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被非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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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甜背對著他,他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也可以猜得到,她的表情是何等的花癡,當受了騙竟然還樂不思蜀
白癡哪有人白癡到如此地步也不想想自己的長相,跟胡豔芝起來,她有多差勁,季禮澤的眼光再怎麽降也不會降到她這樣的等級吧
本打算找季禮澤算賬的季雲溪,因過分的氣憤,竟忘了算賬的事。 w w w v w
他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掉身走人了。
一會兒,季雲溪怒氣衝衝地扯了根水管過來了,而他們倆居然還在那牽扯不清
盛怒的他毫不留情地對辛甜舉起了水管,像野馬一樣的水柱衝管而出,直奔辛甜後背
突乎其來的水柱打在辛甜的後背,在慣性的作用下,辛甜本能地往前衝去,很是主動地向前方的人來了個投懷送抱。
季禮澤沒有那種享受齊人之福的快樂,因為他沒練好類似於溜冰場的馬步,他重心不穩,很沒形象地向後倒去
辛甜緊追其後,相當熱情主動地撲倒在他的身。
撲通一聲,水花泡沫四處濺散開來,季禮澤這樣被辛甜撲了個滿懷,而她驚恐的紅唇正好吻在了季禮澤的臉。
呯是小鹿碰撞心口的聲音,季禮澤莫名有了心動的感覺。
嗞是電流穿過心田的聲音,辛甜瞬時意亂情迷。
時間仿佛靜止了,空氣仿佛凝結了,兩人瞬時石化。
又在瞬時被背不停止的棒痛所震醒
他們慌忙地爬起來,臉紅紅的心亂紛紛的
泡沫是苦澀的,心卻是甜蜜的,有幸福的感覺襲來,也有強大的水柱襲來,打在辛甜的後背是生生的痛。
嘩啦啦的流水聲像瀑布一樣灑落,沒有瀑布的美,隻有殘忍的提醒。
辛甜本能地避開,可是,不管她往哪裏避,那水柱像長了眼睛似的,老是跟著她,甩都甩不掉。
像灌入到她口裏的泡沫,怎麽吐,嘴巴都是苦的。
她艱難地轉過身,用手擋住那股衝力,想看看究竟是哪個神經病這樣整她。
強勁的衝力打在手心,激起疼痛無數,濺起水花無數
那些水花硬生生地濺在臉和身,痛死她了。
辛甜咪起眼,透過朦朧的水霧,她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輪廓:季雲溪
她早該想到是他了,除了他不會有人這樣發神經的。
你又發什麽瘋神經有毛病啊辛甜借著水勢,把滿腔的怒火迸發出來,她知道水能克住她的心火。
他發瘋
他要是發瘋,早下去掐死她了,還需要用冷水淋她嗎
他這樣做,無非是想提醒她,好讓她清醒一點:別頭腦發熱地了他弟弟的當,失了心不算,還失了
他弟弟明明是居心不良,她卻笨到了家,非但看不出來,還跟他打情罵俏,她不知道她這樣做,會很容易把感情投進去的嗎
氣死他了,真是氣死他了,他怎麽會喜歡一個這麽笨的女生啊
你不是很喜歡別人幫你嗎看著辛甜難受的樣子,季雲溪心有不忍,他終是放過了她,移開了水管。
如柱的水流在辛甜的身旁重重地落下,激起水花無數,濺開泡沫無數
你這是幫啊你這是辛甜被氣得不行,她火冒三丈,難得有水掩飾住她的心的怒火,她不會憋著難受了。
你擺明了是在搗亂嘛,這地方那麽大,你不瞎不盲的,哪不好淋,偏偏往我身淋
不往你身淋,你不會清醒,我這都是為了你好,白癡,這都不看不出來存心氣我是不是真是氣死我了
季雲溪滿心不悅地丟掉手的水管,雲淡風清地吐出一句解釋:是你自己擋住我的水管,關我什麽事
那長久以來養成的冷漠,讓別人感覺不到他有知錯的覺悟。
你你你欺人太甚了,我我我被徹底激怒了的辛甜,忘記了一切可能會發生的後果,撈起掉在腳邊的水管往季雲溪身射去。
季雲溪的肩膀,冷不防地被水柱打了一下,痛生痛像拳擊手的重拳,也像是木棍的重擊,他的肩頭是一陣沉痛
這樣的痛不及心痛,因為他感受到了辛甜剛才所受的疼痛。
他試著用手擋,可是怎麽擋得住
無情的水還是打痛了他的手心他的臉他的身
他猛地撿起地的水管,截住了對方射來的水柱。
兩個水柱相遇,激起水流四濺,像山澗的瀑布那樣,重重地擊起千層浪,聲聲悅耳聲聲凝重。
季禮澤深受其害,被那些散開的小瀑布打得生疼,他趕緊避而遠之。
