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命懸一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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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煩意亂的來回走了走,那瓶子裏剩下的酒精不足以支撐他頭腦一熱作出決定。 w w w  v  w

    於是半晌之後,他勃然大怒的吼道:我知道你們兩個小娘皮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害了我妹子的隻是其一個,你們要是主動站出來的話,我可以考慮事後放另一個走

    事後

    如此微妙的詞匯別說是外強幹的何染,連我也忍不住的捏了一把冷汗。

    男人說出這句話的原因或許是要還原他那妹子臨死之前的場景,不過多多少少也是美色當前才動了下流之心。

    見我和何染是統一了的噤若寒蟬,男人氣哼哼的不知道對何染做了些什麽,從我的角度縱然看不到,卻仍能聽到何染一下子變了調的驚叫。

    接著是男人不可一世的大嗓門:我告訴你們兩個小娘皮,要是誰都不說的話,那隻能說明你們兩個本來是一夥的有錢人他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們也別謙讓了,我一個個的玩,再拍下來給所有人都看看,不信從你們嘴裏問不出實話

    男人的齷齪程度遠遠超出了何染的想象。

    我這邊費力的磨蹭著那麻繩,終於不聲不響的蹲下身去撿起了那酒瓶碎片握在手裏,背靠著石柱用力的選了尖利的一麵切割起繩子來。

    隻是這種劣質酒瓶的玻璃也同樣是纖薄的不行,這樣一來不好用力不說,另一麵已經無法選擇的紮入了我的掌心。

    幸好這屋子裏酒氣濃鬱的厲害,我莫名其妙受傷了的事才沒被男人發現。

    可是何染那緊繃的神經終於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趕在男人再一次對她做些什麽之前,沒命的大叫了起來:人渣你給我滾遠一點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竟然敢這麽對我,我一定要你在最苦的監獄裏把牢底坐穿

    男人聞言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看那樣子是自從打定主意為他妹子報仇,從沒想過能全身而退的結果。

    於是何染的威脅不但沒能讓男人知難而退,反倒是更加激起了他的怒氣,抬手再一次給了何染一個響亮的嘴巴。

    隻是這一次何染卻沒能如同之前那樣乖乖閉嘴,反倒是更加努力的掙紮道:相反,你要是現在肯放了我的話,我當這次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我何染說到做到

    我默默的將那麻繩磨成了可以掙開的樣子,被捆住的雙手在後麵不動聲色的用力掙脫,這會兒聽了何染如此不高明的軟硬兼施,幾乎可以預料到男人接下來的反應。

    果不其然。

    何染最大的錯誤是不應該太過信奉那金錢至的人生理念,所以她這會兒慘兮兮的挨了第三個巴掌,終於又累又渴奄奄一息的說不出話來了。

    可是單論受傷的程度,我她卻是嚴重的多了。

    感覺著身的麻繩有了鬆動的意思,我仍然假裝醉酒的笑了幾聲,盡可能輕快俏皮的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同時半醉不醒的嘀咕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若水是是誰求求您

    我這話的意思本意是個緩兵之計,隻要男人再一次走出這個屋子,我能想辦法脫離眼下的處境。

    從現在來看,男人做出這一切都隻是他一人所為,也代表著沒有任何同夥會在外接應,我隻要躲藏在這房子的陰暗處,殺他一個出其不意,趁著他受傷再帶著拖後腿的何染離開也是了。

    遺憾的是,何染並沒有任何與我心有靈犀的打算。

    她聽了我語焉不詳的說法,隻以為是我為了安全要出賣她了,立刻再一次的掙紮起來,同時焦急萬分的對著那男人道:她說謊你你說的那個被你妹妹愛慕著的男人,是顧家五少爺顧少卿,那個白謹言是他最近的新寵,她不可能不知道你妹妹的事情

    該死

    有一個豬隊友是什麽樣的感覺,現在我算是有了切身體會了。

    男人聽了這話,若有所思的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他手亮如白晝的光線要是真的照到我身來,那我滿手的鮮血和小腹處的傷勢隻怕都遮不住了

