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一場婚事,商都風波起;雙方心思,少室戰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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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都豐樂酒樓。
“可笑尚師道本是真武教的弟子,竟然卑躬屈膝做大蒙的奴才。”一名黑漢子喝了點小酒,滿臉不忿地朝他夥伴說道。
他那夥伴卻是不以為意,哈哈笑道:“老黑,我看你是嫉妒吧,人家可是金刀駙馬,可不是你口所說的奴才。”
那黑漢子頓時不樂意了,說道:“我嫉妒什麽,我老黑堂堂大虞人,還需要去給北方蠻子做什麽金刀駙馬?”
“得了,你就算千百個願意,大蒙公主也看不上你。人家尚師道武功超絕,人稱小劍仙,江湖多少美嬌娘傾心顧盼。那大蒙的公主能選他說明也是有眼光之人。”他那夥伴明顯對尚師道比較恭維,反駁道。
“哼,大蒙欺壓我大虞多年,燒殺搶掠,作為大虞人,就不能當賣國賊!”那黑大漢氣憤填膺的說道。
他那夥伴正準備反駁,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賣國賊?你說這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那黑大漢怒目一睜,道:“黃毛丫……頭……”
話未說完,一把彎刀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喬珠兒冷冷地掃視著這人。
“這位女俠,我家兄弟平時就口無遮攔,今日又多喝了幾杯,還望刀下留情!”那黑漢子夥伴見了連忙求情道,又看向那黑大漢,道:“還不快道歉!”
那黑漢子也是老江湖,見喬珠兒眼透露出來的冰冷,連忙甕聲道:“是小的該死,您大人大量就當小的剛才所說的話都是放屁。”
喬珠兒微微皺了皺秀眉,“既然知道臭不可聞就管好自己的嘴巴。”
說完,她走出了酒樓。見她離去,那黑大漢也無臉在此停留,趕緊與他那夥伴一起離去。
尚青與大蒙公主成親,做了大蒙國的金刀駙馬,這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喬珠兒一路北上聽了不知多少。但每一次還是忍不住去教訓那些口無遮攔之人,想到尚青一直沉寂在前朝寧王宮,她心好不煩悶。
大蒙國的士兵將前朝寧王宮把守的水泄不通,裏麵更是隱藏無數高,飛隻蒼蠅進去都難,更別說她這麽一位大活人。
“姑娘,算命嗎?”
喬珠兒轉過頭來,看著拉扯住她衣衫的老道士微微皺了皺眉。
這人不修邊幅,眉須雜亂,一身道袍更是沾滿汙垢。腰間掛著枚黝黑的銅錢,背負一根殘破的竹筒,持一杆旗幟,上書:一根竹簽知前事,個銅板問後生。
道士披頭散發,看著喬珠兒裂嘴一笑,露出發黃的牙齒,道:“姑娘,不準不要錢。”
喬珠兒此刻心煩悶,哪願意聽這老道士胡扯,不願多停留一刻,搖了搖頭匆匆離去。
道士見喬珠兒一副逃離的樣子,也不動怒,哈哈笑道:“一朵鮮花樹下載,年年日日未能開。誰言綻放知何歲,看客命不到來。”
“陳半仙,你這老鬼還沒有死呀?”
一道稚童般的聲音突然響起,道士先是一驚,又咧嘴笑道:“原來是你這隻老鬆鼠,你竟然肯下山了?”
這也是一位道士,不過看起來比這算命的陳半仙靠譜多了。鶴發童顏,仙風道骨,一身寬鬆的黃色道袍看起來不似凡塵人。
“老道我警告你陳半仙,別叫我老鬆鼠,否則我可不給你客氣。”這黃袍道士聽了那陳半仙的話,仿佛被踩住尾巴的貓一般,整個人都抓狂了。
“好了好了,你們都鬥了一輩子了,都年過一百的人了還這般小孩氣丟不丟人。”說話的是一位老嫗,盤著道髻,雖然已經年高,但聲音如同少女一般,清脆如風鈴。
兩個老道士聽了,都冷哼一聲,那陳半仙嘀咕道:“扶風子,我可不是怕你,我是看在小玉的份上。”
原來這黃袍道士叫扶風子,若是喬珠兒在這兒,怕是會目瞪口呆。扶風子,號稱江湖上的不死神仙,據說至今足足活了一百二十歲以上。他出身青城劍派,早在八十年前就已經步入先天,是一位真正的老祖宗。
而那陳半仙和被稱做小玉的老嫗似乎和他是同輩人,那豈不是說這幾人都是一般年紀。
都是傳說的老祖宗呀。
這老嫗不是別人,正是天山派的琴魔姥姥鍾神玉,而那陳半仙則是昆吾派的太上長老陳思亮。
“先去禪心宗看看?”琴魔姥姥看了看兩位老道士,陳半仙咧嘴笑道:“禪心宗的老禿驢都死光了,有啥子好看的。”
扶風子冷笑一聲,道:“小玉,我們去禪心宗,讓這位半仙在大街上調戲人家小姑娘。”
陳半仙聽了,又急又氣,罵道:“老鬆鼠,誰調戲人家小姑娘了……”他又朝那琴魔姥姥笑道:“我心可隻有小玉。”
“小玉,你剛才是沒有看見……”
商都,隨著和親越來越臨近,各種江湖人士紛紛而來。有傳說的老一輩,也有如日天的江湖大俠,比如眉山劍派的紫青雙俠。
