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害人不淺的小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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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你發什麽瘋?”
我疼的蹙起了眉頭,腦子一熱就脫口而出。
“原來是為了女人跟人打架,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我突然嗅到好大一股酸味,好奇心驅使下扭過頭去看蘇凝萱,卻發現她還是冷著一張俏臉,正井然有序的拾輟著醫藥箱。
看來應該是錯覺了,她要是會吃我的醋,那才真是天底下最荒唐的事了。
等到藥膏滲進肌膚時,我又把髒衣服套在了身上,蘇凝萱也恰巧從臥室走了出來。
我見她換上正裝一副要出門的打算,但又沒有資格過問她什麽,隻好正襟危坐著眼巴巴望著她。
“怎麽,坐在那準備頓悟嗎?”
我簌的站了起來,揉搓著手不知道該幹嘛。
“既然傷都好了,還不趕緊幹活。”
“哦,對對”我支吾應承道,開始手忙腳亂的收拾起淩亂的茶幾,心裏不禁腹誹著自己不知又哪裏得罪了她。
“在我回來之前,你最好手腳麻利點。”蘇凝萱半蹲著身子穿起高跟,“嗵”的摔門而去。
確認蘇凝萱不是欲擒故縱後,我長吐出一口濁氣,但動作也絲毫不敢放鬆,鬼知道她什麽時候就回來了,到時候少不了又是一番冷嘲熱諷。
好在有昨天的基礎在,客廳也就收拾了十來分鍾。
可一進蘇凝萱的臥室,我瞬間斯巴達了,各式各樣的衣服淩亂的扔在地上,更不用提那一件件性感顯眼的貼身物品了。
都說女人選套衣服就像是上次戰場,這是故意玩我的吧。
我隨手扯起一條連衣裙,氣的牙根有點癢癢,誰能想到那女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估計我如果把這件事說出去所有人都得驚掉下巴。
盡管充滿了抱怨,但我還是細心的將衣服整好分類,恍惚間難免回憶起和章含雪的溫柔。
習慣總是很難糾正的,我喟然長歎一聲,熄燈走出了臥室。
趁著蘇凝萱不在,我連忙將身上的衣服拋進了洗衣機,眼神又難免聚焦在那條罪惡的蕾絲物件上。
我要不要幫她洗洗呢?還是算了,到時候秀才遇到兵,她要是產生了什麽歪念頭,非把我閹了不成。
按耐住騷動,將甩桶裏半濕不幹的衣服穿在了身上,雖然黏在皮膚上不太舒服,但總算沒了那作嘔的味道。
家務事都妥帖時,也有六點多了,我肚子裏餓的咕咕亂叫,可蘇凝萱的冰箱裏除了啤酒就是酸奶,我想叫個外賣又不知道蘇凝萱什麽安排,隻好胡亂撥弄著電視。
等的昏昏欲睡時,門口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張米,快來提東西。”
我一個激靈站起身來,連忙朝門口跑過去。
推門一看,差點沒把我嚇死,隻見蘇凝萱拎著大包小包倚在牆上,小臉憋的通紅。
更可怕的是,她的大包小包竟然不是衣服和化妝品,而是滿滿塞塞新鮮的瓜果蔬菜。
“混蛋,眼睛瞎了嗎?發什麽呆呢。”
蘇凝萱嬌斥一聲,然後將手裏的東西扔到了我懷裏,高跟鞋胡亂一甩赤著小腳就朝沙發鑽去。
跟在身後的我是一頭霧水,天曉得她受什麽刺激了,隻得拎著東西進了廚房。
將所有東西歸置進冰箱和櫥櫃後,我突然發現一個精致的小袋裏躺著一件男人的半袖。
我的第一反應不會是蘇凝萱買給我的吧,可很快聯想到自己的身份,就把這個念頭湮滅在了腦子裏。
究竟是誰呢?難道是她的男朋友?我胸腔裏猛地一陣難受,才發現蘇凝萱在我心裏或多或少占了一片位置。
走出廚房,我捏著袋子的指節有些發青,將其輕輕放在茶幾上沉聲說道:“你的衣服。”
沒想到蘇凝萱直接急眼了,羞怒著吼道:“神經病啊你,老娘穿男人的衣服幹嗎!”
我有點發懵,茫然的指了指自己:“給給我的?”
她送了我一個白眼自行體會,我在經曆短暫的失措的後,興奮的拾起了茶幾上的袋子。
竟然是給我的。我心底突然像倒了糖罐,飄飄然的就差翩翩起舞了。
不過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將我拉回了深淵。
“衣服的錢,我會從你的工資裏扣得。”
我大驚的問:“什麽?多少錢?”
