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全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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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驚,正要招呼二叔來看,卻見二叔臉色跟死了一樣,喊道:“快把門關上!”
我和顧傾歌聞言雖然沒有搞清怎麽回事,但是從二叔的臉上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用身體抵著石門開始往外推。
這石門重的跟一座山一樣,牙都咬碎了也沒見它動彈分毫,我衝著二叔喊道:“這樣下去不行啊!”
門縫裏那道黑影越來越近,伴隨著咚咚的腳步聲,我似乎還能聽見滴滴答答的流水聲,這個東西明顯不是那水煞,難道也是從水裏出來的?
跑!”
二叔大叫了一聲拽著我的胳膊就開始玩命跑了起來,我情急之下拉住顧傾歌一起跑,一邊跑一邊鬱悶,每次下墓除了跑好像也沒幹點啥,本來以為這次和二叔一起情況能有所好轉,但是並沒有什麽卵用。
而且就在這個時候,傾歌懷裏的豆豆也一褪之前的懶散,從她懷裏掙紮了出來爬在肩膀上,渾身的毛都立了起來,衝著門縫裏不斷地發出嘶吼。
臥槽,這後麵到底是什麽玩意兒,之前豆豆見到顧峰也沒有這個樣子,真的是有什麽狠角色來了麽。
二叔這時也是前所未有的飛奔著,拽著我的胳膊也不分方向,哪裏有路就往哪裏鑽,一邊跑一邊嘴裏道:“讓那東西追上咱們全都得死!”
黑暗中,伴隨著狂奔,手電筒的光被胳膊甩的壓根沒有任何作用,光束在四周到處忽閃,將緊張的氣氛進一步加劇,而且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咯咯啦啦”的刺耳聲響,這聲音落在耳朵裏,讓我們三個心頭一緊跑的更快,我們三個人使出全力都紋絲不動的石門居然被那怪物給推開了!
豆豆的兩隻爪子死死抓著顧傾歌的肩膀,立著毛不斷地衝著後麵發出嗚咽,那是一種警告和恐懼的狀態,貓的眼睛可以在黑暗中辨物,豆豆一定是看到了身後的東西,那個東西讓它感受到了威脅才會讓它如此戒備,可是後麵到底什麽鬼東西。
我靠!”
跑在前麵的二叔突兀地發出一聲驚呼,我正疑惑出了什麽事,就見二叔突然從麵前消失,接著被他抓著的胳膊傳來一股大力一下將我往前一拽,我情不自禁地喊了聲“我靠”腦袋一下栽倒了一個空蕩蕩的地方,然後整個身子就滾了下去。
誰他娘的在這挖了這麽大一個坑。”
我躺在地上被摔了個七葷八素,手都快抬不起來了,身上還趴在顧傾歌,她倒沒什麽事,從我身上爬起來之後連忙將我拉了起來,二叔呲著牙站在旁邊拿著手電筒在四處照著,我正準備看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卻聽到頭頂上傳來了登登的腳步聲,我嚇的一個哆嗦爬起來就要跑,卻聽到那腳步聲竟然繞過這個窟窿跑遠了。
我納悶地抬頭望去,生怕再遇到和上次血屍一樣那玩意兒爬在上麵看我們,但是發現在燈光的映射下,上麵是一整塊整齊的青石板,沒有什麽窟窿。
踩到翻板了,咱們真是命大。”
二叔長歎了一聲,拿著手電在我身上掃了掃,“沒啥事吧?”
我搖搖頭死不了,就開始打探起四周的環境,才發現我們現在處在一個長方形的墓室當中,牆壁上都是一塊塊巨大的橫磚,而且墓頂呈橢圓形,感覺跟在一個石棺材裏麵一樣。
是橫穴磚室墓。”
二叔掃了一眼之後道:“是西漢獨有的墓室構造。”
既然是墓室那為什麽沒有棺槨?”我問道。
橫穴磚室墓就是棺,先由地麵向下掘一豎坑,在豎坑底部橫開一穴,再在此橫穴中以塊砌成墓室,咱們剛才跑的那條路應該是雨道,是西漢墓匠專門用來建造這種墓室的一條路,雨道下麵有很多這種墓室,隻是為什麽隻有棺沒有屍呢?”
