭在他懷裏劇烈掙紮。

    曲徵明重重打了她一巴掌,照著屁股。

    “啪”得一聲,火辣辣的疼。

    夭夭咬著牙,怕曲敬姿聽見,一聲不吭。

    曲徵明笑:“這裏,沒有你說不的份兒。”

    夭夭被他帶到曲敬姿的畫室裏,裏麵堆滿了他的作品,旁邊的櫃子裏放著三座獎杯,夭夭是學畫的,這三個獎杯的名字可謂如雷貫耳,普通人得一個就了不得了,更別說得三個,而曲敬姿今年才隻有十八歲。

    獎杯並不是最顯眼的,畫室中,最打眼的要數桌上那一排排的顏料工具,還有牆上一幅幅的作品。

    夭夭沒什麽創作天賦,鑒賞卻不需要,她能看出,牆上掛的畫甚至比他拿去參賽的還要好。

    無論是對色彩和線條的運用,還是角度的把握,都別具一格,和老藝術家相比顯得稚嫩,但也貴在稚嫩。

    夭夭似乎被牆上的作品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她赤腳走在木質地板上,仰著頭欣賞這一幅幅作品,眼裏閃爍著迷離的波光。

    曲徵明隨手拿了一隻拇指粗的筆刷在掌心把玩,他的目光追隨著夭夭,帶著灼人的溫度,打量她修長優美的脖頸,還有踩著地板的那雙招人的足。

    夭夭正在看畫,突然被男人灼熱的氣息包圍,她忍不住打了個顫,聽見他問:“你也是學畫的,和敬姿比怎麽樣?”

    他問得輕佻,洗幹淨的筆刷在她臉上搔來搔去。

    夭夭想要避開刷頭,曲敬姿的刷子都很貴,是天然毛,每一根都成百上千,摸起來觸感非常好,搔在臉上又癢又滑。

    她捉住他的手,怒問:“你要幹什麽?”

    曲徵明嗤笑一聲,“你說幹什麽?”

    一手捏著她下巴,一隻手拿著刷子,騷弄著她的鼻端。

    夭夭死死咬住牙關,忍下鼻端騷動,看著屬於曲敬姿的獎杯,不安道:“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裏了。”

    “為什麽不要在這裏?”曲徵明隱隱興奮,嗓音啞得不像話。

    她不安的哀求,“他會發現的。”

    “哦,也對,昨天這時候,你還是敬姿的女朋友。”曲徵明一邊吻她,一邊嘲弄。

    這句嘲弄帶著淡淡的羞辱。

    夭夭用力推他,小獸一樣咬著他的手。之前虎口上那個牙印還未消退,又添新傷。

    “你這個混蛋,無恥!他會發現的,他會發現的。”

    曲徵明哂笑,一把把她按到牆上,一手扣住她兩隻手腕,舉到頭頂,壓製了她的反抗。

    他臉上帶著笑,對她的恐懼,說不清是不屑還是別的什麽。

    “我無恥?那你又是什麽?”

    硬的不行,夭夭隻能繼續求他,翻來覆去說這他會發現的話。

    曲徵明停下動作,眯眼:“這麽怕被他發現?怎麽,他還沒碰過你?”

    不等夭夭回答,他就反應過來:“也對,如果得手了,剛才也不會問我那個問題。”

    夭夭:“我們快走吧,他馬上就上來了。”

    曲徵明笑了一下,安慰道:“放心,他在下麵,上來也是回臥室睡覺,不會來這裏的。”

    似乎是為了專程打曲徵明的臉,他話音剛落,就傳來曲敬姿上樓的腳步聲。

    夭夭臉色發白,在他身下瑟瑟發抖。

    曲徵明用氣音笑道:“現在不能出去了,一出去就會被他看到。”

    夭夭哭了,眼淚一顆顆往下落。

    曲徵明臉色微沉,那天在夜總會求他幫忙的時候,她都沒哭。

    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鬆開她的手,攬住她的腰,深嗅她脖頸處的幽香,啞聲道:“放心,他不會來這裏的。”

    夭夭隻是搖頭,似乎連防抗都失去了意義,任命一般閉上眼。

    曲徵明:“好了,有什麽好哭的,他的臥室在前麵,他根本就不會過來這……”

    今天似乎和曲徵明八字不合,曲敬姿再一次打了他的臉,腳步聲經過臥室,並未停下,反而直逼畫室。

    夭夭渾身僵硬,嘴唇都快被咬出血了。

    腳步聲在畫室門前停下,他準備開門了。

    隻要他推看門,一眼就能看到屋子裏的景象。

    曲徵明皺了下眉。

    夭夭閉著眼,等候最終的審判。

    吧嗒一聲,門開了。

    同時響起的還有別的東西打開的聲音。

    一陣眩暈,夭夭再睜開眼時就已經進入了一個密閉的空間裏。

    這是一個櫃子!

    腳下的觸感……是紙。

    這是曲敬姿放紙的櫃子。

    門又被鎖上,夭夭聽見曲敬姿進來的聲音,他疑惑的問了一句:“燈怎麽開著的?”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

    夭夭捂著嘴,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她沒有被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遍修改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