辛甜,你聽我說,別衝動,先放下水管再說季禮澤的勸告弱弱地從嘩嘩作響的瀑布場裏擠了出來。
有什麽好說的,我跟他沒話說是辛甜一口回絕的聲音,堅定無。
雲溪,聽伯伯說,別再玩了申管家的勸阻完全進不了季雲溪的耳朵。
誰和她玩了我這是自衛,你沒看她像瘋子一樣亂射嗎是季雲溪的冰冷無溫的聲音,不留餘地的霸道。
你說誰呢明明是你先惹我的。辛甜不服氣,她向下移動水管的高度,水柱改變了噴射的軌道。
頃刻間,兩人都了招。痛啊,痛啊,兩人心裏直叫痛,可誰也不肯先認輸。
辛甜忍著頭痛,季雲溪忍住胸痛,再一次截住了那條水柱,兩條水柱又一次相遇。
此時的兩人都已經拚紅了眼,哪裏聽得進旁人的勸告
季禮澤隻得讓申管家去關掉水籠頭的開關,以此來平息這場沒有戰果的水仗。
兩人偃旗息鼓,各持一方,眼都有火山撞火山的暴戾。
季雲溪濕漉漉的一身,澆不息他心裏的火氣,他對辛甜的行為,簡直可以用痛心疾首來形容了。
雙方皆狠狠地瞪著對方,鬥起眼力來了。
不過,論鬥眼力,辛甜還是略遜一籌,最後以她的垂眉低眼而宣布告終。
雖然輸了氣勢,但她的語氣依然不示弱。
我隻是幫你的花草澆水而已,是你自己擋住我的水管,也不關我的事。
你被辛甜用他剛才說過的話一堵,季雲溪語結了。
他憤憤地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甩掉手的水管走人了。
目睹這一切的申管家,對辛甜看了一眼又一眼,他仿佛有點明白為什麽季雲溪會喜歡她了,她的確在某些地方是有別於其他的女生。
季雲溪回房換了身幹淨的休閑衣褲,一身純白顯出他的高雅和溫婉。
他下了樓,站在屋外的陽台,他能很清楚地看到外麵的情景。
申管家讓人送來了浴巾,季雲溪接過,默默地擦幹頭發的水漬。
雲溪,算了,我看得出那女生很喜歡禮澤,你若再插一腳,是第三者了,你申管家試著說服季雲溪,他希望用這樣的借口能行。
我不是第三者,季禮澤才是季雲溪倏然停止擦頭發的動作,憤憤地直視前方:他一早知道我喜歡辛甜了,他是故意這樣做的,從小到大他都愛和我爭愛和我搶,我有什麽,他也要有什麽,我買什麽,他也要買什麽。他和他媽媽一樣一樣的下賤和無恥
季雲溪特別介意別人說他是第三者,一聽別人提到這三個字,他心裏的無名火冒了起來。
請恕伯伯多言了,伯伯真看不出,那女生有什麽好,你竟然這麽喜歡她申順轉換了話題,讓季雲溪想起以前的不開心,是他的錯。
她說她漂亮吧,她又算不,說她品學兼優吧,她好像有不及格的科目,說她溫柔善良吧,那是抬舉她了,說她
季雲溪背靠著欄杆,很認真地思考著,他突然發覺:他其實很不了解她。
難道自己真的隻喜歡她的淚眼嗎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她的笑容,會牽動他的心會讓他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感情的事哪能看得那麽清楚季雲溪有些懊惱也有些氣餒,回答的話都是澀澀的酸。
那倒也是,有時候喜歡隻是一種感覺,感覺對了,那對了。申管家點點頭,對於這一點,他是讚同的。
雲溪,聽伯伯的話,既然喜歡她,應該對她好點,不要老是對她凶巴巴的,你那樣做隻會嚇跑她。申順給出了善意的勸解,並不是因為對辛甜改觀,而是不忍看到季雲溪難過。
是她自己笨嘛,誤把好人當賊看,我那是好心提醒她,免得被人騙了都還不知道。季雲溪有一下無一下地擦拭著頭發,很自然地轉身,他的目光也很自然地看到了一個足以令他火冒三丈的畫麵:
季禮澤溫柔地為辛甜擦拭著頭發,而她居然笑得像花癡一樣
這樣看起來,他們倆人倒是挺般配的。是申管家的聲音,他有意刺激季雲溪,是想他能早點做出決定。
哼季雲溪死攥著手裏的浴巾,悻然地轉身,出了陽台。
他疾步走到泳池邊,一把拽過辛甜,把她從季禮澤的手心裏奪了過來:我來幫你擦
他沒頭沒腦地擦幹辛甜身的水,沒有絲毫的避忌,很快把辛甜下摸了個遍。
待錯愕的辛甜反應過來時,她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那是季雲溪在光天化日之下,華麗麗地把她徹底地非禮了。
辛甜的臉瞬間絳紅,她拚命地推開季雲溪,盡量忽略他掌心的溫度帶給她身體的麻酥感。
你幹什麽你放開我放開
辛甜的掙紮讓季雲溪很生氣,他以為那是辛甜對他的排斥。
我幫你擦啊,你不是很喜歡別人幫你的嗎怎麽別人幫你行,我幫你不行季雲溪拗不過辛甜的堅持反抗,他停住了手,卻沒意識到他的左手很湊巧地停在了辛甜的胸前。
