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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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本要去當兵,不是他想,而是他那個身居高位的老爹逼著他去當的。據他目測,這是想發展他成為軍事間諜。
雖說前些年的王權更迭在某些因素的製衡下產生的動蕩較小,可畢竟經曆了一番改朝換代,他那個老爹這也算是居安思危了。
本來呢,以燕歸的能力,隻要表現的平庸一點,在這個亂後初建之國謀個職,然後一步步高升,還是蠻容易的。畢竟不需要太詳細的身份證明,而他的身份,則從很早以前便已被人頂了位置。
計劃瞧著靠譜,但燕歸這人卻有三點致命:好酒、好色、好酒後胡言。
於是,在辰塘城的某個酒館裏,他給某個看著不順眼的家夥戴了頂口頭上的綠帽子,而恰巧這個人麵試了他……
當然,這隻是燕歸故意誘導著某條隸屬於他老爹的諜報係統傳去的消息。他從來就沒打算當兵,當兵太累,答應老爹隻是因為他想出來逛逛……窯子。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隻是想給某人戴頂綠帽子,避免掉老爹給他安排的這項麻煩事,可惜對方夫人看了他的長相後誓死不從,燕歸倒也不喜歡用強,隻好口頭上爽爽。
當兵不成,便沒了正事兒。吃喝嫖賭、夜夜笙歌的生活總是過得很快,從辰塘城的風月街一路逍遙到鬱蒼鎮的梨花坊,時間一晃兒已到了中秋。
比起中州三大雄城之一的辰塘城,鬱蒼鎮自然小的可憐,但由於臨近天下第一門派所處的天道山,所以倒也繁華,特別是到了中秋這等傳統佳節,就愈加熱鬧非凡。而傳統服務性行業更是沒有節假日,燕歸最近經常光顧的這家梨花坊裏,今日便客滿異常。
尚是中午時分,樓下的老鴇便已在笑不攏嘴地數著銀子,突然間,身旁一陣兒涼風吹過,一襲碧影轉眼已奔進了二樓客房。
“咦?”揉了揉眼睛,老鴇想確認自己是不是眼花,門口又有三個漢子闖了進來。
藏好銀子,媽媽桑趕忙迎上,雖滿心腹誹,臉上還是擠出一朵花來:“哎呦,幾位爺,真不湊巧,今兒姑娘們都有客了,要不各位爺先在樓下喝著,等等再說?”
“滾開。”三人也不搭話,怒罵著一把推開這囉嗦婆子,就想奔樓上闖去。而早在一旁察言觀色的保鏢們,也是一擁而上,堵在了樓梯口。
鬱蒼土皇帝的場子,也有人敢來鬧事?
砰。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之際,燕歸早已經脫了個精光,正和姘頭在房間內翻雲覆雨、大呼過癮呢。眼見有人突然闖入,正在挺頂的東西直接軟了下去……
不過,待看清來人是個美女時,小家夥又昂揚了。
“他媽|的,有那麽一息時間,咱兒還以為咱兒真要陽痿了呢。”笑罵之間,燕歸目不轉睛地盯著來人掩藏在短衫之下的那一對精致小巧的胸部,自家小兄弟也在向對方不住地點頭致意。
“胸雖然有點小,不過妹子長的還算湊合嘛。不過別急啊,等下次哥哥再找你伺候。”回過頭,燕歸繼續賣力地耕耘去了。
咿咿呀呀、哎呦哎呦,場麵旖旎火熱。
“你……”短衫少女驚怒交加,一進門時的尷尬羞赧早已一掃而光,但此刻竟氣得說不出一句話,整個人呆立當場。
“無恥。”足足看了十幾、二十下活塞運動,少女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滿臉通紅地喊道。
要說這短衫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躲避族裏抓捕的碧若江,原本逃到這附近,見這樓最高大又最熱鬧,碧若江隻想趁人多藏起來,甩開追蹤,可這滿眼春色……
“還躲個屁。”碧若江也是暗自發狠,霎時從二樓窗戶跳了出去。
乒乒乓乓。
就在碧若江跳窗逃走之時,樓下貌似也已經開打了。
可整日裏爛醉如泥的街頭混混又豈是這三名練家子的對手,沒過多久,打趴下對手的三名雪狼族人已在樓上挨個房間的仔細查找起來。
砰。
房門被一腳踹開。
“老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一間房裏傳來一聲哀求,緊接著,聲音漸高,“欸,我|操,你誰啊?”
啪。
啪。
掌嘴的聲音響亮無比。
“您盡管收……搜……”平翹舌不分,似乎被扇耳光時咬到了舌頭。
緊接著,各間房裏差不多的聲音陸續傳來。想來,三人正在分頭行動。
“他奶奶的。”燕歸怒了,他要出門教訓下這些不長眼睛的家夥,爺兒**的時候隻想聽到一種聲音。
“咦?”在屋內掃了一圈,燕歸卻驚奇地發現,從裏到外,他所有的衣物都沒了。
“發生什麽事了?”