二叔齜著牙拿著手電筒在裏麵晃來晃去,最後光線鎖定在了墓室角落裏的一具屍骸上。
那具屍骸已經腐化的隻剩下骨頭了,身上掛著點爛布,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乍一出現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顧傾歌往我身邊靠了靠,我不由地想笑,沒想到巫蠱高手居然害怕這個。
我跟著二叔走到那具屍骸的旁邊,二叔蹲下身子從懷中掏出陌露在屍骨上挑了挑,我看著他的樣子有點擔心道:“別瞎挑啊,再起屍了怎麽辦。”
誰知二叔跟看白癡一樣看我:“你也知道那就起屍,這玩意兒要是能動的話那豈不是叫起骨了?”
二叔又盯著屍骸看了一會兒:“盆骨寬大,圓盆似桶,應該是具女屍,西漢時期一般的殉葬或陪葬女子沒有這個待遇單獨給弄間石墓室的,而且屍骸躺在這個位置也沒有被後來挪動過的痕跡,不太對勁。”
二叔著站起身,眉頭皺在一起似乎在找些什麽,卻聽到顧傾歌的喊道:“來看這裏,像不像一道門。”
我和二叔一聽連忙跑了過去,看見顧傾歌正站在一麵牆中間上下打探著,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那麵牆和其他地方都一樣,是由一塊塊巨大的橫磚壘砌,不覺得哪裏像門。
但是二叔卻眯著眼睛走了過去,拿手在上麵摸了摸,然後倒攥著陌露突然開始在牆上畫出了一個巨大的橢圓,像是一個門的形狀。
侄兒媳婦果然眼力不凡。”
二叔誇獎著顧傾歌,我疑惑著也走了過去,但是還是沒有看出什麽名堂,好端端的畫個門做什麽。
二叔有些鄙視地看我一眼道:“西漢時期的墓葬多采用石轉或者空心磚來混合構造,其中空心磚以做棺為主,石磚以做牆為主,兩種磚裏麵一實一空,而且從外麵很難看出差別,但是你看我用刀劃過的這些磚。”
二叔著拿陌露在其中一塊磚上敲了敲,我眯著眼睛湊了上去,仔細觀察了很久才發現,這塊有匕首劃過的磚的顏色似乎比旁邊的淺了一些,而且更偏黃了一些,但是這種差距是十分細微的,不是仔細看還真的很難發現。
漢墓所用的空心磚在燒製的時候工藝要遠比這些石板或者石轉難得多,其火候的掌握非常重要,過了不成空心,淺了易碎,所以就形成了它特有的顏色,我們管它叫做空心黃。”
聽著二叔的解釋我順著那些被劃過的磚仔細看了一邊,原來這所謂的門型正好是一排空心磚圍著一道石轉牆,這些空心磚夾在牆裏和牆外的中間,將中間的那部分石磚圍成了一個拱門的形狀。
而且看到這裏我也明白二叔要幹什麽,空心磚很脆,而且隔斷了中間那部分石轉和其他石磚的連接,隻要我們想辦法敲破這些空心磚,就可以順勢推到裏麵的石牆,那樣我們就能從這間墓室裏出去了。
看來侄兒媳婦的賦要遠遠比你高得多啊。”
二叔歎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無奈地癟了癟嘴,女人對這種細微之處發覺的賦還真是男人溜須拍馬都追不上的。
二叔著開始拿著陌露在牆上的空心磚上又是敲又是砸,可是那陌露畢竟把匕首,除了能在上麵戳出幾個口子啥也幹不了,等它把一塊磚戳破,估計下場會和那把八服差不多。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躺著屍骸的角落忽然發出“嘩啦”一聲響,把我倆嚇了一跳,二叔滿臉緊張地轉過身拿著陌露朝著角落比劃著,卻看見顧傾歌手裏拎著好像是人大腿骨部分的骨頭走了過來朝著我倆一人扔了一個:“試試這個東西能不能行的?”
我倆啞然地對視一眼,不知道該什麽,這個女人還真是總能不時帶來驚喜,但是剛才拎著倆腿骨的造型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幹就幹,人體骨骼的硬度要遠遠超過這些空心磚,及時是死了這麽多年的死人骨頭,我和二叔拿著大腿骨不斷地敲打著空心磚,雖然費些力氣,但是看著一塊塊被敲碎落地的磚塊,再累也比那種走投無路的感覺要好。
我們兩個人幹了好半,顧傾歌再怎麽也是姑娘家家的,這種體力活讓她待在了一邊,直到整麵牆的空心磚都已經空了出來,牆麵上露出一個拱門形狀的石門,我和二叔大喝了一聲,一腳就踹了上去,那麵石牆“轟”的一聲朝著另一麵砸了下去,濺起了弄弄的灰塵。
我和二叔拍了拍手,準備招呼顧傾歌跟我們一起出去的時候,隻見那漸漸散去的灰塵裏,露出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