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風對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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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崩塌的根源在這裏。 vw不殺了他,咱們誰都出不去
這下,非隻三名鬼修,黃衣兄弟辛淩子姐弟軒轅嗣琮左人傑秦城等人皆打起了精神。
殺了老者可以出去
眾人將目光再次集結在老者身。
他到底是誰怎麽住在這個洞裏
成為眾人的焦點,習慣了獨居的長眉老者很不習慣,也很不高興。
你是趙大元的後人因為不高興,他的語速也罕見地快了,雖然並不快很多。
聽到趙大元三個字,白衣人的眼眉立了起來。
大元,大元真人。
那是開創了神州盛世的道祖,大殤朝的創立者,世人眼神一樣的存在。
誰敢直呼其名
做為大元真人的嫡係傳人,白衣人如何不怒
更何況,他了解這個老者的底細。
一個畜生而已,也敢口出不訓
他看向眾人。
咱們站立的這個岩洞是這老東西的胃若不想和那些葬身在他腸子裏的同門一樣做了他的血食,各位請和我們聯手,一起殺了他
什麽
胃腸
眾人也都是有道法在身的修道者,見慣了大場麵。聽了白衣人的話,聯想起剛才經過的七拐八繞的通道,再看看這個圓形的岩洞,自明白了七八分。
怪不得,老者見麵的第一句話是好飽啊好飽
辛嫣兒想起剛才淤泥一樣的東西,聯想到尋常腸子裏麵會存在的穢物,臉色刷地變得蒼白,腹一陣作嘔,幾乎要忍不住吐出來。
也有不太明白的,如辛肥。
我們在老頭的胃裏怎麽可能老頭不是在我們麵前好好地坐著嗎
老頭的胃若真有這麽大,那他的身體豈不是外邊的沼澤還要寬廣
對於白衣人一再對自己的蔑意誣陷以及裸的仇視與挑撥,長眉老者出離憤怒,他從坐榻站了起來。
他很老了,腰佝僂著,頭向前很不雅地探出。辛嫣兒看在眼裏,心想這人怎麽這麽像一水的動物呢
老人家有名字,不要老東西老東西的叫。
老爺子我的名字,叫吳歸
吳歸烏龜辛嫣兒忘了這個場合的凶險,差點噗嗤笑出來。
黑臉少年與秦城沒有笑,他們從這個名字聽出了另一層含義吳歸,無歸,來者無歸。
三名鬼修不僅沒有笑,麵色凝重到有些難看起來。
學業之初,他們從老師鬼修那裏聽到過吳歸這個名字。
吳歸,那是與大元真人同時代的妖族高手
會是同一個人嗎
他不是早隕落了嗎為何會在此處空間出現
大元呢他怎麽沒來是不是早死了
哈哈,哈哈大元大元,你道力通天,到最後還不是死在了我的前頭
當年你用卑鄙手段,將我老人家困在這裏,幾千年不得出。我以為我要和這片沼澤一樣,要爛成一堆淤泥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空間崩塌,又給了老人家我重見天日的機會
要想出去,何必殺我我也正想著離開呢
至於這片空間崩塌的原因,可怪不到我的頭。八成在你的身吧
吳歸顫悠悠地走兩步,向著白衣主伸出皮包著骨逇嶙峋手臂:你帶來的小樓台呢拿出來交給我
白衣人臉皮抖了抖,不由自主握緊了手的一件物事。
段峰白刃三人向前湊了湊,將白衣主擋在身後。
各位,這人是千年老妖。不要遲疑,快點兒動手,一起殺了他他現在剛剛複蘇,道力還沒恢複。等他消化了剛才葬身淤泥通道
的同門的道力,想殺他可難了
白衣人撥開段峰,重又站到人前。
做為最驕傲的皇族,他不允許自己退縮人後。
做為最高貴的大殤朝宗弟子,他的話語說出,自然有一股威嚴。
三名鬼修彼此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著意見。
他們是眾人境界最高的三人組,白衣人的話有一多半是衝著他們所說。
他們在權衡,在思量。
動手
還是坐山觀虎,等待白衣人與吳歸兩敗俱傷
他們在猶豫,有人卻先動起了手。
黃衣兄弟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們居然甘打頭陣
黃衣兄弟有他們自己的打算。
他們來自東疆的尼西城。
尼西是一座城,一座苦城,受盡了邊關的動蕩與戰亂。
