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管管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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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夭咳得受不了, 一連灌了好幾大口水才勉強把喉間瘙癢壓下去。

    看著微笑的男人, 她有些晃神。

    林廣夏無疑是個有魅力的男人, 斯文俊雅, 不笑的時候顯得冷漠疏離,一笑就如春光乍泄,煞是生動。

    她看他的時候,林廣夏也在觀察她。

    眼帶水光,麵帶桃花, 真不愧“夭夭”之名。

    他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一眼, 他就從這個年輕的女孩眼中看到了仰慕和崇拜, 他太了解這種眼神了,他在無數女孩眼中看到過。

    當時他拒絕她還有一個原因,仰慕轉變為傾慕, 太容易。

    他無意於此,便不想讓她陷得更深。

    隻是沒想到,最後她還是打動了他。

    一份堪稱完美的教案放到他麵前, 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看著她,本以為她會繼續害羞下去, 女孩子嬌羞的時候確實誘人。但沒想到, 她明明臉還紅著, 竟然有勇氣抬起頭直視他,反問:“學長覺得,我需要考慮嗎?”

    說完, 她站起來,接道:“我去檢查他其他的作業。”然後就把他一個人扔到客廳裏。

    林廣夏看著她的背影被房門掩過,想起她一路上的表現,忍不住笑了。

    他好像看錯人了,本以為是個軟綿綿愛害羞的小兔子,沒想到其實是個一肚子壞水的小花貓。他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今天那條路十有八|九就是她故意的,為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仰慕……什麽時候已經變成傾慕了?

    他竟沒發現。

    林近冬聽見夭夭進來,抬頭看她一眼,問:“幾點了?”

    夭夭反問:“你不是有手機嗎?”

    林近冬不耐煩道:“手機看著麻煩,問你你就回答,廢話這麽多幹什麽?”

    夭夭:“……”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問人時間比自己看手機省事的。

    至於他擺在書桌上的那個壞了的手表,被她刻意忽略。

    她給他說了時間,林近冬表情不太高興,低下頭繼續寫卷子。沒過一會兒,他又問時間,夭夭又答了,他看起來更不高興……

    “幾點……”三個字沒說完,就被卡到了喉嚨裏,他一抬頭就看到夭夭似笑非笑的眼。

    夭夭道:“這是第七次問時間了,林近冬,你到底想說什麽?”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虛虛落在那塊壞的表上,分明是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林近冬臉瞬間紅透,夭夭幾乎能聞到毛發燒焦的糊味。

    她道:“好好說話有那麽難嗎?”

    林近冬賭氣把筆一扔,粗聲粗氣道:“寫完了。”

    夭夭挑眉,“還有兩道題呢。”

    “不會!”他理直氣壯。

    如果忽略紅得更甚的臉的話,還有幾分說服力。

    夭夭伸手拿起那塊表,斂了笑,“明天給你安排一場模擬考試,如果總分能考過五百五十分,我再送你一個禮物,怎麽樣?”

    林近冬眼睛微微一亮,問:“和高考的禮物衝突嗎?”

    夭夭搖頭。

    他一口答應下來,“好。你等著破財吧。”

    夭夭把這段時間他卷子上錯的題全都講完已經到了晚上十點,林廣夏送她回家,到了樓下,夭夭和他道別,下車剛準備關上車門,他問:“不請我上去喝杯茶嗎?”

    夭夭頓了一下,彎腰趴在車窗上,笑得羞澀可愛,道:“學長都這麽說了,我還有臉拒絕嗎?”

    繼林近冬後,這間屋子終於迎來了第二個客人,夭夭幫他倒了杯水坐到他對麵。

    林廣夏意思意思沾了下唇,斂去微笑,道:“夭夭,我想和你聊聊小冬的事。”

    夭夭點頭,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林廣夏蹙了下眉,似乎不知該從何說起,過了一會兒才道:“小冬喜歡你,你知道嗎?”

    夭夭臉上露出荒謬之色,不可思議道:“這怎麽可能?我比他大那麽多。”

    “你真的不知道嗎?如果他隻是把你當老師,那天怎麽可能那麽衝動。隻有在自己喜歡的異性被騷擾時,才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他仔細審視她,在心裏思索她話的真實度。

    夭夭臉上的荒謬漸漸變為震驚,不可思議,最後轉變為擔憂。

    “那怎麽辦?他馬上就要高考了,這時候……”

    “我希望他能上個好大學,不是因為學曆,而是社交圈子。大學生活豐富多彩,小冬又是招女孩子喜歡的類型,會有女同學追求他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我想請你拖著他,直到補課結束,再慢慢淡下去……”

    夭夭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點頭,“我做老師的,當然希望他更好,我知道怎麽做。”

    林廣夏露出笑來,向她道謝,然後起身準備告辭。

    “學長!”

    她突然叫住他。

    林廣夏回頭,對上她幽幽的眼,聽見她問:“學長今天那些話,就是為了確定我喜不喜歡小冬嗎?”