“不貴,也就6700。”
一道悶雷猛地把我劈了個外焦裏嫩,一個半袖整了6700?臥槽,我一周的工資就這麽打水漂了。
我對蘇凝萱剛騰起的一絲感激瞬間就胎死腹中了,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扒了她的裙子
“好啦,別要死要活的,老娘肚子都快餓癟了。”
我應了一聲,偶然間看到蘇凝萱纖細的指頭勒的有些紅腫,不由得一陣心疼說:“以後這種粗活,你知會我一聲就好了。”
她聞言立馬不滿的回道:“你還有臉說?作為下人連自己的本職都搞不清楚,隻知道撩妹。”
什麽嘛,怎麽就扯到撩妹了,更何況,哪有人撩妹撩的自己“鼻青臉腫”的。
“要不我幫你揉一揉。”我隨口很自然的說了一句。
“混蛋,你膽子怎麽這麽肥,老娘的便宜都想占,趕緊滾去做飯。”蘇凝萱作勢端起煙灰缸就有開砸的意思。
我一片好心又被曲解,自知言多必失的後果,夾著尾巴就溜進了廚房。
雖然我對全職煮夫的生活充滿厭倦,但並不妨礙我對做飯的特殊情懷。
曾經有過開家餐館的想法,可卻為了迎合章含雪所謂的麵子,到頭來也作罷了。
調整過來心態,我從冰箱裏挑著花樣選了些拿手的菜式,又調配好繁多的調料。
擇菜的時候我才發現,什麽鍋碗瓢盆全都是煥然一新,我瞬間就到了蘇凝萱每天是如何度日的,不禁一陣肉痛。
熟練的淘米煮飯,然後切菜炒肉,油煙的味道讓我莫名的安心下來。
仿佛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我的小世界,沒有煩惱,隻有柴米油鹽耐心的陪伴。
忙碌了半個小時左右,小蔥拌豆腐,西紅柿炒蛋,青椒炒肉,椒鹽雞翅四道家常小菜擺在了餐桌上,另外我還特意準備了一份水果沙拉。
擦了把頭上的汗珠,我頗為自豪的看著自己極具賣相的勞動成果,興衝衝的招呼蘇凝萱過來吃飯。
其實我早就發現她時不時往這邊瞅,但也不敢戳穿她。為她拉開椅子坐下後,有點小緊張的期待著她的品嚐。
“看起來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的人一樣華而不實。”
我對她吃飯前都不忘埋汰我的行為感到很無奈,隻期盼自己的手藝能符合她的胃口。
蘇凝萱抓起筷子在小嘴裏蘸了蘸,伸出胳膊晾在空中好一會,仿佛不知該從哪嚐起,最後竟然用點豆豆的方法夾起了一塊豆腐放進了嘴裏。
我的喉嚨隨著她的咀嚼蠕動著,連忙詢問她味道如何。
“嗯嗯”蘇凝萱含蓄不清的哼了兩聲,隨即夾起了另一道菜。
“怎麽樣?”
“嗯嗯”
照這個流程嚐完了所有的菜,她才緩緩說道:“還湊乎,比我平常點的外賣好吃一點。”
我已經懶得理她,明明自己的行動已經暴露真實想法,還要死撐麵子。
隨手盛了一碗米,我就朝著廚房裏走去,卻被蘇凝萱攔了下來:“張米,你去哪?”
“我去裏麵吃啊。”我答道。
“餐桌這麽大,你隨便坐不行嗎?”
“可我的身份”說到這我說不下去了,鼻梁莫名有些酸澀。
“天哪,我說張米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賤呢?老娘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我依言坐在了她對麵,盯著碗裏的米飯,有些懷疑自己骨子裏是不是就有當奴隸的受虐傾向。
蘇凝萱的心情可能被我影響到了,半晌沒有言語,我也悶頭吃著飯,卻覺得味同嚼蠟。
“給我盛碗飯。”
聽到“破冰”的聲音,我猛地抬起了腦袋,呆滯了一小會後沒忍住笑出了聲。
怪不得聽不到她說話,桌上的一小半菜全進了她肚子,此刻正一手抓著一對雞翅膀吃的滿嘴油膩,鼻梁上甚至還掛著幾粒米飯。
蘇凝萱見我不停傻笑頓時惱了,抬起餐桌下的小腳一腳蹬在我大腿上。
我生怕她秋後算賬,於是憋著笑指了指她的鼻梁:“有粒米飯。”
蘇凝萱一聽滿不在乎的聳了聳鼻子,想把米粒震下來,發現無果後,又伸出了自己滑膩的小舌頭,左邊舔舐一下,右邊又來一下,奈何始終差一點點。
我何時見過她這小女兒姿態,寧願出糗都不肯將雞翅放下的精神看的我目瞪口呆,尤其是那條誘人的舌頭,瞬間折服了我。
折騰了兩三分鍾,見蘇凝萱有發毛的征兆,我哪還敢做吃瓜群眾,站起身來幫她撩去了那幾顆米粒,順手就放進了自己嘴裏。
行雲流水的動作在我看來很是平常,因為在老家時父母也總是這樣,沒想到蘇凝萱卻表現的像被強暴過的妙齡少女一般。
經過短暫的愣神後,突然一把將手裏的雞翅扔在了桌上,跳下餐桌瘋了似的繞著客廳跑著,嘴裏還不停的尖叫著。
我哪曉得她發什麽神經,見她像隻兔子般上躥下跳,免不了一陣擔憂,於是就朝沙發那邊走去。
“凝萱,你沒事吧?”
不問還好,她突然頓住了身子,惡狠狠的朝我身上撲了過來。
要知道我胸口還有傷,哪控製的住她,下意識抱住她摔倒在了沙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