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1、飛鳥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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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春這幾天非常興奮。
徐宇這條大鱷一到大陸,自然便有各種渠道的信息傳到了他的耳,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小子這次死定了,你可以在全世界其他國家橫行霸道,可是到了中國,肯定就會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可是徐宇這次回來是以正當商人的身份回來的,國際刑警組織雖然一直有他的案底,卻沒有確鑿的實據來讓他低頭認罪。其實這次徐宇來到大陸,所有人都明白是因為前段時間他的三條的運輸線路被徹底破壞、他現在得重新安排新的線路,所以才來到這邊。
可是老奸巨猾的徐宇將所有的一切都也掩蓋得幹幹淨淨,在他來之前,他的法律顧問一再重複,在中國,走私、販賣、運輸、製造鴉片一千克以s洛因或者甲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數量大的,都會被判15年以上或者死刑,按照中國的法律,徐宇能被槍斃100次。
所以他決定,自己隻能在最後的關口來設置好安全出關的路線就成,這些事情當然可以交給手下來做,可是他一直認為,中國具有巨大的市場,遲早是要回來的,先回來走走關係也不是壞事,風頭不對大不了就撤。何況手上也沒什麽能擔當大任的人,至於張航,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無本萬利的事情:人口販賣。
這個世界很大,我們隻是生活在你所了解的世界裏而已,我們隻了解到我們自己的圈子、朋友,我們的父母、親人。可是,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就猶如我們麵對深海裏的世界,我們對他一無所知,但得心生驚懼。
世界上每一分鍾都有人在暗處失蹤。
人口黑市絡從曼穀的妓院到馬尼拉的大街上,從莫斯科的火車站到sn的貨運路線,從紐約的郊區到墨西哥的海灘,無處不在,若隱若現。這個黑暗絡逼迫一部分人做最卑賤、汙穢的工作,來滿足另一部分人最卑劣的**。他們都是世界的一個真實麵相。
而我們生活在一個正在蓬勃發展的國家裏,每天為了堵車、醫療、教育,或者是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自私、貪婪、狂妄、咒罵著這個國家,不知道正在我們腳踏著的這片土地上,還有些地區秩序崩潰、戰亂迭起、殺戮橫生,那些跟我們一樣的人為了生存跟最簡單的活下去正在苦苦掙紮。
蔣春的車輛一直跟著前麵那輛墨綠色的奧迪,他對這個女性很好奇,從她第一天跟蹤徐宇開始,蔣春便發現了。
剛開始,蔣春還以為她不過是一個比較大膽的國際,所謂的跟蹤隻是下意識的一種接觸方式而已。可是蔣春習慣性的研究別人生活習慣跟動作行為,發現並這個女人非那麽簡單。
第二天她又一個人去爬白雲山去珠江夜遊。第三天,她又開始跟蹤。於是今天上午他把女人的照片傳到了國際刑警國家中心局,他想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跟蹤徐宇?會否對進行的工作造成阻礙?看她的行事方式應該長時間生活在警惕緊張當中,那麽她究竟是哪一邊的呢?
“老大,你是打算待會兒看一下,還是我念給你聽。”潘玉在後座的聲音興奮中帶有小緊張,“哇,很牛逼的人嘛,不過怎麽會跟蹤我們的目標呢?”
“哦??有多牛逼?你先念來聽聽。”
“姓名:rr,這個姓氏有羅馬血統的,可22歲以前竟然連國際刑警組織也沒有任何資料,22歲之後,也就是2002年,突然出現在s戰略資源公司,熟練使用槍支及冷兵器,跟著其中的一個分隊一共9個人在中東、西非等地出個16次任務主要任務為偵察、敵後破壞、人質解救2004年一次行動中,9名隊員有三名死亡,一名被俘,隨後參加了拯救俘虜的行動,行動失敗,俘虜死亡2005年這個分隊解散不過。這個海麗是2006年離開s的,臨走之前殺了一個股東的兒子,具體原因不詳。我覺得她年齡都有可能是假的。”
“出入境記錄有嗎?”
