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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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陌生的房間,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被移過去的。”,他說道:“看上去還在這個學校裏,但是房間很舊,看上去跟遭了火災一樣。”

    那裏有電?”

    有,房間裏掛著一盞燈,非常弱的光。”,他繼續描繪著:“當時我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就想走出去看看。”

    說到這裏,他整個人顫抖了一下,仿佛想起了某些驚悚的事物:“走出去之後,我發覺自己非常的熱,氣溫很高,不僅沒有下雪,溫度甚至接近30度。”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青年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有人在我的腦袋裏說話,就像……就像……“

    他試圖去形容那種感覺,但是一時間卻沒有辦法找到合適的詞語,但是古斌的反應卻是非常的快,他立即明白了對方想要表達的確切含義,下意識開口道:“是不是就像‘邊緣’裏的係統音效一樣?”

    對對對對!”

    青年立即表示了肯定,看到他這個樣子古斌便也隻好在心底裏無奈地笑了笑,看來眼前的也是一位“邊緣”的玩家。

    就是那種感覺,不過那個聲音很沙啞,而且很陰森。”

    他說他會找到並殺死我,並要求我們想盡辦法離開。”

    古斌一臉的詫異:“你是說,他要求你們逃跑?”

    是的,他要求我們這樣做。”,青年回答道:“然後,他又告訴我,想要離開這裏,必須去修理一些發電機,這樣子才能打開那些封鎖著的大門,他甚至還教會了我修理這些發電機的方法!”

    所以那屠夫是從南翔出來的麽……”,古斌有些想笑,臉上卻是緊繃著。

    見古斌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屑和不相信的神色,青年便繼續說:“我原本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或者是什麽人的惡作劇,但是當我走了一段距離後,卻看到了……看到了很多的鉤子!”

    他的語速在加快:“就在房子外麵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個像棚子一樣的東西,從上麵垂著大量的鐵鉤,鐵鉤上麵……全是人!”

    古斌無法從他的形容中想象出他看見的確切景象,但是光靠腦補,他已經能夠想象出那種慘烈的景象。

    我當時已經嚇瘋了,回頭就跑,結果跑了才一會兒,就發現前麵是一堵牆,不,是一圈牆!”,青年的表情變得恐怖而猙獰:“那個人沒有開玩笑,他真的把整個地區都圈起來了。”

    沒試著爬牆嗎?”,古斌表示質疑。

    不,我試過了!”,青年又往嘴裏灌了一口水:“但是每當我爬到一半,就一定會滑下來,就像有手在拽我一樣,最後一次,我甚至直接被那股力量從牆麵上拽了下來,並且還收到了警告。”

    古斌摸出一張地圖,將它在青年的麵前攤開:“能稍微說一下那個地區有多大嗎?”

    青年看著這地圖,麵露難色,他撓了撓頭:“我不是很清楚這個學校的大小,但是我醒來的房子應該接近那個圈子的中間,到邊上的話,距離應該和這棟大樓到那邊哨站差不多。”

    古斌點點頭,取出一支鉛筆在地圖上畫出了一個圈,同時說道:“跟你一樣被帶到那裏的,有幾個人?”

    算上我四個,其中兩個是軍人,另外一個是女孩……她是第一個死的。”,青年麵露懼色:“大概是我醒來半個小時後,就聽見了她的叫聲。”

    ……

    當古斌離開行政大樓時,天色已經徹底昏暗下來了,遠處的飯堂很熱鬧,隻是這熱鬧中還帶著一絲不安與煩躁。

    他幾乎從那個名字是“梁傳聲”的青年那裏知道了自己所有想要知道的東西,他現在就跟在古斌的身後,天知道他是怎麽說服自己的家人的。

    你現在要去哪兒?”

    找一個人。”,古斌說道,但隨即又改了口:“或者說找一具屍體。”

    啊?”

    和你一起陷進去的3個人,其中兩名士兵的屍體在營地周圍被發現了,一個被砸穿了胸口,另外一個人被穿死在了樹杈上。”,古斌不知是在解釋還是在自言自語:“這和描述出來的死法雖然不完全相同,但卻也基本一致,那麽那個女孩如果真的遭了不測,她的屍體就應該在一個具有相同性質的地方。”

    他回過頭,問身後的梁傳聲:“你之前說過,你看到最後一次看到她,是她被那個屠夫扛進了一個地下室裏麵?”