眉山劍派,傳承悠久,自古以來以劍法稱霸南蜀。而眉山劍派自然不會缺少寶劍,其最為出名的便是紫青雙劍,一曰青虹,一曰紫霞。這是一對夫妻劍,眉山劍派曆年執掌雙劍的都是夫婦,號稱紫青雙俠。
這一代的紫青雙俠尤為出色,一門雙先天,號稱先天俠侶。青虹劍主孝乘風與紫霞劍主李默然之名,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幾日,有人在商都發現了二人的蹤影,看來這次大蒙皇太子與公主的婚事遠不如表麵那般平靜,儼然成了江湖大會,各門各派都有高到來。
華山劍派的望遊龍,龍虎宗的千山道人,君山派的打狗英雄熊不負等等,這些都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先天高人。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距離婚期越來越近。
這夜,護送大虞九公主殿下的迎親隊伍已經來到雒陽,同時駐紮在牟的大蒙鐵騎分出一部分向商都進發。
前朝寧王宮,鮑玉兒再次摔壞了一麵銅鏡,她已經不敢再去見尚青了。一日如一年,歲月催人老。她突然有種後悔了的感覺,但是她已經無法改變什麽。
而尚青則每日靜坐,在夢與人比劍。
明悟了劍意的他已經可以稱之為先天高,劍法越發淩厲,縱然是再遇上當初那位白衣劍客,他也無所畏懼。不過,想要直麵大寶法王,他還遠遠不夠。
婚事終究如期舉行。
“禪心宗明誌大師到……”
“天山派易沐風長老到……”
“昆吾派饒素真到……”
前朝寧王宮,張燈結彩,一個個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甲衣護衛把持著每一個關口,虞朝官員,大蒙將領,江湖門派都憑借著請帖進入。
而在距離此地不遠的一座院落,禪心宗的淨海大師,淨山大師,眉山劍派的紫青雙俠,華山劍派的望遊龍,龍虎宗的千山道人,君山派的打狗英雄熊不負,還有那扶風子,陳半仙,琴魔姥姥。
“我來晚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竟然是攬月劍宗的劍神喬天晴。
“除了真武教,人都到齊了?真是難得呀!”陳半仙咧嘴笑道。
“陳半仙,我真武教可沒有缺席。”門外一人翛然而至,竟然是楊清元。
一眼望去,十大門派竟然湊齊了十二位先天高,果然在大寶法王麵前,眾多門派都感到深深的危。
“喬長老,你曾與那大寶法王交過,且簡單說說此人功法。”淨海大師出口道。
喬天晴點了點頭,淡淡道:“大寶法王功參造化,可以肯定已經步入真先天,可取天地精元,真氣生生不息。所以,消耗之法不可取,唯有速戰速決。”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一下,道:“不過,此人一身金剛如來身,幾乎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最是難辦。”
眾人相互看了看,琴魔姥姥緩緩道:“老婆子我好久未曾彈奏遊仙曲了,這一次過後怕成絕唱。”
扶風子和陳半仙相互對視一眼,同時說道:“我給你做護法。”
眾人點了點頭,“據說白雲觀一眉真人和其兩位師弟亦在寧王宮,我們不可不防。”淨海說道。
“額,一眉真人本是我道教人,不由就讓老道與千山兄去遊說一二,如若不成,也定將他們拖住。”楊清元看了看千葉道人,緩緩說道。
千葉道人附和道:“理應如此!”
“你們二位有幾成把握?”淨海大師問道。
楊清元淡淡道:“淨海大師放心,老道剛好順路去見見我教那位逆徒。”
淨海大師見他這般講,也隻得點頭同意。眾人再商議一二,最後確定晚上動。
而婚事依然在舉行,這行禮之時即是在黃昏之際,日月交匯,陰陽交融之時。尚青身穿大紅喜袍,牽著鮑玉兒的從偏廳走到正殿。
鮑玉兒頭頂紅蓋,每走一步,心兒都為之一顫。
蟠桃樹下幾十載,縱使青春都流盡,為的不正是此刻這般,比翼齊飛,鳳凰齊鳴?
願以我一世芳華換君一時傾心,相偎相依。
但鮑玉兒越臨近這一刻,心越是彷徨,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尚青。一日如一年,怕是半月後便是她油盡燈枯香消玉殞之時。
大寶法王高坐在正殿央,在尚青二人前麵是即將行禮的大蒙皇太子與大虞九公主。一旁觀禮的人亦有不少熟麵孔,他們看著尚青的神色各異。不過,這一切,尚青都沒有放在心上。他此刻心隻有一個想法:殺了大寶法王!
當然,尚青雖然對大寶法王充滿殺,卻絲毫沒有表露一二,甚至直麵大寶法王的時候神色自然而然。
兩對新人即將行禮之時,突然尚青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劍意。仿佛火山爆發一般,噴薄的劍氣震蕩著整個虛空。
而即是此時,嵩山腳下,一批一批大蒙士兵蜂擁而上,將整個少室山團團圍住,“奉國師之命,剿殺禪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