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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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東京的宅邸哪有狗狗的用武之地?總之這狗就跟家裏的三少爺似的, 被養的很嬌貴。

    前兩年總二郎還老喜歡牽著它回老家跟她顯擺, 但每次都被她那隻凶悍的, 比它還小一圈的土狗欺負得可憐巴巴沒處站。

    他一來覺得沒麵子,二來狗狗死活不肯跟他去鄉下了,隻要見到老宅那邊熟悉的環境, 就趴在地上哭,他沒辦法,從此去鄉下看妹妹就再也不帶狗了。

    這次回來西門慶特意沒帶她的阿黃,就是怕兩隻狗在一起不安生。當時阿黃還在後麵追了很久的車, 最後被管家哄著牽了回去。

    西門正挽著袖子給狗狗抹香波, 把一條大狗搓成了巨型棉花糖, 冷不丁聽到她的話, 手上動作一頓——

    “那家夥怎麽可能吵架。”

    西門慶一想也對,完全想象不出小更吵架的樣子。但總二郎又明顯對這個話題很避諱, 她也就不胡攪蠻纏了, 畢竟每個人都有一套圍繞著自己為中心的交際係統, 這主觀私人的東西並不是別人能置喙的, 哪怕親如兄妹。

    所以她也就叨叨了兩句‘一定是你成天花天酒地被人嫌棄了, 哪個女孩子希望看到自己的青梅竹馬變成不得了的人渣?’作罷。

    西門無故又被數落一番, 他覺得自己的戀愛觀並沒有毛病, 男女之間的吸引力本來就是美好而短暫的東西, 維持著一期一會有什麽不好?

    他每次可是跟上一任都斷得很幹淨的, 不像玲一樣搞已婚/少/婦, 害得人家家庭破裂的也不是沒有,能活到現在多虧那家夥本來就是道上的大少爺,沒人動得了他而已。你讓換一個人這麽搞試試?

    不過恕他慫,不敢在相互衝突的價值觀上和他妹妹懟。口頭上能不能贏是一回事,反正不管怎麽樣最後他被迫低頭的結局是肯定的。

    既然已經知道結局,那就省略中間雞飛狗跳的過程,直接認慫吧?他又不是阿司,為了掙一口意氣被收拾得灰溜溜的有什麽意思?倒不如一直保持優雅。

    西門慶才回東京兩天,發生的事已然不少,她深覺這個地方是個多事之地,哪有鄉下寧靜悠哉?哪怕不忙的時候逗逗阿黃或者夏目家那隻肥貓,也比這些狗皮倒灶的事強。

    過兩天父母就要回來了,西門慶不用猜都知道又會有沒玩沒了的宴會,頓時覺得接下來的日子沒有嚼頭。

    不過還好跡部超高的效率緩解了幾分這樣的焦躁,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她就得到通知今天下午就回有人過來跟她交接玫瑰園的事了。

    當然說交接還有點早,畢竟前期她主要是打雜學習,種莊稼她是一把好手,伺候一些生命頑強的花花草草也不在話下,但這些金貴的品種,西門慶還是缺乏相對應的理論。

    雖然按她的意思,這玩意兒本來就是一通百通的事,但她聰明的沒跟別人擰,先把地搞到手才是正經的。

    同桌君昨天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天,放學後和社長一起瑟瑟發抖的等那個可能降臨的噩耗,結果什麽事也沒有,方覺是虛驚一場,今天總算精神好多了。

    課間的時候忍足主動轉過來找她搭話“西門桑,你真的要出打理玫瑰園?”

    他這會已經好奇到直接問出口的地步,因為網球部部活的關係,同在一個班的忍足對於跡部的事知道不少。

    像他經常等跡部一起去網球場,很多正在處理的事也能聽一耳朵。對此一般網球部那些不好向跡部開口的問題,一般也能在他這裏找到答案。

    當然昨天放學後關於跡部通知他私人的園丁團隊的事忍足也一清二楚。

    他當時是震驚的,什麽樣的理由會讓一個財閥大小姐樂意和泥土打交道?不要告訴他是對花朵的喜愛,他們學校有花道社。

    跡部的玫瑰園雖然看起來風光霽月,華麗又芬芳,但這些和打理它的人無關。這麽大一片地需要多繁複瑣碎的工作量?