雖隔著泳衣和浴巾,但辛甜仍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帶給她的火熱。
虧大了虧大了,這一次真是虧大了
辛甜慌忙地拍掉那隻亂放的魔爪,腦袋裏是一片空白。
她的臉燙得不行,心速快得不行,是喜歡還是氣血湧所致,被困住的辛甜還真是不知道了。
不是不行,隻是他幫我擦頭發,你幫我擦哪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強悍勇氣,在季雲溪溫柔的雙眸裏竟也變得軟弱不堪,她徑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辛甜不說還好,一說季雲溪才意識到:他剛才真的是占了辛甜很多便宜。
她身的柔軟好像還在他的掌間回遊,那種溫熱的柔軟,撩動著他的心弦。
他吧噠了一下嘴,無言以對,尷尬
他陷入了極度尷尬的境地
你自己擦。季雲溪冷著臉,把浴巾塞給辛甜,轉身走了,一連串的冷漠,隻是為了遮掩心裏的虧歉。
轉身的那一刹那,他的嘴角微微揚起,那裏麵透出了他心裏的喜悅和甜蜜。
切,什麽人啊真是,又不是我叫他擦的。
聽他的口氣,好像錯還在我似的。喝,有這樣占人便宜的嗎
著著季雲溪漸遠的背影,辛甜很有一種無力的滄然感。
她想罵又罵不出,想喊又喊不出,想哭又沒有淚,想仿佛她的情緒在那一刻,被無形的東西給壓抑住了。
總之,她覺得心裏特別的憋屈
你喜歡我哥哥季禮澤有些不放心,他舊話重提,心裏卻有個期待:希望辛甜否認。
盡管在餐廳已經知道辛甜是喜歡自己的,可是,當看到辛甜在麵對他哥哥的觸碰,卻無反感的之意時,他的心有了芥蒂。
聯想到胡豔芝的離去,他突然很害怕,怕辛甜迷失在他哥哥的魅力下,像當年胡豔芝那樣。
不,他不能看到那種事發生
他的報複還沒有開始,他不能輸,他不能每次都輸給他哥哥。
沒有啊。你怎麽會這麽說辛甜覺得特怪,這是第二次這樣問了,難道他看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心思了
得到辛甜的答案,季禮澤稍稍安心了,不過,卻仍有懷疑。
他剛才輕薄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會打他一巴掌的。季禮澤心裏的妒忌在作祟,疑問的話裏帶出了他小小的醋意:可是,很出乎我的意料,這不是喜歡是什麽
當然不是了辛甜斬釘截鐵的否認,讓季禮澤很是滿意。可是,接下來的話,又讓他頓覺無奈了。
其實那也不算是輕薄,還隔著塊厚厚的浴巾呢,沒感覺的,他要是敢不拿著浴巾試試,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後麵的話,盡管辛甜說得是義憤填膺鐵骨錚錚的,像個十足十的江湖兒女。
其實她心裏知道,若季雲溪真敢這樣做,她還是沒有敢打他的勇氣。
從季雲溪故意拽掉她的浴袍,而她隻會自哀自憐可以看出,她的心是非常地害怕季雲溪的。
可是,我怎麽感覺你怕我哥哥呢季禮澤一眼看穿了辛甜的浮誇,不是她的氣勢不夠,而是她虛浮的眼神出賣了她。
季禮澤想不明白了,他哥哥有什麽好怕的
是,他哥哥是很凶,他承認這一點。
可是,辛甜卻也不至於怕成這樣吧,都被他占了便宜,還不敢吭一聲。
你的感覺是錯的,我哪有,哪有怕他了辛甜強硬的反駁,慷慨激揚的話,卻是結結巴巴的出口:我我那不是怕他,我隻是隻是不想傷害他罷了
辛甜心裏清楚的很,說不怕,那是假的,畢竟他是校董,有生殺她的大權。
除非她主動退學,這樣她可以和他劃清界線了。
哦,好像這也不對。
貌似她還欠他一大筆錢,算她退學了,她一樣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唉看來,在短期內,她都不可能會有自由
她還得繼續忍他,繼續不想傷害他才行。
這樣的辛甜,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季禮澤的直覺告訴他,辛甜對季雲溪是有點什麽的,至於那是不是喜歡,他不敢確定了。
不過,他知道是時候出擊了,他和季雲溪之間的爭鬥是時候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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