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你是真心,還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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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兩點,涼家的院子裏駛進轎車,車上的人下來。

    管家從門內走出來,關心的問道:“易少,二少爺如何了?”

    “還不是你們做的好事。”涼易語氣涼到極致,將醉的東南西北分不清的男人親自扶進去。

    涼易將涼弋的房門推開,走進內室,卻看見溫好手足無措的站在落地窗回過頭,他眯了眯眸,忽爾一笑:“來,接住他。”

    說著,他五指一鬆。

    溫好瞳孔一縮,顧不上被人發現她不請自入的窘迫,迅步上前將涼弋接住。涼弋雙手抱住她,意識不清的埋在她脖頸處。

    溫好望著涼易。

    涼易說:“這小子一直頭腦簡單,半生追求幹幹淨淨,純純粹粹,你不能滿足他的幻想,也別毀滅他的幻想,懂麽?”

    溫好將手輕撫上涼弋柔軟的短發,微微點頭。

    涼易無害一笑:“如果你毀滅了他的幻想,我就隻能毀滅溫小姐的人生。”

    溫好抿唇。

    “在這裏,你怎麽樣他會護著,因為你到底已經是他的女人。所以在事已至此的情況下,心無旁騖的待在這裏吧,安分守己,方能長久。”

    涼易從未對一個女人說過那麽多話,已言盡於此。他轉身幽幽離去,聲音是上位者的不怒自威:“照顧好他。”

    溫好將涼弋扶到床上,她去衛生間拿過濕手帕,輕輕擦著涼弋的俊臉,邊羨慕地說:“你有一個好哥哥。”

    擦完後,她在他床邊坐下,借著窗外明亮的月光,靜靜地望著他說:“傻子,其實你擁有的很多啊,並不是那些你不想要的名利枷鎖,你有我沒有的親人,有我沒有的別人對你的擔心關心。你有爺爺,有哥哥,隻要你想,你還可以輕輕鬆鬆擁有更多。”

    有些人,是天生的不費力氣,擁有一切。

    而有些人,是窮盡力氣,得到後又失去。

    前者為天之驕子,後者就是她這樣的人。她輕歎一口氣,趴在床邊,慢慢闔上了眼。

    清晨,涼弋在頭疼中蘇醒。

    溫好趴在床邊睡的熟,竟一點也沒驚覺。

    涼弋慢慢睜開眼睛,望見她,靜了半晌後才起身,他走到她身邊,一身醉氣的將她抱到了床上,用被子蓋了蓋她弱小的身子。一氣嗬成於這些動作,他的眼底卻沒有半分情緒。

    他靜漠的轉身,走進浴室,必須接受,從此這個房間裏多一個人。

    嘩啦水聲從浴室中清脆傳來,溫好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抱著胸前的被子,閉著眼睛繼續睡。驟然她眼皮一撐,猛地坐了起來,頭那個暈啊,可一旦發現自己在床上,還是動作迅速的下去了。

    這一切都被洗完出來的涼弋盡收眼底,他好像很認真的問:“我的床是洪水猛獸麽?”

    溫好望見他,不禁後退兩步,她說:“不是我隻是記得,你有潔癖。”

    “我也記得你有。”

    涼弋走過她身邊,將床頭櫃上被她解下的手表,重新戴到手腕上。

    “昨晚是你照顧我?”涼弋問,眼底與口氣,皆沒有多少情緒。

    溫好淡淡的回:“你不算鬧,也沒有怎麽照顧。”

    “該鬧的,都鬧完了。”涼弋嘴角緩緩勾起,“沒的可鬧了。”

    溫好沉默。

    涼弋這一次轉身再不是走過她身邊那麽簡單,而是用手指勾著她的下巴,薄唇覆上她的唇,直接給了她一個法式熱吻。

    “唔”

    溫好雙手擋在他的胸口,他卻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讓兩具身體毫無距離之時亦讓她動彈不得。她快不能呼吸,而涼弋似乎覺察到,仁慈似得放開她,手輕輕撫著她柔軟的長發,嘴角似笑非笑的吐出六個字:“未婚妻,早安吻。”

    溫好臉色通紅的低下了頭,眼神卻複雜,這樣的他,讓她害怕。

    他明明不愛她,明明對她失望透了,討厭她了,卻在接近她。

    “你不要諷刺我。”在他再次走過的時候,溫好乍然出聲。

    涼弋雙手插著褲兜兒,背對著她,一笑:“叫你未婚妻,是諷刺你?”

    “你心裏知道你是諷刺還是真心。”

    “那你呢?”他徐徐回身,“你是真心,還是假意?!”

    溫好眼眸一酸。

    樓下的餐桌上,已上桌的兩位似乎都在等著他們。涼弋在涼易的對麵坐下,叫了聲哥,然後就動手自顧自吃了起來。

    溫好站在那兒,望著這樣一個男人,忽然對他有一點陌生。

    涼弋似乎才想起她,抬頭,望向還站在樓梯口一動不動的她,然後卻對管家說:“還不伺候好你們未來的二少奶奶,冷落著你們的二少奶奶,小心她日後不待見你們。”

    涼易和涼龍對視一眼,都默默搖了搖頭。

    “額,二少奶奶您也快上桌吃吧。”管家尷尬的走到溫好麵前道。

    溫好眼底模糊,她望著涼弋說:“我不餓。”然後她轉身出門。

    原來,涼弋是可以傷到她的人。整個涼家,別人對她怎樣她不會有委屈有想哭的衝動,唯獨他的冷嘲熱諷,他的不屑冷漠,讓她感覺好委屈,不想再待下去,不想再麵對他。

    溫好走後,涼弋狠狠咬了一口土司。明眼的人都看出他在生氣,卻不知道,他為什麽而生氣。連他自己,可能都不清楚。

    “我看溫好是個不錯的女孩兒,你就好好對她,不是本來就和她關係不錯的麽?”涼龍喝了一口牛奶,看了眼麵無表情的涼弋,眼眸微微一顫,“以後不要三天兩頭不歸家,在外麵亂混,從今天開始,你和你哥去公司好好熟悉一下業務,從今以後做好你身份該做的事,不要天馬行空”

    “哥,我們現在就去公司吧。”涼弋驟然抬頭對一直沉默不語的涼易說。

    涼易看了眼被人打斷了話的涼龍,就見涼龍的臉色隱隱泛青,罵道:“混小子,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爺爺都是為你好!!”

    說完,餐桌上少了一個人。

    涼易望著對麵的弟弟,忍俊不禁,“也隻有你能將爺爺氣個半死”

    涼弋再次狠狠咬了一口吐司:“我不想氣他,不想氣任何人,隻是不氣他們,他們就把你當軟柿子捏。”

    “他們?嘖,你這是把溫好和爺爺當成一夥兒的了。”

    “不要提她。”

    涼弋起身,拿過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冷冷說,“走吧。”

    涼易聳了聳肩,慵懶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