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第40章 第二個夢(二十)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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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我遠一點!”
被推了一下的月白重重地捏著她手腕, 因為勁力太大,手背上手骨清晰地凸顯出來。他麵色一寸寸沉了下來,似冷凝的霜雪, 錦袍無風自動, 腳底的地麵哢擦哢擦地裂出無數條蛛網。
“離你遠點?”他語速很慢, 涼意完完全全地滲透了進去。
今夕抽了口冷氣,急忙解釋:“不是!我剛才沒說明白!”
“你說。”他盯著她,滿臉漠然的等著話。
今夕沒能抽出被他緊攥著的手,隻好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袖口,可憐兮兮地說著:“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怕你疼。”
她想去摸摸他, 但想著那一陣陣的疼痛, 又放棄了,拽著他袖口晃了幾下,“都說了是你家養的, 可乖可喜歡你。”
月白一言不發, 眸光緊鎖著麵前的人,深邃的眼中暗潮湧動。
他周身淩冽的氣息並沒有因為她的話消散下去, 依舊纏繞於此, 無形的氣刃不受控製地亂竄,不僅是今夕手上,就連他自己臉上都添了幾道血痕。
今夕皺了皺眉,抬起手動作輕緩地從他眼瞼下一道傷口處抹過:“這是幹嘛。”
三兩道淺淺的痕跡在她靈力的浸潤下消失無蹤,麵上的清涼和體內的疼痛碰撞在一起, 月白眼角抽動了下,微眯著眼看著她。
“疼吧?”今夕收回手,瞪著他沒好氣的說著,“隻要你不碰到我,那咒就對你不起作用,不用那麽疼了啊。還要替我承受痛覺,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撐下來的。”
“不要你替我承受。”她對上他的目光,語氣堅定地說道,“不然就離我遠一點,別碰我。”
她等著月白的回應,但沒想到他會笑起來。
大妖怪唇角稍彎,挑出清淺的笑意,緊繃冷沉的麵容上冰消雪融,像是春風過境的冰河無聲地解凍著。但這點笑意並未抵達眼底,貼在麵皮上的一般,略顯得有點怪異。
“為什麽要聽你的?”
他拉過她剛放下去的手,低頭舔掉指尖沾著的血跡,又順著往下,落在氣刃劃出的血痕處,溫軟的唇瓣貼合上去,尖牙惡意地在傷口處咬了下,看著她疼得皺巴著臉,方才淩亂凶戾的氣息反倒緩和了點。
“是我的。”
“不會讓你疼。”
“你若要遠離我——”月白抬眸看著她,漂亮的麵上神情極其平靜,不顯淡然,反倒多了種壓抑和晦澀,他嗓音還是那樣冷冷清清的,“想試試將你吃下去。”
他眼眸裏盈起點光亮,潛藏的妖性不自覺地隨同著流露了出來。
“......”今夕一臉懵,“等等,分明是我在心疼你啊。”
“那就記住我說過的話。”
月白舔了舔唇上沾染上的血紅,整隻妖妖異且惑人,身後的尾巴悄然顯露,不等她反抗,就將人壓在榻上,以另一種方式又“吃”了一遍。
歡愉和劇烈的疼痛在身體裏互博,沒使他停下來,反而刺激得動作越發激烈。
人妖殊途?
那你隻能不做人了。
其他人都去死吧。
——
次日清晨,今夕是被冷醒的。
她嚐試了好半天才掀開了眼簾,尚帶著睡意的人一臉惺忪,無意識地伸手去抓被子,卻摸了個空。
遍體纏繞的寒意讓她稍微清醒了點,她揉揉眼睛,慢吞吞地坐起身來。
入眼的一切讓她覺得自己還沒睡醒。
她不在之前住的房間裏,周遭的環境都是陌生的。
牆壁那邊懸浮著十幾顆水晶球,球體上麵蒙著層灰霧,看著有些神秘怪異。除此之外,室內並沒有其他什麽擺設,空蕩蕩地蔓延到她身前。
身下是一張寒玉冰床,堪堪隻比她身體寬一點,翻個身就能掉下去的那種。
地麵刻畫繁複的法陣,玉床擱在一個陣法的中心,血紅色的紋路蔓延過來融入床身,古怪又寒冷的力量延綿不絕地湧進她身體。
她沒什麽力氣,腦子也昏昏沉沉的,呆呆地瞅著地麵的銘文看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月白?”今夕軟著嗓子喚了一聲。
她能感應到他在附近,倒也不害怕發生了什麽,隻是感覺有點奇怪。
吱啞——
木門被推開,月白和明燭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喲,醒了啊。”明燭隨口打了聲招呼便大步往水晶球那邊走去。
今夕看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慢悠悠地回:“沒醒。”
明燭睨了她一眼,懶得再理會。
月白慢步踩過龐大的魔法陣,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時候,空氣中突然亮起點光,原本透明的東西顯現了出來,今夕這才發現,在她周圍不知道升了多少囚牢般的光網。
她估摸著,月白是能輕鬆進來,但她可能連一層網都破不出去。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邊,撩起衣擺坐到玉床邊角,目光掃過她血色淺淡的麵龐,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濃鬱了許多。”
“什麽?”今夕不明所以。
月白不答,隻在唇邊掛上一抹隱約的笑意。
將水晶球一一點亮的明燭轉過來:“還能是什麽。”他麵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嘲似謔,“你體內的妖血。”
“......”
