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穿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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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張照片是你二叔遇見屍蟞忙於逃命時掉下來的。”

    洞花情打斷了我的思路,“那晚上傾歌姐姐帶著你和你二叔來到我家的時候我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是並不是,他在十年後居然又找上門來了。”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們這些?”我沉聲問道。

    我告訴過傾歌姐姐,讓她心你二叔,可是不知道你們為什麽還會落到現在這般境地,就連傾歌姐姐。。。。。”

    洞花情到顧傾歌時又開始泣不成聲,我咬著牙道:“我不相信傾歌就這麽死了,咱們現在是在哪裏,你帶我過去找她!”

    洞花情搖搖頭,“你現在哪也去不了,而且咱們現在所在位置和那條墓道完全是兩個地方,隻能進,不能出。”

    我聞言這才借著火光注意到,我這會兒好像正躺在洞花情的衣服上,整個身體通紅一片,有露在皮膚外麵的血肉,也有血液凝固結成的疤,身上一處好的皮膚都沒有。

    我猛然想起之前見到過的血屍,難道我現在也成了那個樣子麽?

    想到這裏我伸出手顫抖的想要往自己臉上去摸,卻被洞花情攔下,“還是先活命吧,試試現在恢複了怎麽樣了?”

    在洞花情的攙扶下,我試著一點點從地上站了起來,由於身體上全都開了花,隻要被外界一碰就疼的鑽心,但是好在洞花情的動作很溫柔,而且一直在嚐試扶著我結疤的地方,我活動了一下,發現正常走是沒有問題了。

    這個時候洞花情給我扔了一套衣服,是苗族的服飾,我猛然想起洞花情應該是被洞山族的人威脅來的,就問她走進神道之後發生了什麽。

    洞花情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落寞,失落地:“他們在頭晚上準備神道的時候就提前找好了路,我剛進神道沒有多久,就被他們抓住了,然後強迫我帶他們來這裏。”

    然後你們也遇見屍蟞了?”我想到引發屍蟞潮的那個苗族漢子下意識問道。

    嗯,有人不心踢翻了裝著屍蟞的壇子,我趁亂就跑掉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洞花情道。

    最好一個都別活下來!”

    我咬牙切齒道,但是這個時候在我心中最放不下兩件事,一個就是顧傾歌,雖然她此時此刻活下來的幾率很渺茫,但是我一定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還有就是我二叔,如果讓我在遇見他,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提刀宰了他。

    難怪之前在盜洞裏他連我們身後的東西看都沒有回頭看就知道是什麽,還有在神道的時候,他絕對不是平白無故推翻了那個石雕像,正是因為那個石雕像被推翻之後開始產生幻覺,我才迫不得已將避塵珠拿了出了來,之後到他手中一直都沒有再出現過。

    而且在長沙的時候他還特意問過我有沒有將避塵珠帶在身上,當時我以為他隻是隨口一問,但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告訴他,但是現在這麽一想來,二叔很多的地方都有古怪。

    關鍵是現在我爹娘到底在哪,二叔之前告訴我的話十成九都是假的,如果二叔真的是和他們分手後來找到我的話,那我爹娘現如今的處境肯定不安全!

    我問洞花情:“咱們現在在什麽地方,怎麽樣才能出去?”

    我也不清楚,當時救你的時候好像踩到了什麽機關掉進來的,我也沒有找到出口什麽的。。。。。。”

    洞花情著,我將她手中的火把拿了過來,沿著墓室的一周開始仔細摸索,但是沒有在牆上發現我們之前看見的那種空心磚,也沒有機關暗道之類的東西,難道這是一條死路不成?

    洞花情見我呲著牙在裏麵急的團團轉,輕聲在後麵道:“白哥哥,你不要著急,我還有辦法。”

    我愣著回頭看她,隻見洞花情從懷裏掏出一個之前在顧傾歌身上見到的一樣的竹簍,隻不過要比她那個大上一些。

    她將竹簍放在地上之後,彈開了上麵的門,一隻約莫比孩手巴掌大點有限的東西從裏麵吱吱呀呀地爬了出來,當我低頭看清楚那東西的長相時不由地皺起眉頭,穿山甲?

    這隻穿山甲跟之前在西藏二叔破魂棺用的那隻有些像,隻不過個頭上了許多,而且那隻穿山甲的後甲是墨綠色的,這隻是暗紅色。

    而且身上跟抹了油似的很亮,隱隱泛著紅光。

    我好奇地問洞花情這是什麽,但是沒有想到她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是有個很重要的人留給我的,這些年我一直悉心養著它,是它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我被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有接話,等著洞花情的下一步動作,卻見她看著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我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感到腿肚子上突然傳來劇痛,我以為那屍蟞又來了,嚇得我連忙就要跑。

    可是那痛感一下子又沒了,我低頭觀瞧,竟然是那隻穿山甲這會兒正在我腳底下吱吱地圍著我的腳轉著圈,尖尖的嘴角上還殘留著血跡,合著是它咬的!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洞花情,但是她滿含微笑的看著我,似乎不想解釋,目光又落在了穿山甲的身上,而這會兒它動了。

    它先是像迷路了一樣在我腳底下打著圈,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麽,“嗖”的一聲朝著身後的牆角竄了過去。

    那牆角卡在火光的死角,看不清楚裏麵的具體情況,但是可以聽到一陣陣“咯咯啦啦”的像是利爪刨牆的聲音。

    我驚奇地看向洞花情,卻發現她依舊臉上掛著微笑看著我,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總愛看這樣看著我,心裏有點不自在,抓緊轉過頭去看穿山甲,卻發現它已經不見了,牆角裏隻留下了一個拳頭般大的洞。

    那“咯咯啦啦”的聲音仍然從洞裏繼續傳出,循著聲音聽動靜它好像已經在牆的裏麵,還在不斷地變換位置,我正納悶它到底在幹什麽,卻發現那聲音在兩麵牆中間的夾縫裏突然戛然而止,失去了動靜。

    我心中一驚,不會在裏麵遇到屍蟞什麽玩意兒了吧,可是裏麵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傳出來一陣“稀裏嘩啦”像是什麽東西被破壞的聲音,接著一眨眼的功夫那隻穿山甲又從洞裏鑽了出來,稀溜溜地跑到了洞花情的腳下。

    而就在穿山甲跑出來的一瞬間,正對著我們的那麵石牆忽然一陣劇烈的抖動,接著我看著那麵牆似乎離我越來越近,心中大駭連忙向身後退去,結果剛一站穩,“轟”的一聲巨響,石牆堪堪砸在了我腳尖的位置,眼前露出了又一個深不見底的墓道。

    我滿頭大汗地回頭看著洞花情,發現她正將穿山甲捧在手中,眼中也是露出一絲詫異,然後看著我:“白哥哥,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她會有此一問,當時被問了個啞然。

    不過想來釋然,這一路我都是作為跟班的角色要麽跟在二叔的後麵,要麽跟在姚老大的後麵,連顧傾歌都比我的本事要強,我甚至已經習慣性的將自己定位成了一個被保護者。

    但是這個時候,這裏隻有我和洞花情兩個人,很顯然位置發生了調換,她才是需要被保護的人。

    雖然我一身的本事還沒有她手中的穿山甲強,但是好歹在墓裏麵的經驗比她多了一些,這個時候隻能祈禱之前那麽多次死裏逃生的經曆能在這個時候作用吧。

    可是一個問題忽然在此時出現在腦中,我看著洞花情問道:“你為什麽會選擇再次回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