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她的一夜,值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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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三年一次的離國進貢,幾乎都是麵見南朝之帝,送貢 vw
晚宴還是一如既往的安排在聽雨軒,所有的朝臣和使節包括太後都已經座了,李思思和如妃兩人分別坐在了龍椅的左右兩下側,空置的龍椅,眾人一起等待著九五至尊的到來。
皇駕到。
太監尖利的呼喊,從外至內,似回音一般。
一襲暗黃的衣衫,帝桀進得門來的同時,空氣裏似乎帶了一絲壓抑的氣息。
自從兩年前病後,帝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帝崢在朝堂裏的勢力打擊得一絲不剩,那時南朝受損嚴重,幾乎失去了一半的朝官,政事幾乎陷入癱瘓狀態。
兩年的時間,帝桀穩定了朝堂,南朝渡過了這個難關,三王爺帝崢早已不知去向,這本該是讓所有人都欣喜的事情。
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後,或許是帝崢的事,又或者是皇後的事總之自從那一年的重病痊愈後,帝桀變得越發冷酷了。
從前他總帶著一絲笑容,深不可測。如今他總是輕抿著唇,眉頭從來都是微微蹙起,無限的威嚴,讓人越發的覺得難以靠近
甚至隻要一接近,便會壓抑得無法呼吸。
原本歡慶的宴會,卻因為帝桀的到來帶進了一股低氣壓,讓所有人都覺得壓抑。
大家起身行禮,李思思和如妃一起迎了去,合著道:參見皇,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帝桀甚至沒有斜眼,自顧自的走了寶座坐下,李思思和如妃一樣穿著隆重,打扮精致,天生麗質加尊貴的身份,使兩人成了後宮裏最火熱的心。
可是她們依舊不得帝桀青睞。
起吧帝桀簡短的幾個字說完,大家起了身,李思思和如妃壓住了尷尬的臉色,這才回了座位。
李思思一襲桃紅色抹胸宮裝,越發趁得活潑靚麗,肌膚勝雪,當初那個單純伶俐穿著粉嫩衣裳的小丫頭已經沒有了。
如今這裏有的,隻是位高權重的李氏正妃。
曾經家大業大的唐家與帝崢聯合宣告破裂,被帝桀迅速的收拾掉以後,雪妃依舊在冷宮禁錮著。唐家此沒落
如今唯一能和如妃本家對抗的,便是李府,一品軍機大臣李仲天的嫡女和有著狄天壑義侄女之稱的李思思。
李思思還記得,次的使節覲見,能有幸和帝桀一起接受朝拜的是李絡歆,當時她還不是皇後。
卻能和帝桀一起接受眾人的頂禮膜拜,坐在了九五至尊的身邊
如今雖然她沒有得到這份殊榮,可是也再沒有人得到。後位空懸,而能一爭長短的便是如妃和李思思
隻要坐鳳位,那麽日後便能與帝桀肩而立,享受這天下最尊貴也是最殊榮的膜拜了。
李思思笑了一笑,看向了如妃如妃也回以一冷笑,兩人心照不宣的別開了眼。
晚宴隻進行了一會兒,都是一些客套話,帝桀抬了酒杯,冷冽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柔和,隻剩下當初威嚴的霸氣,為歡迎離國使節,朕在此敬大家一杯。
沒有多餘的話,但是眾人都起身了,一杯盡,帝桀放下酒杯起身,朕還有要事處理,各位盡情歡愉吧。
說罷要走了,也是這時一邊的南朝官員忙起身道:皇且慢,聽聞離國丞相冥大人為皇準備了歌舞皇是否看完再走
是,還請皇賞臉。冥禦起了身,成功了阻止住了帝桀的腳步。
而許多南朝的官員也一並起身勸阻道:皇,冥大人盛情難卻,還望皇恩準呐。
大家並不是以為帝桀走了不好,而是這歌舞乃是如今聞名遐邇的蘇青鸞獻,蘇青鸞在離國早已經是名滿天下。
南朝的人根本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今日有那麽好的機會大家都不想錯過
然而若是帝桀這個主角走了,也許冥禦便舍不得自己那心頭肉出來獻舞了,所以怎麽也要留住帝桀的腳步
帝桀垂眼,隻是思考了一秒,勾起了一抹冷笑,即是如此,朕便看看便是。說著,帝桀又坐了下來。