我又要聽不明白了。
今夕抱著腦袋,抖著依舊還存在的三角耳,眨巴著眼睛看看他倆,又看看地上如血液般流淌著的紅色,再聯係到透體流竄的寒涼,有種不太妙的猜測。
她醞釀了半晌,終於問了出來:“......換血?”
“顯而易見。”明燭聳聳肩,“都靠妖丹活著了,還想做什麽人。”
月白眼見著她一臉嚴肅深沉,眯了眯眼,慢聲問:“不願意?”
“沒有。”今夕沒遲疑的搖頭,她小聲嘀咕起來,“就是挺震驚的,居然還有這種操作,真能行嗎。”
“不然這些陣法畫來好看?”明燭冷嗤一聲,不耐煩地蹙起眉心。
“好了。”月白淡淡地開口,漫不經心地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道深深的血口,避開今夕試圖阻止他的手,按壓著傷處將血液融進了陣法當中,“講正事。”
血滴進去的瞬間,今夕就察覺到了蔓延到體內的怪異力量更活躍了。
“月白!”今夕眉頭緊鎖,小臉上寫滿了不悅和不安。
她拽住他手臂,卻發現自己沒什麽力氣阻止他,急得眼裏浮上層薄薄的水光,啞著嗓子凶巴巴地吼:“幹嘛這樣做!我不要你的血。”
因為妖有自愈能力,月白不斷地重複劃開傷口,直到地麵陣法脈絡上的紅光璀璨飽滿,才停了下來。他麵如霜雪,透白且清寒,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還是因為麵色本就冷冽。
“還想要誰的血?”他抬了抬眼,鴉羽般的睫毛隨之輕顫起來。
我的血。
我的妖丹。
我的人。
完完全全的,都是我的。
他手指拂過她眼角,明明她眼睛濕漉漉的,看上去水光漣漣,但他卻沒摸到半點濕意。
煩。
月白眯眼,神色同他手上的溫度一樣冷。他手下的力度重了點,聲音沒有半絲起伏:“想都別想。”
其實我誰的都不想要。
今夕歎了口氣,語氣裏帶上點誘哄:“好了你別生氣,除了你的誰的都不要,可以了吧。”
“嘖。”明燭頗為嫌棄地出聲,“等我不在了你們再說這些行不行?”他點了點麵前的水晶球,“讓我說完。”
今夕抿抿耳朵,乖巧地盤腿坐好,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耳邊傳來一聲淺淡的輕笑,她循聲側頭,卻見月白的笑意已經收斂了下去。他麵無表情地伸手按在她頭頂,揉了一把毛茸茸的耳朵,視線落在水晶球上:“說。”
明燭挑挑眉,沒說什麽。他手掌在一顆顆水晶球上抹過,驅散了縈繞在上麵的灰霧,球體裏有光在湧動,五彩斑斕的。
今夕正一臉好奇的看著,就聽他說,“無晝過得也不太好。”
“不僅內傷重,還斷了一隻手臂,哦,就連他那個破爛妖燈都差點被你毀了,所以他在召廷過得水生火熱。”他譏諷地笑了起來,“那群召喚師可是覬覦他召喚妖群的秘法許久了,這回可算找到機會了。”
“趁早下手,不然讓他死在人類手裏,我有點不甘心。”他說著,水晶球裏的光漸漸安靜下來,凝成一幕幕畫麵。
每一顆球裏的畫麵主體都是一座塔,是今夕借著月白視角看到過的神召塔。晃眼看過去每個球裏的畫麵都一樣,細看之下才能發現塔與塔之間的不同。
今夕還在盯著塔身的浮雕看,水晶球就在明燭的操縱下動了起來。
自球體裏蔓延出來的細光在空氣中勾勒著線條,水晶球自動排列好,顆顆瑩亮組成一副簡陋的圖。
她隻覺得不對,可沒看明白,隻能眨巴著眼睛等他們解釋。
“我前幾天發現的,大陸上所有的神召塔正好組成個陣,它們可以互相傳送、防禦。”他看向月白,“我可以做輔助陣讓你利用它進行傳送,方便你下手,之前的計劃也就可以進行了。”
“恩。”月白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浮著的陣圖。
“之前無晝是靠融在你體內的那股冰寒妖力發現我們位置的,這回不會被發現。”說著說著,明燭就嘲笑道,“你是不是跟這個召喚師在一起久了也變蠢了,怎麽會被自己的妖力給坑了?”
月白神色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指間妖力纏繞:“你想感受一下?”
“不用不用。”明燭搖頭,拍拍袖口就往外走,“陪人的時候記得看下畫麵投影動態,有什麽不對的跟我說聲,我先走了。”
不等人答話,他就已經推開門走了。
“這是什麽?”聽著那邊的關門聲,今夕沒憋住疑惑,望著月白問了出來,“你們打算做什麽。”
月白將目光從水晶球上收回,垂眼看著緊張兮兮的今夕,眼神暗沉幽邃,聲音卻無端溫柔了些。
“殺人。”
作者有話要說: 等車的你們快醒醒!
不知道要說什麽,還是賣安利吧!
安利電影《閃光少女》呀!ballball小姐姐們吃我的安利~
_(:3」∠)_然後作為一個賢惠的美少女,我今天做飯,再次把手辣腫了!!!氣。
謝謝為我相思x2、一曲知微x2地雷,一曲知微x1□□,為我相思x2營養液。
給你們獻上我的麽麽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