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我可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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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斌啊,你能不能先把……那個收起來?”

    麵對這個曾經一度讓自己頭疼的學生,s大學的校長表示壓力很大。

    事實上,換任何一個人拿著官方的證件和一把槍跟自己“聊天”,他都會覺得壓力山大的。

    盡管古斌一再聲明自己把槍拿在手裏隻是因為身上沒有藏的地方,渾然把自己背後的背包當成了擺設。

    雖然說特殊時期特殊手段,但是最基本的尊敬還是要有的,古斌向來不打算用過於暴烈的態度和手段去對待這位已然六十多歲的校長,不僅是因為他的資曆和年齡,更是因為古斌在找到他的時候,發現整個校長辦公室裏坐滿了人。

    這當然不會是在作秀,這個時候作秀和賣萌恐怕沒有太大區別,畢竟連能夠擴大影響的媒體和最基礎的觀眾都沒有。

    咳。”

    古斌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當著對方的麵將那手槍的彈夾抽了出來,將手槍與彈夾分別放在了兩邊:“您別緊張,我沒有惡意,關於我的身份,現在您可以去進行求證,隻是鑒於時間原因,有些事情無法再走程序了,請您見諒。”

    校長停滯了兩秒,朝著同在房間內,一臉蒼白的助理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他們現在在校長室旁邊的一個值班室,空間很小,旁邊的牆壁上靠著一張折疊床,椅子上則放著一疊棉被,看樣子這裏很可能就是這位校長的臨時寢室了。

    見室內再也沒有別人,且房門也已經關上,古斌便輕輕鬆了口氣,他上前一步,將椅子上的棉被搬到了桌子上,然後扶著這位校長坐下。

    得罪了。”

    綠色的人形活素順著古斌的手掌攀上了對方的身體,他的動作立時變得呆板而僵硬。

    最近是否有人失蹤?不管是學生還是那些來學校避難的人。”

    見對方已經能夠被心靈支配控製,古斌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而被活素所控製了的校長也迅速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什麽時候開始的?”

    前天晚上。”

    失蹤了多少人?”,古斌追問道。

    前天失蹤3人,昨天晚上失蹤1人。”

    古斌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那麽,有沒有原本正常,但是在這兩天卻突然發病的人?”

    有兩人,一女一男,女的是法學院學生,昨天白天精神失控被轉交臨時醫院進行護理,於昨晚失蹤,男的是校外人員,現在在校長室。”

    在古斌的刻意控製下,老校長的語速相當的快,幸運的是這位老人並不存在什麽口音問題,中氣也很足,古斌能夠把每個字都聽清楚。

    而在他回答完這個問題後,心靈活素的光澤也黯淡了下去,那活素人形變得模糊不清,古斌也不再勉強,主動將其解除,順手將那手槍和彈夾收了起來。

    呃……”

    蘇醒過來的校長身體一抖,雙眼一片茫然。

    古斌看了看他,確認自己的心靈支配活素沒有造成什麽負麵效果後,便朝著對方微微躬身,轉身離去。

    離開值班室的他沒有理會急匆匆鑽進值班室的校長助理,自顧自地走向了之前的校長辦公室,之前在經過校長辦公室時,古斌便已經注意到了一個看上去有些不對勁的青年,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所說的那個男人恐怕就是那個人了。

    當他再一次來到校長辦公室,眼前的景象便再次確認了他的猜測,在角落裏,一個青年正用一團棉被將自己死死地抱住,他的麵色慘白,眼神中滿是警惕和驚慌,在古斌踏入校長室的刹那,便投來了無比警惕的目光。

    他似乎對著房間中的所有人都抱著敵意,隻有兩個人幸免,看上去應該是他的親人或者朋友,此時正坐在他的身邊,滿麵憂愁。

    古斌也不避諱,他小心地繞開那些正在休息的人,徑直走向了那個充斥著不安氣息的角落。

    請問,你有事嗎?”

