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管管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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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緩緩打開, 漸漸揭開林近冬身上神秘的麵紗。

    夭夭下意識屏住呼吸, 這三年來他都做了什麽, 以什麽為生, 為什麽住在這種地方……這一切,都即將揭曉。

    房間裏一片黑暗,隻有房門的光一點點透了進去,照亮。

    看清屋內模樣的瞬間,夭夭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

    房間空曠, 還沒有樣板房裏的家具多, 最大件的家具就是靠牆的一張大床, 還有旁邊那台電腦, 擦拭得光潔漂亮,在黑暗中閃爍著流光。即使夭夭並不懂,也看得出這台組裝的電腦有多優秀。

    讓她驚訝的並不是這些, 而是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照片,每一張照片上的人都不同,但無一例外, 全都是一男一女在一起的畫麵,或是牽手, 或是親吻, 更或是待在床上, 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目了然。

    夭夭看著這些照片,失神的呢喃:“你到底在做什麽啊。”

    林近冬沒有回答,拉著她進去, 發現沒有坐的地方,電腦桌前的凳子上堆滿了速食品,隻好讓她坐在床上,自己一把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光線充足,照片上的人清晰起來,男人各不相同,但看得出來全都是社會名流,不少人夭夭甚至在電視上看過,是著名的企業家,但他們身邊的女人卻不是她知道的合法妻子。

    林近冬把凳子上的垃圾食品推到一旁,拉過來坐到夭夭對麵,笑問:“是不是以為我也是出來賣的?”

    夭夭從哪些照片上收回視線,看著他的眼神有些一言難盡。

    她默默搖了搖頭,道:“你那臭脾氣,人家花錢找氣受嗎?”

    嘴毒得跟什麽似的,哪個金主這麽好脾氣,受得了他?

    夭夭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幹這一行,單脾氣就不合格。

    林近冬愣了一下,傻子一樣趴在椅子上笑了起來。

    夭夭站起來仔細去看那些照片,除了有錢男人和年輕漂亮的女人,還有富婆和小狼狗,夭夭大概能猜出來他到底是幹什麽的了。

    她的心微微一沉,如果小冬真的是幹這個的,那他說林廣夏出軌的話,可信度就更高了。

    “你猜到了。”男人的嗓音自身後響起,帶著肯定。

    他調笑自己,說道:“我是專業捉奸的。”

    夭夭沒有回頭,突然問:“洗手間在哪?”

    林近冬深深了她一眼,伸手指了下。

    她推開門進去,打開水龍頭洗手,同時檢查他的衛生間。

    女人存在的痕跡,衛生間是最明顯的,頭發,洗漱用品,還有紙之類的,很難清掃。

    她看了一遍,在這個房間裏,沒有發現女人生活的痕跡。

    夭夭在裏麵待的時間過長,林近冬想起她剛才的神色有些擔憂,她明顯有些相信自己的話了,她會覺得傷心嗎,現在是躲在衛生間裏哭嗎?

    他走到門口,隻能聽見嘩啦啦的水聲,他更懷疑,覺得夭夭是不是用流水掩飾哭泣的聲音。

    他站了一會兒,正準備抬手敲門,門開了,她仰著頭看他,眼眶有些紅,輕輕叫了他一聲。

    林近冬“嗯”了一下。

    “你之前說的……證據呢?”夭夭艱澀開口。

    林近冬搖頭,“沒有物證,隻有人證。”

    “人證是誰?”

    “我。”

    夭夭越過他就朝門口走去。

    林近冬立刻回頭,冷冷的看著她毫不遲疑的腳步,在她拉開門的瞬間,終於忍不住大聲道:“陳夭夭!”

    她站著沒動,林近冬牙齒咬得咯咯響,恨恨道:“你心裏就隻有他嗎?你就不問問這三年我是怎麽過的嗎?我每天都在想你,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

    他死死盯著被光芒籠罩的女人,無數次在夢中看到她,想要擁抱,碰觸,結果一伸手隻能抓到一捧冰冷的空氣,或者從美夢中醒來,麵對的隻是一屋子沉寂,她知道這種滋味嗎?

    他的眼迅速蒙上一層紅,眼裏是恨,更是痛。

    夭夭突然回頭,“你當初不是要一走了之嗎?那就走啊,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你消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別人,別人會不會擔心?三年,我都在想你是不是死在了哪個看不見的角落裏,或者被拉到什麽黑暗的窩點,被人欺負。你一回來,就提出那種要求。你現在憑什麽來指責我?”

    夭夭說著說著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得知他安全之後,憤怒終於超過擔心占了上風。

    她狠狠詛咒他,“這都是你自找的!”

    林近冬大步衝過去,砰得一聲鎖上門,把她按到牆上,咬牙質問:“你讓我怎麽留下來?你告訴你,那天晚上我回來,聽到你和我哥在床上,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留下來幹什麽?看你們兩個床|戲?你想過我當時的感受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不知道……”聲音裏染上哽咽,他再也說不下去。

    “我不知道!”夭夭用力推他,帶著狠,“我也不想知道!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你說的那些話我也隻當沒聽見過。太晚了,阿夏該回來了,我要……唔!”

