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囧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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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猛一扭頭卻看見街角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趕緊就招呼了起來————
“冷將軍!”
冷宵雲本來是聽聞城中近日出現了一批陌生的江湖人士,便著了常服隻帶了勇向出來走訪打聽,卻不曾想到剛一拐角就看見唐糖跳著腳在喚自己。疾步上了前來就看見唐糖和西竹都著男裝,不遠處也著男裝的冷朵兒和一個錦衣男子糾纏在一起。看那男子腳步虛浮,身形靈巧如燕,忽上忽下,忽近忽遠,便已知道此人輕功非凡。冷朵兒被對方激的兩眼通紅,早已經亂了陣腳,有招無招的隻管持匕衝刺,身上的衫子也被汗水浸濕了。本來冷朵兒就隻有一些三腳貓的防身武功,對付一般的小毛賊或者能有勝於,但是到了真正的高手麵前,根本就隻有被逗著玩兒的份兒。
此時那人也聽見了唐糖的喚聲,向冷宵雲這邊瞧了兩眼就想要退身離開,無奈冷朵兒武功雖然不咋滴,但是此時已經被激紅了眼的她那裏肯輕易放他離開,反而追上前去把匕首舞來晃去的扭著那人不放。
冷宵雲微一撇嘴角,就飛身上前,一把拉過冷朵兒撥到身後。
對方見撇開了冷朵兒的糾纏,也不戀戰,長鞭一揮,退了冷宵雲幾步,腳尖一點一個旋轉飛身上了屋簷,隱沒在屋脊後麵。勇向一個翻身追了上去。
冷宵雲一轉身,猛然見到樓上一個黑色身影閃過,定睛一看那裏還有人。眉頭緊蹙,這些人的來曆並不簡單,剛才那人並不與自己動手,想來是怕被自己試穿武功出處,但是江湖中使用長鞭作為利器的派係並不多,倒是可以分析一二。
走到冷朵兒身邊,冷朵兒一身還在哆嗦著,臉頰上淌滿了汗水,微微嗔怒的就喝道:“你們沒事出來幹什麽?還與人打起來了。”
冷朵兒撇著嘴角委屈的說道:“我和姐姐是稟了嫂嫂出來置辦東西的,剛才那人欺負這個小乞丐,唐姐姐一時看不過才出手相助的。”冷朵兒一邊說一邊收了匕首指向地上蜷縮的身子。
冷宵雲卻並不看地上的人,隻是扭過頭看著唐糖,這人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她自己不會武功不知道啊,還非要三番兩次的見義勇為,剛才那人若不是無心傷害他們,依他的武功,唐糖和冷朵兒能全身而退才怪,於是麵上也就有些不好看了,說道:“看不過也不用你自己動手,不是有尋城的兵將嗎?就不知道找他們來處理?”
“剛才不是沒有看見嗎,那人又傷了姐姐,我一時氣憤才出手的。”冷朵兒繼續解釋道。
唐糖瞅著冷宵雲臉上的怒氣,心頭一顫,遭了,自己又惹麻煩了!就因為自己的衝動剛才險些讓朵兒跟著遇險,要不是冷宵雲及時趕到,現在他一定恨死自己了。要是冷府最最寵愛的小姐有個三長兩短的,就是十個她也是賠償不起的。想著臉上就有些訕訕然的愧疚感,忙低下頭去到小乞丐的身邊查看。
冷宵雲聽說唐糖受了傷,心頭一怔,眉尖一挑,才沒有繼續責怪冷朵兒了,扭著頭跟隨唐糖的身影,唐糖蹲下來抱起小乞丐的頭,心疼的就要落淚,連連叫了數聲,也不見小乞丐有蘇醒的意思,有些慌了神抱了起來,眼泛淚光可憐兮兮的盯著冷宵雲看。
冷宵雲知道她是向自己求助,這才在前麵引了路往醫館裏去。
冷朵兒跟在唐糖身邊,西竹跑在後麵。
突然西竹大吼一聲:“小姐,你受傷了!”
