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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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訂閱比例不足70% , 請補定或72小時後刷新  藤堂靜親自過來迎的他們, 說是另外三個已經到了。

    人倒是一眼就能看得見,畢竟這種年輕人的派對, 這幾個基本就是聚會的中心, 而且他們站得也顯眼。

    “慶,好多年沒見了,聽類說你也最近才回東京?”藤堂靜拉著她寒暄到。

    這時候西門已經去和他的小夥伴匯集了,走之前表情還是那副德行, 看來是沒有消氣了。

    西門慶不理他,哄也哄了還要別扭那就自個兒先冷冷吧!

    聽了藤堂靜的話,她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唉!不走運呐我, 你呢?怎麽這個時候回來?”

    藤堂靜一聽就知道她差不多是看明白自己的處境了,頓時覺得這孩子一如既往的明白通透。

    她搖了搖手裏的香檳“嘛, 雖然直接留在那邊做自己的事也是個辦法,但我更喜歡把事情梳理得清楚明白, 你知道,律師的職業病。”

    她想想也對,藤堂靜遇事喜歡打直球, 有困難就解決困難, 跟她一天到晚和稀泥忽悠爹媽不一樣。

    西門慶調侃笑到“哈哈哈!總之藤堂叔叔揍你的時候可以躲到我家, 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藤堂靜也笑“那我先提前預定一個房間。”

    西門慶笑笑, 然後從隨身的小包了掏出一個包裝小巧精美的東西“給, 禮物!”

    今天本來就是歡迎派對, 其實不需要準備禮物的, 除了類特意一早過來送了條項鏈要她今晚戴上以外,這還是第二份。

    藤堂靜有點疑惑“這是?”

    “錄音筆,公益律師的話,資源經費的問題不可能什麽事都能勞動專人吧?律師絕大部分取證工作得律師自己完成,拿著吧,要是你已經有了,把它當備用的。”

    “好厲害!”藤堂靜那雙成熟性感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你怎麽知道這些的?我很喜歡,謝謝!”

    說著西門慶就被這個被法國的浪漫和熱情熏陶過的豐滿大姐姐抱了個滿懷——

    豈可修,身材真好,她也想快點發育成這種類型。

    西門慶身高發育良好,但這會兒還屬於纖細修長的少女身材,以她的心理年齡,審美當然偏向成熟豐滿的熟女類型,可惜年齡在這兒,還得熬。

    藤堂靜還得招呼其他客人,西門慶也不多聊,兩人約了時間之後單獨聚聚,才就此分開。

    西門慶掃了眼整個派對,從大廳到花園再到遊泳池,來的人真不少,大多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各自閑聊。

    其中大部分看起來和藤堂靜同年,應該是去法國之前國內的朋友和同學,也有很多他們這個年齡的,不過都已F4為主,西門慶抽了抽嘴角,該不是全是英德的學生吧?

    她細細確認了一番,還真是,至少她那僅僅的大半天英德入學生涯中,有幾個同學的樣貌在這裏能對上號的。

    倒不是對人家有什麽意見,隻是無論什麽場合,出現英德學生還有F4兩個配置,完美,臨時的等級製度馬上建立了,整個空間都充斥著這套係統的氛圍,讓人無端火大。

    但要說不能忍還不至於,無視無視!

    總二郎還在和她鬧別扭,她也不過去那邊了,周圍又沒認識的人,正好樂得躲輕鬆。

    西門慶拿了個盤子,在沒什麽人的食物區拿了些吃的,就坐到了被噴泉遮住的椅子上邊吃東西邊混時間。

    她本身不像總二郎一樣招搖,走到哪裏都有光環,以她普通的存在感,要想躲事一般還真能躲個清淨。

    “哼哼!這是哪裏混進來的窮酸丫頭?”道明寺哼哼唧唧到“怎麽不穿你那一身了?穿成那樣到哪裏別人都會看你可憐賞頓飯吃吧?”

