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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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女表子,你要不喝光這瓶酒,要不將這東西給我吸完。”
昏暗的燈光下,一對男女正摟抱在一起通雲吐霧,而另一頭的角落裏,頂著寸頭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對著一批頭散發的女人拳打腳踢。
“臭女表子,來這裏做,還給老子立貞潔牌坊是嗎?”寸頭男朝地上啐了一口,突然猛地將女人的吊帶短裙撕扯了下來。
一對白花花的飽滿顫巍巍的暴露在了空氣中,伴隨著的是女人無助的呐喊和寸頭男肆無忌憚的笑聲。
寸頭男邪笑著扳開了女人遮擋在胸前的雙手,然後在那對柔軟上狠狠捏了一把,微眯起雙眼深深嗅著掌間的味道。
“怎麽樣,臭女表子,喜歡老子這樣對你嗎?”
寸頭男不顧女人疼痛的哀嚎和無力的掙紮,死死捏住她的下巴,抵著鼻尖質問著她。
女人已經近乎崩潰,瞳孔裏湧出的淚水毀掉了臉上的濃妝,緊握著雙手朝寸頭男乞求道:“老板,我我真的錯了,求你求你放過我”
寸頭男不僅沒有一絲憐憫,嘴角反而浮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的,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後,毫無征兆的掐在女人纖細的脖頸上,同時猙獰的吼道:“放過你?可誰放過我啊,哈哈哈”
女人的臉瞬間憋成了通紅,雙手拚命拍打在寸頭男布滿青筋的胳膊上,被壓在身底的長腿胡亂掙紮著。
寸頭男一係列的禽獸行徑,令我驚出了一身冷汗,見女人的瞳孔裏有些泛白了,我再也無法忍受心頭的怒火,扔下果盤急忙衝了過去。
可剛走到兩人身前,寸頭男就好像預料到似的,鬆開掐著女人的手,轉過身冷冷的看著我。
“你想幹什麽?”寸頭男摸了一把頭上的發茬,一拳砸在我胸口上。
正好砸在我尚未痊愈的傷口處,疼的我倒退兩步扶住了牆。
“狗東西,做好自己分內的事,閑事可不是你這種人可以管得。”寸頭男嗤笑一聲,便不再看我,一把揪在了還在喘息著的女人長發上。
“啊!疼鬆手啊。”寸頭男才不會管女人的哀嚎,拖著她的身體拽到了桌前,並將她的腦袋死死摁在了桌麵上。
“既然你不做選擇,那我幫你好了。”寸頭男突然興奮的在她額前親吻了一口,咧開嘴笑的瞬間竟然讓我聯想到一位叫“漢尼拔”的人物。
“不不要啊,求求你”女人仿佛即將麵臨到什麽恐怖的事情,掙紮著失聲尖叫了起來。
直到寸頭手裏的打火機騰起焰火時,我才看清了桌上一層細碎的白色粉末。
竟然是?我猛然間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再去看女人浸著淚水的眸子時,裏麵寫滿了無助和恐慌,寫滿了絕望,寫滿了對我的乞求。
為什麽?為什麽反而是這些自以為是的人上人,比洪水猛獸還更加可怕,我們的生活就這樣被他們當成樂趣肆無忌憚的玩弄嗎?
這一刻,我的目光掃過癱在沙發裏準備看好戲的男女,掃過寸頭愈發猙獰的臉,我莫名產生一種“朱門酒肉臭”的酸楚感,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生存的意義。
但在這之前,我決定救她,哪怕犧牲自己。
就在女人閉上眼睛認命的刹那,我猛地上前將寸頭男推了出去,順手攬在她的腰肢上退到了一邊。
或許是感覺又被人束縛住了,女人本能的開始掙紮起來,待發現是我時,又像隻小鵪鶉般縮進了我懷裏。
她臉上妝花了,所以我看不出她原來的模樣,隻覺得那雙清澈的眸子沒有沾染絲毫的風塵味道。
“趁現在,趕緊跑。”我湊在她耳邊囑咐了一句,然後把她朝門口推了出去。
沒想她走了兩步又扭過了身子,眼神複雜的朝我問道:“可是你怎麽辦?”
的,這麽緊迫的情況下還搞什麽煽情戲碼啊!於是我有些焦急的催促道:“快走”
見女人出了包廂,我舒了一口氣之後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接下來這爛攤子可怎麽收拾?
