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收保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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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汁順著我發梢濺滿了衣襟,躲閃不及的碗磕破了我的眼角,滲出的鮮血混著油漬滴進我眼裏,蝕的我眼睛生疼。
但更讓我接受不了的是林漫妮不近人情的態度。
我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反而弄得眼眶濕潤了,不過也得以看清了她的表情。
經曆過短暫的錯愕後,她猶疑著想要上前,可又故作冷漠的退了回去。
果真是無可救藥的大小姐脾性啊,即便是跟她經曆了那麽多,還是沒法改變我兩的價值觀。
“餓了就讓廚房做點,沒有誰是為誰而活的,別跟自己過不去。”我狼狽的笑笑,語氣平淡的勸誡完後,轉身朝門外走去。
畢竟是我先犯錯,因此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隻是有些煩悶,想抽根煙。
順手帶上臥室的門以後,我隱約聽到了林漫妮咆哮著“張米,你給我滾回來”之類的話語,但我沒有回頭,我知道大小姐這樣狀態下,事情會變的愈加糟糕。
回到自己房間衝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我突然想到那晚還欠威哥和秋雨寒一頓飯,這幾天兩人總跟我怨聲道哉的,恰好今晚有空,正好道個別。
打電話分別告訴兩人後,反應都是如出一轍的,說什麽今晚務必灌醉我,搞得我一頭黑線。
約會在晚上,我又沒地方可去,百無聊賴的趴在床上看了會新聞,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林漫妮那妮子。
的我都快要離開了,卻跟我鬧這出,這不是故意折騰我嗎!
當時是在氣頭上,現在也知道這件事無論誰對誰錯都必須我主動道歉,不然等大小姐幡然悔悟,除非太平洋的海水能幹嘍。
可該怎麽道歉呢?我這人對待感情算不上木訥,但絕對遲鈍的像頭老黃牛。
想到現在哄女孩都興浪漫這套,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為她洗洗衣服,做做飯。實在愁壞我了。
在度娘上搜索有什麽浪漫的招式哄女孩,什麽愛她就帶她去蹦極,愛她就送她性感內衣,各種無厘頭的手段看的我都想摔手機了。
翻來覆去也隻是籠統的概括,說要搞什麽意想不到的驚喜。
我哪裏懂這個,幹脆悶頭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夜幕降臨,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駛出林苑時,我突然發現自己這個保鏢實在是太不稱職了,這幾天開著大小姐的車到處亂飄,儼然是無法無天了。
這般想著,我給林漫妮發了條短信,大致內容是報備自己跟威哥去吃頓飯,想吃什麽給她帶回來。
跟我預料中一樣,大小姐懶得搭理我,不過在我到達北村的時候,竟然收到了她的消息。
“豬蹄,棉花糖。”簡短五個字卻讓我笑出了聲,這妮子總算願意理我了。
之所以選在北村,就是因為這邊好吃實惠又有氛圍。
當我走到胖子燒菜館時,門口卻圍了二十多號人,我正以為出什麽事了,威哥和秋雨寒就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臥槽,這些人都是你們帶的?”我目光呆滯的望著那夥人,逃跑的心都有了。
“你小子這是什麽表情,信不信老子再給你叫一波。”威哥佯怒道,作勢又要掏出手機。
“別別別,威哥我錯了,你再叫人過來,估計老板就要打電話報警了。”我一臉無奈的拉住了他,朝秋雨寒狂使著眼色。
“老威,今晚必須吃窮這貨,你覺得怎麽樣?”秋雨寒更是唯恐天下不亂,一臉壞笑的朝威哥眨了眨眼睛。
臥槽,這兩什麽時候搞一塊去了!
我正琢磨著,兩人的“陰謀”卻是達成了,一左一右把我架到了半空中,就往店裏麵跑去。
“尼瑪,放我下來臥槽交友不慎啊。”
黑壓壓一夥人直接把大廳的座位坐滿了,要不是我跟老板相識,估計能把他嚇個半死。
“米子,你你這是開始混了?”就跟店的招牌一樣,老板是一個兩百多斤的胖子,此刻眯著眼睛臉上的肥肉顫個不停。
“胖哥,我們可都是好市民,你也別擔心,盡管將你家的招牌給我往上端,張米可不差錢。”威哥搶先搭茬道,還在人肚子上拍了兩下。
“還有酒,有多少搬多少。”秋雨寒一甩自己風騷的長發補充道,整的就跟自己是酒仙一樣。
怎麽遇上這麽一對活寶呢,我朝胖子笑了笑,示意他快點上菜。
等桌前堆滿了小山一般的各種白的,啤的,就連我這麽自負的人都有點心虛。
“老威,可別忘了咱兩的首要任務。”秋雨寒興奮的朝威哥挑了挑眉毛,拿起一瓶白酒就打了開來,說道:“感情深,一口悶。”
這尼瑪瘋了吧,還沒吃飯呢就拚酒了?眼瞅著秋雨寒囂張的模樣,我就不禁懷疑這貨的酒量真有那麽凶嗎?