    得!西門慶放下叉子,嚴重懷疑這家夥身上根本是裝了搞事雷達。

    關鍵是她不想無止境的和他吵吵鬧鬧啊,都多大了?丟不丟人?

    這家夥根本就是個行走的光源,人蠢是一回事,可存在感卻是對得起他的身份沒有摻水的,西門慶不耐轉移陣地,直接回他一句“滾!”

    “我就不走,上次的事還沒跟你算呢。”道明寺幹脆坐了下來“喂說話呢!被本大爺戳住痛腳了嗎?”

    西門慶毫不掩飾看智障沒有關愛隻有嫌棄的殘酷表情“說起來這是藤堂家,我應人家的邀,吃人家的食物,這跟你有關係?”

    “你——”

    “你這麽說我還當這裏是道明寺家呢?”西門慶撇撇嘴“不過你放心,既然道明寺家對賓客的著裝,還有取用食物的自由都有限製。那恕我禮儀不到家,以後就不做打擾了。”

    道明寺臉色頓時就黑了,隻是這背光的角落看不清明。

    他知道這醜女一貫是嘴上不讓人占便宜,自己才說兩句就被這家夥堵得肺疼。要是換一個人,他早放狠話道明寺家永不接待了。

    可這話都來到了嘴邊又生生被他咽了回去,他不是不知道這家夥的德行,本來就對這些事不熱衷,自己說的話恐怕正好給了她由頭,以後多半可能真的說不來就不來了。

    他沒這麽憋屈過,一時間這陣子的所有氣悶和委屈都爆發出來。

    道明寺一把抓住西門慶的胳膊,迫使她看向自己,牙齒咬碎般低聲道“你給我閉嘴!”

    “哪一次你肯乖乖的聽別人說一次話?每次看見你那張討人厭的嘴我就,我就——”

    他說話的時候視線下意識的來到西門慶的嘴唇上,嘴型有點小,但形狀漂亮,飽滿豐潤,臉上有為了尊重場合而化的淡妝。

    唇上塗了一層唇膏還是什麽的,晶亮豐盈,但道明寺確定這家夥塗的東西沒有顏色,因為他知道這兩兄妹的唇色就是這個樣子。

    他的腦子頓時陷入了空白,忘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隻是無意識的被那小小的一片絳色所吸引,緩緩的靠近——

    “說話就說話,你往前湊幹嘛?”西門慶一把扇在他卷毛上,腦袋都給扇歪了,當然他心中那絲悸動也就被扇了個幹淨。

    道明寺一時間又羞恥又惱怒,連帶著不知道為什麽還不敢看這家夥的眼睛了,就這被她扇歪的姿勢,把臉別到一邊,默不作聲,也看不出表情。

    西門慶還在數落“你毛病這麽多年還沒被正過來呢?說著話呢就越湊越近,以為這樣更有氣勢嗎?看著你臉大就能靠氣勢嚇到人嗎?”

    “給我一邊去,上次挨的打你怕是已經忘了。”

    道明寺這才想起來自己本來就是為了和這家夥理論這回事,可什麽好處都沒討到不說,自己現在還這份灰溜溜的德行。

    他氣急,猛地轉過頭瞪著她,覺得隻有自己像個笨蛋一樣深陷其中鬱悶糾結,可這家夥完全就沒當回事,隻到她麵前的時候才不耐煩的用那套威脅來打發人。

    道明寺眼睛都有些紅了,委屈和傲慢在心裏反複撕扯,最後他猛的站起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負氣的離開了。

    西門慶莫名其妙,以往這家夥失敗遁走之前也是各種叫囂不服輸,但剛剛那一眼倒像是自己被記了一筆似的。

    不過她也沒多在意,記不記什麽的,說得好像下次見麵這家夥就不會找茬一樣,還不一樣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見盤裏的食物吃完了,西門慶端著盤子又過去續一些。

    遠遠的看見總二郎,這家夥已經同時和好幾個美女調笑上了,像是感覺得她的視線,那家夥看過來,然後麵無表情慢悠悠的收回視線繼續跟人家調笑,徹頭徹尾的打算無視她。

    嘿!

