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溫柔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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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尼瑪,這也太侮辱人了吧。老子雖然是個小人物,但最見不得的就是趁人之危的玩意兒。

    說著我憋著一腔的怒火徑直擋在了蘇凝萱的麵前,然後一把扯過了楊帆手裏的半瓶白蘭地,“咕咚咕咚”就送進了肚子。

    沒有伏特加的烈,半瓶下肚隻感覺肚皮裏暖烘烘的,順帶著男人的小驕傲也被澆了出來。

    “我們老板已經喝醉了,這位先生如果還有興致,就讓我來陪你吧。”

    我頗為豪氣的將瓶子一甩,大手抹了把嘴邊滲出的酒水。

    楊帆本來以為能水到渠成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被我一係列的動作整得有些懵逼,等到反應過來時,那眼神憤怒的能殺了我。

    “老子又不是,用你陪嗎?”

    我尼瑪,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和匹配的動作有多歧義,看了眼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楊帆,老子可是剛正不阿的純爺們啊。

    “馬德,你怎麽看人的,怎麽讓這種貨色進來?”

    我以為他在罵我,沒想到那個狗腿子急忙跑了過來點頭哈腰的賠著罪。

    的,叫什麽名字不好,非得叫馬德。

    “垃圾,養你有什麽用?”楊帆非但沒原諒他,反而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他頭上。

    馬德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依舊咧著嘴應和著,隻是把頭埋低了不少。

    我的心裏突然有些難受,看著馬德一米八的大個卑微成個奴才樣,本來對他存有的一絲憐憫瞬間湮滅了。

    社會是黑暗,但人千萬不能麻木。我很慶幸,我還活著。

    即便我困苦,我低賤,我一年的收入不如他彎一次腰來的多,但我不在乎,不羨慕,因為我僅存著一絲棱角。

    “立刻把這個廢物給我清出去,跟老子喝酒,你有什麽資格?”

    楊帆不屑的瞥了我一眼,那種厭惡就像看著一坨屎,刺的心口火辣辣的疼。

    馬德聽到指令,馬上恢複了精神,隨手抄起桌上的一瓶人頭馬,緩緩的朝我走過來,目光裏竟然夾雜著濃鬱的怨恨。

    雖說酒壯慫人膽,但看著人高馬大的馬德,我還是慌了,腳步朝後縮了縮,細密的汗水淌了滿手。

    三年裏,我除了殺過雞鴨魚,基本天天都忍受著別人的嘲諷,已經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懦弱,更別說和人打架了。

    瞅著那結實的酒瓶,我就有些心虛,這一瓶子下去,不死也廢吧。

    就在我琢磨著要不要悄悄溜走的時候,馬德已經操起酒瓶朝我砸過來。

    我尼瑪,這是多大仇啊!想要躲開腿肚子卻軟的打滑,在心裏哀嚎一聲後,我下意識的揮臂擋去。

    “快停下。”

    伴隨著楊帆的怒吼,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落在身上,難道楊帆良心發現了?懷揣著這樣的念頭,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隻見蘇凝萱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前,張開雙臂像護犢子的母獸一般將我護在了身後,那個酒瓶險之又險的停在她額前一公分的位置。

    她的腦袋隻到我的脖頸,但這一刻我看著她柔弱的背影,心底的某個角落被狠狠撞了撞,有羞愧,更多的是感動,這是第一個甘願為我阻擋風險的人,即便是我之前名義上的老婆也沒能做到。

    “你沒事吧?”我溫柔的拍了拍蘇凝萱的肩膀。

    她回過頭朝我的挑了挑眉毛,嫩臉紅撲撲的泛著光澤,可是我卻從她此時的臉色來看像我做錯了事。

    令我沒想到的是楊凡的反應,隻見那貨瘋了似跑過來,狠狠一腳蹬在了馬德的屁股上,然後扭過身子就要拉蘇凝萱的手,卻被後者靈巧的躲過了。

    楊帆訕訕的縮回了手,一臉關懷的問道:“蘇老板,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裏?”