“有的,2004年到過香港一次,2007年在新加坡呆過幾天,有監控拍到過她的照片,跟一個男人,最後一次在境外出現是在約翰內斯堡,跟同一個男人在一家酒店,這個男人是她男朋友吧?不過是個亞洲人哦。”
“嗯,是有點牛逼,可是她跑來中國幹嘛呢?她不知道中國是全世界雇傭兵的禁地嗎?她跟蹤徐宇有是個什麽鬼?奇怪,我看要不要想先跟她談談心。”蔣春緊盯著前麵的車,此時他們已經到了廣園快速路前往白雲山的中間了。
“談心?老大你也牛逼,直接抓了不就完了。”
蔣春笑笑,“抓啊?如果一下子沒抓住呢?她有一萬種方法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啊,無害的交流在先,抓的計劃要在後才可以。”
“嗯,這九個隊員的名字跟照片你要看一下不?還有她最近的活動範圍跟解除的人員。”
“好的,前麵紅燈,你來開。”蔣春趁著紅燈,把駕駛座往後放下,解開安全帶,迅速側身轉到後座,潘玉將電腦遞給他,自己則爬到駕駛座上。
蔣春笑眯眯的拿過電腦,一張張照片翻閱,然後臉色越來越精彩。
“劉大騰,性別男、中國、籍貫不詳、年齡不詳、熟練使用各種槍支及各項冷兵器,精通格鬥、疑中國解放軍退役、軍隊番號不詳,2002年3月加入s戰略資源公司,負責第九分隊,主要執行中東、西非、東亞的戰略任務,2006年離開s戰略資源公司,2003年2005年,跟rr是情侶關係,目前狀況不詳,現定居新加坡。”
隨後附錄有劉大騰的幾張照片:便裝的,美式軍裝、英式軍裝的,西裝的,還有就是新加坡及香港出入境管理處的攝像頭照片,有些有海麗的照片在內,有些是他個人的。
要不要這麽巧合?怎麽會跟他有關係呢?蔣春拿著電腦一下子有點發愣,手指下意識的在電腦的觸摸屏上滑動,一張張照片不斷在顯示屏上滑過。
怎麽從來就沒有聽大海說起過呢??
這個叫海麗的女人,過來難道跟他有關?
大騰又在幹什麽呢?難道也回到了中國?莫非正在廣州某個角落?
他覺得極有可能,畢竟大騰要是想藏起來,會有幾百種方法消失。
他看看前麵的潘玉,忍住了立即撥打電話給劉海的衝動,心裏已經把大騰罵個半死。艸,要是找出來了要你王八蛋好看。
車子駛進了一個停車場,這裏是一家非常隱蔽卻又豪華的飯店,今天不知道徐宇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他已經遊山玩水好幾天了。
蔣春停止思緒,他看著那台墨綠色的奧迪駛向了前麵右側,他知道,前方右側就是一個調頭的位置,要不就是直行跟上坡了。
能夠監視這家飯店有兩個好位置,一個是對麵,一個就是山坡上,他想,海麗應該會選擇右轉上坡,那上麵遊客如織,是最好的監視地點。
果然,他看見墨綠色奧迪右轉後駛上小坡,那後麵有一個停車場。
好吧,我也去看看。他叫潘玉停好車在那裏監視徐宇,自己施施然從另一邊的小路走上山坡。
海麗把車在山坡後邊的一家酒店停車場停好,拿上自己的小包跟手機,戴上墨鏡,沿著酒店山後的小徑走上山坡,兩旁的降香黃檀木跟油杉木散發出陣陣清香,暴雨過後的太陽透過重重樹椏照射在樹叢裏的草坪上,層層霧氣從草坪上嫋嫋升起,然後被風帶動,舞動著鑽進密林,蔓延至山坡上。滿眼的綠意裏還夾雜著紅色紫色的花,不知名的鳥鳴聲悠遠傳來,像是將山下跟山上分割成兩個世界。
她走到半山坡上,半山涼亭裏原本坐著一些躲雨的人,此時見雨驟停,便已離開,隻剩下遍地狼藉,一位年邁的女清潔工正在埋頭打掃。海麗想起大騰說中國人旅遊過的景點往往跟地雷炸過一遍似的,不由得微笑。她走進涼亭,把椅子上的幾件垃圾拎起來放進旁邊的垃圾箱,那位年邁的清潔工抬頭看看這位打扮如時的女士,隻是感激的微微點頭。她坐下來,拿出自己小巧的相機。
她想,就這幾天開始吧,然後再去到他的故鄉看看。
至於自己給別人的承諾,就讓它見鬼去吧。
天色又開始陰暗起來,幾隻蜜蜂從她的麵前飛過,一個穿著淺藍色襯衫的白淨男子慢慢踱步從另一條小路走上山坡,越過涼亭,朝另一邊的一座茶樓走去。
不知道為什麽,海麗看見他進入自己的視線之後,便渾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