樓下的鬧騰已經引來不少人的圍觀,眾人議論紛紛間,接到消息的妓院幕後大佬也已經派人趕了過來。
於是,很熱鬧的,在這一刻,雙方人馬都擠到了燕歸麵前。而可憐兮兮的老流氓正心有不甘地裸趴在窗邊,向著碧若江逃走的方向哀嚎著:“你倒是給咱兒留條底褲啊。”
當天晚上。
“女飛賊?”旅店內,朝歌正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聽燕歸講故事,這時,停下手上動作,一臉好奇地問話。
“嗯呐。”狠命啃著羊腿,燕歸頻頻點頭,“咱兒那為上京趕考準備的全部盤纏啊!”
上京趕考的青年才俊,熟睡之際被女飛賊光顧,身家財產慘遭洗劫一空……不得不說燕歸這故事講的很勉強,確切來說,簡直就是漏洞百出。
“噗,您就別逗了,大叔。”朝歌忍不住噴了口茶。
“嘿嘿,不說咱兒了。就說你那師父,在臨別前,就沒交代點什麽?比如‘為師此行恐怕凶多吉少’之類的?”燕歸手撚胡須,裝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之前,朝歌終於還是架不住燕歸的死纏爛打,透漏了下口風,說他是出來曆練,順便準備南下找尋自己師父。毫無意外的,這個叫作燕歸的家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沒有啊,我師父很厲害的。不過,我的那些叔叔伯伯們倒是經常在跟師父辭行時說這些。”
“然後,他們就死外頭了吧?”見朝歌回答的這麽認真,雖然讓燕歸頗感意外,不過,他還是憋不住要吐槽。
“那倒沒有啊。我曾經問過師父,既然外麵那麽危險,為什麽他們還能每次都平安歸來?”朝歌還是答得一板一眼。
“然後?”燕歸理所當然地認為一個人講故事至少不會隻講一半,於是,老實配合了下朝歌講故事的節奏,插了一句問,他也正好可以了解下朝歌師父的性格。
“哦,師父沒回答我,讓我好好練功,別瞎問。”朝歌歪頭看了看燕歸,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明顯看起來很好奇的樣子。
“額。”燕歸失語。
朝歌看了眼他手中的羊腿,忍不住關切問道:“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噎到了?”
“沒,就是想打人。”燕歸舉起羊腿,狠咬了一口。
“那你說這是因為什麽呢?”朝歌不解。
“哈,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猜不到?”燕歸話裏的那份洋洋得意讓人非常不爽。
“……”朝歌做出一副死人臉,後悔之前那口茶沒噴他臉上。
“其實啊,他們會這麽說,隻是一種自我抬高的方式。你的這些叔叔伯伯一定很希望能得到你師父的認可或者賞識吧?”
朝歌點頭:“應該是吧。”
“這就對了。”在得到朝歌的肯定回答後,燕歸繼續炫耀著說道,“如果他們重傷或者身亡了,就會讓人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對手實在是太厲害了。”
“可他們每次都是平安歸來啊。”涉世未深的朝歌疑惑地問道。
“所以才更需要這麽說了啊,他本人一旦生龍活虎的歸來,那就說明是他這個人太厲害了。隻要他再準備點犀利的說辭,這麽添油加醋地一說。嘿嘿,必然是一片歎服之聲啊。”
“額……”朝歌覺得,也就隻有像他這種不要臉的人,才能做出這麽無恥的事情來。
“喂,你倒是給點反應啊。”燕歸覺得自己講出這種人間至理,雖不至於換得對方滿臉崇拜,可總該驚歎一番罷?
“我餓了。”朝歌忽然起身。
“唉,朝小哥你別走啊,請吃頓飯啊。不然你認為咱兒來你房間做什麽?”燕歸趕忙追上。
朝歌一個趔趄,先不說這家夥蹭吃蹭喝上癮了,便是午飯的羊腿他都已啃到晚上了,竟然還嚷嚷著餓,也不知他的肚子究竟是什麽做的?
“對了,你確定你是燕南人?為什麽說話總是‘咱兒’、‘咱兒’的?”朝歌終於把心中疑惑說了,他已經憋好久了。
“額,來北方後學的,改不回來了。”燕歸可不想讓朝歌太早知道其中原因,如果讓其知道他學說北方方言僅僅是為了上妓院不被歧視,也不曉得朝歌會不會瞬間抓狂。
他還是想給自己的大恩人留點好印象呢。
不然,他也就不會辛苦編了之前那套瞎話。
雖說根本就是白費力氣,但也總好過一開始就破罐子破摔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