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二女請援,天邪和真武;雙龍猶鬥,劍氣破滄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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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巢湖城北,有棵大樟樹,樹冠大如華蓋。

    以樟樹為心,四周都是朱門庭院,居住的人非富即貴。

    尚青一路跟隨喬珠兒來到的這家院子大門上赫然刻著“喬府”二字,金筆銀鉤,端正大氣,這是喬珠兒的家,她真是巢湖人?

    喬珠兒拉起門扣,不輕不重地敲打了下。

    “吱呀”

    兩名打扮豔麗的少女打開了大門,見是喬珠兒,笑道:“喬師姐,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話才說完,又發現了喬珠兒身後的尚青,眼神立即露出戒備的神色。

    喬珠兒連忙笑道:“這位是天邪宗的尚師兄。”

    說完,朝尚青道:“尚師兄,你先請。”

    尚青平靜地看著她的表演,徑直朝院走去。

    院子有些雜亂,盡管已經是冬季,依然亂草叢生。右側原本栽種著瓜果的木藤架都倒塌在地上,看起來曾經荒廢過一段時間。

    喬珠兒將尚青帶到大廳,吩咐那兩名少女去準備茶水。但那兩名少女似乎有些吃不住喬珠兒的意思,兩人對視一眼,一人匆匆走了出去。

    尚青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在來的路上,喬珠兒也將所有告訴了他。

    金霞洞洞主王成恭確實是她們救的,但是她們之所以救他,是因為王成恭身上有一個驚天大秘密。

    王成恭此人崛起於二十年前,突然間就從一個普通草寇一躍而起,帶領著一夥人創立了金霞洞。他的功夫招式極其神秘,江湖人幾乎看不出他出自何門何派。但下也極其毒辣,與他過招之人非死即傷。

    那時候,在巢湖武林,王成恭是最年輕,也是耀眼的一位,大家都相信他能帶著金霞洞擊敗巢湖的老牌草寇首領紫薇洞。可往往出乎意料的是,此人謎一般崛起,也謎一般跌落塵埃,他莫名的失蹤了個月有餘,再出現在世人麵前,他卻身受重傷。若非是最後關頭尋到欲魔宗庇護,早就被仇人幹掉。

    對於他的受傷,有人傳言是當時的紫薇洞洞主楊明軒出暗算了他,也有人傳言他得罪了某位隱士高人。

    他這身傷雖然來得莫名其妙,但是卻如附骨之疽,讓他的武功不進反退。這些年為了防止以前那些仇家報複,他更是一心抱住欲魔宗的大腿。

    本來王成恭應該能一直如意平安到老,但誰想突然冒出個喬老,將他送到了金陵城大牢。生死關頭,王成恭沒有辦法,隻好求助欲魔宗。但是欲魔宗平時幫忙處理江湖恩怨還好說,讓他們冒著和朝廷作對的風險去劫獄救王成恭這麽一個小人物,怎麽可能?

    所以,王成恭不得不道出了一點秘密,他當年能快速崛起,是因為無意搭救了一位天魔宗餘孽。那人在天魔宗地位挺高,受傷也挺重,不過在臨死前不僅教了他一身好功夫,還留給他一個藏了無數天魔宗寶藏與神功秘籍的天魔秘境。而那次莫名受傷卻是因為他要戰勝紫微洞主楊明軒所以才去了一趟天魔秘境,結果遭遇了莫大危險功虧一簣。

    欲魔宗得了這麽一個消息,王成恭瞬間變得重要無比。所以,喬珠兒,還有她的大師姐黃枚玉,師妹林彤彤,九師妹姚晴一齊上了金陵城,將王成恭救了出來。

    之後便一直將王成恭關押在此,嚴刑逼問。

    至於喬珠兒說的是真是假,尚青都考慮過。以他現在的實力,隻要不遇上什麽老怪物,基本上可以一路橫行無忌。無論喬珠兒耍什麽花樣,他都有辦法解決。更何況,喬珠兒不一定撒謊,她一要活命,二則嘛,現在尚青見到了眼前這位打扮妖嬈的女子,就明白了喬珠兒另一層意思。

    這女子正是喬珠兒的大師姐黃枚玉,柳眉鳳眼,略施粉黛,看起來像是千金小姐一般。卻偏偏身上穿著鏤空黑紗長裙,比喬珠兒先前的裝扮還要火熱,還要誘人。在這寒冷的冬天,露出一片片如雪的肌膚,洋溢著一種青春的魔力。

    這是一位尤物。

    她麵對喬珠兒與尚青時表麵上笑意盈盈,但尚青還是發現了潛藏在她眼底的冷漠。

    “喬師妹,你和尚師兄什麽時候好上的,也不知道和師姐打聲招呼,我也好安排些酒菜好好招待我們尚師兄。”黃枚玉笑著說話的時候,眼神很明亮,仿佛散發著一種莫名地光芒,直勾勾地吸引著旁人。

    喬珠兒也在笑,臉上兩個小酒窩顯得沒有點心般,道:“師姐說笑了,師妹我哪敢高攀尚師兄。這次我去金霞洞突然遭遇絕情宗的蕭人鳳,若非尚師兄出相救,師妹我恐怕就見不到師姐您了。”說完,一臉戚戚,又害羞似地瞧了瞧尚青。

    這一幕落在黃枚玉眼,她心隻有冷笑。你這個死丫頭,是怕我獨吞天魔寶藏才找人來合謀吧。蕭人鳳和你鬥了那麽久,也沒見你以前受傷過,這次還差點喪命,怎麽可能?

