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背後可有高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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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唧唧?”應泊皺著眉問。

    通話另一頭沒傳來半點聲音。

    應泊因為學習打斷而產生的少許怒意一散而空,他看了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確認打電話的人是閻喆無誤,又把手機重新放回耳邊,壓低了聲音,充滿懷疑地喊了一聲:“閻喆?”

    嘀——

    通話斷了。

    屏幕顯示退回到朝夕直播的界麵,湖藍長衫男子還在說著電話打來前他說的那句話,應泊坐在那裏,沉思幾秒鍾,關掉了朝夕直播,又打出一個電話。

    “喂?李局啊?”

    “是是,最近好久沒和您打電話了。”

    “半個月前回來的,之前不是一直在忙嘛……當然,肯定要吃飯,我請。”

    “是想問問我哥,他之前一直托您照顧……我等他回家呢,結果電話也打不通,他是不是背著我找相好的了?”

    “開玩笑開玩笑,還在調查原老虎的案子?哦哦,曉得,秘密調查是吧,我不多問。”

    “哪有不放心,我哥一向比我穩妥。”

    “好,明天就來拜見您。”

    “拜拜。”

    應泊掛了電話。

    他和被稱為李局的人說話時,嘴裏一直帶笑,但隨著對話進行,他眼眸中開始蓄積起寒意,以致英俊風流就是有點黃的臉上浮現出再標準不過的皮笑肉不笑。

    應泊又打了幾個電話,總算摸清楚閻喆這一天的動向。

    昨晚殺馬特頭目原老虎加上他的小弟齊齊被抓,名義是持械鬥毆。

    派出所的民警對於這一幫人都很熟悉,法律怎麽判他們就怎麽幹便是了,根本沒把人當一回事。沒想到今天上午一審訊,竟然從這群人口中得出另一個大案的線索。

    一個月前,柳城東城區發生了一起入室搶劫案,被搶的是一家富商,男主人女主人還有小孩都當場死亡。動手的則是當地一幫黑澀會,大部分已經被抓了,隻漏了一個關鍵人物。

    這個關鍵人物是那幫黑澀會的狗頭軍師,姓陳,叫陳二鬥,四十一歲,開了個測字起名的鋪子,姑且算江湖驚門的人,自稱祖上出過天師。

    陳二鬥相貌不夠好,嘴皮子也不夠利索,連字都寫得不行,並不具備當一個好神棍的資質。江湖人常用“裏”評價人做事的手段,用“尖”評價人實打實的本領,並編出“尖中裏,了不起,裏中尖,賽神仙”的順口溜。陳二鬥尖和裏都沒有,既沒有了不起也不能賽神仙,不得不走了邪道。

    別說,這方麵他資質又不錯了,足以見得上帝關上門後,的確會給人留一個狗洞。

    在他的主意下,柳城一幫小混混差一點混成柳城第一大幫,吃喝嫖賭抽大煙什麽行業都有涉獵。

    按理來說,這樣發展很不錯了。雖然成不了什麽見得光的人,卻也有錢有權,足以逍遙人間。

    陳二鬥這個時候偏偏腦抽,他看上某國企老總家的一尊古董玉佛,人家不賣給他,他就喪心病狂的促使他兄弟殺了別人全家。然後拋下了兄弟,自己帶著古董玉佛逃走,一個月了,至今下落不明。

    卻沒想到,他是裝作“高人”,被星城原老虎藏在自己家中。

    要說這線索是怎麽發現的,還是要怪黃符。

    老虎幫裏除了原老虎,討好陳二鬥的還有幾個,都從他那兒得到了一張辟邪的黃符。陳二鬥在老家也寫過符,有人記得字跡——主要是寫得那麽醜的人不多——兩邊一對照,嘿,一模一樣!