剛才我情急之下的力氣確實大了,把弱不禁風的寸頭直接摔了個大跟頭,此刻在其他兩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捂著紅腫的額頭,那眼神仿佛要殺了我。
我深知如果被他提前發難,一番皮肉之苦自然是少不了的,於是腆著臉笑道:“幾位不好意思,我剛想起來老板找小蘭有要緊事,情急之下就冒犯了您。”
“你”這解釋我自己都不信,更何況寸頭了,他作勢就要發作。
“那個,為了表達我的過失,我自罰一瓶。”我連忙順手抄起了桌上那瓶剛拆封的,仰起頭就要往肚子裏灌。
嘴唇剛沾到瓶口,“嗵”的一聲脆響,我前額上一啤酒瓶陡然炸裂了開來,碎裂的玻璃渣迸濺著鑽進了我的衣領裏,在肌膚上劃出一道道細碎的傷痕。
很快就有濕潤的東西滑過臉頰,我用手輕拭一把,是鮮紅的血液。
說實話,疼痛還沒有那麽強烈,隻是搞的我有點發懵。
“咣當”一聲扔掉了手裏的,我就那麽呆呆的望著手裏捏著一半酒瓶的寸頭。
寸頭沒有一絲慌亂,看到我的血液反而興奮的尖叫了起來。
“怎麽樣?知道得罪我的後果了嗎。”
另外兩人也揮著手吆喝起來,尖叫著將一些粉末放進鼻腔裏。
我突然有點分不清自己是悲哀還是憤怒,一字一頓的朝寸頭問道:“你滿意了嗎?”
“滿意尼瑪,幹。”寸頭朝我比了個中指,一腳踢在我膝蓋上。
我身子微微曲了曲,又很快豎起了腰板,撿起桌上一隻滿瓶的酒水。
在寸頭驚慌著後退時,“嗵”一聲,冒著泡沫的酒水從我頭上淋下,夾雜著瓶渣流了一地。
我輕輕舔了舔流進嘴裏的酒水,苦澀中還帶著一股甜腥。
第二瓶砸在頭上的滋味就不是那麽好受了,除了疼痛,讓我還有點微微的昏沉。
我當然不會傻到去砸寸頭,要是一個失手砸出個好歹,那才得不償失了,所以為了解決這場紛爭,隻能委屈自己多流點血。
好在以前無聊時鑽研過砸啤酒瓶的技巧,但說什麽不會流血不會疼的狗屁言論真是害慘我了。
“你,滿意了嗎?”我抹了把臉上的水珠,靜靜的等待著寸頭的回話。
可他明顯也被我整懵了,支吾著好久罵道:“你神經病吧,你這種人賤命一條,死了活該。”
賤命一條嗎?我咧開嘴自嘲的一笑,一隻滿瓶酒水又摸在了手裏。
“你到底想幹什麽?”
在那女人的尖叫聲中,我再一次經曆酒水與血液的洗禮。
這次是真的不行了,一股可怕的失重感讓我雙膝跪在了地上,想要嘔吐卻如鯁在喉,就連眼前的眾人都開始出現重影。
我滿臉是血的支撐著自己爬到桌前,下意識的又捏住一個酒瓶,幽幽的問道:“你滿意了嗎?”
靜,靜到我能聽到他們粗重的喘息聲。
“瘋狗,你就是一隻瘋狗!砸啊,繼續啊,老子看你怎麽死。”寸頭撕扯著自己的頭皮,歇斯底裏的蹦跳著,眉宇間分明有些瘋狂。
“阿鑫,我看還是算了吧,這小子尼瑪腦子有點不太正常,咱犯不上和他計較的。”
寸頭身後的女人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胳膊,然後又湊在他耳邊說了兩句。寸頭的臉色變了又變,經過一番掙紮後,還是執拗的吼道:“老子不管,今天酒吧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後腳就把它拆了。”
怎麽又是一個拆酒吧的主?我心底暗歎一聲,為了不讓蘇凝萱為難,又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就在咬緊牙根準備拚命時,包廂的門被猛地踢了開來,我眨巴了眨巴沉重的眼皮,進發現全是我熟悉的麵孔。
被我救下的女人,對我尖酸刻薄的小麗,害我無處可去的榮哥,睚眥欲裂的威哥,還有那個驕傲的女人,我的主子蘇凝萱。
他們見到我如此淒慘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或恐慌,或同情,或憤怒,可我最希望出現這種神色的蘇凝萱,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
威哥是首當其衝過來的,緊隨其後的是那個女人,他們一人握住我一邊的肩膀,已經哭成了淚人。
女人哭也就罷了,威哥也是硬生生擠出了幾滴淚水,那悲傷的神色看得我一陣酸楚,原來還有人願意為我流淚。
“威哥,你一大男人哭啥啊,我又沒死,再說你哭起來好醜啊。”我抬起胳膊顫巍巍的搭在了他眼角,卻弄了他一臉的血漬。
“對不嘔”我剛準備道歉,歪著腦袋又要嘔吐。
威哥見我這副模樣,臉色猙獰的有些嚇人,隨手撿起一塊碎玻璃渣就朝寸頭衝了過去。
“弄我兄弟,老子弄死你。”
寸頭早就被威哥的氣勢嚇得瑟縮在了角落裏,眼看那碎玻璃渣朝身上劃過來,一道熱流就從他的股間傾瀉了出來。
“高旭威,住手!”就在威哥剛要發飆,凝萱立馬出口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