尼西同時也是一個小門派,老派主向合平是黃衣兄弟的師傅。
半聖境界的向合平也曾經是一代梟雄,治下的尼西派獨霸東疆,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
但他已經死去多年。
被人所殺
殺他的人,據說是郭路人。
向合平死後,尼西派群龍無首,成了一盤散沙。
黃佐黃佑兩名兄弟,勇氣足而少謀略,不足以支撐起整個尼西派。
但他們一直都很忠誠,忠誠於老師曾經給予他們的囑托與厚望。
振興尼西派,把幫眾帶離苦寒之地,找一個繁華所在,好好地存活下去
兩兄弟一直都沒有忘。
當幫眾分崩離析,當尼西城被東海侯派人接管,兩兄弟拋家舍業,掛印封金,離開了東疆,來到朝歌城流浪。
流浪,不是為了自由。為的是歸去。
榮耀地歸去。
為此,他們委身在季孫世家門下,陪同季孫承俞參加大朝試。
他們想憑著大朝試的機會重整尼西派;更想借助季孫世家的力量重返東疆。
結果,季孫承俞死在了淤泥通道。
情何以堪咱兄弟當何去何從
當一扇門關閉,會有一扇窗打開。
這是他們老師向合平曾說過的一句話。
當尼西分崩離析,走投無路時,黃佐兄弟相擁而泣,對這句話深深地質疑過;
現在,他們信了。
身為大殤朝宗皇族弟子的白衣人,是那扇窗。
死了的季孫承俞所代表的那扇門外的風景美得多道路寬得多的一扇窗。
機會,稍縱即逝
抓住它
不再猶豫,黃衣兄弟齊齊淩空飛起,空同時一個倒翻。
他們的動作完全一致,好像是同一個人。
然後,他們在空展開了那團卷軸。
尼西派的鎮派之寶風沙圖。
東疆多有風沙。肆虐之時,天昏地暗,日星隱耀,山嶽潛形。
向合平半聖之境,從風沙參悟出獨特道法,將其繪入這幅圖。攻時狂風割麵,如刀如劍;守時流沙漫天,足陷萬物。
風沙圖,聖器榜排名一十九位。
向合平遇害時,風沙圖並不在手裏。
如果在,結局也許會是另一種。
這是老師的心血。
也是老師的遺物。
黃衣兄弟單人的道力不足以發揮出風沙圖的最大威力,所以他們各展一角,齊力施威。
風沙圖展開,用的是攻勢。
一團紊亂的氣流以炸開的姿態自風沙圖衝出,瞬間衝到吳歸的麵前。
吳歸長長的胡須與刷白的眉毛向後淩亂飄起,遮住了他原本不大的小眼睛。
好他脫口攢了一聲,不再慢吞吞的說話。
這句好發自內心,由衷讚歎。
身為與大元同時代的老妖,他的眼光同他的道力一樣不同凡響。
他看出了這件寶貝的厲害之處
避世千年,神州出了如許多的英豪
不過,
在我老人家麵前,是否顯得兒戲了些兒
他鼓起幹癟的嘴巴,迎著襲來的氣流吹了一口氣。
風是氣,氣也是風。
以氣對風,再公平不過。
剛剛的淤泥通道裏葬送的數百神州弟子,現在已經在他的腸裏麵開始消化。
消化的過程,不可避免要產生一些氣體,讓他的肚子脹脹的,有些難受。
剛好借機吹出去。
風沙圖裏的狂瀾與老者口的倦怠口氣相遇,眾人耳傳來一陣不刺耳卻聽來讓人肺腑都要扯裂般的的嘶鳴。
那是兩種氣流割裂空間的聲響。
老者倒飛的胡須又被吹得順了過來,飄在他高高揚起的頭顱麵前。
因為用力,他的小眼珠瞪起,瞪的很圓。
所謂吹胡子瞪眼,說得是這種狀態吧。
風沙圖裏的狂飆嵐風被老者一口氣吹得倒轉,盡數鼓蕩回來。
原本直直的風沙圖被吹得鼓成一麵帆,高高地懸在半空。
黃衣兄弟麵色瞬間赤紅,青筋與血管同時爆出,顯得猙獰可怖。
隻是一個回合,高下立判。
再有一個刹那,必有死傷
好在,黃衣兄弟不需要再撐一個刹那。
段峰的身體化作一團耀眼白光,拖著長長的尾影,以難以形容的速度正麵衝向吳歸。
常鞘白刃同時啟動,一個在左,一個在右,以相同的姿態暴起衝擊。
他們的手,都沒有兵器。
他們的身體本身,是最鋒利的兵器
吳歸麵色凜起,第一次凝重了起來。
他知道段峰三人的底細,自然也深深知道他們的恐怖。
他可不想被可以斬破一片天的力量傷到。
他扭了扭身子,緩慢笨拙,但是恰到好處。
不快一分,不慢一秒。
剛剛好
好到恰恰將段峰三人的衝擊避開,而又不多浪費半分力量。
恰如白衣人所說,他的力量還在恢複,遠沒有達到巔峰境界。
麵對一眾高手的圍攻,他需要小心地使用每一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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