冥禦示意了一邊的使節,那人馬便出去安排了。
朝官們個個一臉期待,不由得議論起這個舞姬來了,帝桀單手支腮,垂著眼坐著,像是對任何事情都毫無興趣。
可是他那姿態慵懶卻又帶著無限的壓迫,像是一隻王者之獅,靜靜的匍匐著,看似慵懶,卻是掌握一切。
舞樂響起,輝煌磅礴的音樂,卻帶著一絲女兒柔情。
舞台間人未間,卻見無數紅綢自門口飛來,頓時整個舞台紅紗飛舞,頗有一種仙境之感。
那一襲的紅衣,算再這漫天飛舞的紅綢緩緩而現,卻還是那麽的耀眼,讓人無法忽視。
蘇青鸞的玉足光滑的裸露著,腳踝用紅繩係著一串鈴鐺,隨著她的到來,在樂曲添加了那一絲清脆柔軟的鈴聲。
豔紅的舞衣,露著精致的腳踝,纖細的腰身,還有青絲垂落處那雪白的香肩和精致的鎖骨
眾人眼巴巴的在一片片紅綢尋找那一張豔麗的容顏,終於蘇青鸞踏紅綢飛舞起來時,眾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卻是見到一雙精致的眉目和眼角那一襲起舞的紅色蝴蝶她用紅紗蒙著臉,可是隻看那窈窕的身姿和那雙媚眼裏的風情,便已經讓人的心不由自主的跟著那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蕩漾起來。
眾人幾乎都停止了呼吸,連李思思和如妃還有太後都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她們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嬌豔如此,算沒有綻放容顏,也已經俘獲全場可那麵紗之下究竟是一張怎樣傾城傾國的臉
宴會除了舞樂的聲音還有蘇青鸞舞動紅綢的聲音外,再沒有一絲聲音,蘇青鸞轉眸,媚眼看向座,之間帝桀依舊低垂著眼,甚至一眼都沒有看過。
麵紗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蘇青鸞的拉著紅綢飛起,空的她如天女散花一般的旋轉了起來。
豔麗的紅衣,炫目的舞蹈仙女一般窈窕的身姿
安靜的宴會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驚訝的抽氣聲然後又恢複了平靜,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好像怕自己的呼吸聲會打擾這下凡塵的仙子一般。
帝桀垂著眼,撥動著手指的玉扳指,雖然沒有看,可是所有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從來沒見過那麽熱鬧又那麽安靜的晚宴。
人群沒有一絲的聲音,若真是跳得好,為什麽連鼓掌也沒有若跳得不好,為何卻能讓所有人呼吸都小心翼翼
冥禦是除了帝桀以外,第二個沒有看舞蹈的人因為他看不到。
隻是悠然的倒了一杯酒酒杯是三鼎的青銅酒杯,和桌子的玉杯一點不相稱,可是沒有人注意到。
蘇青鸞旋轉起舞,整個人都是掛在空的,冥禦的酒杯突然朝她飛了過來,帶起一陣淩厲之風
也是這一陣風,讓帝桀有些吃驚的抬起頭來,以為出現了什麽亂子,可是也是在他抬頭的同時,舞台一片紅綢飛舞的人兒
那麵紗被這一陣風吹落了,露出了那絕世的容顏,若不是那眼的嫵媚,若不是那笑容百媚千嬌,若不是那眼角一襲紅蝶飛舞
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算兩個人明明那麽的不一樣,可是卻還是讓所有的人同時想起了一個人
李絡歆
有人臉色發白,有人嚇得跌坐在地有人酒杯掉落,有人目瞪口呆。
李思思幾乎從椅子滑下,若不是一旁的小宮女們扶住了,她許滾到了地如妃臉色煞白,太後目瞪口呆
而那媚笑著的人兒依舊飛舞著,用嘴咬住了那滿滿的一杯酒她一個旋身,雙腳扣住了房梁吊下來的紅綢,以一個倒掛的姿勢朝著帝桀飛舞而去。
帝桀早已經在那個時候忘記了呼吸一樣的容顏,不一樣的笑容和美麗。
他的手一片冰涼,狠狠的抓住了純金的龍頭扶手才沒有跌倒可是他的眼睛再也移不開那個身影。
他的嘴唇甚至他的心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無數次的夢裏相見,甚至有時一不留神,她的倩影會鑽進他的眼內可是沒有一絲那麽的清晰,那麽的真實。