    西門慶一把捏彎了勺子,這家夥還擰上了是吧?越來越得寸進尺啊,非要逼她低頭。

    可這頭能低嗎?那以後還不得穿什麽全憑他做主?

    說實話她算是夠開明了,都一把年紀的大男孩子,還對芭比娃娃的換裝遊戲興趣濃厚,她也沒說什麽啊?那些難穿得要死的衣服也穿給他看了,還讓他拍了照,最後還想怎麽樣?

    她琢磨著回家好好修理一下這家夥,合著退讓了九十九步,最後一步沒退完那就是自己的錯是吧?

    實在是這是人家的宴會,不然當場她就想揪著那家夥的耳朵把他拎出來,仗著冷戰時機就可以肆無忌憚泡妹子了?

    西門慶磨著牙,一邊慢悠悠的拿食物,一邊在心裏感歎十七八的男孩子越來越不好養,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突然感覺到手臂一涼——

    她低頭,看見幾道香檳的印子,像是被濺到的,以為誰取飲料的時候不走心弄撒了也沒在意,借著就聽見側後方傳來女孩子的聲音。

    “真是不知廉恥,難得藤堂學姐的邀請,既然穿這樣的衣服,不覺得太失禮了嗎?”

    “招呼呢?一聲沒打就自顧自的開始吃東西,你是難民營出來的嗎?”

    “好歹也是英德的學生,你想讓我們和你一起丟臉嗎?”

    西門慶倒是認得這三個女孩子,英德學生不多,總共也就幾百人,哪怕不是同伴,這三個存在感也夠讓人見之難忘了。

    這種三人組在很多學校都有,長得漂亮,家境良好,又會抱團,整天揚著下巴從別人麵前穿梭而過,一般來說都是拉拉隊長級別的受歡迎人物。

    她們對麵的那個女孩兒就要樸素得多,西門慶進來的時候看著全場的華服鬢影,覺得自己已經夠簡單了,沒想到有人比她行事更便宜。

    那妹子隻穿了條牛仔褲,上身深藍色的針織外套。總二郎說她可以直接去逛街的話,那這妹子直接去買菜都毫無違和感。

    西門慶突然想到之前總二郎說過那個被貼了紅紙條的妹子,據說整個英德隻有她是靠成績進來的特招生,不然她想不出為什麽誰會穿成這樣來。

    雖說便宜行事,但西門慶也就打打擦邊球,她的裙子看起來簡單,但實際價格卻依舊令人咋舌。別人最多認為她品位如此,並不會多想。

    畢竟人家請你來,做出符合場合的打扮是種禮貌,除非專門找茬的,不然誰會特立獨行的搞事?不光是自己會承受一樣的眼光,主人也會覺得難堪。

    既然做出這樣的打扮,想來這妹子是真的沒有禮服了。

    其實這沒什麽,交朋友還要特地篩選家境不成?這遇到這種情況堂堂正正的來,大大方方的走也沒問題。

    既然別人特意邀請你,當然也知道你的情況,就表明不介意。

    不過好像人家藤堂靜的主場,替她擅自下標準的還不止道明寺一個人。

    那三個女孩子還在喋喋不休的數落,其中一人眼神不經意落在牧野身後的西門慶身上,頓時神色驟變。

    她拉了拉旁邊兩人,正得意興起的兩人有些不滿,但看見她臉色這麽難看,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隻見留著中分黑長直的少女手裏端著一盤食物,看數量比她們一直嘲弄的牧野還多,她的胳膊上有一片氣泡還沒有揮發的香檳,明顯就是剛剛被濺到的。

