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譽滿天下,劍敗大悲掌;名傳江湖,人稱小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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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黃海深處,朝陽升起的地方,正是古老的瀛荒。
在虞朝,世人都知瀛荒在東海之外,卻少有人知道瀛荒距離黃海更近。
此時,一艘艘戰艦升起了風帆,炮火架上了夾板。一名名勁裝武士,像筆直的鋼槍紮根在戰艦各個地方。
戰艦,有一艘樓船最為注目,高高掛起的風帆上是瀛荒皇室獨有的明黃色菊花標誌,彰顯著這艘船的主人身份不凡。船頭,寒風呼嘯,一名身穿雲鶴紋樣黑袍的年輕人正擦拭著長劍。這柄劍與大虞朝的劍不同。它更像一把刀,刃開一麵,刀尖圓潤,唯一的區別便是刀身較窄,又直如長劍。而在瀛荒,無論刀劍都是開一麵鋒刃,刀身筆直的稱之為劍,刀身彎曲的稱之為太刀。
這柄劍劍鋒雪白,劍身光輝流轉,仿如一泓清泉。最讓人注目的是那劍身上開出的一道血槽,似乎沾染無數鮮血而變得暗紅。
想必任何人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柄好劍。
而確實是如此,這柄劍在瀛荒亦是赫赫有名,名曰:禦魂!據說乃是上古時期雷神的懲罰之刃,被當今長冶親王所得。
“親王陛下,豐臣劍聖已經到來,我們的艦隊隨時可以出發。”一名身材矮小的老者走了過來恭聲道。
那年輕人點了點頭:“南海那邊消息可有傳了出去?”
“已經全部辦妥,保證無人懷疑。”老者說道。
“好,半個時辰後起航。”說完,年輕人將長劍收起,“帶我去見見豐臣劍聖閣下。”
太華山,明覺持戒刀,輕誦一聲“阿彌陀佛”!
一步踏出,如履蓮花,落在眾人眼裏,似羅漢下凡一般。心生忿相,戒刀落下,竟燃起熾白烈焰。
“這是禪心宗十二門絕學之一的燃木刀法?”有人驚道。
“不應該呀,沒聽說過明覺法師還會這門刀法?”江湖人都知道明覺精通兩門禪心宗絕學,一是大悲掌,救苦救難,大慈大悲。還有便是淨塵大師的千如來,是以江湖人頌稱號:“大悲聖”。
不想,明覺竟然還藏了這麽一門刀法絕學,不愧是禪心宗赫赫有名的羅漢堂執事。
“看那刀氣,熾白如焰,明覺法師在這門燃木刀法的造詣儼然爐火純青。”有眼見的人瞬間明白,明覺在這門燃木刀法上的造詣並不比他自身那兩門絕學差。
而尚青首當其衝,刀光未至,已感覺到一股熱浪襲來。
他並沒有直接施展出太淵劍法,而是長劍一抖,朵朵劍花灑落。
“蕩劍式!”
刹那間,尚青一劍刺出,落在戒刀上,腕一抖,劍氣震蕩,與明覺的戒刀相互碰撞。
這一次,也是尚青全力出,毫無顧忌的將真氣全麵爆發!
整個虛空,都是尚青的劍光,而最終融匯成一劍。冰冷的隕鋒劍無懼戒刀上熾白的火焰,仿如彗星撞擊地球,轟轟烈烈地與明覺的戒刀碰撞在一起。
明明隻有一劍,但給人的感覺卻如狂風疾雨,嘩啦啦地打落在戒刀之上。
正如此時明覺,也赫然感覺到一股股強烈的力量衝擊著戒刀,形成一種高頻率的震蕩,讓他再也無法把握住戒刀。
“好詭異的劍法!”明覺心驚呼!
若是其他一流高,恐是長刀脫。但他不愧是大悲聖,既然正麵應對不了,隻能暫時退避。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明覺仿佛多出了幾道臂,那是一道道殘影。正是明覺無法對抗尚青的震蕩之力,便借力而退,戒刀一閃再閃,臂翻飛間,將所有震蕩之力全部散去。
又是一招橫掃千軍。
炙熱的火焰猛然爆發,如一條長蛇般,從草叢撲起。
尚青也沒想到明覺能這般破去他的蕩劍式,隻覺熱浪一湧,火焰臨身,連忙一步向後退去。
他這一退,明覺趁勢而起。
一步踏空,居高而下!