蘇青鸞似風一般的靠近,帝桀甚至沒有一絲的動作因為這像他無數的夢境,無數次的幻覺,隻要一靠近馬會破裂,她會不複存在。
蘇青鸞的嘴咬著酒杯,倒掛著飛舞近前,那麽穩那麽準的,將酒杯湊進了帝桀的唇,然後輕輕一揚,一杯醇香的酒這麽嘴對嘴以一個酒杯渡了進去。
酒下喉嚨,一陣火辣的觸感那麽的真實,那麽的真實
帝桀甚至聞到了她身的一陣香氣,他的手不聽使喚的,顫抖著伸了出去,那麽真實的伸了出去
也是他伸出手的同時,蘇青鸞緩緩的離開了
那張豔麗的臉,日思夜想的容貌,在漫天飛舞的紅綢,那麽虛幻的一點點遠離像她眼角那一隻蝴蝶一樣,突然飛離而去
不帝桀突然驚叫出聲,起身一把抓去,抓住了蘇青鸞的衣袖一角因為力度過大,嘶的一聲,那原本輕薄的絢麗舞衣整個袖子連同胸前一塊都被扯了下來
因為蘇青鸞掛在紅綢的緣故,紅綢蕩開她跟隨著離去,而因為衣服的突然破裂,這一驚嚇,嚇得她雙腳突然一僵,從高高的空跌落
墨色的身影那麽及時的飛來,一把接住了下落的柔軟身子抱進了懷裏。
蘇青鸞的舞衣破了,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肌膚,還有紅色的肚兜她一落進冥禦懷,慌忙的擠了進去,冥禦的大手一揮,已然將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
蓋住了那絢麗的身影
眾人驚魂未定的看向帝桀隻見他站在原地,手裏還捏著從蘇青鸞身扯下來的布料。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因為他居然觸碰到她了那不是夢境,也不是幻覺真的是她
手柔軟的衣料提醒著他,一切都是真實的。現在他看到的那個女人,依偎在冥禦的懷裏,雙頰因為剛才的羞憤微微的泛紅
她死死的抓著冥禦的衣衫,冥禦將她放了下來,然後出聲道:皇,是青鸞哪做得不對嗎皇何必如此羞辱人
帝桀沒有反映,隻是看著站在冥禦身後的蘇青鸞,她透過冥禦高大的身軀,看向帝桀吃驚的臉,然後笑了起來,無的炫麗。
歆兒你是歆兒帝桀顫抖著說出了大家的心聲,眾人大氣也不敢出,隻有愣愣的將眼神在帝桀和蘇青鸞的身來回的掃視。
冥禦皺了皺眉頭,冷笑了起來,這時倒是蘇青鸞從冥禦的身後站了出來。
她穿了那寬大的墨色衣袍,可是卻擋不住她豔麗的麵容和旖旎的笑容,她的眼微微彎曲著,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像能勾魂一般,她抿唇一笑,嬌聲道:皇說,奴家是誰
連聲音也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帝桀丟掉了手的布料,幾步下得台階來,可是冥禦卻一點不客氣的擋在了蘇青鸞的身前。
蘇青鸞伏在冥禦的背,透過他的肩膀看著一臉鐵青的帝桀,笑道:皇這是做什麽奴家雖然是一個卑賤的舞姬,可是奴家是丞相的人,皇難道還想明搶不成
丞相的人。
帝桀的心突然一痛,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清醒的看到了那個有著奪目笑容,風情旖旎的蘇青鸞。
不不是她。
她從來都是淡雅的,如蓮一般的清新,如月一般的清冷。
沒有這麽的火熱,沒有這麽的豔麗甚至沒有這麽的風塵。
你到底是誰明知道不是她,可是帝桀卻還是無法將眼從她臉移開,他看著她明明她和李絡歆有那麽多的不同,可是卻又那麽的相同。
奴家蘇青鸞。蘇青鸞行了一禮,然後冥禦接著道:青鸞是冥某在離國帶來舞姬,皇有何賜教
蘇青鸞。帝桀喃喃的低語了一聲,看到她挽著冥禦的手,看她靠在他的肩,突然覺得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朕要她那麽堅定又冰冷的話語,那麽霸道的態度,沒有一絲懇求的意思。
冥禦波瀾不驚,蘇青鸞卻捂著唇笑了起來,然後前,將臂膀掛在了冥禦的脖頸,湊近了他的身體,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了冥禦的身。
火熱的態度讓人覺得她是真的和李絡歆是兩個人。
可是她的媚眼一勾,看向了帝桀,奴家說過了,奴家是丞相的人,可不是說要要的