    還有上流的女孩兒們那仿佛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潔癖呢?以西門慶的家事來說,她更該是其中的佼佼者。

    當時忍足就想到早上跡部被追得狼狽的樣子,瞬間覺得事情的脈絡變得清晰了。

    莫不是那大小姐另辟蹊徑的追求方式?這難怪跡部都招架不住了吧?

    可這家夥真當弄花的活兒是好玩兒的?在富家子弟中,忍足算是非常有平民生活常識的了,強烈的好奇心使得他什麽都樂意去常識,直到現在他還堅持做地鐵上學呢。

    當然他也試過種植,初中的時候有次跟謙也報名了一個活動,幫助失去勞動力的村子種植茶葉。

    日本這樣因為青壯湧入城市發展,導致鄉村失去勞動力進而土地荒廢的地方很多,每年各地都會這樣招募誌願者。

    那次他和謙也去了三天,回來之後再也不敢小看農民的工作了。他們還是常年運動體力充沛的年輕男孩子,其中的勞累繁重可想而知。

    他能理解跡部可能這麽做是想讓大小姐明白凡事不像她想的那麽簡單,吃點苦頭她自然會知難而退。

    可昨天這家夥笑眯眯的繞著圈散餅幹的事還曆曆在目,忍住覺得就算大小姐有點不懂事,但也是個元氣坦蕩的好女孩兒,所以難得放下一貫冷眼旁觀的立場忍不住想勸勸。

    西門慶聽到他的聲音,從同桌給的偶像人設集中抬頭“叫我西門就行,桑和君什麽的,不要客氣,不要客氣,不要客氣。”

    忍者笑笑,都強調三遍了,看來相當不喜歡啊,他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又表示西門慶也可以直接稱呼他,這樣一來氣氛就熟絡了起來,忍足從新把那個問題問出了口。

    他情商高,深知勸說這種陷入戀愛感情中的盲目女孩子要用迂回之道,所以也頗有耐心。

    本來但凡是女孩子,懷著不可言說的目的要做的事突然被問起的時候都會有些不適,人都有防備心,所以他選擇溫和的切入。

    可哪知道西門慶的回答完全不按套路來,她不但沒有任何羞澀慌亂,或者警惕防備,反而像自己撿了什麽天大的便宜一樣。

    一見忍足問起來,像急於炫耀的人終於找到聽眾一樣,絮絮叨叨的和他說起了玫瑰園的好處。

    什麽土壤肥厚,幹濕有度,鬆緊適中,營養豐富,忍足被灌了一耳朵的土壤辨識科普,到最後都以為跡部那玫瑰園的土是他砸錢從天國買回來的了,因為這丫頭已經把那地吹捧上天了。

    忍足節節敗退,終於意識到這次是自己判斷失誤,看來這家夥真的隻是對種植狂熱而已。以他的勁頭和看似源源不絕的精力,花道社的那點地方哪裏夠她施展?

    沒錯,這沒毛病,跡部的決定果然英明,忍足這下是服氣的。

    最後話題以西門慶一句“等空了做玫瑰花餅幹給你吃”告終,忍足撇回已經有些酸痛的脖子。

    這讓人招架不住的熱情,他覺得這次真的猜到昨天跡部怎麽回事了,估計也是來的途中沒有防備的跟這丫頭聊到了這個話題。

    冰帝雖然升學率高,但罕見的是他們並沒有為此犧牲豐富的課業,專攻文化課程。

    按照跡部的說法,世界上有那麽多事物等待他們去學習,汲取,發掘。人生有限。將精力局限在區區一張卷麵上是最愚蠢的行為。

    這家夥不管性格上的缺陷有多明顯,但要論榜樣作用,他確實無懈可擊。

    不管課業,運動,音樂,隻要涉獵到的地方都是其中佼佼者,說一句全才也不為過了。

    他自己定下的規則,當然會好好的遵守,所以課業方麵,他是沒有行駛任何特權的。該怎麽上課怎麽上,不管什麽課程,哪怕是家政課。

    他認為即使這樣自己也是最華麗的!