    這種窮凶極惡之人竟然流竄到了星城,城南派出所的上級領導非常重視,案子轉交給總局,閻喆作為抓住了原老虎的人,也跟過去幫忙。

    他們的第一站,就是去老虎幫的老巢。

    ***

    老虎幫在城南。

    一條大江自東南向西北斜穿過星城,老虎幫的據點,或者說原老虎這個殺馬特頭目沒付錢租下的別墅,就位於江邊一個小區裏。

    晚高峰堵車,從水崗衝站牌下路過的公交一輛輛擠不上去人。幸好應泊支付寶裏還剩一百來塊,喊了個嘀嘀用掉七十幾,勉強在七點之前趕到了別墅前。

    六月的下午七點,天空尚亮著,但夜幕已降下。三層高的小別墅矗立在一片寂靜中,仿佛無人,死氣沉沉。

    這個小區的別墅是聯排別墅,但原老虎住的這間左右都沒有賣出去,或者賣出去了沒人敢來住,窗戶玻璃上都積了厚厚一層灰,唯有中間這一間窗幾明淨,花園裏的草木鬱鬱蔥蔥,仿佛打上了一百零八層濾鏡,連被丟在地上的封條看上去也沒有那麽恐怖了。

    應泊站在大門口皺眉。

    “高人”陳二鬥在老虎幫出事的第一時間就再度潛逃,按理來說,這間已經無人居住的別墅不會有任何危險,警察們過來就是搜查下東西,檢查下線索,找得到就繼續查,找不到就回派出所。

    他們是下午三點出發的,到達時間大概是三點二十左右,應泊則是四點多一點接到閻喆的電話,察覺不對,開始調查。

    各種情報如流水一般匯聚到他手中,應泊卻越了解情況越心焦。

    前往別墅的七八個警察,沒有一個電話打得通。按理來說他應該把事情通知派出所讓他們處理,但想到昨晚那張凡符,應泊就曉得警察恐怕沒有處理這件事的能耐。

    身陷別墅的八個警察,隻有閻喆的號碼出現過一通打給他的通話記錄。八個裏麵選中閻喆的幾率是百分之十二點五,姑且能稱作巧合。但是,從閻喆手機通訊簿裏的無數號碼選出一個打給他,這個幾率,卻無法用巧合形容了。

    那就是故意打給應泊的。

    無聲卻有用的威脅。

    應泊在快車上和李局通了氣,接著孤身一人來到別墅前。繞著別墅走了兩圈,沒發現什麽端倪,便走入花園,踩著石子小路走向主屋。

    主屋門大開著迎客,一個警察就躺在門邊的角落裏。

    應泊伸手一摸,發現呼吸正常。

    他又翻出□□看了看,確定這的確是前來搜查別墅的一行人。

    一行人加上閻喆有八個,其中五個躺在一樓的客廳了,倒下的姿態什麽都有,就是沒有警惕和戰鬥。身上沒有傷口,也沒有腫塊,仿佛隻是一陣風吹過,然後他們就睡著了。

    二樓房間裏的則是閻喆之外的兩個人,同樣昏迷不醒,和二樓的人一個表現。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長約三米,寬約半掌,深可探入整隻中指的裂縫,從一個房間的牆壁一直延伸到實木地板上。裂開的木板邊緣鋒利如刀,應泊手指在上麵輕輕一劃,就被割開一道小口。

    應泊能想象出一道如他昨晚放出的月牙射在這個房間牆上的場景,並且,從威力看,造成這條裂縫的招數……法術,比他昨晚用出的強大更多。

    應泊從裂縫邊站起,摸出手機,看了看李局給他發來的短信。

    看完後他回複了一個嗯字,收起手機上三樓。

    別墅三樓有一間臥室,一間盥洗室,和一個大天台。

    被老虎幫留下的“高人”之前就住在三樓的臥室裏。就原老虎所說,陳二鬥除了吩咐他們去偷倪暖暖奶奶的羊脂玉玉牌外,就沒再對他們說過別的話。一日三餐是原老虎親自是送上去,一起送去的還有專門買來的好符紙和墨水朱砂,以及大筆現金,以供“高人”使用。

    應泊站在三樓臥室門口,先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聽。

    確定沒什麽動響後,他猛地推開了門。

    嘩啦——

    風吹白紗,窗簾飄揚。

    濕熱的風卷起書桌上一疊黃紙,飄飄蕩蕩落到應泊腳下。

    應泊避開黃紙,走進房間裏,別的沒看到,先看到一個麵朝下躺在書桌下的人。

    “閻喆!”

    他喊了一聲,快步走過去,彎下腰要把閻喆翻過來,才伸出手,突然感覺背後風聲陡起。

    作者有話要說:  英俊風流就是有點黃。

    十九不是故意這麽寫的,隻是胰腺癌會伴黃疸,導致皮膚發黃……

    嗯,治好了就白了。

    6/14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