冥禦很配合的伸手攔住了她的腰,然後她靠在了冥禦的肩窩,撅嘴道:奴家的要價可是很貴的。
沒有朕得不到的人帝桀的眸子冰冷,幾乎已經從剛才那一瞬的失神清醒了過來明明他已經清醒了,明明已經明白了
可是他的行為卻由不得他自己他的心火燒火燎的痛,看著她的手摟著別人,看著她嬌小的身軀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裏看著她口口聲聲的道,她是別人的人
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憤怒有一種非要她站在他身邊,非要她隻屬於他的衝動,那衝動越來越濃烈,幾乎控製了他的身體和他的心。
大人這可如何是好蘇青鸞微微的蹙眉,看向了冥禦。
冥禦勾起了笑容,我說過,你若不願意,誰也勉強不了你
這時,看熱鬧的眾人似乎反映過來了,有人憤慨的站起身來,大聲道:我們皇開口要的東西,由得你們拒絕嗎你們離國算是公主也要嫁來和親的,何況一個舞姬
是還敢拒絕皇
我們南朝的鐵騎隻需一天能踏平離國
大家憤慨起來,帝桀隻是站著,等待著蘇青鸞的回答,而李思思和如妃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們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不管是李絡歆還是蘇青鸞這對於她們來說都是最最最嚴重的一個威脅
為什麽,為什麽好不容易才讓李絡歆消失又來一個蘇青鸞這個相貌,這個笑容,這樣的風情嫵媚的女人
李絡歆似乎更加的難以對付
李思思的目光沒有離開過冥禦,她的心裏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當初是她要冥禦去要了李絡歆的命的,雖然說李絡歆確實死了,她一直都是這麽堅信的
可是這個蘇青鸞,偏偏是冥禦帶來的他到底想幹什麽這個蘇青鸞到底是誰
李思思的心顫抖著,渾身僵硬,渾然不覺冷汗已經濕了衣襟
帝桀沒有說話,憤慨的眾大臣們看見情況不對,也住了口。宮殿內恢複了一片寧靜,幾乎所有的眼睛都停留在了蘇青鸞的身。
她無奈的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冥禦,才一臉惆悵的道:奴家不過一個女人而已隻要大人開心
說著,她看向了帝桀,惆悵轉為了笑意,又道:奴家說過,奴家的要價很貴的。
你要什麽帝桀表麵平靜的問著,可是心裏卻是一派波濤洶湧心跳得不可思議,幾乎要衝破他的喉嚨了一般。
蘇青鸞依在冥禦的懷抱裏,歪著腦袋,媚眼微微彎曲,那一隻翩然的蝴蝶似乎飛了起來一般,她輕聲卻堅定的道:皇認為,以奴家的姿色,值多少一夜請皇出價吧,若是讓大人開心了,奴家也開心了那麽也無所求了。
這明晃晃的要求,說的是讓冥禦開心,而不是讓一個女人開心。
要一個女人開心很簡單,無非是金銀珠寶和男人的承諾。而要一個男人,特別是冥禦這種位高權重的男人開心
有人憤慨的站起身來,指著蘇青鸞罵道:一個下賤的女人,居然也敢站在皇的麵前提要求,冥禦是這麽培養你的嗎
以色誘君,冥禦你離國是故意找來一個和皇後娘娘一模一樣的人,打算以此迷惑聖心嗎
大家異常的憤怒,如妃看著事態發展,冷冷的笑了起來,好繼續罵,罵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最好馬將他們都趕出南朝
帝桀突然伸手,所有的聲音都禁止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蘇青鸞,看著她媚笑的臉,一字一句的問道:此話當真
蘇青鸞抿唇一笑,卻是勇敢的迎帝桀冰冷鋒利的眼睛,這是除李絡歆外第二個人敢這樣迎帝桀的冰冷的眼睛。
她和李絡歆一樣,雖然眼神不同,可是都一樣的無所畏懼
帝桀的心一痛,微微的顫抖,看著蘇青鸞堅定的眼神,那嫵媚的光芒裏那勇敢的神色,她輕輕道:隻要大人開心奴家願意伺候皇,決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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