    百合子三人頓時臉色都白了,對上她毫無波瀾的眼神,隻覺得渾身都在開始發軟。

    這個大小姐可是能為了不相幹的死肥宅和F4互掐並贏了人,那天說翻臉就翻臉的情形還曆曆在目,要是早知道她也在,給十個膽子也不敢在她麵前明目張膽的針對牧野。

    “怎麽了?”西門慶開口,三人微不可見的瑟縮了一下“不是在普及藤堂家的宴會禮儀嗎?繼續啊,我覺得自己好像也有很多失禮的地方,全部說出來讓我下次不至於失禮唄!”

    而且一溜四個大少爺,還都是繼承人,可不更值得鋌而走險?誰知老爸冷漠到——

    “這種程度都應付不了,還配做什麽繼承人?”

    西門慶“……”

    明明那幾個單拎出來不管打架,常識,還是危機意識都不如她,憑什麽就這麽差別對待?

    不過在父母的強勢下她也不敢反抗狠了,這還琢磨著到了時間溜走呢,放鬆他們的警惕才是正經的,沒必要為小事硬跟他們擰,反正她也不是喜歡到處玩樂的類型。

    不過回到家的時候總二郎還沒有回來,按理說英德和冰帝的放學時間差不多,自己又在學校耗了兩個多小時,他應該早就回來了才對。

    西門慶怕他又出去鬼混,畢竟從她回來開始,就一直拘著他,F4這個缺一不可的小團體最近豐富的課外生活想必深受影響。

    這對適應了聲色犬馬的他們來說估計一時適應不來,西門慶唯恐這幾個家夥互相攛掇著故態複萌,所以連忙給總二郎打電話。

    結果被告知他之所以沒回來是去機場接人了,今天藤堂靜回國,花澤類從早上開始就很興奮,大夥兒難得見他那麽高興,所以一起陪他了。

    西門慶和藤堂靜其實不算熟,畢竟長了幾歲,她有自己的圈子。相比起來她和道明寺椿反而熟稔得多。

    雖然椿小姐也比他們大,但賴於小時候道明寺那個瓜娃子成天惹上來找打,作為每次被椿小姐按著自己弟弟腦袋過來道歉的事主,她們交集還真不算小。

    弟弟惹人嫌,道明寺椿卻是個很好的人,脾氣爽朗為人熱情,而且有一般上流女孩兒沒有的豪邁。

    西門慶一度認為道明寺上輩子是修了什麽大德才攤上這麽好一個姐姐,她甚至為那個瓜娃子別扭的好奇心去街邊學過怎麽做煎餅,和他弟弟這樣成天把對‘庶民’的不屑掛在嘴邊不知所謂的家夥完全不一樣。

    不過椿小姐前兩年已經嫁人了,據說是包辦婚姻。西門慶當時對她居然接受包辦婚姻這件事感到很不可思議。

    因為聽總二郎提過她自己是有在交往的男朋友的,西門慶覺得以她的性格肯定會抗爭到底,但沒想到最後結局會是這樣。

    本來當時她是收到請柬的,但出於自己都理不清的某些原因,西門慶還是不想回來參加這場婚禮。

    她倒不是不切實際的浪漫主義者,也覺得沒有物質基礎的愛情本來就是一吹就倒的沙之城堡。

    更何況上流社會對於不需要繼承家族的女兒一貫是灌輸的理念就是享受家族的供養就要在必要時為家族做貢獻。

    西門慶對這個論調一直以來是嗤之以鼻的,合著生個女兒就是前二十年強行用優渥的生活放貸,然後把一個人的後半生連本帶利的收回來對吧?