    蘇凝萱淡淡一笑說:“我沒事,多謝楊少關心。”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不然我就萬死難辭其咎了。你怎麽這麽傻啊,為了這樣的廢物”

    接下來的話他怎麽也說不下去了,因為蘇凝萱的臉已經完全耷拉下來,連那官方的笑意都消失了。

    “這是我的表弟,剛從鄉下過來,他心疼姐姐替我擋酒,或許因此衝突了你,實在是抱歉。”

    在場的人包括我都愣住了,可能沒猜到蘇凝萱的反應會這麽激烈,而我除了佩服她的聰慧,更吸引我的是她對我真誠的維護,那眼神騙不了人。

    楊帆被蘇凝萱懟的啞口無言,我也一樣猜不透蘇凝萱心意,前者給我白眼,現在反而維護我,我不明白但對蘇凝萱心存感激。

    楊帆這時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後殷勤的拉住了我的手。

    “原來是蘇老板的表弟啊,怪不得一表人才呢。”

    的,你還能再虛偽一點嗎?前後落差這麽大的演技是演給誰看呢?不過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我也就淡淡的回應了他一下。

    “既然已經化幹戈為玉帛了,蘇老板的酒是不是該繼續了?”

    楊帆陡然鬆開我的手,又重新窩回了沙發裏。

    我沒想到楊帆這麽反複無常,有些憤懣的上前說道:“我姐這狀態你也看到了,我這個當弟弟的替她喝性質一樣吧。”

    楊帆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脖頸上的青筋不正常的抽搐著,顯然在按捺著爆發的情緒。

    “小子,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就算你是蘇凝萱的弟弟又如何,在我們楊少眼裏你連屁都不是。”狗腿子馬德不知何時爬了起來,猙獰的傳達著自己主子想要表明的意思。

    看著馬德怨婦般朝我噴著口水我就有些無奈,這貨也是太下賤,把對楊凡的憤恨全都轉移到我身上了。

    “馬德閉嘴,既然蘇老板的弟弟想喝,那我成全他就是了,也讓他嚐嚐和嶗山啤酒的區別,不枉來趟大城市。”

    p,我的牙根咬了咬,真想衝上去把他爆揍一頓。

    “不過,我們兩個人拚酒實在無聊,不如立下個彩頭?”

    楊帆說著一臉戲謔的挑釁著我。

    的,家庭煮夫也是有血性的。

    “你說,怎麽個賭法?”

    楊帆拍拍了手掌,笑著站了起來。

    “誰先倒下,誰脫光衣服在舞池裏跳一段鋼管舞,怎麽樣,敢不敢接?”

    我順著楊凡的手指看向一樓的舞池,瘋癲的狂歡正演的激烈。

    一切能折磨人的遊戲,都是紈絝子弟的最愛。

    雖說酒吧私底下有不少齷蹉,但明麵上總歸是有所顧忌的,玩歸玩,瘋狂也是有尺度的。

    脫光了當著眾人的麵跳鋼管,這個賭注不可謂不大,尤其是這些死要麵子的上流人。

    要說到喝酒,真不是吹牛逼,千杯不醉隻是開胃。以前為了給章含雪擋酒,我是每天泡在酒水裏,活生生從兩瓶就倒練成了老司機。

    所以我對於喝趴下楊帆是嗤之以鼻的,隻是不明白他為何表現得那麽信誓旦旦。心裏不禁懷疑,難道這貨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主?

    “我答應你。”出於對自己的自信,我還是決定應下這場賭約,也好擺脫他對蘇凝萱的糾纏。

    “先別答應的這麽爽快,我的賭約可不是為了欣賞你的舞姿,而是你身後的蘇老板。”

    楊帆淫笑著搓了搓手掌,瞳孔裏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聽到楊帆如此淫穢的要求,我腦子一熱就朝他揮拳過去。

    “嗵”我的腹部突然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力道,隻感覺自己的腸子都快被絞碎了。

    明明楊帆的臉已經近在咫尺,可馬德卻像一座大山橫亙在我們之間。

    我半蹲著身子扭曲著臉怒視著馬德楊帆,憤怒的謾罵著。

    楊帆作勢要揪我的頭發,卻被蘇凝萱擋住了。

    “楊帆,你不要太過分了。”蘇凝萱蹲下身子撩起了我的襯衫,看到大片的淤青露出一個模糊的拳印後麵若寒霜的嬌斥著他。

    “蘇凝萱,你還要護著他?”