    千鈞一發之際來不及多想

    我突然痛苦萬分的嚶嚀了一聲,整個人失去支撐的墜在了繩子,同時咬著唇楚楚可憐的往男人那裏投射目光:大哥我

    那手電筒的光芒果然在第一時間照在了我的臉。

    男人被我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凝神湊得近了點,謹慎的開口:你怎麽了

    我好像是酒精毒

    艱難的補充完自己的意思,我立刻把小腦袋重重一頓,開始裝死。

    喂,你男人的出發點畢竟還是為了妹妹報仇,既然不是一個真正的亡命之徒,所以猛地看到我突然生命垂危,立馬下意識的用另一隻在我肩推了一下。

    這一下推得很重,可我愣是咬緊了牙關不吭一聲。

    男人的氣息開始變得有些慌亂,想來在他的劇本裏要麽是他為妹妹報仇成功,要麽是功敗垂成,而我眼下的情況則是大大的出乎他預料之外了。

    何染一直都在關注著我的情況,這會兒帶著點疑慮大聲道:你對她做了什麽酒精毒可是會死人的

    那你說該怎麽辦男人眼見情況不對,一把扔了手電筒開始拚命的掐我的人。

    我被他掐的快要斷氣,隻好勉強保持了奄奄一息的假象。

    男人掐了半天也沒見我有什麽好轉,按著我的手開始不受控製的發抖。

    眼看著殺人已成事實,他反而下了狠心,喃喃自語的嘀咕著:算了反正老子做了這種事情沒有想過能活著,現在搭這麽兩個女人給我陪葬,我也算是死的不冤

    我眯著眼睛偷偷看他,見他很快放棄了對我這麽個將死之人的興趣,連手電筒都忘了拿起,直接走到何染那邊去了。

    何染眼看著危機要來臨,總算是對得起她那顧少卿前未婚妻的身份,靈機一動的道:等等,她算是酒精毒也不是無藥可救了的,你知道洗胃吧隻要讓她吐出來沒有問題了,起碼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男人被何染說的開始動搖,站在原地半晌也沒能挪動腳步。

    何染一看事情有門,也顧不得我是裝死還是真死了,開始拚命的與男人講話:沒錯,隻需要一些洗衣粉之類的催吐可以了,洗衣粉你總是有的吧

    真的隻需要洗衣粉可以

    男人在得到了何染肯定的回答之後,猶豫再三終於還是轉身離開了。

    在他走了三分鍾後,何染才小心翼翼的放大了聲音:白謹言

    幹嘛趁著男人離開的瞬間,我雙手用力終於掙脫了繩子,懶洋洋的回答她。

    此刻渾身酸疼的從柱子處離開,借著那手電筒的光芒,終於看清了何染目前的慘像。

    那男人共計打了她三個巴掌,還一把拽掉了她的胸衣,雪白的皮膚五個指印清晰可見。

    嘖。

    我在心裏默默地表達了一番同情,抓緊時間拿起手電筒開始四下查看。

    剛剛的男人哪怕是驚慌失措了,也依舊沒有忘記將外麵的大門鎖。

    這從一方麵說明了男人恐怕不會迅速回轉,另一方麵也同樣給我的逃生增加了難度。

    好在沒有任何一處房子會是天然沒有窗戶的。

    幾塊破舊的木板將原本是窗戶的地方從外釘死,我試著站到了窗台抬腳狠踹。

    巨大的聲音令何染整個人開始惴惴不安起來,時刻擔心著那男人會因為聽到聲音而回轉,這會兒見我一拳一拳的砸掉了兩塊木板,連忙焦急的命令我道:你還不快點把我解開

    鑒於她剛剛試圖想要甩鍋給我,所以我決定多嚇嚇她來充當利息。

    而且我進行順利的逃脫計劃此刻終於有了難度,那唯一的一間窗戶竟然還不都是木板訂著的,另一半是個裸露在外的鋼筋結構,看起來這屋子以前不是住人用的,應該是哪裏荒廢已久了的倉庫。

    這也是說,這逃生的通道雖然是有了,可是實施起來還有很大的問題。

    從窗台與那洞口之間的距離可以看得出來,非得兩個人共同協作不可,而其一個出去之後,另一個隻能等著被那暴怒的男人往死裏折磨了。

    算是出去的那個見到人煙及時報警,隻怕該做的事情都做完,怎麽著也來不及了。

    何染的聰明才智在此刻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她也同樣發現了眼下的處境,沉默著任我解開了她身的繩子。

    這一次,借著手電筒的光芒,她終於切切實實的看清了我一身血跡的慘狀,漂亮的眸子登時瞪得滾圓,幾乎是下意識的掩住了口唇才咽回了那一聲驚叫。

    我不知道她過去是怎麽看我的,可是自從今天之後,隻怕我之前貪財怕事的形象完全崩塌,她是要把我當成人生的勁敵之一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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