    高/利/貸都沒這麽狠,但隻要披上親情的遮羞布一切居然變得理所當然起來了。

    其實客觀來講,貧富懸殊和社會等級的差距不是那麽好消弭的,即使沒有家族的阻礙,大多這樣的戀情也會無疾而終。

    但西門慶就是厭惡自己的選擇權被奪走這個事實,哪怕最終嫁的是同一個人呢,自己願意的和被按著腦袋強行結合的概念就完全不一樣。

    道明寺椿並不是個會在父母的經濟製裁中畏縮的人,她有才能,有本事,勇敢果斷,哪怕脫離道明寺家也不會過得差。

    但這樣的人卻短短的時間妥協了,這讓同樣家庭背景的她那段時間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不過最後也釋然了,畢竟她不是椿小姐,她的妥協對於自己來說完全不具備參考性,總之個人有個人的活法,不能一概而論。

    再回到藤堂靜,因為花澤類小時候異常黏她,連帶著F4跟她都很熟,西門慶偶爾被他們拉著去藤堂家玩兒過。

    但她的主要注意力都在花澤類身上,所以就算同為女孩子,她們交情也不深。

    藤堂靜是獨生女,也就是說得負責繼承家業,但她這幾年留學法國,學的是法律專業,聽說經常東奔西走作為公益律師為貧困人民伸張正義,還兼職做了模特,在法國時尚圈也混得頗為風生水起。

    西門慶覺得她很厲害,強大又溫柔,和她這樣獨善其身的屁民是不一樣的,思想層麵上的覺悟很高。

    這一點其實小的時候就有諸多端倪,她從不為自己優渥的生活沾沾自喜,反而更樂於幫助到更多的人,小時候花澤類之所以一開始被另眼相待,不能不說一開始沒有她對弱小的憐憫和慈悲在。

    隻不過F4那會兒是真正的小屁孩子,隻有她能通過年幼身體掩蓋下的成年靈魂窺得一角。

    西門慶覺得以她的個性,肯不肯乖乖繼承家族真的很懸,畢竟資本世界的逐利對她來說估計還沒有替貧民窟的兒童爭取到合法權益來得有意義。

    一時間西門慶慣例的升起一股肅然起敬,既然總二郎和藤堂靜他們在一起的話,想必幾個家夥是不敢亂來的,遂也就放下心來。

    作為一個妹妹操完老媽該操的心,西門慶緊接著就真的接到了老媽的電話。

    這會兒她家太後還沒完全消氣,為了逼女兒回來做的失態手段這會兒想起來還覺得是一生黑點,所以說話的口氣也冷冰冰的。

    可西門慶早八百年摸清她的脈門了,哪裏理會這點微不足道的小小踢絆?

    他們兄妹倆都是一張嘴抹了蜜一樣願意就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的主。隻不過西門這招通常用在泡妹子身上,而西門慶這招用在自己父母身上。

    一番不要臉的甜言蜜語癡纏歪哄之後,太後的口氣舒緩了很多,隻剩下滿滿的無奈。

    她告訴西門慶,過幾天她和自己老爸就會回來,到時候會替她辦一場宴會,算是正式宣布她回歸社交圈了。

    但這方麵隻是家族之間的人際來往,過段時間最好她自己也辦一個年輕人之間的派對,那才是經營西門慶自己的人脈圈的開始。

    太後知道她轉學冰帝的事,對此很不滿,因為要說家族之間的緊密聯係,四大家族肯定是最為優先的。

    不過念叨之後還是輕輕放下沒提出讓她轉學回英德的荒唐要求,反倒言明這樣其實也好,四大家族的下一代關係總二郎那邊維係其實已經足夠,她培養更廣的交際圈也不錯。

    總之最後的意思就是讓她和同學們好好相處,到時候也有真正自己的客人。

    西門慶聽到宴會就不耐煩,她寧可頂著陣雨搶收曬地上的稻穀也不想被拉著在宴會中穿來穿去。

    她又不敢直接表達不滿,才哄好的老媽別一句又給她捅炸了,隻得呐呐到“宴會啊?那得花多少錢啊?”