    男人的占有欲是極強的,即便我現在的身份是她的表弟,楊帆還是暴躁的像頭獅子,握成拳的手腕上青筋如蜈蚣般蜿蜒著。

    兩個人就這麽僵持著,明明是家酒吧,包廂裏卻寂靜的可怕,擦出的火藥味燃的密閉的環境更加壓抑。

    過了三分鍾左右,終於還是楊帆頹然的鬆開了拳頭,抓起一瓶昂貴的紅酒猛的摔在了地上。

    伴隨著“砰”的一聲,我的心也跟著裂了,看著汩汩的酒水肆意流著,我真的很想哭,尼瑪,又是上萬塊的人民幣啊。

    這時蘇凝萱彎下腰扶我起來,她第一次主動碰我,兩隻手臂繞過了我的胳肢窩,挺翹的飽滿擠壓在我的胳膊上讓我仿佛陷入一片海綿之中,我假裝不經意的曲了曲肘子,那團柔軟隨之變幻了弧度,她的鼻尖輕哼了一聲,滿麵紅潮含著羞惱瞪了我一眼。

    怕是碰到了什麽不該碰到的位置,我心底暗爽,但臉上還是緊繃著,做出一副蹙著眉頭強忍痛苦的模樣。

    “今天這頓酒你不喝,就別想走出這個門。”楊帆大馬金刀的坐在桌上惡狠狠的指著我。

    “楊帆,我是這的老板,還容不得你在這裏放肆。”蘇凝萱立馬予以還擊。

    “哈哈”楊帆冷笑一聲,一字一句的說道:“蘇凝萱,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間酒吧我楊帆讓它三更拆,就沒人能留它到五更。”

    言下之意,這場賭局沒有棄權的權利。

    “你”

    蘇凝萱聽到楊帆的威脅嬌軀瞬間一顫,小臉氣的又紅了一絲,酥胸像鼓風機一樣起伏著表達著自己的憤懣。

    從她表現出來的不平靜我就知道楊帆所言非虛了,除了快要溢出來的怒火外還夾雜著一絲悲哀。

    什麽算是成功?你付出半生的努力創造了自己的基業,可如果你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他的一句話就能讓你的全部付之東流。

    權勢啊權勢,逼著你向它低頭。

    我此刻再沒有對蘇凝萱的豔羨了,生活逼迫她躺了這趟渾水,逼迫她強顏歡笑,偽裝自己的喜怒哀樂,逼迫她穿上厚厚的盔甲,再披上五彩的華衣。她走的步步為營,她過的步履寒冰。

    設身處地的去想,我如果身在其位,隻會被時間的洪流衝走。我根本想象不到,她走到今天吃了有多少苦,也想像不到她瘦弱的肩膀上承擔著多重的壓力。

    楊帆或許隻是一個代表,又有多少懷揣著同樣目的的人不擇手段的糾纏著她。如果不是憑借她費心維持,今天酒吧的門庭若市,明天就有可能成為一片斷壁殘垣。

    這是一個和章含雪戛然相反的女人,前者的成功有無數的人給她鋪路,相比之下蘇凝萱的成功讓我感到心酸,感到心疼。

    這一刻,我想幫她,無關她的美貌,隻為她的堅強。

    我伸出手臂輕輕的摟住了她,她反應過來就急著要掙脫。

    “我能喝,相信我。”我第一次大膽的直視著她星彩般的眸子,希望將自己的溫暖反饋給她。

    蘇凝萱眼神中躲閃一絲茫然,卷翹的睫毛焦慮的撲閃著,讓我猜不透她心思。

    這是一場信任的賭博,是否決定將自己的一切壓在一個隻知姓名的陌生人身上。

    當我兩的瞳孔對焦時,蘇凝萱笑了,而且笑的是那麽的諷刺,她說:“張米,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就是我一條狗,不要看高了自己。”

    說完她撇過頭,不想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