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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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某種顧慮, 回到省城後的胡菲並沒有立即跟紀明遠【攤牌】, 這並不是說她對此感到無所謂, 也不是怕真的發現什麽所以懼怕後果,胡菲隻是在等待著某個時機罷了,而幸運的是這個時機來的並不算太晚。那是胡菲從老家回來的一個月後的晚上, 夫妻兩個正在床上睡的香甜, 忽然地, 客廳裏那架老式的撥號電話發出了刺耳的撞鈴聲。
胡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下意識的用手肘撞了兩下男人的胸膛,那邊的紀明遠迅速的清醒過來,巴拉了兩下頭發,踩著拖鞋下床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胡菲感覺到男人又回來了, 不過不是繼續回來睡覺, 而是打開了衣櫃,竟是要出去的樣子。
“是出什麽事了嗎?”胡菲半坐起身子, 睡衣的吊帶垂落下去,露出了一段柔白的肩頭。
“我有點事情去趟醫院,你繼續睡吧。”男人的眉頭有些微微皺著。
胡菲定定的看了男人一眼, 溫聲道:“天色黑, 你自己注意安全。”
紀明遠不知道為什麽別開了眼睛,這個晚上他沒有回來。
早晨七點,胡菲正常的起床洗漱, 然後正常的去上班,再正常的下班。
她回到家裏的時候事下午五點整,紀明遠居然已經回來了。
男人坐在沙發上,手邊是張報紙,身前有杯清茶,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的樣子。
聽見開門的動靜,紀明遠轉過頭,看了胡菲一眼,沉聲道:“回來了?”
“嗯!”胡菲把外衣掛在玄關的衣架鉤上,語氣隨意地問道:“今兒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今天我請假了。沒上班。”紀明遠指了指旁邊空著的沙發位:“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好啊。”胡菲應了一聲先是不慌不忙地從冰箱裏拿出了一個果盤,然後才坐在了男人的身前。
“你要說什麽?”胡菲用牙簽給自己插了隻蘋果塊。
紀明遠看著胡菲,眉宇間似乎流露出一絲遲疑,半晌後方才說道:“你還記得黃菡嗎?”
“誰?”胡菲眨了眨眼睛。臉和人名雖然對不上,不過總覺似乎這個名字有種別樣的熟悉感。似乎胡菲的一個誰字給男人造成了某種誤會紀明遠那本來就有一絲猶豫的眉宇,一下子似乎更加褶皺了起來。隱隱地還帶上了幾絲尷尬。胡菲看著他,看著他,然後不知道為什麽,她一下子就想起來黃菡是誰了。那不就是紀明遠原來的【白月光】,後來被胡菲的前身給橫刀奪愛的那個。
難道說,陳姐說的那個總來找紀明遠的女人就是她?
胡菲看著紀明遠:“原來是她。我當然記得,怎麽了,你們什麽時候有聯絡上了?”
紀明遠看著胡菲那帶著一絲絲似笑非笑的表情,臉色一唬:“不告訴你,就是怕你瞎想;我和黃菡早就沒什麽了,而且人家也已經結婚生子了。我現在就當她是個普通的朋友,你別給我這麽笑啊,難看死了!”。居然嫌我醜?胡菲在心理哼了一聲,狠狠地咬了一口嘴邊的蘋果塊,揚揚下巴,露出個你繼續說的表情。
“你還記不記得,咱家小寶有一次頰邊長了痄腮,臉腫的很厲害?”
這件事情胡菲自然記得。小寶那次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得了那個病,胡菲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腮腺炎,立刻就把孩子送醫院去了,不過幸運的是,大夫說並不是腮腺炎,最後孩子打了幾天點滴,胡菲又按照胡媽給的土方子,用仙人掌肉搗碎了,給孩子敷在了臉上,如此五六天後,小寶的腫脹處就消下去了。
“我和黃菡就是在那次又重新見著的。”紀明遠說道。說來也特別的巧合,他那天去給小寶開藥,剛從藥房那邊出來,正低著這頭看著手裏的處方藥單,不小心就在拐角處和人撞在了一起,一句抱歉剛吐出來,結果抬頭一看,被他撞的人居然是黃菡,這兩人都情不自禁的都愣在了那裏。
“黃菡的丈夫出了工傷。”紀明遠對著胡菲說道:“她是去醫院照顧丈夫的,我們兩個這才巧合又遇見的。”
胡菲一聽這話,不禁微微作直了身子,皺眉道:“那她丈夫傷的嚴不嚴重,現在怎麽樣了?”