冷宵雲回頭看著冷朵兒,滿麵焦急心疼的問道:“朵兒受傷了嗎?”冷朵兒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西竹忙指著唐糖的後背囁喏的解釋:“不是二小姐,是唐小姐……”
唐糖聽到臉上一紅,偷偷的睨了冷宵雲一眼,見冷宵雲著眉盯著自己看,眼神中一絲瞧不出的神情。心中暗暗叫著,看來回府之後還真不能再恬不知恥的繼續讓他們叫自己小姐了,原來剛穿過來覺得有一棒子人把自己當千金小姐一樣的對待,虛榮心一下子就膨脹了。如今自己夜該把這份膨脹給擠擠收收了,這種待遇也該是享受到頭的時候了。
冷朵兒也被驚的過來查看。
“哪裏?”冷宵雲幾步走過來順著西竹的指引查查驗。果然見到唐糖後麵衫子上紅了一塊兒,連忙連拖帶拽的把小乞丐從唐糖懷裏搶了過去,嘴裏罵罵咧咧的:“自己受了傷也不知道的嗎?”
唐糖想要解釋什麽,突然覺得腹中一陣絞痛,臉色一青,豆大的冷汗就從額角滾落下來。唐糖糾著肚子,死命的咬著下唇,忍著不叫出聲來。
冷宵雲見了似乎更火大了,吼道西竹:“還不把你家小姐攙著,快走。”
冷朵兒和西竹兩個人一左一右將唐糖架著就急急忙的往前趕。
半刻鍾就來到拐角的一處醫館,冷宵雲大步流星衝進醫館,隨便找了個地方就把小乞丐放了,揪著一個人就說道:“快給瞧瞧!”
那人一看小乞丐渾身是血,傷的一定很重,也就不多計較冷宵雲的態度,趕忙的就蹲過來替小乞丐把脈。
說知道冷宵雲卻揪住那人的衣領一拎甩到唐糖的麵前,說:“先給這位姑娘瞧!”
“我不礙事,先給小孩兒瞧吧!”唐糖連忙擺手說道,剛一說完腹中又是一陣絞痛,痛的唐糖直扯嘴角。
大夫被拎過來擺過去的,晃的頭暈。冷宵雲卻吼道:“你胡言什麽,都痛成這樣了還說無礙,怕是那人內力深厚方才震的傷了內髒,那小孩隻是皮外傷,才不礙事。”
‘內傷’唐糖一陣頭暈,不會吧,剛才不過被搡了一把跌坐地上,這樣就能內傷?難道傳說中的武林高手真的都這麽厲害麽?隻消輕輕一推,就能致人死命於無形?
大夫翻了翻白眼,被拎著到唐糖麵前切脈。
半響,大夫似乎極端的震驚一般,老臉通紅,嘴裏直說:“奇怪,奇怪!”
冷宵雲著急忙慌的問道:“到底傷到哪裏了?”
“這位公子的脈象很是奇怪,竟有些像是女子葵水之兆。”大夫摸著下巴,搖頭晃腦的說道。
眾人皆是臉上紅霞滿天,冷宵雲更是別過臉去暗自叫苦。唯獨有唐小豬同學不知這葵水是個蝦米玩意兒,連聲追問:“大夫,我不是公子,我是小姐,那個葵水是什麽啊?很嚴重嗎?會死嗎?”
大夫一聽,老臉一紅,麵色尷尬,被嚇的連連咳了數聲,臉色有些薄怒的不好看。
冷朵兒窘的小臉發燙,西竹趕緊上前捂了唐糖的嘴,漲紅著臉湊到唐糖耳邊小聲的說話,說著說著唐糖臉色就變了,又紅又紫的羞窘的直往衣領裏縮脖子,悄悄睃了冷宵雲的背影一眼,真恨不得有個地洞馬上鑽進去永遠不要再出來。自己怎麽就忘了這檔子事情呢?難道一穿過來自己真被摔壞了腦子嗎?變傻瓜了,問題的關鍵是怎麽可以這麽無良的讓冷大帥鍋看見自己出醜的樣子啊!以後自己哪還有臉麵見人啊?本來還想著跟他打聽孫大聖的消息的!這下可怎麽是好!
冷朵兒見狀隻有挺身過來解圍:“大夫,你先給那小孩兒瞧瞧吧,再一起開了方子。”
大夫也是逃也似的走開了,幫小乞丐診斷了清楚就去開方子去了。遞給冷宵雲說,一張是孩子的,不過是皮外傷,多養兩天,傷口不要沾水,按時吃藥不日即可痊愈。冷宵雲接過剛要轉身,大夫又塞了張紙過來,低聲說道:“這是給尊夫人開的方子,好生調理著,三副藥完了若還是不見好轉,就再帶夫人過來我仔細瞧瞧!這病不好好醫治,以後可不好生養。”
冷宵雲一愣楞的盯著大夫瞧。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出什麽話來,良久才回過神來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