威哥也顯然有點虛,攔住他訕訕道:“白的上頭,咱先來啤的,一會上菜再敞開了喝。”
秋雨寒無奈之下隻得妥協,於是我們三人仰頭悶了一瓶啤,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主。
胖子上菜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味道也是沒話說,大廳裏的所有弟兄都是大快朵頤,喝酒劃拳,好不熱鬧。
我很喜歡這種氣氛,人生當自在,相比在那些所謂的高檔場所扭捏造作,那才是花錢找罪受呢。
跟威哥兩人喝的痛快時,我正打算吐露吐露告別的事情,一群不速之客卻闖了進來。
“胖子胖子,老子來收保護費了。”
七八個奇裝異服的混混,為首的男人梳著髒辮,滿臉的青春疙瘩豆,正拿著甩棍搖頭晃腦的砸著櫃台。
胖子慌慌張張從後廚跑了出來,驚慌的嚷道:“青青哥,您怎麽又來了?”
沒錯,正是我的老熟人,青哥。
身旁的威哥嫉惡如仇,端起一酒瓶子就要站起來,卻被我攔了下來。
我不理睬滿臉疑惑的威哥,對著兩人說道:“一會先別讓兄弟們動手,該怎麽吃就怎麽吃。”
兩人不知道我的計劃,但還是依言離開了座位。
等他兩再回來時,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容,朝青哥大聲吼道:“小青,小青”
青哥本能的轉過了頭,看見我的瞬間捧腹大笑了起來。
“我說是哪個乖孫呢,原來是你小子,膽子還挺肥,不怕死還敢來老子地盤上!”
“我說小青啊,再怎麽說我對你也有一飯之恩啊,你這樣罵我也太畜生了吧。”我幽幽的夾了口菜,不屑的吧唧吧唧嘴。
說實話的,就青哥這種混混,即便是我孤身遇到,以現在的身手也能打他個滿地找牙。
提到一飯之恩,青哥仿佛就回想到了麵湯從頭淋下的記憶,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看來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殘,都對不起吃牢飯那幾天。”
青哥揮了揮手,身後的七八個混混就磨刀霍霍的望著我們,好像盯著待宰的羔羊。
這時,秋雨寒起身朝門外走去,青哥也沒有阻攔,反而一臉鄙夷的攤開手說道:“廢物交往的果然也是廢物,嚇得逃跑了唉!你要不要跪下來舔舔老子的腳丫子,興許我就放過你了呢。”說完他周圍的小弟配合著哄笑了起來。
我捏著眉頭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這樣的人一輩子都是當馬仔的料。
“刷拉”門外的卷閘猛地被拽了下來,秋雨寒懶散的倚在了門上,滿是戲謔的盯著青哥眾人。
青哥等人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有些不安的吼道:“你小子嚇唬老子嗎?沒看到我這麽多弟兄嗎?”
“小青啊,我說你是真傻假傻,跟我比弟兄是嗎?”我隨手扔掉了手裏的筷子,將桌上的啤酒瓶朝地上猛地一摔。
隨著酒瓶炸裂的聲響,本還在胡吃海喝的兄弟們蹭的站起了身子,每個人都攥著一啤酒瓶,虎視眈眈的盯著青哥眾人。
要知道威哥兩人帶來的都是打架的好手,光是那虎背熊腰的身材就能嚇死這些個混混。
而青哥以及他們的小弟早被嚇懵了,手上的器具全都掉在了地上,茫然無措的瑟縮在了一起,哪還有方才的囂張模樣。
我端著酒瓶一步步朝青哥走去,哪成想剛剛走近,他“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淚眼縱橫道:“老大,不,爺爺,孫子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家裏還有年邁的父母跟小妹妹需要照顧呢,您饒了我把”
青哥的能屈能伸不僅把我驚著了,就連他身後的小弟也是一頭霧水,反應過來後也學著自己老大“噗通”跪了下來,異口同聲的呼喚著我爺爺。
臥槽尼瑪!這是拍真人版葫蘆娃嗎,叫自己親爺爺也沒這麽恭敬的吧。
看著這沒骨氣的東西,我是連收拾他的心思都沒有了。
人一旦眼界開闊了,一些小魚小蝦還真入不了眼了。這一刻我總算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我有些興致懨懨的放下了酒瓶,正準備跟威哥交流時,門口的秋雨寒大聲喊道:“張米,小心!”
我心底一個激靈,就看到一把泛著白光的小刀朝我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