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靈魂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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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的“死”字還沒出口,這時
砰
陳皮感覺到腿部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那種痛不是鈍痛,而是一種尖銳的痛感,突然地鑽入他的大腦皮層,讓他永世難忘的感覺。
他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啊哦啊哦”,疼得直打滾。
而眾人眼中看到的,隻是秦飛上前,輕輕地踢了一下陳皮。
他們不知道的是,秦飛看似隻是輕輕一踢,踢的卻是白皮小腿上麵的懸鍾穴。
他幾百年修行,對身體周身的穴位自然了如指掌,這個懸鍾穴,隻要力氣得當,快準狠的一擊,簡直會讓人疼痛得如墜地獄。
其實,他隻要再加重一分的勁力,陳皮非當場癱瘓了不可。
秦飛沒有這樣做,不是他一念恩慈,而是,情勢不允許。
圍觀的人中早有人偷偷拿出手機拍攝視頻,秦飛如果輕輕一點就將人踢殘,立馬就成紅了,而且如果在夜市街頭有什麽傷亡,他勢必就避不開警方的盤查,而秦健民也會惹上不少麻煩,而他,現在暫時不想惹上這些麻煩。
但讓他放過這些地痞卻是不可能的。
陳皮的手下見陳皮輕輕就給放倒了,個個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們也都豁出去了,在附近攤位上找了一些工具當武器,拿木棍的拿木棍,拿鐵棍的拿鐵棍,還有拿著一個鏟子和一把掃帚的。
“兒子,爸爸來幫你。”秦健民掙紮著也要上前,卻被葉馨兒一把攔住。
“叔叔,你放心,秦飛搞得定的。”葉馨兒篤定地說。
“可是,他手無縛雞之力的,怎麽打得過壞人”郭愛珠急得直搓手。
葉馨兒還是篤定地說:“放心吧,阿姨,他可厲害了,你們不知道啊,他最近拜了一個高人為師,拳腳功夫很不錯的,放心,哈哈。”
“真的?”秦健民夫婦將信將疑。
但看兒子最近真的很不一樣了,心裏更傾向於相信吧。
“是啊,放心吧,哈哈。”
葉馨兒說了個謊,小臉有點發燒,便打著哈哈。
“這個臭秦飛,到底有什麽秘密,連你父母都瞞著,害得人家要說謊,哼”她心裏想著,一雙美目卻關切地朝秦飛看去。
而秦飛那邊,已經在十幾個人中靈活穿梭!
他的雙手一直左格右擋,身體也是不停地在左避右讓的,似乎非常被動。
而蹊蹺的是,那十幾個痞子卻是慘叫聲不斷。
“二狗,你踏馬怎麽打我臉?”
“你瘋了吧,是你先打了我一棍。”
“劉鐵蓋,你特麽再踩我一腳試試!”
“老子踩你了嘛?哎呀,真踩了,對不住啊兄弟!”
“對不住你麻痹,還踩我!”
幾個痞子口中罵聲不斷,手中的家夥明明都是朝著秦飛招呼,偏偏都像見鬼似的,沾不得秦飛的身體也就算了,每一下都是打在自己人身上。
他們幾個越發狠了。
可是他們心中越是發狠,手上使的力氣越大,身上挨的打也就越重!
“去尼瑪的嗶了狗了,有鬼是吧?”
“有毛線的鬼,你他媽招子不會放亮一點!”
這樣又亂打了幾分鍾,隻聽見劈劈啪啪的聲音,幾個人全部腳步虛軟,七仰八叉地趴在地上地上喘氣了。
而在夜市盡頭的一家羊肉泡饃店內。
一個滿身肌肉的青年,正埋頭狼吞虎咽地吃著一碗羊肉麵。
青年穿著緊身運動背心,兩條健碩的手臂上,文滿了翠色的虎頭刺青。
旁邊坐著一個長頭發的尖臉男子。
長發男麵有焦色,不停地扭頭看著遠處。
“虎哥,不會出什麽事了吧,陳皮已經比平時慢了十來分鍾了。”
被喚作虎哥的刺青男,努了努嘴,“你去看看。”
長發男放下筷子,小跑出去。
沒一小會,長發男就氣喘籲籲跑了回來,說:“出,出事了,虎哥,跟一個賣燒烤的幹了起來。”
虎哥愣了愣,放下筷子,問道:“就一個擺攤的,敢跟你們幹?你們特麽是不是又逼良為娼了,把人惹急了吧?”
長發男陪著笑臉說道:“應該不至於吧但是,陳皮那孫子,狗改不了吃屎的,還真說不準。”
虎哥大力拍了下桌子,“早跟你們這幾個王八犢子講過了,收保護費就好好收,凡事不要做得太過,太過就容易惹事!”
長發男訕訕笑著,低聲下氣說道:“虎哥說的是,但現在你說怎麽辦?那邊打起來了,你不出麵也得出麵不是?”
虎哥站了起來,滿腹不情願地踢了踢椅子,沒好氣說道:“要不是看在九爺的麵子上,我真不愛管你們這些破事!”
“九爺不是暫時進去了嘛?現在我們可就指望著你罩著我們了。你要是不帶著我們,我們九字頭的這些個弟兄,可就要散了。”長發男說道。
“走吧,去看看。”
兩人出了店門往前走,剛走幾十米,虎哥就停住了。
眯眼望去,他那十幾個拿著鍋碗瓢盆破棍爛鐵的手下,圍攻的竟然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孩子。
“你們一幫人打一個小孩還打不過?丟不丟人?”虎哥將口中的牙簽呸掉,問長發男道,“那個小孩是什麽人?”