    是的。”

    好,我知道了。”,古斌點點頭,他拍了拍梁傳聲的肩膀,然後指了一下大門口哨站的方向:“你現在去那邊的哨站,告訴他們是我讓你過去的,我姓古。”

    打發走梁傳聲後,古斌便轉過頭去,朝著另一邊圖書館的方向快步而去。

    骨頭,那具屍體可能就藏在那個你們大學的噴泉的邊上。”,沉默了許久的趙言在梁傳聲離開後終於再一次說話了:“我記得那裏有一個廢棄了的變電室,已經被搬空了,而且也在地下。”

    我從地圖上麵判斷出來的位置也在那裏,應該不會有錯。”,古斌回答道:“而且那個房間早在五六年前就被封死了,你知道原因麽?”

    嗯?”

    古斌輕聲說道:“你夷笙姐的一個師姐,遇人不淑,碰上了一個花花公子……後麵的經過你應該能猜出來,結局是她自殺了,就在那個地方,過了很久她的屍體才被找到。”

    你非得現在提起這種事情嗎?”

    你自己都說是鬼了,還會忌諱這種事情麽?”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扯著,很快,古斌麵前便已經出現了原本位於圖書館正前方的噴泉。

    準確來說是噴泉的雕塑了,這種天氣,噴泉的水自然是流不動了,原本噴泉邊上應該亮著的燈光也因為電力問題被關閉了,這讓積了雪的噴泉雕塑看上去就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噴泉往左……”,古斌停止了和趙言的攀談,他借著遠處微弱的燈光摸向左側。

    古斌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六點半,但是天色已經接近全黑,他順著噴泉的階梯往左邊走出十米,來到了階梯與上麵平台的銜接處。

    就在這裏了。”

    古斌蹲下身子,伸手按進了積雪之中,輕輕地劃動了兩下,又將背包放在了一邊。

    那麽問題來了,你打算怎麽把它弄開?”,趙言從背包中伸出了腦袋,閃爍著電光的眼睛看向被古斌掃掉積雪的地麵:“這是直接澆了水泥了嗎?”

    辦法還是有的,隻是可能會稍微暴力一點。

    古斌思考了兩秒,隨後便從物品欄中摸出了一柄巨大的錘子。

    ……”

    趙言眼中的電光閃爍了兩下:“你身上怎麽還帶這種東西?就算用來應急也沒必要買那麽大的吧?”

    大錘八十,小錘四十,顯然大的比較賺。”,古斌模棱兩可地回答著。

    在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的“驅動”下,錘子在與水泥地麵接觸的同時發出了巨響。

    連串的響聲在空地上炸起,而當古斌第十次掄動錘子時,地麵上已然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行,這樣就差不多了。”

    古斌伸手按了按這道明顯的裂縫,滿意地點了點頭,回身抓起裝著機械狐狸的背包:“我先下去瞧瞧,你的話,就找地方藏會兒。”

    說完,也不等趙言回答,便將整個背包塞到了旁邊的花壇裏,自己轉身站在了那裂縫前。

    黑色的瓦爾裏德霧氣逐漸取代了他的身體,一如在巨山精神神病院裏所看見過的場景,這些霧氣輕而易舉地鑽入了那細小的縫隙之中,在短短幾秒鍾便消失在了原地。

    啪嗒!”

    在熒光棒的冷光中,古斌將物品欄中早已備好的氧氣麵罩扣在了臉上,都是臨時用品,隻能維持10分鍾左右。

    回歸正常狀態的他舉高了手裏的熒光棒,讓那冷光照亮了整個地下室。

    他現在站在通往變電房的階梯上,麵前往下約5米便是變電房的大門,上麵貼著的封條已然被扯開,鐵門半掩著,偏暗的冷光不足以照亮其中的事物。

    古斌的雙眼始終保持著瓦爾裏德狀態,但他卻並沒有在這裏看見任何不對勁的能量流動,一切都非常正常。

    來到鐵門前,古斌用力將其推開。

    他終於看清楚了裏麵的東西。

    原本的設備早已被清空了,這個原本應該徹底空曠的房間的正中央,赫然立著一個金屬架子,上麵往四個不同的方向伸出四根分支,分支的盡頭則是明晃晃的鐵鉤。

    就在古斌右邊的鉤子上,正掛著一個人,鮮血在他的腳下匯聚成了一團,在黯淡的冷光下烏黑如墨。

    又是一根熒光棒被打亮,古斌借著光亮看清楚了那人的真麵目。

    這個女孩的眼睛大大地睜著,眼中滿是絕望,那鐵鉤穿透了她的肩膀,身上有著數道明顯的刀傷。

    果然在這裏。”