    巧了,今天下午就有一節家政課。

    課程的主題倒是和以往不同,以往涉及烹飪類的課題,都是直接確定一道料理,然後老師演示製作方法,再由學生動手製作。

    今天就比較開放式,每個料理台上放了寥寥數種材料,要求學生利用它們製作盡可能豐富的一餐。

    主題是忘記買菜發現家裏冰箱存貨稀少的情況下,盡可能的善待勞碌一天的自己。

    西門慶覺得這很有趣,底下倒是有同學在小聲抱怨,說什麽又不是遠月中學,搞這麽複雜。

    遠月中學西門慶是知道的,日本隻要家裏經營飲食相關行業的,基本都會去那邊,她家的廚師也基本是那邊出身。

    她有幸品嚐過遠月當家的那個老爺子做的料理,確實是人間美味。

    因為這些大少爺大小姐們雖然有上家政課,但實際在家並沒有什麽操作空間,除了少數熱愛料理的,這個課題算是難度比較高了。

    因此分組的時候要求每組一男一女,說是要結合不同的想象力。

    西門慶心道這還需要什麽想象力?不虧待自己不就是按照自己喜歡的來嗎?她這麽粗糙的想的時候,跡部卻陷入了兩難。

    在老師宣布規則的時候,女生們就有誌一同的把目光射向了他,並且警惕的打量自己周圍,仿佛教室突然就進入了備戰狀態,無端生出了不可忽視的緊迫感。

    雖然有忍足分擔火力,但跡部仍然覺得頭疼,他不想上課的時候被一個注意力不在課程上的家夥礙手礙腳,如果交上去的成品不像話,不符合他華麗的美學。

    這時他眼神往周圍一掃,就看到了一個例外,那家夥和一個眼鏡已經興致勃勃的討論開了,絲毫沒注意這邊。

    跡部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過去,拍了拍西門慶的肩膀,待她回頭,對她說“本大爺和你一組。”

    西門慶這就為難了,理論上來說她轉學的事受跡部關照,玫瑰園那份人情也剛剛欠下,而且本身對他感官很好,不怎麽好拒絕人家的邀請。

    可她跟同桌君都已經組隊了,這樣拋棄人家,不厚道啊。

    她還沒糾結完,跡部挑眼掃向同桌君,對方連忙開口“我想起來了,之前答應過跟漫研社的愛乃桑組隊,一時忘了這件事。不好意思啊西門,總之我先走了。”

    說完西門慶就看見他一溜煙的竄到一個黑發遮眼,看起來陰沉孤僻的女孩子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那女孩兒點點頭,然後兩人轉過身對著料理台開始動手了。

    這時跡部開口到“現在你是一個人了。”

    但種了也沒人打理,每到學校大掃除的時候,那些焉了吧唧的花還是會和雜草一樣被一股腦推平,然後周而複始,那塊地也就淪落成男同學偶爾逃課偷懶抽煙的場合,久而久之越發荒涼了。

    西門慶當時一入學就打上了那塊地的主意,一個人花了整整一周的時間將雜草統統拔除。大麵積的除草不容易,尤其要達到種植要求絕對不能用機器推,得自己拔。哪怕細小的草苗也要清理幹淨,那玩意兒生命力強,繁殖極快,糊弄著不仔細的話,會搶了作物的養分。

    西門慶的腰差點斷掉,最後有同學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和野草死磕,但還是頗有同學愛的幫了忙。

    其中就有當時剛搬到那邊,顯得有些內向不合群的夏目。

    後來雜草除完了,土也鬆了一遍,西門慶也就蹬鼻子上臉的逮住那幾個好心幫忙的同學,成立了‘種植社’。

    那幾人一開始當然不幹,他們沒有選擇參加任何社團就是因為不想應付長年累月的部活,鄉下的生活節奏要比城裏悠閑得多,學校並沒有強製學生必須參加社團。

    上完一天的課一起約著去誰家打遊戲或者看碟,這才是悠閑高中生活的打開方式啊,種地是什麽鬼?心血來潮幫一次忙還被黏上了?

    是被黏上了,這塊地倒是靠西門慶一個人就足以經營,畢竟地方就這麽大,可一個社團的保底人員得達到五人以上,否則連申請成立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社團就不能把地劃到自己的管理範圍,在沒有歸屬的地上麵種植,還處於學校這樣人多手雜的地方很麻煩。

    最後幾人被她的不懈遊說和承諾隻需要平時偶爾打個雜,不需要成天圍著社團轉的理由打動了,而且加入社團多多少少還能蹭點學分。

    夏目當時是第一個沒能逃掉的,誰讓他長了一張好說話的臉,也不怎麽會拒絕人。剛來的時候還內向羞澀,哪裏招架得住這種熱情的自來熟,三兩下就被綁上了戰車。

    一開始幾人還真的隻是偶爾搭把手,但第一批作物收獲後,哪怕自己在其中出力不多,還是有種與有榮焉的成就感。

    幾人搭把手的次數也就漸漸多了起來,一直到最後真正的參與進部活並且樂在其中。

    西門慶回東京前根據生長周期不同,分批次種下的菜基本快要收第一茬了。尤其是今年在周邊沙壤裏種的倭瓜,雖說那玩意兒春植的品相要略次於秋植的,但今天氣候好,老天爺賞飯吃,那些倭瓜的個頭可喜人了。

    眼看著過幾天就可以收成,這時候卻告訴她一口氣被偷走了好幾個?