    西門夫人“……”

    老娘從小是少了你吃的還是少了你穿的?西門夫人差點連髒話都罵出來——對了,這髒話還是去鄉下看西門慶的時候撞見她在跟潑婦吵架,從女兒嘴裏學來的。

    那時候這個從小家教良好,耳邊從未出現過不雅之聲的貴婦人隻覺得腦門一炸,耳朵都嗡嗡的發出了陣陣耳鳴。

    她萬萬不能接受自己女兒居然跟一個鄉下潑婦對罵還能穩占上風,這簡直是對她人生的否定。

    那一次西門慶可是挨了一頓好打,西門夫人揪著她死也要把女人拖回東京。不過後來由於那場麵比殺豬還慘烈,同時引起了藤田管家和她老爸的不忍,最後才讓她幸免於難。

    為了這事,藤田管家可是簽了軍令狀的,務必將她教導成不輸東京主流圈的淑女,否則就引咎辭職。

    不過西門慶被打得四分之三死確實免不了的。

    但說真的,事情有一就有二,人的標準也是在現實的無奈中被無限拉低,總之西門夫人隻求她能做出那個樣子就成了,多麽卑微的要求。

    所幸西門慶一般情況下還是看不出什麽不妥的地方,又會哄人,總算還有了一點可取之處。

    西門夫人最恨的就是她小家子氣這一點,但不管怎麽擰也擰不過來這個悲傷的事實早就已經被迫接受了,聽了西門慶的蠢話,也懶得罵她,不然又得吃降壓藥。

    總之就是沒門兒,乖乖按她說的做就是了。

    西門慶見這事已經在所難免,也懶得再胡攪蠻纏的,就絮絮叨叨的讓太後多注意身體,再忙也要保證睡眠,錢是賺不完的,別太辛苦,降壓藥得少吃。

    太後嘴裏罵害她吃降壓藥的不孝子是誰?心裏還是被女兒的幾句不要錢的便宜話哄得甜滋滋的。

    西門慶掛斷電話之後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把下午做的三菜一湯熱了吃,家裏的管家知道她德行怪,倒也不大驚小怪。

    吃完飯溜著狗閑來無事,西門慶才想到這已經過去幾天了,不知道夏目他們把學校的菜賣得怎麽樣,遂掏出電話直接打了過去。

    夏目也剛吃完飯,西門慶知道他經常一下課就喜歡去山裏玩兒,看著文靜,實際上可會瘋了,還老是不帶他們玩兒。

    西門慶曾經以不安全為由要把自己的阿黃借給他來著,但那家夥卻揚言有他那隻肥貓就夠了。

    夠什麽呀?遇到熊的時候把肥貓扔出去爭取時間?

    那肥貓還饞,不吃貓糧吃人吃的東西,酷愛甜食。去年用南瓜做了次餅請同學們吃,夏目那份被肥貓搶走了,之後那貓就念念不忘了。

    今年種的時候,夏目居然期期艾艾的問她可不可以再做南瓜餅,說是他家娘口三三愛吃。

    不是,寵貓也不是這麽寵的,給他慣的。當時西門慶就讓夏目餓這肥貓兩頓,它就什麽都不挑了。

    結果那貓肥是肥,動作還挺快,她的臉差點被撓花!

    接到西門慶的電話,夏目就跟她說了最近的情況,菜倒是賣光了,但老奶奶們太凶殘,即使有多軌的阻攔,他們還是——被摸了。

    西門慶噴笑出聲,但明顯電話這端都能感受到的低氣壓,她隻好訕訕的收斂起來。

    夏目告訴她這次賣得不錯,錢已經分好了,西門慶的份,正好最近他要來東京一趟辦事,會直接給她送來。

    西門慶當然高興,又問他在不在東京過夜,過夜的話住哪兒。

    聽聞夏目要住旅館,她當然就不樂意了,極力邀請他來她家住,有那閑錢幹嘛不多買點有用的東西?藤原先生一個人賺錢又不容易,相反她家常年空著的屋子不知道多少,不能創收還要浪費人力物力打掃保養。