紀明遠見胡菲這麽關心黃菡的丈夫,臉上不由出現一絲寬慰的表情,嘴上卻道:“他傷的很重。一隻手已經被截肢了。”
“我的天啊!”胡菲愕然地微微睜大了雙目。
“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紀明遠的臉上劃過一抹歉意:“黃菡那個時候家裏很困難,他丈夫又急需一筆手術費,我便從家裏拿了一千五百塊錢給她……”
“錢的事情根本不用道歉。”胡菲打斷了紀明遠的未說出的言語:“你的做法是對的,無論怎麽說黃菡也算是咱們的朋友。既然知道她遇見了這樣的難事,咱們在有能力的前提下,自然要幫她一把的。隻是你不該把這件事情瞞著我。”胡菲的臉上流露出一抹黯然。
“我隻是怕你誤會。”見到胡菲難過,紀明遠的語氣不禁有些急切起來。大部分男人在處理這種事情上,基本上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紀明遠也是這樣的,他就是怕胡菲誤會,怕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波瀾,他們的生活過的這麽和美,紀明遠並不想在橫生什麽事端,所以才想著自己把事情悄無聲息的處理好了。也就完了!
對於紀明遠的解釋,胡菲苦笑的搖搖頭:“那昨天晚上又是怎麽回事呢?”
紀明遠聞言歎了口氣:“是黃菡家小孩兒,昨晚高燒不退,大夫說已經轉成了肺炎。”
人家小孩兒半夜發燒,完了就給你打電話嗎?
胡菲垂了下眼睛,然後對著紀明遠略顯疲憊地說道:“那咱們一會兒買個果籃兒什麽的去看看孩子吧。”
“小菲!”紀明遠聲音加重的叫了一句。
胡菲抬起頭看著他。
“我們已經結婚這麽多年了,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妻子。是我四個孩子的母親,請你相信我,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絕對不會離開你,也絕對不會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我以個黨員的名義起誓,相信我,好嗎?”
男人看著她的目光沉穩而堅定,胡菲沉默了良久,然後緩緩地靠在了男人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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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菲相信紀明遠嗎?答案是,相信。這個世界上誰還沒有個前女友前男友之類的存在啊,糾結這種事情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但胡菲也不是百分之百完全相信紀明遠,因為她知道,黃菡對於男人來說,並不僅僅是前女友這樣簡單,美麗的初戀。無疾而終的感情最最關鍵的是:他還是過錯方。
結論:我很歉疚,我會盡力補償她。
胡菲看著車窗外快速閃過的街景,眼神卻漸漸冷淡了下來。
這是時隔很多年後的再次相見,沒有什麽激動人心的地方,倒是氣氛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尷尬。
胡菲看著從病床邊上快速起身的女人,臉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
黃菡看著一頭波浪秀發,身穿高級時裝,踩著黑色高跟鞋,看起來既嫵媚又優雅,活像是從電影畫報上走出來的女人,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驚疑的表情,她直勾勾地看著胡菲,半晌後,才用著不可思議地語氣說道:“你,你是……胡村長家的……?”印象中那個空有臉蛋卻性格嬌蠻的少女,什麽時候居然變得如優秀了?
“沒錯。是我。”胡菲鬆開挽著紀明遠的雙臂,往前走了幾步,先是探出腦袋看了眼病床上的孩子,那是個看起來和晨晨差不多年歲的女孩兒,手臂上紮著吊針,人也正在昏睡著。
“我聽明遠說,孩子病的挺嚴重。今天特意來看看。怎麽樣,好點了嗎?”
麵對著胡菲充滿關懷的眼神,黃菡卻顯的很是失魂落魄,她先是淚光瑩瑩地看了紀明遠一眼,似乎在責怪著紀明遠不應該把事情告訴給胡菲知曉而後方才用著聲音低低地說道:“熱度已經控製住了,大夫說再住一段時間的院就可以了,多虧了明遠哥,要不然昨天晚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說著,說著,黃菡就流下了眼淚。
看起來可憐兮兮地樣子。
這是個尤為愛哭的女人,而且人家天生也長了副適合哭泣的臉蛋。跟胡菲這種俏皮嫵媚形的女人完全相反,黃菡天上就長了副苦情劇女主角的臉蛋,氣質清純柔弱,很能激起男人保護欲的那種。
“大家都是朋友。幫你也是應該的。”胡菲遞給黃菡一張染著輕微香水的帕子,柔聲道:“你也別再哭了。小心把孩子給弄醒了。”
黃菡的抽噎聲猛然一頓。
胡菲順勢扶著她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