    “蕭人鳳的誅心劍確實厲害,尚師兄能勝過她,不知修煉的是天邪宗哪門神功?”黃枚玉突然朝尚青問道。

    尚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喬珠兒,才淡淡道:“黃師妹此話何意?莫非是信不過尚某?”

    黃枚玉聽了,眼神閃過一絲寒意,她笑了笑,繼續道:“尚師兄誤會了,隻是上次在東海城我遇見了你們天邪宗的薑符師兄,他一身滄溟神功著實駭人聽聞,讓我記憶尤深。”

    尚青聽了,也沒有回答,自顧自的朝喬珠兒說道:“你的計謀又得逞了,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去把王成恭帶出來吧。”

    “喬師妹,你竟然還把王成恭的事情告訴這個來曆不明的人,我看你真心是背叛師門了?”黃枚玉聽了,竟然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有種欣喜。

    喬珠兒見此,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好。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林彤彤和姚晴看著這一幕,一人拔出了寶劍,一人問道:“喬師姐,你不會真如大師姐所說的一樣背叛了師門?”

    尚青站了起來,朝黃枚玉淡淡道:“你一副吃定我們的樣子,不會是單憑你們位吧,門外麵那位你已經旁聽許久了,還不進來坐坐?”

    黃枚玉眼閃過一絲驚訝,尚青竟然能察覺到外麵有人?

    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黃師妹,我說你費這般勁作甚?本早該依我所言,直接全部拿下就是。”

    聽他口氣竟然比尚青還狂妄,等他走入大廳時,眾人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這也是一位年輕人,頭戴十方巾,一襲白衣勝雪,他長相俊美,一對狹長的眼睛略顯陰柔。

    “薑師兄,喬師妹畢竟與我是同宗之人,我總得給她一個認錯的會。”黃枚玉笑著走向這年輕男子。

    這年輕男子正是天邪宗的薑符,說來也巧,喬珠兒說尚青是天邪宗之人,卻是假道士遇見了真和尚。

    薑符一把挽住了黃枚玉的細腰,林彤彤和姚晴看著這一幕也是一愣,她們似乎也沒想到黃枚玉竟然也請來了外援。兩人對視一眼,卻是謹慎地靠在了一起。

    “王成恭那家夥終於開口了,我們很快就能尋到天魔宗留下的神寶藏秘籍了。”黃枚玉旁若無人地撫摸著薑符的臉頰。

    薑符嘴角翹起,笑道:“師妹別急,這兒還有些小事要處理。”他看向尚青等人,一副不屑的樣子。

    黃枚玉點了點頭,說道:“林師妹,姚師妹,你們還不趕緊過來拜見薑師兄。”

    林彤彤和姚晴相互看了看彼此,朝黃枚玉走去,“見過薑師兄。”

    薑符隨在林彤彤豐臀上摸了一把,林彤彤嬌笑一聲,躲到一旁,看起來很是羞澀模樣,直讓薑符眼神閃爍。黃枚玉見了,眼閃過一絲不滿,不過想到王成恭所說的天魔秘境的危,又隱藏得深深的。

    “積小流而成江海,天邪宗的滄溟神功尤為擅長吸人真氣,尚師兄,你一定要小心。”喬珠兒說道。

    薑符傲然地笑了笑,小心就有用,還要修煉什麽?

    尚青一臉平靜,喬珠兒這人心眼還是太多,這時候還裝得挺像的。

    不過,喬珠兒的話說完,薑符動了。

    他渾身勁氣湧動,一身白衣無風自起,仿佛有一道無形氣流貫徹周身。薑符在天邪宗雖然不是第一大師兄,但也已經出師五年,他這一脈憑借著滄溟神功,素來都是真氣雄厚無比。哪怕是和那些一流宗門的嫡傳弟子,比如太一宮的張忘虛,攬月劍宗的李夢柯也絲毫不遜。

    薑符雖然表麵輕浮,但真正臨敵之際卻神色凝重。獅虎搏兔猶用全力,他怎麽可能犯輕敵的錯誤。

    所以他不出則已,一出就是石破天驚。雙掌打出,真氣如驚濤駭浪,席卷整個大廳。

    無論是黃枚玉等人還是喬珠兒都臉色一變,薑符的真氣似乎有種奇特的吸力,僅僅是餘波就讓她們體內的真氣潺潺而動,欲要破體而出。她們紛紛向一旁掠去,不敢靠的太近。可想而知,這滄溟神功是何等霸道,那正處央的尚青就更不必說,體內真氣承受的吸力無與倫比。

    但薑符卻明顯感覺不到尚青體內真氣的流動,這是什麽情況?這種情況一般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尚青是個普通人,根本不會武功,但是不會武功怎麽可能抵擋住他的真氣掌力?還有一種可能就更荒謬了,薑符曾聽他師父講過,滄溟神功雖然霸道,但也不是天下無敵。若是貫通周身經脈,真氣大成,這種人的真氣周天循環,生生不息,隻要鎖固全身,滄溟神功根本吸收不到一絲真氣。

    但是這種人物哪個不是早就成名的江湖豪傑,頂尖的一流高?

    薑符正奇怪的時候,耳邊聽得一聲劍吟,隻覺右掌一疼,鮮血濺射,整隻掌被劍氣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