戒刀刀麵光滑如鏡,映照著烈日,刀身上的火焰越發熾烈!
反觀尚青,刀身折射的光芒亦剛好照耀在他雙目之上,刺眼的光芒讓他不由自主得微微閉眼!
“不好!”
主持台上的聶師常心一陣驚愕,心道:“尚師弟怎會這般不小心?”
這明覺不愧是縱橫江湖十多載,竟然會借助環境而來影響對。
尚青一時不查便遭了險境,雖然眾人都替尚青惋惜,但尚青神色依舊淡然。
一刀落下,竟沒有一絲風聲。
可惜讓明覺失望的是,尚青的長劍仿佛長了眼一般,“叮”得一聲脆響,正刀身。刀劍相碰,兩人同時變招。
尚青一劍直刺明覺下身要穴,而明覺則橫刀格擋。卻是他心知肚明,他的刀遠沒有尚青的劍快,唯一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後發而製敵。
其他擂台上,亦是一片火熱。
雖較之尚青與明覺,關注度相對少了一些,但已然吸引不少目光。
“這次也不知道誰會奪走金劍?”
“有禪心宗和真武教在那兒,其他門派基本沒戲。”
“也對,太華劍派一直以來都想挫敗真武教,可惜還是技遜一籌。其他門派則既是無心與禪心真武兩大聖地相爭,亦是不敢相爭。所以每次太華論劍,其他門派都成了陪襯,這金劍不是在真武教,就是落在禪心宗,兩者每次也都要較量一番。”
“是呀,原本還以為這次太華劍派能勝那麽一局,不想還是敗了。”
“聽你這般說,隻有太華劍派敢與真武教和禪心宗相爭?這又是何故?”有人就奇怪了。
“太華劍派立足太華山,占據天下第一險,開創祖師又是當年的劍聖,縱然是真武教與禪心宗也奈他不得。”有人笑道。
眾人議論紛紛,而擂台上尚青與明覺也鬥得正酣。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尚青這一劍並沒有見效,明覺早已經觀察他許久,知道此劍的厲害,早早地避了開來。
待尚青一劍過後,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戒刀連斬,烈火熊熊,將尚青全身籠罩而下。
尚青一聲輕喝,太淵劍法再次出,以快打快,瞬間刺出一道道劍影。如浪潮洶湧,撲滅了明覺戒刀上的烈焰。
“蕩劍式。”
腕一抖,劍氣震蕩。
明覺似乎沒有料到尚青又使出了這一招,意外之下,戒刀脫而出。
不過,尚青突然心猛地悸動,看著明覺平淡的神色,心道:“不好!”
“大悲掌!”
如獅子吼,聲動四野!
一掌擊出,氣流驚濤駭浪,儼然形成一道滾滾白煙。真氣激蕩之下,竟然無生有,氣態變成液態。
尚青神色一變,左匆忙間與之對了一掌。
“轟隆——”
兩股真氣激蕩,巨大的氣浪爆裂開來,如雷聲滾滾,四周眾人眼滿是震撼!
而尚青隻覺好似有一座大山高速撞來,巨大的力量將他震飛出去。胸口一悶,一口鮮血直湧喉嚨。
“不好,這是要跌飛出去了!”
受了內傷還不是大事,更糟糕的是尚青發現若是再不發力的話,就要被這股掌力給震飛出擂台!
他雙目開闔,精光一閃。
“天外飛仙——”
尚青猛地強提一口真氣,竟然在空不借力的情況下,人與劍合二為一。
隻如天外飛仙,不愧是“天外飛仙”。
這一劍仿佛天地初開那一縷仙光,似由無至有,又從有變無。這道劍光,既不刺眼,也不暗淡,自然而然,風輕雲淡。
在場所有人,也至有郭天鼎人隱隱看出一絲跡象。
下一刻,明覺一聲悶哼,冰冷的長劍直沒他右肩膀。
陽光下,寒風,整個世界猶如靜止一般。年輕的尚青持長劍,劍鋒上一滴一滴的鮮血在流淌。
“這便是那人的劍法?”明覺一聲低喃,仿佛在詢問,又仿佛在感歎!有不甘,最終也化成一聲歎息。“阿彌陀佛,我們禪心宗認輸!”
尚青神色一怔,他聽出了明覺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