    林廣夏回眸凝視她,良久,才淡淡道:“不是。”

    夭夭屏息,聽見他接道:“我也想知道。”你的答案,我也想知道。

    她慢慢笑了起來,戀戀不舍地把他送到電梯口。

    沒人說話,氣氛有些甜蜜,又有些傷感。剛確定雙方的心思,本該是最濃情蜜意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就要分別,確實讓人難受。

    電梯門開了,夭夭伸手扯住他的襯衣,林廣夏停下。他回頭,對上她有些不舍的眼神,驀地笑了。

    夭夭臉微紅,道:“路滑,還是晚上,開車一定要小心。”

    林廣夏看著她不說話。夭夭提醒他電梯門就要關了,他還是沒動。

    一直到電梯門自動關上,重新落回一樓,林廣夏才笑問:“既然這麽危險,你願意收留我一晚嗎?”

    夭夭臉更紅,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四處亂瞟,和林近冬心虛的時候一模一樣,林廣夏看得心中笑意更甚。

    她低聲道:“我家裏沒有換洗的衣服。”

    林廣夏道:“不用,我明天回家再換。”

    夭夭扔在掙紮,“我家裏隻有一間臥室……”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了歧義,連忙擺手,“我的意思是……”

    林廣夏眸光轉深,顯然也聽出了另一層含義,笑,“睡一張床上雖然有失待客之道,不過我也不介意。”

    夭夭沒想到林廣夏剝去了斯文的外衣,內心竟然是這個模樣,又羞又氣,賭氣道:“那學長還是冒險回家睡吧。”

    他大笑,拍了拍她軟軟的發頂,道:“逗你的。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不知何時他已經重新按了電梯,這會兒剛好上來,他轉身進去,衝夭夭揮手,讓她早些休息。

    雨還沒停,不過倒是小了一些,他坐進車裏看到某個窗戶拉開了窗簾,模糊能看到人影在窗前晃動。

    他打開手機,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過去,駕車離開。

    夭夭靠在窗邊,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聽見手機響,打開一看,是他發過來的微信:再看我就上去了。

    夭夭罵了一聲臭流氓,看到他車離開,拉上了窗簾。

    為了讓林近冬提前適應高考的模式,第二天的模擬測試是完全按照高考的布置來的,考慮到某些生理上的需求,連提前半個小時進場都和高考一模一樣。

    如果半途要上廁所,浪費的不僅僅是上廁所的那幾分鍾,更重要的是會讓人分心。

    夭夭把卷子發下去,說要考驗他的自覺性,無人監考,林近冬嗤笑一聲,偷懶就偷懶,說得這麽冠冕堂皇做什麽,他還能拉著不讓她走嗎?

    林近冬在房間裏考試,夭夭出來,看到客廳裏的林廣夏笑了起來,問:“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林廣夏拍了拍沙發示意她坐到身邊來,輕聲解釋:“沒什麽重要的事,提前體驗一下家長在考場外守著的心情。”

    夭夭沒按照他的意思坐到他身邊,倒是坐到了對麵,他笑了一下,拿著雜誌挪到她身邊,笑問:“還得勞駕我過來,真矜貴。”

    為了體現高考的嚴肅性,夭夭今天穿著打扮也很嚴肅,襯衣,長褲,軟底皮鞋,走路沒聲兒的那種,神出鬼沒。

    這樣的打扮在考生看來可能頗有壓力,但在林廣夏看來,分明是製服誘惑。

    襯衣下隱隱透出內衣的顏色,他突然湊過來,問:“會下棋嗎?”

    “什麽棋?”

    “你會什麽棋?”

    夭夭想了一下,“五子棋,跳棋,飛行棋,還有象棋軍棋什麽的……”

    林廣夏眉眼微彎,“會得還挺多。”他站起來,“我想想家裏有什麽……對了,我記得還有一盤跳棋……”‘

    他打開抽屜翻找。過了一會兒,果然拿出一盤跳棋過來,笑問:“閑著無聊,來一局?”

    夭夭被他看得臉一紅,訥訥道:“我水平很臭的。”

    他坐下,嘩啦啦開始擺棋盤,問:“有多臭?”

    夭夭:“很臭很臭。我就上小學的時候玩過,後來就再沒人陪我玩了。”

    她這說的是真話,她是真的臭棋簍子,一點都不帶自謙的。

    她挑了紅色的玻璃珠,林廣夏挑了綠色的。

    林廣夏想,紅色和綠色比較配。

    夭夭則在心中暗暗誇獎,他可真會挑顏色。

    玩了兩局,林廣夏徹底見識到了什麽叫“很臭很臭”。

    夭夭非常有自知之明,手裏捏著紅色的玻璃珠,無辜的看著他,一副“我提前打過預防針”的模樣。

    珠子很漂亮,晶瑩剔透,在她細白的指間轉動,看得人眼花。

    林廣夏別有深意的目光落到她手上,腦補了兩秒不健康的內容。

    夭夭苦惱道:“我聽說跳棋有什麽特定的走法,能最快占領對方的地盤,是不是?”

    林廣夏點頭。

    她展顏,不自覺的撒嬌,手搭上他手臂輕輕搖晃,軟聲道:“學長,你教教我好不好?”

    她在他麵前和在林近冬麵前完全不是一個模樣,一個嬌俏可人,一個嚴肅正經,竟然各有風情。

    林廣夏感受著手腕上的柔軟的觸感,舔了一下後槽牙。

    他輕輕握住她手,見她反應過來要逃,用力握緊,笑問:“想要我教可以,但我得收費。”

    夭夭微顫,身體後仰,緊張問:“怎……怎麽收費?”

    他笑了一下,大拇指在她掌心刮過,“今天晚上,陪我去個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