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命懸一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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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若水背地裏為他傷透了心,對此並不會有任何在意。

    可是想太多的人裏麵偏偏多了一個眼裏不揉沙子的何染,事情陡然變得複雜起來了。

    至於是怎麽個複雜法

    男人嘴雖然痛罵著自己的妹妹,可罵著罵著忍不住的熱淚盈眶,我看不清他哭起來的時候是不是有機可乘,隻能聽出他話語裏多了一絲哽咽:最毒女人心你們竟然活生生的逼死了她

    好,後續大概也清楚了,沒準是何染用威脅我舅舅舅媽的方式威脅了一下那個若水,若水則剛正不阿的表明了不受威脅,死活不離開顧少卿身邊,這種雞蛋碰石頭的下場可想而知。

    隻是逼死和殺死之間還有很大的區別,讓我咽了咽口水之後無奈的問:聽大哥您的意思,若水是自殺的嗎

    能不自殺嗎男人如同咆哮的公牛一樣衝到我麵前,視線激烈的要將我剝皮拆骨:她那麽單純的女孩子,卻被你們派去的流氓輪番,還當做新聞發布到了報紙,你們分明是想要她死

    我曾想過何染的手段會很殘酷,卻沒想到肮髒到了這個份。

    做人總得有個底線,而男人所說的關於何染的所作所為,無疑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我的沉默令男人大大的喘了口氣,這一次他什麽都沒說,直接摔門而去了。

    屋子裏依舊是黑乎乎的一片,我約莫等著那男人走遠了,才皺著眉頭問何染:你丫的到底都做了什麽沒下限的事情了你真以為顧少卿能看得一個職員,你是不是瘋了

    是她瘋了,不是我瘋了何染見男人一走,膽子又慢慢的回來了,這會兒聽我這麽不客氣的和她說話,大小姐的架子也不自覺的故態複萌。

    好像此刻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而是頤指氣使的在她家的豪華別墅一般那麽自然的嗬斥我:你也配這麽親密的叫少卿的名字小心也和若水一樣的下場

    嘿

    她不威脅我還好,這下倒是成功娛樂了我,讓我不加掩飾的開始哈哈大笑。

    何染起初沉默的聽著,片刻之後心慌意亂:你笑什麽

    你沒看出來嗎。我慢慢的止住了笑聲,靠在石柱喘了口氣,幹涸的喉嚨已經渴的冒煙,但男人絲毫沒有提供飲水的打算:他是鐵了心要為妹妹報仇的,金錢在仇恨麵前也不是那麽萬能的。

    何染聞言沉思片刻,突然又成竹在胸的輕笑起來:是啊,那又怎麽樣呢你沒有聽到那男人說的是你們你和我現在都是嫌疑犯的身份,你以為我出事了,你能逃得了嗎

    我說那話的本意是想嚇她一下,讓她將怎麽逼死人家的經過抖落幹淨,從而再判斷要不要順便救一救她。

    可何染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不但沒被我嚇住,反而還將了我一軍。

    她所說的,正是我所擔心的事情。

    雖然那男人看似已經確定了誰才是凶手,可我這隻被殃及的池魚既然都已經被抓到這來了,難保男人不會為了滅口將我也一道趕盡殺絕。

    準確來說,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而最糟心的是那個若水死於自殺,這種情況我倒是很能理解男人為什麽要鋌而走險了。

    偏偏罪魁禍首還是一副你奈我何的嘴臉,不緊不慢的冷笑著:我被抓來起碼也有幾個小時了,我父親肯定是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尋找我的,他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帶著你我兩個大活人能跑多遠無非是個偏僻些的地方罷了,隻要你能幫我拖延住他,獲救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好處,又是好處。

    黑暗之我閉了眼睛,暫時沒有回答陳然的叫囂。

    要是換了別的什麽事情,若水死還是不死,何染當真無辜還是罪孽深重,與我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可是那男人隱而不發的悲傷憤怒全部被我看在眼,仿佛是時空交錯之後,看到了白家剛剛覆滅時,那個一蹶不振近乎瘋狂的自己。

    何染既然已經許諾了好處,以為我是一定會答應的。

    她先是從容不迫的等了一會兒,有點不耐煩的對著黑暗喂了一聲:我警告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還是很懶得理他,不過礙於那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轉,若是聽到了可大大不妙,隻好口不對心的敷衍她:何小姐放心是了,你都許諾了這麽優厚的條件,像我這種人怎麽可能不動心呢