    跡部這時候還沒走,親眼看著這人牙齒磨碎,胸口劇烈起伏,暴怒之餘又一副被剜了塊肉的痛心疾首。

    雖然在別人難過的這樣說不好,但這豐富有層次感的顏藝真的讓人有點想笑。

    跡部不知道的是,虧得這些年西門家金堆玉砌養女兒的錢沒有白花,她那些上輩子的陋習至少表麵層次上的已經被剔除,留下的本質也大多以讓人勉強能夠接受的形式表露出來。

    不然當場就能見識到村婦罵街,到那時他還笑不笑得出來就是一回事了。

    然而比西門慶更生氣的家夥另有其人,電話那頭,斑用他的肥短爪子左翻右翻確定最大最好,最接近成熟的那幾顆真的被摘走,不管怎麽翻地上的藤蔓也不能把倭瓜找出來,頓時就炸毛了——

    “夏目,你讓那丫頭快回來。她答應瓜熟了就給本大爺做南瓜餅的,負起責任來。”斑扒到夏目身上對著電話大吼,噌的把縮在肉球裏的利爪彈出來“抓到偷瓜賊,本大爺要把他碎屍萬段。”

    夏目一邊聽著電話那邊的竭嘶底裏,一邊忍受著斑的捶打撓抓,隻覺得腦仁疼,一時有點後悔就這麽打電話過去了。不過他當時也很震驚,之前從沒出過這事,眼見辛苦種的東西馬上就能收的時候卻被偷了,擱誰身上都心疼。

    “不行,不能這麽悠哉了。”西門慶慪完立馬對夏目到“偷菜這回事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必須得馬上止損。”

    “這樣,今天放學你們就動手,叫上西川,田沼和多軌一起,能收的菜都給收回來。”

    “學校食堂一次用不了這麽多?笨,你不會拉到村口去賣嗎?就跟往年沒吃完的一樣。”

    “我知道你不樂意,可你也得替咱們社團想想,辛苦一場放著被偷還是堆起來爛掉你忍心嗎?”

    “再說了那些老奶奶也沒有惡意,就是買菜的時候喜歡模你兩把而已,就當是為大家犧牲了!”

    “哈?感覺到有人摸你屁股?不,不至於吧?這樣,我讓田沼在旁邊護著你,這樣成了吧?賣的錢這次你拿大頭。”

    “田沼會一起被摸?嘖你說你們兩個男孩子怎麽就這麽慫呢?那我讓多軌給你們護法,這總成了吧?”

    饒是西門慶見多識廣,知道鄉下奶奶喜歡調戲長得漂亮的男孩子,也是第一次幹出讓美女盯著不讓漢子被占便宜的事。

    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那邊夏目饒是再害怕那些熱情過度的老奶奶,也隻得認命的幹活兒。

    西門慶掛電話後就恢複了平靜理智,向跡部道了個歉表示耽誤了時間。

    跡部倒不在意那個,隻是看完全程倒是有些理解這樣的大小姐怎麽會一天不到就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英德了,哪怕自己哥哥在那裏也半點不留戀。

    這種畫風跟那邊不起衝突才怪!

    學生會辦公室離他們上課的教學樓還是有點遠,冰帝的樓棟間距比較大,土地規劃得特別好,看起來錯落有致,別具一格。

    “對了,跡部!學校有專門開辟出來,給學生種植的地方嗎?”西門慶在路上突然問。

    “有,花道社就管理了一小塊地種植常規花種。”跡部漫不經心到。

    西門慶眼睛一亮“那——”

    “別想了,那塊地很小。”跡部基本已經猜到她的打算“花道社的社長不會容許任何人動他的花。”

    西門慶聽了頓時難掩失望,可也沒把這難題太當回事。

    入眼看來,整個冰帝這麽大,哪怕不去摻和人家已有的,到處找找,總能找到還沒被開辟的角落。

    到時候自己先開了荒,再像古田高一樣如此這般操作一番,總能有解決的辦法。

    這時候他們經過一塊玫瑰園,裏麵的玫瑰嬌豔欲滴開得特別好,整個空氣中都是玫瑰獨有的芬芳。

    西門慶三兩步跑過去,放眼一望,這片地可真大,全都用來種玫瑰了。再蹲下去刨了一小胚土捏捏,然後興奮的回頭——

    “跡部,這裏就是花道社的地?不小啊!”