    所以西門慶一貫認為以她家簡單的人口住個二層小樓盡夠了,奢侈點住棟別墅也沒現在這麽無聊的。

    這論調當然一說出來就被收拾了,她也不敢再刺激老爸老媽。

    夏目這人有一點不好就是特別害怕給人添麻煩,西門慶極力邀請,他是極力拒絕。

    西門慶告訴他,最近東京出沒於小旅館的變態可多了,別以為他們的目標隻有漂亮單身的大姐姐,想他這種漂亮的男孩子一樣立場危險。

    夏目怎麽胡攪蠻纏得過她?還有斑在一旁跳上跳下的死命攛掇,它知道那人類丫頭是個大小姐,家裏老有錢了,一定要去嚐嚐有錢人的餐食才行。

    夏目被兩麵夾擊,真是不應也得應!

    因為如果是真正的教師,不會對持續的霸淩事件冷眼旁觀毫無作為,更不會對身為學生的F4惟命是從。

    學校的大少爺大小姐們每天的精力基本也不在學習上麵,除了互相攀比就是對F4毫無原則的追崇和迷戀。

    她不是沒有向家裏提過轉學的事,因為在英德上學實在毫無性價比可言,而他們的家境在普通人中還過得去,但完全沒有奢侈的空間。

    但對於這個問題家裏每次都反應激烈,不管是父母,甚至還在上中學的弟弟也都已她在英德念書為榮,這樣為了她一個人降低整體生活標準的事,牧野杉菜覺得別扭不安,他們卻是甘之如飴。

    她在英德讀書兩年,雖然沒什麽朋友,說起來她也不可能有朋友,沒有經濟基礎支撐同樣的攀比話題,那她和她們根本就沒話題可講。

    但即使如此,抱著不給父母增加負擔的想法,收斂了脾氣低調求存的她也對英德的規則了然於心。

    她一直以來對於英德殘酷分明的等級製度感到觸目驚心,然而又無可奈何,每每出現紅紙條,隻能混在一群情緒高昂的學生中間糊弄過關,然後將自己的積鬱在教學樓的一角默默發泄了。

    這些事她跟自己的好朋友優紀抱怨過,但優紀一針見血的指出英德已經磨平了她的菱角,以前的她會勇敢的站出來幫助被欺負的人,而現在她除了在背後發泄不滿什麽也幹不了。

    這個認知讓她更加沮喪,可她身上背負的家庭的期待太沉重了,比起自己的一時暢快,她更不想看到家人希望落空的目光——雖然她也不知道在英德念書希望在哪兒。

    然而幾周以前,發生了一件讓牧野杉菜不可置信的事。

    有人在紅紙條的霸淩事件中正麵和F4對上,不僅如此,結果還大獲全勝。

    杉菜無緣見到那個傳說中的人,那天她正好感冒請假,所以整個經過都是在銷假後同學們的議論中拚湊得出。

    據說那個人是西門家的大小姐,本該和F4一樣的立場卻在轉學過來的當天就對他們極為不滿,然後在餐廳憤而暴走。

    周圍的同學說起來的時候還心驚膽戰,說是從來沒見過那麽可怕的場麵,比道明寺發火還可怕,畢竟他發火隻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殃及。

    而那位大小姐和道明寺就這麽火氣十足的撞到一起,他們連站在那裏都感覺沒處下腳。連另外的F3也不敢出來勸,隻能拉著道明寺在大小姐的火力中節節敗退。

    據說有同學後來在外麵見到過當時被大小姐放話不準F4找麻煩的那個眼睛仔,那家夥穿著私立中學的校服,看起來過得不錯,臉上也沒有以往那些被逼退學的學生一蹶不振的頹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