    這句話猶如一個定心丸一般,成功的令何染大大鬆了口氣。

    我則趁機追問道:那個若水真的是你逼死的

    小妹妹,你怕是沒聽清楚吧何染一旦放鬆下來,那不自覺的高傲再次躍躍欲試:他都說了那個若水是自殺的,一個自殺了的人,難道還要去找是誰殺了她嗎

    她這是打定主意不肯認賬了。

    我在心爆了句粗口,感覺這何染起寧安安來豈止是可惡了千倍萬倍。

    以至於哪怕現在我和她是一個繩子的螞蚱,我都有了想辦法弄斷繩子,拚著那個什麽女主角不幹了,一個人溜之大吉的衝動。

    而何染大概也聽出了我話裏有敷衍的意思,沉下了聲音正打算和我細細分說一下出去之後的好處,隻是剛開了個頭聽到腳步聲再次響起來了。

    男人並沒有直接進來,反倒是圍著這不大的屋子繞了一圈,也許是在四下偵探是不是有外人出沒的痕跡,最後才在外麵窸窸窣窣的打開了門鎖,帶著一隻亮得刺眼的手電筒走了進來。

    他身的酒氣撲麵而來,讓我心暗暗地叫了一聲糟糕。

    好在那酒氣大部分來源於男人手的一隻打開了的酒瓶,雖然也喝了兩口,卻並沒有酩酊大醉的失去理智。

    我能明白他做了綁架這種大事後的心神不寧,為了怕何染的大小姐態度刺激了男人,隻好再一次的搶先開口:大哥,我好渴,能不能給我喝一點水

    水男人哼了一聲,將那手電筒的光源直接照在了我的臉。

    我的眼睛被瞬間灼的酸疼,隻好躲避著側過臉去,同時軟語哀求道:隻是一口水而已,您不會有什麽損失的,好不好

    男人沉默了片刻,將他打開了的酒瓶懟了我的臉頰:隻有這個,愛喝不喝

    濕漉漉的瓶口帶著刺鼻的劣質氣味衝了我的大腦,在心瞬間判斷了這劣質酒精的度數,我心不由得嘖了嘖舌。

    可表麵卻更加柔順起來,弱弱的道: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喝酒一邊說著一邊咽了咽口水,我這話說的毫無半點虛假。

    那你渴著罷。男人說完要收回酒瓶,我連忙叫停了他的動作,無可奈何的服軟:大哥別,我喝,我喝是了。

    盡量不去想瓶口的濕潤是散落的酒水還是男人的口水,我閉眼睛含住了瓶口,咕嘟嘟的一口氣灌了足有大半瓶。

    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男人綁架我們又是一時起意,恐怕沒帶著多少補給品。

    也是說我多喝一口,他隻能少喝一口,獸性大發和借酒裝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燒刀子般火辣辣的液體從我幹渴的喉管劃入,好像穿腸破腹一樣落進了胃裏,令我這一段時間水米不沾的胃登時疼的抽搐起來,冷汗在額角滴滴滑落,我硬是咬緊牙關不吭一聲。

    男人沒想到我竟然是這樣的說喝喝,拿回分量輕了不少的瓶子狐疑的看了看我。

    他自己親自買的酒,自然知道是什麽度數。

    所以當我喝了酒很快開始昏昏欲睡起來,他也沒覺得任何怪可言。

    這下子我算是借著喝醉的名義暫時躲開了和男人的正麵交鋒,可何染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她朝著我的方向恨恨的瞪了一眼,緊張兮兮的咽了咽口水:你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向著他走過去的男人邪笑一聲,箭在弦的危機至此終於露出了猙獰的一角,他渾不在意的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將玻璃瓶子隨手啪的一聲擲在地,滴溜溜的摔成了數片。

    其一片冰冷的打在了我的小腿,令我心一喜,垂著頭昏昏欲睡的同時,不動聲色的將那鬆動了的繩子扯的往下竄了竄,盡可能的想要用綁在背後的雙手找到那片鋒利的玻璃。

    你你做夢何染的聲音猛地尖利了起來,我還沒聽到男人做些什麽,何染已經往最不妙的方向預測,而預測的結果則是令她完全無法接受。

    我的酒量並不是很好,隻是靠著忍耐力命令自己不要昏睡,同時更加努力的磨蹭著繩子,借著劇烈的疼痛保持清醒的神誌。

    男人或許本來是打算做些事情的,可何染的掙紮太過決絕,倒叫他一時半會兒的有些下不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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