    他突然狠狠捂住她的嘴,不許她再說出這樣的傷人的話。

    抱著她把她壓到床上,為了迎接林廣夏,她特意打扮過,身上還噴了香水,和妓女經常用的那些脂粉氣重的女人香不同,是一種清冽纏綿的木質香調,勾人的魅惑藏在冷冽的清爽之後。

    夭夭用力掙紮,但他十八歲的時候她就掙不開他的禁錮,更何況是二十一歲的他。

    曾經的少年長成了男人,充滿雄性強悍的力量,連身上的氣味都極具野性的侵略感,讓人忍不住畏縮後退。

    夭夭被他捂住嘴,無助的發出嗚嗚的叫聲,手腕被他攥得火辣辣疼,出了一身的薄汗。

    熱氣氤氳著香水的味道,交織成一股奇特的體香,勾得人忍不住沿著她的身體往下聞,想探尋香味的源頭。

    林近冬嗓音變得喑啞,呼出滾燙的氣息,低聲道:“夭夭,我想死你了……讓我抱抱。”

    夭夭慢慢安靜下來,反正她也掙紮不開,也懶得費那力氣,隻在男人的唇湊到她唇上時咬了他一口,以示警告。

    林近冬緊緊貼著她,感受她柔軟的曲線,身體很快就興奮起來,反應明顯得想藏都藏不住,夭夭覺得難受,讓他鬆開,他聽而不聞,反而抱得更緊。

    沒有夭夭的首肯,他也不敢做什麽,分明是誠心折騰他自己。

    夭夭讓他抱了五分鍾,開始推他,道:“我要回去了,你這也算有正當工作了,隻是要注意安全……”

    幹這個,應該很容易得罪人。

    林近冬抱得更緊,趕緊道:“別走,讓我再抱抱。”

    “不行,我真得走了,除非你一會兒跟我一起回家,去見見你哥哥,他也很擔心你。”

    林近冬直覺把這句話忽略,道:“你不想知道我這三年怎麽過的了嗎?你要走了,我保證你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他的口吻像是發誓,夭夭遲疑了,“讓我起來。”

    林近冬鬆開她,夭夭坐起來,剛坐好,他又貼了上來,簡直像隻粘人的大狗。

    夭夭蹙眉,“長話短說,開始吧。”

    林近冬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問:“你今天噴了什麽香水,真好聞……”好聞到讓人想要狠狠的欺負她。

    夭夭拍開他的臉,冷聲道:“你還說不說了?”

    林近冬一把抱起她,岔開腿,讓她坐到他前麵那一小塊空間裏,從背後環住她,下巴擱到她肩膀上,啞聲道:“這樣說。”

    夭夭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催促他,“快說。”

    “高考結束我去找了之前在少管所遇見的朋友,一個官二代,嫖娼的時候和人打架打死了人才進去的,他比我出來的早,給我介紹了一個工作,他朋友開的娛樂城,裏麵有網絡會所,沒錯,就是你想的那種,每一台電腦都有一個專門培訓過的女人負責,點電腦等於點女人……”

    夭夭在心裏暗罵一聲,有錢人真會玩。

    “我之前遊戲打得好,是陪練,後來和個富二代混熟了之後,他給我錢,讓我替他監視他爸,找他爸出軌的證據……後來就專幹這個了。”

    夭夭回頭:“……就這麽簡單?”

    “要不然呢?”林近冬看著她,眼裏的血紅已經消退,恢複成一雙漆黑清澈的眼。

    他問:“你想聽什麽?我吃了多少哭?有沒有發生危險?有沒有被人欺負?或者是有沒有和其他女人發生關係?”

    夭夭拍了他大腿一下,準備站起來,“無論你幹什麽,照顧好自己就行,我要回去了。”

    林近冬拉著她不讓走,追問:“你說啊,我這些年有沒有和別的女兒上床,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他明知道,他表現得越在意,夭夭就會越雲淡風輕,但他忍不住,忍不住想要知道,夭夭對他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在意。

    夭夭深吸口氣,回過頭來,“你先放開我。”

    “不放,你先回答。”

    “我不走,你先鬆開。”

    林近冬送開。夭夭走到床頭上,掀開枕頭,露出一雙顏色發黃的護腕。

    林近冬臉色微紅,極為難得的露出幾分羞赧,他咳了一聲,訥訥道:“你看見了啊。”

    夭夭:“我一進來就看到了,你還留著它們。”

    林近冬抬頭看他,眼神濕漉漉的,無辜又赤誠,說:“你送給我的東西,我都留著。”

    他站起來,掀起床單,從床底下拉出來一個皮箱,打開。

    夭夭忍不住抽了口氣。

    裏麵裝滿了各科試卷,甚至還有演草紙,旁邊還有一個玻璃盒子,裝著一隻已經壞了的手表。

    林近冬仰頭看她,“你送我的手表,批改過的試卷,用過的筆,甚至寫過字的紙,我都留著。剛開始的時候我不停得換住的地方,幾乎沒有一件東西能用超過三個月,隻有這個箱子,一隻跟著我。”

    夭夭蹲下,低著頭看那一張張的試卷,眼淚滴到紙上,迅速暈進去。

    “你留著這些幹什麽……都是沒用的東西……”

    “我樂意!”

    “我樂意。”

    夭夭突然抱住他的脖子,蹲不穩,兩人一起跌到地上。

    林近冬護住她,繼續:“我不怕你笑話我,這三年我沒碰過任何女人,我總想著有一天,我能當著你的麵把這個箱子打開,你會感動,會親我,會……也會喜歡我……”

    他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混了三年,不是沒學會撩女人的手段,但對著夭夭,他隻想奉上自己的一顆真心,讓她看見,讓她感動,讓她同樣用真心回報他。

    夭夭抱著他沒說話,隻是眼淚一顆顆往下掉,浸透他的衣裳。

    林近冬在心裏默默算著時間,電話應該來了。

    夭夭鬆開他,準備說什麽的時候,林近冬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通一聽,麵色嚴肅起來,掛了電話,他拉著她一起站起來,道:“我帶你去看證據,我哥出軌的證據。”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心疼我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