“就是燒烤攤主的兒子啊,沒想到啊,是個狠角色,身手很敏捷,我們的人一時還傷不著他。”長發男恨恨地說。
“豈止是傷不著人家,自己人打自己人倒是打得挺愉快啊。”虎哥看得很不可思議。
“慢著,這個小孩怎麽這麽眼熟?”
虎哥定睛看去,突然一拍大腿,“我了大槽,你們要害死我!”
說著,半刻不敢停留,朝著燒烤攤跑去。
長發男一臉蒙逼,但也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虎哥跑到秦飛身邊,對那一圈個個臉上掛彩的混子們喊了一句:“你們全他媽給我住手!”
“虎哥,你來啦!快揍他丫的,這小子會邪術。”陳皮扶著桌子,有氣無力地說。
虎哥上去就是一個巴掌,直接把他打翻在地。
“我揍你個撒比!”
說著,走到秦飛麵前拱手作揖,不停說道:“秦飛兄弟,對不住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對不住啊。”
“誰跟你們自己人?”秦飛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再細看了看虎哥,倒有些意外。
“原來,你是他們的老大?沒想到啊,你們昌和武館,背地裏幹的這種勾當,連見不得光的錢也賺啊。”
秦飛說著,連連搖頭,語氣裏有不屑,也有失望。
是的,這個被叫做虎哥的,正是搏擊俱樂部裏昌和武館三人中的高虎。
高虎在搏擊俱樂部裏已經見識過秦飛的手段,不動聲色間,以小小的葡萄做暗器,幫他們對付了周青。
雖然他們知道秦飛出手,多半是因為看不慣周青,而不一定是意在幫他們,但這個人情,他們終究是欠下了。
而且,後麵秦飛一拳轟掉了明震的事情,他們也聽說了,那更是驚掉了他們的耳朵,所以,對秦飛這個人,他和程黎牛生生三人,都是非常敬畏的。
此刻,高虎聽出了秦飛語氣裏的不滿,連忙解釋道:“秦飛兄弟,不要誤會啊,我跟這幫人沒關係,隻是我有個結拜兄弟,人稱九爺的,前一陣子犯了事,被關了進去,他手下這班人沒幾天就被人打得七零八落的,地盤也被人家搶得差不多了,我兄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了我,讓我罩著他們。”
高虎一邊解釋,一邊小心地看著秦飛臉色,見他挑了挑眉,連忙又補充道:“真的,秦飛兄弟,我就是過來幫他們鎮鎮場的,沒做過見不得光的事。”
“是嗎?”
“真的,真的。他們收的保護費,我一分錢都沒沾手的,”高虎說著,生怕秦飛不信,用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陳皮,問道,“你給我證明一下!”
“是,是,虎哥沒沾手!”陳皮連忙應道。
想起九爺入獄前,千交代萬交代,要緊跟著虎哥的旗幟走,說跟著虎哥有肉吃,跟著虎哥在這一帶可以橫著走,這陣子虎哥也帶著他們幹了不少漂亮的買賣,怎麽今天變得這麽孫子?
這他媽都叫做什麽事啊,本來以為請了尊鎮場的大佛,他媽現在撇得比清水都清。
陳皮幾個簡直要哭了。
秦飛的臉色這才緩了緩。
他當然不相信高虎手上一塵不染,畢竟這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但對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將就放軟語氣,問道:“程黎的手好些了嗎?”
“好多了,他還一直念叨著要報答秦兄弟呢。”
秦飛擺手,說道:“不用客套,報答什麽的,就不必提了,但是,我最痛恨的,就是修習武道的人,以武力害人。如果被我發現,你們昌和武館做了什麽玷汙武道精神的事情,別怪我不念舊情,端了你們武館。”
秦飛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十分端肅,有點不怒而威的感覺,令站在麵前的高虎脊背漸漸發涼。
這種威壓,高虎這輩子還從沒遇到過,更遑論在一個少年人身上。
而旁邊的幾個小弟,聽著秦飛的話,耳朵都要飛掉了。
這小子說什麽來著,要端掉昌和武館?我們九爺見到昌和武館的館主都要敬稱一句“師公”的,都要端茶遞水跪蒲團的,他說端掉就端掉的?
而高虎的表現更出乎他們意料。
高虎正拚了命地點頭。
“是,是,秦飛兄弟說的是,我全都記下了。我這就把這個爛攤子扔了,再不管了,”高虎一張臉漲的通紅,一半是羞愧的,一半是驚怕的,他試探問道,“要不然,我就地解散了他們?”
秦飛擺擺手,道:“我可不是什麽靈魂導師,你們做什麽,與我無關,隻是不要再惹到我頭上就行。你知道怎麽做了?”
說著,秦飛轉身回到秦健民身邊。那意思是,看你高虎的表現了。
“兒子,你沒事吧?”郭愛珠拉著秦飛,左看看右看看,生怕漏看了一處地方。
秦飛好笑地回答:“媽,沒事的。”
豈止沒事,連衣擺都不帶皺的。
而葉馨兒的一顆放心終於落了肚,安下心來的她又恢複調皮的樣子,故意埋怨道:“說好了請人家吃好多肉,結果吃肉沒有,倒吃了很多驚,怪不得表姐叫你騙子!”
騙子秦飛舉手就是敲了她額頭一個板栗響,笑道:“看給你饞的,等會讓你吃到扶牆走!”
“一言為定!”
葉馨兒露齒而笑,又嫵媚又天真。
陳皮:
長發男:
一眾混子:請給壞人一點尊嚴好嗎,謝謝。
一眾吃宵夜的群眾:武打劇演變成了家庭溫馨劇,都很好看啊。
而高虎想了想,馬上說道:“秦飛兄弟,你等一下哈,我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