    見古斌的目標非常明確,那坐在青年右側的女人站了起來,她滿臉的擔憂瞬間便化為了濃濃的警惕。

    我是醫學院的畢業生,聽說這邊有情況,所以就過來看看。”,古斌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解釋著:“還有很多學弟學妹也在做這些……我是心理學係的。”

    古斌純屬瞎吹,他也不指望對方全信,隻要能夠問上那麽兩句話,他就已經能獲得不少的信息了。

    從之前在駐紮地拿到的照片和影像來看,這個實境任務裏的“獻祭儀式”很可能是以一種貓捉老鼠的形式進行的,即在有限的範圍內展開的一場恐怖屠殺,執行者便是那個戴著麵具的殺人狂魔打扮的家夥,到目前為止,古斌可以確定的是,這“獻祭儀式”十有八九是建立在一個鏡像世界,或者幹脆說就是在一個獨立的副本之中。

    當然,這裏的“副本”和“遊戲副本”的概念已經完全不同了。

    折磨這些可憐的獵物,並從他們那裏收獲絕望與痛苦,並以此為祭品獻給那個背後的帕詛,這是古斌推斷出來的相關流程。

    但還有他沒有辦法確定的信息點,首先是人選,這樣的獻祭必定是有所甄選的,盡管古斌不知道那個殺人狂建立鏡像世界的方法和手段是什麽,但他也一定需要將某些特定的人帶入其中,而這個人選也一定有延續性,即一個被選中的人,很可能會不斷地被拖入其中,知道死亡為止。

    而除了這個“人選”的問題外,古斌還需要解決一個疑點,那就是他們在那場貓捉老鼠遊戲裏到底經曆了一些什麽?

    第一個女生徹底精神失常,盡管她在第一天晚上幸存,但是顯然屠夫沒有放過她,她的失蹤足以證明這一點。

    再以失蹤人數的數據作為基準來進行一個判斷,古斌認定每天被強行拖入鏡像世界參與獻祭儀式的人數可能在四個或五個左右,當然也不好就這麽作出一個百分之百的判斷。

    所以,最大最大的關鍵,還在於這位“幸存者”能夠說出的,在鏡像世界裏發生的事情。

    我怎麽感覺這難度很大啊。”

    古斌一臉“關切”和“期盼”地看著眼前這個瘋狂發抖的青年和旁邊一臉敵意和不信任的家屬,心底裏暗道:“病人不配合,家屬還要一副準備醫鬧的樣子,這是要炸啊。”

    他是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

    見這位“病患”跟中了沉默一樣一言不發,古斌便隻好無奈地問他的家屬,右邊的應該是那青年的姐姐,而左邊的則是他的叔叔。

    今天早上……他突然大喊大叫,把這裏所有的人都驚醒了,然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那男人的臉色很黑,他打量自己身旁的青年時所流露的眼神帶著相當明顯的嫌棄與厭惡。

    他有說些什麽嗎?”

    他?”,男子不屑道:“胡言亂語,說有人要殺他,還說已經有人死了……可是他整一個晚上就躺在這裏,哪來的殺人狂?”

    聽到這裏,古斌點了點頭,在那青年的麵前蹲了下來,小聲說道:“你看到了什麽?說出來,我相信你。”

    這句話一出來,那青年抖得更厲害了,整個人的顫抖頻率就和摸了電門差不多,見狀,他的姐姐立即用憤怒的眼神看向古斌,還沒說話,就聽古斌接著說道:“我說了,我相信你,而且我可以救你。”

    唰!”

    這青年猛地將頭抬了起來,他的嘴巴半張著,嘴唇瘋狂地顫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可以救你。”

    古斌再一次說出了這五個字。

    夠了!”,青年的姐姐惱怒地伸手,試圖阻止古斌與她弟弟的對話,然而卻冷不防對上了古斌甩過來的一個眼神,整個人頓時一梗。

    你帶上他,跟我過來,這裏人太多了。”,古斌對那女人說道,他站起身來朝著大門走去,而那青年見狀便也立即起身,不顧自己家人的阻攔便跟了上來。

    一分鍾後,古斌以非常強勢的態度“征用”了老校長的值班室,而其餘人,包括青年的姐姐,都被古斌直接關在了門外,隻允許她隔著窗戶看屋內的情況。

    你真的會信嗎?”

    青年的情緒非常激動,他的雙手在半空中胡亂晃動著:“他今天還會來找我的,他今天一定會殺了我,一定會!”

    古斌將他按在了凳子上,同時有意無意地露出了手槍的槍柄:“我是軍方的人,你可能已經見過我的戰友了,隻可惜……”

    青年再也沒有半點懷疑,他用力地點頭:“是的,是的!我見過他們,就在昨天晚上!”

    古斌從背包裏“取出”一瓶水,順手拍了拍機械狐狸的腦袋,緊接著便將這瓶水遞給了那青年:““從頭說,否則我沒法幫你。”

    好……我從頭說。”

    青年往嘴裏狠狠地灌了一口水:“昨晚,我原本正在睡覺,結果突然間感覺有人在拍我,於是我就醒了過來,結果……結果自己在不知道什麽地方,四周很黑,什麽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