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無題(坑死強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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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散場,因易白虹生出的事端,也因易白虹重傷昏厥告終,此刻**派中人因見易白虹被帝俊不知打到何方,又抓了回來後經脈寸斷,早已急成了一鍋粥。

    於是,在清風的帶領下,與帝俊匆匆道了聲別,然後便帶著昏迷不醒、口中還時不時冒出一兩句囈語,念著“牛頭嗬嗬馬麵嗬嗬”的易白虹,趕緊回到了別院,為其療傷。

    當然根骨是治不好了,但見如今易白虹這模樣,亦不能耽擱,否則恐別帶出別的病症,譬如失心瘋。

    在**派人告別後,剩下的其他門派修士,雖有心好奇帝俊一二,但也不敢直麵說上些許,miàn pí也不是甚厚,於是依依不舍地各自回屋了。

    唯剩下雷澤言,吳小俊,以及沙門中人,哦,對了,風菱自然是留下的,反正她此時也出乎意料的閑,而且她對帝俊居然接受雷澤言的求情這件事,很是想不明白,在她記憶中,夫君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道理,從不會因別人的話語而改變。

    而至於雷澤言留下的原因,卻是微妙,他本就在見識帝俊之後,有幾許好奇,想要與帝俊多說幾句,可委實找不到開場白,卻沒想到帝俊先開了口,且還是以一種令他詫異的說話方式。

    話語開端大約如此,雷澤言在感言得遇先生後便止住了話匣,然就見帝俊蹙著眉沉默了半響,後才緩緩開口,露出了很奇怪的神情,問到:“這就說完了?”

    雷澤言一聞,頓時卡了卡,仔細想了想自己應當說什麽?還有什麽未說的?結果,正在他還沒想明白之際,帝俊卻又開口替他想了,道:“你不是應該同我說聲道謝之語?我饒他一命可是因為你。”

    話音一落,風菱在一旁聽到此處,頓時心中冒出了奇妙的誤解。畢竟,在風菱眼裏,夫君這說話方式,及他那麽霽月清風的口吻很撩人!因而誤解到,莫不是夫君他是想就這麽輕描淡寫的把雷澤言給撩了?可他為什麽要撩雷澤將軍?

    念及此處,風菱難免陷入了自己奇異的猜想之中,她最近不知為何,從帝俊認了吳小俊這一小弟後,就對帝俊與別人相處方式格外上心。

    最初,風菱以為是她的好奇心過甚導致,可是今日在早晨與帝俊鬧脾氣因見到吳小俊更生氣後,她覺著,這無端生氣的別扭應當不是好奇心作祟,而是最近可能生出了一種自己也無法想明白的念頭。

    此時,風菱自顧自地在一旁琢磨著,耳朵也沒那麽靈敏,隻偶有聽到雷澤言應帝俊所說,道了聲謝後,與帝俊攀談起來,後帝俊又和沙門之人,說了句,什麽佛道雲雲,沙門之人立即也趕到了帝俊的矮幾旁,自個搬了蒲團坐下,就一起嘰嘰喳喳,講什麽佛、論什麽道。

    風菱對此聽得不甚明白,佛門是什麽?她不曾聽說。

    在她先前所知的是,那群走僧伽羅國來的和尚,被稱為沙門,甚至可能所有道門修士也隻知沙門不知佛門,沒誰提起過佛門。

    至今唯一有提及到“佛”這個字眼,還是風菱和易白虹鬥嘴時,無上法王自己說了句“我佛”,當時風菱還納悶,佛是什麽?可不想夫君此刻竟和沙門那幾人說佛法說得麻溜雲雲,也難怪會吸引那些和尚與他討論。

    這之後,又聽帝俊與雷澤言說到軍事兵法,講得越發深遠了,一講不覺兩更天過後。

    吳小俊也在雷澤言一旁坐著,他的狀態比此時陷入混沌的風菱好了許多,他竟難得的對兵法政事極有悟性,還算聽得明白,隻不過大約是他不甚喜歡,聽了一半,喝酒喝了一半。

    夜靜朦朧,又至三更天了,客棧掌櫃給玉質瓊燈添了三次燈油,沙門僧人以及雷澤言還在與帝俊交談正歡,不過多數是他們提問,帝俊揀著最精煉的話語作答,倒像是帝俊開了個講壇,各家學子在一旁聽論提問一般。

    此時,風菱還是沒琢磨出自己究竟為何在意夫君對別人好這件事,因而正捂著腦袋,在矮幾不遠處找了塊石頭趴著,愁眉緊蹙,她這樣抓耳撓腮的模樣被帝俊一晃眼看了個清楚,隨即帝俊伸手掩了掩唇,略作疲倦之狀。

    雷澤言見此,雖還有許多軍事要理想向帝俊探討一二,但看了看沉寂的月色,方才趕緊止住悔智高僧正興奮的問詢,道:“聖僧,奉玨見天色已晚,不如今日便就到這個吧,叨擾了先生好幾個時辰,想必先生也累了,還是讓先生早些歇息的好。”

    經雷澤言一提,沙門幾人這才發覺,因得以遇帝俊這般如此深知佛理之人,講得太過忘形,倒把時辰給忘了,明日還要出門上京,委實不能再聊下去了。於是悔智忙點頭道:“將軍說得極是,貧僧倒是忘了,得遇先生和將軍這般應口味之人,實乃貧僧等人幸是。”

    說罷,這酒宴之後,被帝俊莫名吸引的一小眾人才慌忙起身,不舍作別。

    雷澤言也從自個蒲團上站起了身,這才發覺腳坐得竟有幾分麻了,他微微一驚,再次奪目向帝俊那平靜的臉上看去,不得不說先前見帝俊之時,覺得此人在易白虹之事上處理得太過狠辣,他並不甚喜歡,可沒想到相談幾句下來,卻被此人胸中溝壑吸引了。

    當然若是雷澤言知道帝俊身份的話,恐怕就更加心悅誠服了。

    隨即,雷澤言起身,與帝俊揖了半禮,道:“先生,奉玨見先生大才,非默默無名之輩,因而奉玨有一不情之請,望先生應允。”

    “將軍但說。”帝俊聞之,不急不躁,點了點頭。

    雷澤言見狀,一喜,躬身道:“奉玨想將先生引薦給天子,天子素崇仙道,極喜修士,先生不僅才略韜湧,又道法高超,不知可否在天子身邊輔佐一二?”原來,這雷澤言還真是為國殫精竭慮的至忠之人,時時念著他的天子,連遇到個人都要拉給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