    “不是,這裏是私有的。”跡部抽了抽嘴角,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真的?那太好了!”誰料那家夥不但沒知難而退,反而更信心十足了“這樣我本人就可以跟擁有者協商了吧?”

    “擁有人是誰?校長?還是學校的理事?”見跡部的眼神有點奇怪,她忙強調到“別看我這樣,實際上可討大人喜歡了,這種小事想必——”

    “死心吧!他不可能答應。”跡部打斷她,兀自走開,他總感覺再糾纏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西門慶忙追上去“怎麽不可能?這也得讓我跟本人交涉過後才算數吧?”

    “我不貪心,分我三分之一就好。大不了——”西門慶咬咬牙,做了個艱難的決定“大不了種出來的東西分他一半。”

    “別小看這一半,直到入冬基本就不用特意買菜了,而且現摘的哪裏不比超市的新鮮?”

    “這年頭不講究養生嗎?這麽好的條件送上門人家肯定答應。”

    “而且你想想,這麽漂亮的花邊上種滿了青椒茄子番茄大豆,互相襯著多好看啊。跡部你幫我引見一下唄!”

    “你走這麽快幹嘛?慢點,我跑著說話有點累。”

    *

    忍足懶洋洋的抬起眼睛,剛好就看見早訓完就去了學生會據說要麵試一個大小姐的跡部踏著急促的步伐走進來。

    這和他平時行為中強調的優雅華麗不一樣,簡直像在被誰追著跑一樣。

    結果還真是被追著跑進來的!

    他看到緊接著一步踏進來的黑發少女,她在跡部旁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而已經踏進教室避無可避的跡部此刻臉上閃過了一絲狼狽。

    忍足感覺自己一下子精神了不少,昨晚太過引人入勝的小說章節帶來的熬夜後昏昏欲睡也一掃而光。

    圓形的平光眼鏡下麵閃過一絲趣味“嘿?這可難得啊!”

    美作在那個團體就是個潤滑劑的存在,他情商高,又會說話,不然也不能一個十幾歲的小鬼就到處勾引得了少/婦,說實話F4這群個性鮮明桀驁不馴的家夥能緊密的走到今天,他居功至偉,內部有什麽矛盾有他在基本不會鬧大。

    而總二郎——

    那家夥就是個躲在後麵籌謀劃策外加攛掇道明寺出頭當槍使的人精,焉兒壞透了。

    小時候道明寺老挑著事找她麻煩的時候,這家夥就跟在後麵撿便宜。號稱著可以幫忙打探她的弱點不知道從道明寺那裏騙了多少好東西,可有用的情報一個沒有,西門慶估摸著到現在道明寺那個蠢貨在這事上都沒醒過味來。

    F4將英德經營成一片他們成年之前肆意妄為的樂園,西門慶就不信總二郎在這裏麵的作用不是最大的。

    這事情不好鬧大,但別人家的孩子管不了,自己家的還是的緊緊皮的。

    下午西門回家的時候就看見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他阿慶在哪裏,他指了指花園,臉色更加古怪了。

    西門心道有病,阿慶又不是喜歡在家裏搗亂的熊孩子,至於一副牙疼的失態樣嗎?

    可看到西門慶的時候他的牙槽也開始疼了,隻見她蹲在那兒對著那些開得正好的奇珍花卉嘖嘖稱奇,還撚了一小撮土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露出滿意的笑

    “不錯,這土好,濕潤肥沃,鬆而不沙,種點茄子青椒肯定長得不比老家差。”

    “住手!住手!”西門忙跑過去拍開她的手,確認那花沒事之後才鬆了一口。然後對著妹妹就數落到“你敢動它,你敢動爸爸打斷你的腿。這些花什麽品種你知道嗎?有好多才是他自己親自出馬才搞到的,你敢鏟了種茄子,他就得把你的腦子挖開當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